“林經理,你好,我是清河市實驗小學校長鄭金川。”聽筒中傳來的聲音略帶磁性,很是順耳,僅從聲音,就能夠感覺這是一個頗有感染力和人格魅力的人。
“額,你好!”林曾有些奇怪,覺得這個校名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聽過。不知他是怎麽得到他的聯系方式,要知道,他在清一小空中花園留下的僅是柳涵住處的住宅電話,而不是自己私人的手機號碼。
“冒昧打擾,我從清一小陳校長那裡得到你的聯系方式,希望能夠和你談一談地毯草跑道的建設問題。”聲音不疾不徐,微微低沉,語調恰到好處,可以說是林曾目前接聽到最有魅力的男聲。
“好的,什麽事呢?”林曾聽說從陳若飛處得到電話,恍然大悟。
“我們清河市實驗小學前一陣子新建的塑膠跑道出現問題,希望能有一種更加健康環保的地面材質,代替塑膠。”這位清河市實驗小學校長說完,林增突然想起來,這不是清河市塑膠毒跑道事件的發生學校嘛!那麽,這位鄭校長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要責任人。
也正是因為這次事件,林曾將地毯草成功地推銷給陳若飛。這種本來覺得沒什麽用處的綠地植物,完全可以作為綠化公司施工的主要項目之一。
聽起來像是談生意的,林曾自然歡迎,於是不遺余力地介紹起地毯草來。
因為兌換過地毯草的詳細資料,林曾這次的講述,比之前對陳若飛介紹時更為詳細。從地毯草的種植,到管理養護,到色澤變化,除了紫色草葉是極強防護服的材料這個問題沒有說,其他都介紹的很細致。
鄭金川雖然從陳若飛處聽到關於這種地毯草的優點,但是在傾聽林曾的描述時,還是極為耐心,幾乎一字不漏,完全接收。
許多沒有從陳若飛口中聽到的資料,讓他對地毯草的認識,更為詳細。
他心中的決定,也越發堅定。
“我們學校目前這條跑道長一百米,寬八米,總共面積是八百平方米,需要多少資金?”鄭金川簡要地提出自己的問題。
“我們公司目前對中小學校園的客戶,是最優惠的價格,每平方米一百五十元,除了普通的日常維護是客戶自己完成,我們可以提供三年的長效養護,保證草地蔥綠齊整。八百平方米的草地面積,現在優惠價格是十二萬元。”林曾將公司的基本方案告訴鄭金川。
“十二萬……”鄭金川略一沉吟,似乎下了什麽決定,隨即馬上說道:“如果草坪質量達不到你們所說的效果,那怎麽辦?”
“我們全額退款,或者重新補種。”林曾的回答毫不猶豫。
“好!”林曾的承諾,給了鄭金川很大的信心,十二萬錢,給孩子們留下一片綠地,他不虧。
“如果我希望盡快施工,什麽時候能夠完成?”鄭金川對這個問題很關注。
“額,”林曾算了算這批地毯草的數量,種植在別墅附近快三百平方米,以及最早一批種植架培育的地毯草苗六百平方米,差不多就是鄭金川所要的這個數字。可是,這一批地毯草,最早在半個月內生長完成。他已經答應陳若飛,優先提供清一小使用。
林曾將這個情況告訴鄭金川。使用第二批的地毯草,就要在一個月之後了。
鄭金川聽到這個時間點,內心焦慮起來。他沉默了半分鍾,說道:“麻煩林經理稍等,我和清一小陳校長聯系一下。”
林曾掛掉電話,也不著急,開始驗收新架子。這家專門製作鋼筋結構的施工團隊,質量還是較有保證,林曾大致檢查一番,發現沒有問題,施工負責人才放心離開。
施工人員走後,林曾再次接聽了電話,這回是陳若飛的號碼。
“小林。”
“陳校長,你好。”林曾猜到他是來說清實小的問題,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麽說法。
“小林,鄭校長剛才給我打電話,他目前深陷困境,卻是想為學校做點事情,我這邊不急,想把這批草坪讓給他。”陳若飛和林曾相處不錯,將真實情況道出,林曾表示理解。
“如果陳校長這邊沒有問題,我這邊也沒有任何問題。”清實小也是一所重點小學,雖然這次事件將其推上風口浪尖,但在清河市依然有著很強的影響力。林曾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客戶。
結束通話,鄭金川的電話也很快打來。
得到陳若飛的答覆,林曾直接對鄭金川說:“大概再過兩周的時間,就能完成綠地跑道的建設。”
“還能再提前一些嗎?”鄭金川似乎對時間很著急。
“我盡快吧,不過相差不大最多提前兩三天。”林曾雖然手中有肥水微子可以加快植物生長速度,但目前他手中的肥水微子,供不應求,奶果,秘境空間的幻果藤,都是消耗肥水微子的大戶,林曾沒有限制的肥水微子用來催長生長速度本來就很快的地毯草。
鄭金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兩周時間,如果不出其他意外,勉強在他能接受的范圍之內。
林曾和鄭金川談好綠地跑道的事情後,就開始尋找塵果柔葉地毯草的固定種植員工。
他現在沒有辦法將精力分攤在細致地照料植物上,必須請人負責照料。
要員工,找誰?必須是趙果德。
他手上擁有大量的人力資源,那些知根知底的員工,對老板來說,省下不少麻煩。
照料地毯草這一項工作,並不複雜,也不是什麽重體力活兒,全憑細致認真。
趙果德接到林曾電話,聽筒那頭哈哈大笑,說道:“要求不高,很好找半個小時之後馬上給你消息。還有,上次你小子說要公司場地,公司員工,可是說好的計劃,又被你推遲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有空?”
趙果德為林曾的公司,尋覓到不少相關人員,也找了兩處公司。上次訂好的時間,因為林曾的研究正進入一個關鍵期,所以被他推遲。現在趙果德重新提起,林曾想了想,說道:“明天吧,明天我有空,早上去看場地,下午看人。”
“好吧,你這小子,既然打算業務擴大,你位置就不一樣了。老板老板,你是老板,別老是啥事親力親為到處跑,正兒八經地指揮人乾活才是正事!”趙果德對林曾的工作方式不太滿意,站在兄弟的立場上,善意提醒道。
“行,”林曾自己這毛病,將趙果德的意見記在心裡,“我會盡快轉變。”
“關於奶果的價格,我還在調研,之前想過幾個定價,總覺得低了,讓我再好好琢磨琢磨。”涉及到林曾的利益,趙果德不會應付了事,而是從自己人脈出發,認認真真地調查這個問題,力求幫林曾制定一個合適的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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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日報》報社,夏波和湯陽將今天的新聞稿直接交給主編劉遠。
自從清河日報報道清一小空中花果園的名聲大噪後,有關清一小的報道,劉遠就親自負責。
他看著兩位年輕人弄回來的素材,無論是照片還是新聞稿,都非常完美。尤其是綠地操場和綠地跑道,擁有足夠的亮點和新聞性。他當即拍案決定,騰出第二天日報的第二版,介紹清一小在綠地操場和綠地跑道上的體育課。
同樣的時刻,清河市發行量屈居《清河日報》之下的《海西快報》編輯部內,幾個人正圍坐在一張圓桌旁,商量著最近的報道方向。
“梁主編,清河日報這次對清一小空中花果園的報道,在本市引起了很好的反響,我們要不要也跟進後續?”一個三十多歲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子,對坐在窗邊的紅衣女子恭敬問道。
房間內煙霧環繞,煙草的味道濃烈地讓人呼吸不暢,想咳嗽。
這個房間最大的煙霧來源,竟然是坐在窗邊目光犀利如劍的紅衣女子。她嘴裡漫不經心地叼著一根燃燒一半的香煙,抽得比任何一個男人都凶。
“哼,跟在清河日報後面,撿,屎有屁好處!”這個女子表情桀驁不馴,說話更是肆無忌憚,粗俗之下,卻沒有讓在場其他人產生惡感。
這是《海西快報》總主編梁天鳳,她性格極有個性,在海西省,乃至整個南方文界都很著名。脾氣火爆,性格乖張,但能力出眾,生生將《海西快報》這份發行量小的驚人的報紙,逆襲成省內第二大報紙。
單憑這一點,下屬無人不服。
“那我們不報道了?”另一個體型微胖的編輯小心問道。
“報道,幹嘛不報道。”梁天鳳冷笑一聲,長長的指甲,掐掉要燃盡的煙,塞進煙灰缸中,“不過,我們當然不能沒出息地去往他們身後湊,他們報道地天花亂墜,我們偏偏反其道而行,以點破面,駁斥他們的報道。他們說空中花果園好上天了,我們偏偏要將這兩個玩意貶進地底。去調查,哪怕最細小的線索也不要放過。”
“……”果然,最狠不過婦人。尤其是這種大齡未婚女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