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源的主體圖陣是由技藝高超的匠師完成,但要讓它釋放出真正的作用,卻離不開育種師啟動。
孕育源的符文圖紋與煉製種子的符文圖紋同出一脈,它的最基礎作用,就是從異世界引來能夠孕育植物生靈的力量。
這裡所說的異世界,並非林曾所向往,擁有千萬年植物文明傳承的異度世界。
這兩者並不在同一個空間裡。
林曾接觸的資料裡提到,育種師培育的植物,因為圖紋影響,擁有反常的生長能力,或者特殊的物質屬性。
比如,城市家庭種植室內植物,光源不足,肥料不足的情況下,如何能夠爆盆爆架的開花結果呢?
比如,適合生存在乾旱地區的旱地植物,如何在常年乾旱,土地沙化的惡劣條件下,依然長出香甜可口,汁水豐沛的果實呢?
比如,植物智慧是如何產生?
圖紋是工具,借助這種工具,育種師先輩們順藤摸瓜,找到了異世界的存在。
異世界是育種師研究者們,給煉製植物能量來源找到的一個“概念世界”。
這個證明的過程,不是目前還在奮力晉級育種者的林曾能夠理解,他現在也只是一個被動接受信息的學習者,一個被動的接受者。
關於“異世界”的爭論,異度世界的育種師們尚有許多分歧,林曾作為地球上的吃瓜群眾,偶爾看到過一些相關論點。
一種學說流派認為,“異世界”真實存在,是另一個位面的世界,也許也有生物的蹤影,只是他們無法抵達,但終歸會有途徑,比如借助符紋去異世界探索。
另一種觀點,則將異世界當成虛無的存在,否認有另一個真實世界為煉製植物提供各類能量,這些特殊植物所獲的的能量,則來自於不同的分裂空間。
這兩種說法擁有各自的支持者。
為了證明各自的正確性,各方列舉的資料能堆積成山。
林曾資料庫中也有不少這種內容。
不過,他可沒有頭腦發熱,用晶源體兌換這些資料。
他是典型的實用主義者。
讓他將晶源體花費在探索異世界的資料中,簡直和扔在地上沒兩樣。
哦,不對!
扔在地上,被人撿了,還能從秘境中回收。
兌換了這種資料,不僅浪費,還要耗費腦細胞去記憶那些內容,簡直是得不償失。
不研究,不意味著不利用。
中學生不懂得公式定理是如何研究出來,他們一樣能用來解題。
孕育源說起來,就是育種師從千變萬化的符文圖紋中,研究探索發現,能夠引導生命能量來到一個區域范圍的符紋群,也稱之為符紋圖陣。
林曾所繪的紅色圓形,是孕育源啟動之後,生命能量迸發的位置,也就是孕育源的核心位置。
當開啟孕育源的瞬時,紅色的圓圈內,聚集著最適合被吸收利用的生命能量,時間少則一天,多則五六日。
這個時間段,在紅色圓圈范圍內,被生命能量洗禮,有著非同尋常的好處。
等最初的匯聚期過去之後,這些能量散逸到整個孕育源中,效果就差了很多。
就算在異度世界,一個孕育源的初始能量釋放的洗禮,也是非常珍貴。
林曾是最快睜開眼睛的。
他第一眼看到江畫,姿勢沒有任何變化,好像閉眼睜眼,只在一瞬間。
倒是肩頭的小螳螂,鋒利的刀足尖,勾著林曾的衣服,倒三角腦袋一點一點,其他後足懸空,好像一不留神,就會從他肩膀上掉下去。
但她一直這麽要掉不掉,始終沒掉。
林曾坐起身,
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開啟孕育源已經過去三天多,正確的說,應該是八十六個小時四十分鍾。他伸直手臂,甚至沒有使勁,僅微微拉伸,從脖頸到腳踝的骨關節卻劈裡啪啦一陣脆響,好像放了一串鞭炮。
江畫未醒,林曾將蘭妮小姐從自己衣服上拔下來,放到圓圈內,然後捏了一下江畫的掌心,便沒有多余動作,直接進入育種空間。
“傳承空間核心植物已經處理完成。”
系統的提示聲如今林曾很少聽到。
普通植物種子煉製完成,根本聽不到它開口。
能聽到它的動靜,正是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核心植物的重要性。
林曾進入孕育源洗時,查看過這棵五針松老樹距離目標還有將近六厘米距離。
這三天時間,一下子達到標準,可以肯定孕育源的開啟,有直接關系。
林曾從煉製爐裡,取出五針松老樹。
此時,它的種植爐早就在符紋的煉化下,化為渣渣。
現在,放在林曾掌心裡,就是一株不到十厘米高度的嬌小盆栽。
哦,還是沒有盆的。
根系看起來比樹冠還繁茂。
窩縮在林曾的掌心裡,模樣像極了魔幻電影裡的樹人。
既然東風具備,林曾也不用多等。
他把架子上事先準備好的物件取下,放在工作台上。
這些分部件,用資料中的方法組合在一起,然後放入煉製爐裡,用專屬符紋加工,能形成屬於他的傳承空間了。
專屬空間形成之後,暫時還無傳授功能,需要林曾花時間培養核心植物,讓其儲備更豐富的資料庫,規范它教導學生的方式,逐步進入軌道之後,才能真正接收學習者。
如果說垂須森林老榕是天生自帶知識儲備的智慧植物,那傳承空間的核心植物,就需要一定時間的學習和成長。
組合傳承空間的過程,就如同拚圖。
看似簡單的功能,需要多個部件組裝,拚接,吻合,最後才能成型。
在林曾專注於此時,躺在孕育源核心位置的江畫睜眼醒來。
她打了個哈欠,沒覺得自己睡了多長時間。
大約十來個小時吧。
江畫在心裡隨意估算一下。
她覺得身體肌肉有些束縛感,洋洋散散伸了一個懶腰。
“劈裡啪啦!”
骨骼爆出的響聲,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兩隻手定格在舉高的位置,一動也不敢動。
她這是怎麽了?
身體沒毛病吧?
關節脫臼?
骨頭錯位?
江畫一臉莫名其妙的想到。
腳趾頭輕輕一動。
又是一聲響亮的嘎啦聲。
饒是膽子不小的江畫,碰到這種情況,也覺得束手無策,欲哭無淚,不知如何是好。
江畫張了張嘴,想喊林曾問問。
“嘎啦嘎啦!”
下巴的響聲真夠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