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堂平初到京城市的感覺,一點也不美好。
來到華國都的興奮感,隨著越來越嚴重的支氣管炎作,度日如年,恨不得立刻搭車趕回山清水秀的清河市。
但艱難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
幸好清河市第一中心學的江老師,送給他的一個玩意,拯救了他噩夢般的京城之旅。
雖然頭上戴著一個透明氣泡看起來古裡古怪,但方堂平被它保護一個下午的時間,整個人都覺得精神多了。
作的支氣管問題,在草藥茶的配合下,也略微緩解,至少能夠正常與人交流。
下午的時候,另一個美術老師樂業,終於也忍受不了過敏性鼻炎的難受勁,也給自己拍了一個呼吸泡泡。
過敏性鼻炎難受起來,鼻涕就跟瀑布一樣嘩啦嘩啦的流,但一旦隔絕了過敏源,恢復的度就很快了。
樂業是粉塵過敏,他使用呼吸泡泡大約一個時之後,樂業神清氣爽,將抽紙扔到一旁,嘀咕著找江畫買足在京城市學習交流使用的呼吸泡泡。
免得過敏性鼻炎再來找茬。
帶著呼吸泡泡行走的老師們,在華明學,成為一道令人瞠目的風景線。
一個呼吸泡泡的使用時間,是二十四個時。
這些試著使用呼吸泡泡的老師們,這二十四時的時間裡,完全享受到非同一般的明星待遇。
想要在重度霧霾天裡,呼吸到新鮮空氣,還是代價的。
在教室裡,爆笑課堂。
“哇,張老師,你頭上是什麽?哈哈哈,太好玩了。”
“好像宇航員的頭罩。”
“胡,明明是天龍人的py!”
在辦公室裡,同事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張,這就是那個呼吸泡泡嗎?真的能阻擋霧霾的傷害嗎?”
“呼吸的時候,有什麽不同?我也去弄一個。”
“哈哈,我覺得這個形象太好玩了。可以笑一年。”
在回家的路上,路人紛紛側目。
“這人是行為藝術嗎?”
“腦袋上怎麽有個泡?”
“哎呦媽,太好笑了!”
“此人是b!鑒定完畢!”
到家裡。
“兒子,你腦袋秀逗了,戴個這個玩意從學校走回來。”
“老公,你這模樣,真是蠢萌蠢萌!”
“哈哈,爸爸,我也要泡泡,好好玩的泡泡。”
每個人遭遇不一而同,但總免不了因為頭頂氣泡的形象,慘遭狂笑。
不過,忍耐過一波大笑之後,這些呼吸泡泡的第一批體驗者,卻覺得經歷著霧霾天中,最輕松的呼吸。
深深地吸一口氣,怡人的清爽空氣,讓整個人的大腦都處於愉悅狀態。這種久違的體驗,完全可以讓他們忽略周遭親朋好友的狂笑,並不遺余力地向他們推薦這種蠢萌泡泡。
“老公,上次你回老家帶的燒鵝我明天帶去給江老師,她送我呼吸泡泡,可沒拿錢。”
“上次我們家自己烤的牛肉干拿出來,好好感謝一下江老師。”
“訂個慕斯蛋糕,當做回禮。”
林曾怎麽也沒想到,原本為對付霧霾準備的呼吸泡泡,反而成為江老師京城市生活的級飯票。
回到宿舍的江畫,帶著華明學教師所問最多的問題,點開了林曾的微信。
“今天,我沒用呼吸泡泡,不過,呼吸泡泡在我交流的學校,受到非常廣泛的歡迎。”江畫趴在宿舍的單人床上,一字一詞的給林曾信息。
“很多老師,都詢問我,是否能夠購買這種呼吸泡泡,價格多少?和一些老師閑談,他們最憂慮是自己子女,在最需要戶外活動的年齡,
卻只能時常被關在室內。”“來到京城市,才現最普通的室外活動,是在這種天氣下,最渴望卻無法付諸實現。在清一課間值班,常會被滿操場狂奔的孩子,弄得提心吊膽。但來到華明學,看著空空蕩蕩的操場,老老實實窩在裝有空氣淨化器教室裡的孩子們,突然覺得清一孩子們的群魔亂舞,才是最可愛有趣。”
江畫給林曾完消息之後,又回復了幾位詢問是否有靈香蜜的客戶。她自從專注種植蜜靈香薰衣草後,微店裡的商品種類逐漸減少。
主要經營靈香蜜的出售。
上等的蜂蜜,廣受曾經顧客好評,口碑一傳十,朋友互推薦,這份額外的收入比以前更多,但耗費的精力更少。
不過外出學習的兩個月,她只能中斷蜂蜜的銷售。
喝完蜂蜜的朋友,只能很無奈地等待江畫回歸。
在平靜的學教師宿舍內,柴可正在和清河市的兒子視頻,江畫有條不紊, 一邊回復微信信息,一邊整理記錄今天學習的收獲。
而呼吸泡泡帶給人們的新鮮空氣,就像一枚炸彈,投入京城人霧霾深重,壓抑非常的生活中。
江畫一天送出二十多個呼吸泡泡,在京城市浩瀚人口中,不過滄海一粟,按理是激不起太大浪花。
但信息時代的信息傳播,卻不能按照傳統想法評估。
二十多個教師,帶著呼吸泡泡上課,聽課的孩子興奮地回家告訴家長。
他們搭乘地鐵,路上的行人拍照詢問。
他們自拍,放在微博和朋友圈,被轉。
這個時代的信息,就像一張密密麻麻編織著的網,連接著每一個人。
自由記者於靜,是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收到一個朋友給她的照片。
這是一位三十多歲女士微笑臉的自拍照。
普通的照片,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她的腦袋,被一種透明圓形薄膜包裹著。總體看來,這個模樣,有些滑稽感。
“於靜,從一個朋友的微博看到這張照片,據是一種能夠隔絕霧霾的氣泡。效果比防塵口罩好非常多,你有沒有相關的消息?”
於靜看到朋友給她的信息,頓時一個精神,更為認真的研究這張照片。
專注研究了五分鍾,她從照片裡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打開電腦,以自己習慣的方式,檢索相似的信息。
一年級的女兒,梳著羊角辮,帶上口罩,悶聲悶氣地同她再見。
“媽媽,我去上學了。”
“好的,我送你下去等校車。”於靜放下鼠標,笑著道。她眉宇之間,有些陰霾,已經兩年,也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