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90號?”林曾下意識地喃喃自語，腦中倏然閃過一道靈光，但速度太快，還沒捕捉，就消失。

　他知道東街的位置，那是清河市最繁榮的位置。清河市中心區域，清河市最早的百貨，西餐廳，許多清河市出名的老字號的老店，都開在那裡。這條街道，既擁有繁榮的商業貿易，也擁有清河的文化底蘊，不僅存在著高端的購物中心，附近還能找到清河孔廟，清河古民居的建築。

　“東街90號在哪個位置?”林曾問道。

　“在東街和平南路交匯路口的一條巷子，往裡走一百米左右。說起來，東街90號在清河市還是很出名的。不知道什麽原因，在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立著一棟爛尾樓。這棟爛尾樓是十多年前興建，不明原因停工，之後一直都沒有啟動，外牆還是水泥。後來一直出租給服裝店經營。”潘若明顯然比林曾這個外地人更為了解東街90號的情況。

　“原來是那裡。”林曾恍然大悟，這個地方，確實很搶眼。朝東是繁榮的商業中心，不遠處就是孔廟紅牆屋簷，可是這棟樓完全就是一個沒建成的毛坯結構，又經歷十幾年風吹雨打，看起來更為寒磣。

　“剛才我到市政府，和方區長談論關於淨泉鳳眼蓮的價格問題。從他口中，無意透露，東街90號的問題，似乎解決，可以進入出售階段。這棟僅僅只有三層的爛尾樓，會以每平方米5萬元的價格出售。”潘若明的音調在“出售”這兩個字上，重重的強調了一下。

　“額?”林曾肚子“咕嚕”一聲長響，他驀然一瞬之間，將先前消失的靈光捕捉到，“出售?政府的土地，一向不都是以拍賣的形式進行嗎?每平方米5萬元，在東街這個地域算是很廉價的，為什麽會賣這麽便宜?”

　林曾的想法，就像噴湧而出的火山，讓他心緒有些激動。

　“這個，具體我沒有問，但是，我猜測，可能和大樓的停工，然後一直以毛坯的外形存在，這一點有關系。”潘若明告訴林曾自己的猜測。

　“你知道這棟樓一共有多少平方米嗎?”林曾詢問道。

　“你有意向?”潘若明敏感地發現林曾話中的意思，轉而問道。

　“是的。”林曾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解釋道，“我心裡有些想法，就算想在沒有買下這個地方，以後也要自己建設。當然，如果金額和我們公司現有的錢款差異太大，那也沒有辦法。”

　“好的，既然如此，那我去打聽一下，稍後給你回復。”潘若明並沒有被林曾的異想天開嚇到。

　她是一名很盡職的管理者，雖然覺得林曾的想法不太切合實際，但卻沒有立刻出言反駁，而是打算用調查來的數據說話。

　在掛掉電話之前，她還是出言提醒道:“不過，能在這麽繁榮的地段閑置十多年，這其中的糾葛和關系，肯定非常複雜。如果一個弄不好，就會很麻煩。這也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我擔心如果市政府是打算用這筆錢支付淨泉鳳眼蓮的款項，我們要留心一下。”

　“嗯，我明白。”

　林曾結束和潘若明的通話，滿腹心思，走進充滿現代感的的廚房。從對開門的大冰箱中，取出準備烹調的食物，一邊煮飯，一邊想著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

　他記得那棟爛尾樓。

　他甚至還在那一樓服裝店搞特價活動的時候，到裡面買過衣服。

　那棟樓的佔地面積看起來並不算大，大約和自己目前租用的辦公室差不多，估算是幾百平方米的空間。倒是足夠完成自己的設想了。

　正在思考的時候，林曾的手機突然又響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林曾先生嗎?我是大通快遞，這裡有一份您的包裹，請問您在家嗎?還是需要我將包裹放在小區門口的包裹櫃中，您自己領取?”一個年輕的男聲傳出來。

　“包裹?”林曾不記得自己有網購什麽東西。

　“是的，來自彩雲省。”快遞員回答道。

　“噢！”林曾想起來，劉山前幾天給他發消息，說是給他寄了一份他們村子裡養殖的上等羊肉，用肉鮮氣泡包裝好，給他快遞過來。

　“那你直接送上來吧。”正巧林曾餓得能吃下一頭羊，可以馬上嘗一嘗這被劉山讚不絕口的羊肉，是什麽樣的滋味。

　據劉山所說，他自從離開老家，去外面闖蕩開始，就壓根沒吃過市面上的羊肉，豬肉也吃的很少，寧可買魚，也極少吃肉。實在是對比太過鮮明，市面上那些豬羊肉，對他來說，食不下咽，味同爵蠟。

　“好的，請稍等。”

　大約過了五分鍾，林曾家的門鈴被按響。

　林曾開門，門口一位穿著快遞公司制度的小哥，扛著一個非常沉重的紙箱，他看到林曾開門，將紙箱遞給林曾，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說道:“您好，林曾先生，快遞請查收。”

　“好的，謝謝，麻煩你了。”林曾接過紙箱，感覺手上一沉，紙箱裡份量十足。

　簽收好快遞，找到美工刀裁開紙箱，曬乾的乾草，鋪墊在紙箱裡面，保護著裡面壘在一起的肉塊。

　紅色肉鮮氣泡保護下的羊腿和羊排，看起來有些詭異的鮮紅。

　林曾拿起一塊切好的羊排，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後鋒利的刀子，在肉鮮氣泡的那層透明紅色薄膜上劃了一刀，一塊一斤左右的羊排，就被取出。

　鮮紅的肉上，還留著非常新鮮的羊血，能看出這些羊肉，從宰殺到切割，最後被肉鮮氣泡密封保存，期間沒有放置太長時間。

　林曾想到紅仔和艾薩克即將放學回來，正好可以一起品嘗劉山寄來的羊肉。

　選了兩包羊腿肉，兩包羊排，大約有四五斤，林曾做了幾樣羊肉菜。

　蒜末烤羊排，清炒羊肉片和花生羊肉湯。

　說實話，林曾在做菜的時候，就感覺到劉山老家寄來的羊肉，果然不同凡響。

　它肉質極嫰，捏在手裡，卻非常有彈性。

　林曾將羊排放入烤箱之前，用鹽，生薑醃製一會兒，他沒有用重口味的醬料，希望最大程度保留羊肉的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