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市兒童福利院，身體好轉很多的潘老院長，慢慢從房間裡走出來，慈愛的注視著操場上奔跑的孩子們。

　她消瘦的兩頰略微顯得豐盈，微笑著點頭回應朝她打招呼的孩子們。

　“潘奶奶，你身體好了。”八九歲的孩童，大多都已經懂事，他們仰著歡喜笑臉，湊到潘老院長身邊，小心翼翼，充滿希望地問道。

　“嗯，是呀，潘奶奶身體好多了，能吃下一大碗飯了。”潘老院長緩緩地蹲下身，注視著他們，肯定地說道。

　“哈哈，太好了。”氣色紅潤的孩子，散發著健康的氣息，互相交換著燦爛笑臉，傳達他們的喜悅心情，“潘奶奶，你要多吃點。金阿嬸煮的茄子，可好吃了，要記得多吃一點。”

　潘老院長欣慰地點點頭，又站起來，她的腳步很慢，卻在孩子們的房間巡看。

　在清河市兒童福利院，年齡最小的嬰兒生活的起居室，蔥綠柔軟的綠色地毯上，七八個好動的嬰孩，趴在綠色草地上，有些在翻身打滾，有些已經會手腳並用的爬行，還有一些只能趴在地上，仰著小腦袋，“啊啊啊”地揮舞著小手臂。

　耐心的保育員阿姨，從一張奶白色的嬰兒床上，摘下一個果實，放在熱水裡微微加熱，然後切開一個口子，將果實裡的奶汁倒進奶瓶中，喂養嬰兒床上嗷嗷待哺的女嬰。

　“潘院長，”保育員阿姨抬頭，正好看到潘老院長笑眯眯地站在門口，趕緊打招呼，“你出來了，要不要坐下休息一會兒。”

　“沒事，”潘老院長的目光很溫暖。很多初到福利院的孩子，就是在這位慈祥老者的注視下，卸下心中的心防，慢慢融入這裡的生活，“我來看看孩子們。”

　潘若明在這間起居室坐了一會兒，才站起身，步履有些蹣跚地離去。

　在她生病的這段時間，清河市兒童福利院的環境，發生很大改變。發黃的牆面，覆蓋一層綠植，還有豐盛瓜果每日成熟。孩子們每餐能夠食用新鮮蔬菜，有機綠色，無需為了節省經費，購買最廉價的青菜。

　還有新鮮而優質的水果，是曾經孩子們無法想象的奢求。

　而在潘若明離開清河市兒童福利院，到那間提供植物種苗的異度綠化公司就職後，變化就更大了。

　地面的青草，如一股給身體帶來活力的泉水，緩慢溫和地滋養她破敗身體，讓她逐漸戰勝手術帶來的後遺症。那些身體瘦弱的孩子，同樣在培元草的滋養下，健康許多。

　還有逐漸為每個孩子配備的奶果家具，源源不斷地生長著營養全面的奶果，這些孩子在飲用奶果汁水後，能明顯感覺到他們的臉色白嫩豐滿起來。

　潘老院長看著在房間草地上打滾的女孩們，嘴角露出無比滿足的微笑，沒有出聲，扶著牆壁，回到自己的臥室。

　看著這樣的環境，她感到十分安心，也再無牽掛。

　手指有些顫抖地拿出手機，猶豫再三，潘老院長撥打出一個電話。

　是離開的時候了。

　——

　——

　小圖河村，劉山到處搜羅豬羊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弄得全村皆知。

　劉山老宅的後院，被劉山圍起一塊土地，那些收購來的豬羊，分類放養在其中，他每日上山收割足量的神仙草，喂養這些牲畜。

　小圖河村的牛肉也很美味，但他們極少食用牛肉。村子裡僅有的幾口耕牛，大多是用來犁地運貨。

　想從山外批量運進豬羊的幼崽，難度很大。因為有幾段山路難走，一個人最多只能帶一兩隻幼羊和小豬仔。就算劉山資金寬裕，也無法規模化的發展。

　這算是限制了劉山發展小圖河村養殖業的原因所在。

　“小山仔，你也想養羊啊?養這麽多，咱們村子裡又吃不了，到時候你可不是虧死?”熱心的長輩，對劉山的行動很不以為然，不僅當著劉山的面，搖頭不看好，還讓劉山父親和爺爺好好管束他，免得年輕人亂來。

　不過，也只有劉山他爹說了他幾次。

　購買豬羊的開銷，來自他自己打工賺的錢，別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麽。

　劉山叼著一片神仙草的葉子，愁眉苦臉地看著圈養豬羊的地面。十幾隻不到的豬羊，都是他從村子裡別家農戶收來，可惜完全不成規模，難以像林曾所說，發展成一個大產業。

　怎麽辦呢?

　劉山煩惱地抓了抓頭皮，覺得自己創業，要面臨的問題，比自己想象中的艱難很多。

　“么兒，你在歎什麽氣?”劉山的母親劉清風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在他身邊坐下。

　“娘，”劉山抓了抓頭髮，將自己的苦惱說出來，“娘，我想在老家發展養殖，可是找不到豬羊的崽子。村子裡的豬羊太少，在青口鎮外買崽子，也運不進來，正愁著呢！”

　“么兒，村東的劉平家的大兒子，前些年也收了一批豬，後來運不出去，生生地砸在手裡，最後只能一隻一隻殺了，做成肉干。”劉清風手上有一個繡花繃子，她靠著劉山坐下，一邊說話，一邊繡著一朵大牡丹。

　小圖河村的豬羊，製作成肉干，和鮮肉口感差距太大了。

　也就比普通的熏肉干，味道稍好。

　“我不會虧，其實，這些豬羊，是幫我老板收的，運出去，就能換成錢，別擔心。而且老板他自己有保鮮肉的方法。你們就安心吧！”劉山給他娘說的時候，巧妙的作用了春秋筆法，換了一個說辭。

　比起自己創業的風險，顯然老一輩聽到是為老板乾活，心中更顯得放心。

　“哦哦哦，這樣好，這樣好！”果不其然，轉眼之間，劉山他娘的表情，輕松很多。

　解下心頭的擔憂，劉山他娘也開始幫他想主意。

　“要不，等一個月過年了，村子裡，有些人就要回家祭祖，讓他們每人幫著運一隻崽子回來?”劉清風繡花的針，在頭上刮了刮，想了一個辦法。

　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運輸的車輛進不了山，只能靠著人工。而且數量多了還不行，充其量，每人就只能捎帶一兩隻。

　“行，我就去找人說說。”劉山想，年前到山外弄一批種豬和種羊，托過年回村的村民帶回來，以後自己慢慢發展壯大豬群和羊群。

　而且，還能從回鄉的人裡，找一些青壯，留下來幫忙。

　“還有，么兒，你這些豬羊，要另尋地方，養在後院，不是事兒，你爺年紀大了，心裡愛清淨。”劉山他娘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道。

　“明白咧！”在生長神仙草的後山腳下， 劉山正托同村的老泥瓦工匠，建造豬圈羊圈，只是村子裡人手不足，建造的速度比較慢。

　“恩，對啦，你大哥說，今年帶你嫂子回來。”劉清風想到今年兩個兒子都會回家，臉上特別高興。

　“得，”劉山對這個大哥態度一般，暗地翻了一個白眼，“娘，我去找劉五爺套話了。”

　劉五爺養羊的絕活，是他秘而不宣的寶貝。

　村子裡平常人家養殖的羊肉，雖然也是非常美味。但是，比起劉五爺養山羊，那可是也差了一大截。

　說白了，普通神仙草養的山羊，只是一時覺得美味。而劉五爺的山羊，那滋味能在舌尖繞上三日。

　既然拿了林曾投資的錢，劉山就想做到最好，是以他從未放棄。

　劉山為了他這密招，一有閑就往他那兒跑，可惜劉五爺的嘴，就跟縫了針似的，死死守著，說破了嘴皮子也不告訴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