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偌大的包間內充滿著火藥味,那幾個衣著體面的男人凶神惡煞地盯著李洛幾人,像是要吃人。
周劍輝面帶慍色,朝那個叫喧的男人走去,不過剛邁起腳步,被站在身旁的李洛給攔住了。
“你是醫生,職責是救死扶傷,這種粗活還是讓我來吧!”李洛嘴角勾起一抹欠扁的笑容,若有暗示地說道。
周劍輝扭頭看了看李洛,臉上跟著露出讓人不安的壞笑,收回腳步,揮手示意李洛請便。
李洛嘴角撅了撅,雙眼閃過一道寒光,直射那個叫喧的男人,表情冷漠地走了過去。
“小子,你想幹什麽?”那個叫喧的男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一步一步逼近,氣焰依舊囂張地叫道。
李洛沒有說話,隨手拿起餐桌上一杯紅酒,放在手裡仔細看了看,原來是一杯價值不菲的紅酒,從鼻子裡發出幾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冷哼:“你們的生活可真是奢侈,隨隨便便一瓶酒都夠一個農民工好幾個月的工資!”
“哼,那是當然!”那個叫喧的男人一臉狂妄高傲的笑容,目光鄙視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洛,譏笑道:“這叫高檔生活,像你這樣的土包子只能吃一些殘羹剩飯!”
這個叫喧的男人話音剛落,其他坐在餐桌四周的男人們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李洛嘴邊揚起一道弧線,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是誰?我是來找吳天霸的,你是吳天霸嗎?”
“老子是誰你管不著!”那個叫喧的男人不耐煩了,不停揮手催促起來:“識相的,快點滾出去,別打擾老子吃飯的雅興!”
“今天這飯恐怕你是吃不成了!”李洛冷笑幾聲,說道。
“什麽意思?”那個叫喧的男人愣了下,問道。
李洛雙眼放射出凌人的陰光,盯了那個叫喧的男人幾秒鍾,突然手中的酒瓶論了過去。
“啪”地一聲脆響,在一聲慘叫下,酒瓶瞬間破碎,伴隨著紅酒,四處飛濺,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雙手抱頭,癱瘓在地上發出陣陣殺豬般的慘叫。
“艸,哪裡來的混蛋,竟然在我們面前惹事!”突然發生的這一幕把在場所有人嚇得不輕,不過也把他們心中的怒火給激了出來,幾個男人當場跳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罵道。
“怎麽?難道你們也想嘗嘗這種滋味嗎?”李洛臉色變了,像是覆蓋上一層寒霜,目光如冰,讓人看了不禁感覺有股刺骨般的寒冷。
咄咄逼人的男人們在氣勢上一下子弱了下來,他們也算是闖南走北,見過大世面的人,可今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面對眼前這個衣著普通、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的時候,心中竟然有種難以克制的恐懼。
“誰是吳天霸,自己站出來!”李洛不想浪費時間,語氣冷森地叫道。
幾個男人相互看了看,最後視線不約而同地投向其中一個腦滿肥腸的男人身上,已有察覺的李洛抬頭看去,眼前這個男人又矮又胖,一套黑色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很吃力,看上去隨時會被撐破。
“看樣子,你就是吳天霸,對吧?”李洛給周劍輝遞了個眼色,臉色陰沉地走了過去,周劍輝不動聲色地帶著石晴跟在後面。
“你是誰?想要幹什麽?”剛才已經親眼見到了李洛的手段,吳天霸心裡清楚是遇到狠角色了,當李洛逼過來的時候,心理防線似乎是在瞬間崩塌,聲音打顫厲害地問道。
“認識她嗎?”李洛用余光示意了一下站在身後的石晴,冷冷地問道。
吳天霸身體顫抖地看了看石晴,臉上布滿緊張與不安地點了幾下頭:“認識!”
“認識就好!”李洛隨手又拿起餐桌上的一杯紅酒,仔細觀察起來,不過在場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這是一種潛在的威脅,只要吳天霸表現讓李洛不滿意,這酒瓶就會立即招呼過去:“你聽好了,她哥哥是我們的朋友,現在在你的工地上出了事情,可你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這讓我們很不高興,所以今天過來,就是想看看吳老板打算給出一個怎麽樣的交代?”
“各位老大,各位老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保證,一定補償,一定補償!”吳天霸的腸子都悔青了,在此之前特地派人做了調查,得知石晴一家人都是無權無勢的農村人,這才想到拒絕賠償,當時心想反正只是幾個普通人,以他的實力,隨便動動關系,就能把事情擺平,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石晴竟然帶人找上了門,而且都是狠角色。
“我就說嘛,吳老板是講道理的人!”李洛臉上露出一抹賤笑,和周劍輝相互看了看:“既然是這樣,吳老板,我們現在就把這個賠償問題給解決了,你看怎麽樣?”
“好,好,就聽老大的!”一向專橫跋扈的吳天霸此時看上去一點脾氣沒有,甚至乖順的像隻綿羊,不知道同他打交道這麽多年的那幾個男人會怎麽想。
“石晴, 你哥一個月工資多少?”李洛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轉身面向石晴的時候,卻像是變了個人,臉上看不到任何冷漠不說,反而布滿溫和的笑容。
“三四千吧!”石晴也像是變了個人,與之前在酒店吃飯的時候相比,此時的她沒有任何的自卑,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有激動,憤怒,仇恨!
“農民工兄弟不容易,每天起早貪黑,乾的活又累又重,工資卻只有這麽一點!”周劍輝神色黯然,情不自禁地感歎了一句。
“聽我哥講,其實,現在的農民工待遇提高了很多!”石晴雙眼充滿怒火地瞪著吳天霸:“可這個吳扒皮,卻把他們的工資壓得很低!”
“一個月三四千,就照四千算好了,那一年就是四萬八!”李洛臉上快速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開始認真算了起來:“石晴,你哥的身體怎麽樣?”
“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又沒有啥不良嗜好,當然好得很!”石晴情緒激動,像是要殺人,最疼愛她的哥哥就這麽沒了,其中悲傷憤怒,只有她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