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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方面一竅不通的陳大導演,十分乖巧的就閉上了嘴巴,卻在想到了另外一個壞主意之後,又嘿嘿嘿的樂了起來。
‘上次秦觀那小子拍完戲不就跑了嗎?那三個花了大價錢進行網拍的華商,可是十分的不滿意啊。’
‘你不是說他也是做生意的嗎?你幫我聯系一下,給那三個人弄一個和秦觀在美國合影的機會,你問問他們要不要去!’
陰謀詭計就是這樣在一個念頭之中,就輕易的產生,而所謂的壞人從來都是沒有什麽超人類的計劃的。
遠在美國的秦觀,自然不清楚大洋彼岸這邊的紛擾,但是他的一舉一動,最終還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
一個能夠掌握著電影命脈的部門,終於因為秦觀的強勢崛起,而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以前你在國外,今天一個這個獎,明天一個那個獎,我們一直懶得理你。
那是因為你在公海撲騰不是?
現如今你都跑到黃河流域裡邊討生活了,總算是在我們的一畝三分地了。
那我們就要好好的談一談未來的人生的和理想了。
……
還是與秦觀同步的這天早晨,廣電總局的鄭主任很生氣,因為他的鼻炎又犯了。
和單位告了假,其實也就是到大樓後邊不遠處的兩條街外的,隸屬於廣電總局的醫院門診處那掛個號,拿上老大夫給自己開的藥,再返回單位去開會的一個過程。
作為一個為國家服務的公職人員,鄭傳明在這一點上的工作覺悟,還是非常的高的。
本來這一切都是十分的順利,壞就壞在廣電總局醫院門診部,它建立的地方。
其實選址在複興門的國家廣播電影電視總局,本身也沒有什麽錯誤,那裡的文化產業較多,報社雜志社也是扎堆的往那邊環繞著。
可是複興門在哪?在首都的二環,那就是原罪。
再加上他身後的西便門的小窄胡同,裡邊因為居民區和公園搶佔的生活空間,讓這個雙向只有一側車道的小路,就越加的混亂了起來。
而因為醫院周邊的特殊性,是一定會有幾種基本店鋪的存在的,那就是早點攤子和花店。
而不巧,公共汽車站和隨機分配的城市報亭,也連在一起。
於是,在這個不大點的,還帶著拐彎的小便道裡,四面八方的行人和車輛就茬了起來。
形成了一個極具地方特色的大堵車。
從醫院出來坐在駕駛室中的鄭主任,就有些焦躁了起來,他有些焦躁的看著這條一望看不見盡頭的小胡同,揉著一著急就想打嚏噴的鼻子,就犯起了嘀咕。
今天可是他升職後的第一場內部會議,看這個架勢,這是要遲到啊!
這樣可不好,會給領導一個不好的印象,認為自己驕傲自滿了可不好!
而到底是決斷性很強的年輕幹部,下了決定的鄭傳明,將輪子一個外掰,就將車原駛回了西便門的門診部,在家屬院中的一個小停車場裡給停了下來,從車裡將藥包和大衣一拿,鎖了車就打算步行過去。
就算是抄小路溜達到單位,也只不過十五、二十分鍾的事情罷了。
雷厲風行的鄭主任,就這樣義無反顧的扎進了11路大軍的行列。
而作為一個行人的趨眾心裡,他就被上班的人員給裹挾著在人行橫道上,按照同樣的步速,一起前行著。
不一致也不成,車都跑不開的小便道,你指望人行道能有多寬。
還好這行人們的速度不慢,跟在大部隊身後的鄭傳明,還是十分的滿意此時的行進頻率的。
但是好景不長,剛走了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這條路的三分之二還沒過,這個不寬的便到邊上就擁擠著慢了下來。
而造成這一下了車之後的路面行人擁堵的,正是這個等車的車站,以及它旁邊為了便民而設立的書報亭。
這條路平時鄭傳明上班下班的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從來也沒見過在人行橫道上還能排著隊的堵在一起。
他下意識的探出腦袋,就往前方的車站方向看去,人不少,但是都在車站的候車場內,秩序還挺不錯。
那堵的原因就是這邊了,鄭主任就又將頭往裡側一探,果然,這個連兩平米都沒有的小報攤前,此時以及擠成了一團。
‘老板,新京報!一塊,扔這了啊!’
‘晨報!五毛啊!’
‘老板,我要這個,不不不,北京消費指南,恩有彩頁的!’
‘彩頁?哪呢?我也要,一份,不,三份吧!’
喝!
難道說在廣電總局附近的居民都十分的娛樂?可平時也沒見這樣啊?
於是,本著人民的反饋就是國家的需要的,覺悟頗高的鄭傳明,也不顧得自己的鼻炎了,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的肥肉,也跟著擠了進去。
照著購買的人數最多的那個帶彩頁印刷的生活指南報,就將大手伸了過去。
‘勞駕!一塊錢!’
老大爺的聲音還未落下呢,那邊一雙帶著紅色的小鹿皮手套的屬於姑娘的手,就從邊兒上伸了出來。
‘哎?’
鄭傳明剛想要來一個怒目金剛,用氣勢壓製住這敢橫刀搶報紙的手呢,卻因為看到了這雙帶著秀氣手套的主人的臉之後,生生的將後邊的話給憋了回去了。
對面的姑娘,彎彎柳葉,鳳眼上挑,明媚的如同綻放的桃花,豔麗的讓這個還未過去的灰撲撲的冬季都亮了起來。
‘哎什麽哎?’‘啪’黃佳佳毫不客氣的將對方這個癡胖的手中的北京生活指南,給拽了過來。
然後在丟出了一塊錢硬幣到大爺的零錢盒中之後,轉過頭來,朝著還在愣神的胖金剛好心的勸慰著。
‘我這是為了你好,今天的生活指南你就別買了,不適合你這樣的,容易對生活失去信心,知道嗎?’
然後黃佳佳就露出了這個世界上對於鄭傳明來說,那最明媚不過的笑容。
當鄭胖還在愣神的功夫,這個火辣到流眼淚的姑娘,就撣了撣這最後一本報紙它背面的浮土,小心的塞到大公文包中,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