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費爾南多.雷斯諾先生結婚,涅托所在連隊得到一個任務就是看守一座高架橋。這地方遠離肯尼迪機場,屬於外圍的外圍,基本上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他們也屬於預警的炮灰。
涅托守在高架橋上,繼續演練擦槍拆槍,空膛射擊,一個人沉默無語。訓練的教官看了看他,除了給他一份食物外,只是搖搖頭走開了。
從中午駐守在高架橋上,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涅托突然聽到橋下不遠處的地鐵站附近喧嘩吵鬧,有個叫他極其熟悉,也極其懼怕的聲音正在大喊大叫。
涅托停止擦槍,從橋欄杆下探出頭。只見一直欺辱,迫害,壓迫他的古茲曼就大概五十米外狂歡喝酒。他當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就這麽一直呆呆的看著看著,直到核彈爆炸都沒能讓他轉移注意力。
核彈爆炸的地動山搖讓涅托所在的連隊大肆逃散,不過古茲曼在驚慌過後很快重新聚攏人手,並且派人跟周圍的骷髏會連隊取得聯系,一直等到費爾南多.雷斯諾突然從地鐵裡冒出來。
之後的事情就是古茲曼的野心膨脹,他指揮大量士兵進入地鐵內,甚至還有好幾個連隊被古茲曼蠱惑的從周邊的兩個地鐵口下去。不得不說這人有點才能,三個方向的攻擊讓在地鐵下的周青峰三人陷入極其被動的場面。
而聽到槍聲和爆炸聲,涅托立刻變得神態極其複雜。過去兩個月的經歷不停用上心頭,從被誘惑加入哲塔斯黑幫,然後被迫加入戰鬥,在死亡的衝擊中活下來,又得到兩個女人的陪伴。
索菲亞!
涅托想起那個一直照顧他,卻一直被他忽視,乃至慘死的女人。
哈莉!
涅托想起自己一直呵護,卻最後嫌棄鄙夷將他拋棄的女人。
想照顧他的被他害死了,他想照顧的也沒能留住,想起這兩個女人,再想想自己曾經經受的屈辱,涅托心痛如絞。他唰的一下端起手中的M14,瞄準了五十多米外的古茲曼。
“我要打死他,我不能放過這個人渣。”每天被教官和同伴鄙視,痛苦的生活讓涅托生無可戀。他瞄準後就砰的一槍開火,決定要用自己這條命來換古茲曼的命。
古茲曼正帶著幾十個手下朝地鐵內發動攻擊,地鐵內的周青峰抵抗的極其頑強。尤其是對方有個越打越強的屬性,殺的人越多,反而越厲害,這讓佔據人數優勢的古茲曼進展極其緩慢。不過他覺著自己還是佔據優勢,畢竟對方算來算去也沒幾個人。
不過涅托的一槍把古茲曼給嚇了一跳,這槍沒打中他,反而打中旁邊另一名士兵。鮮血飛濺之下簡直就跟捅了螞蜂窩一樣,對面幾十支槍立刻瞄準涅托,砰砰砰的亂槍打來。
“涅托。”古茲曼臉色一沉,他也看到了高架橋上的涅托,他對手下的士兵命令道:“繞道上去幹掉他,那家夥就是個笨蛋,不難對付。”
繞道的人很快就上到高架橋上,四五個人跟涅托對射。而對射一輪,涅托的彈匣打空也沒打中誰,可他不知什麽時候將刺刀裝在M14槍管上頭,高聲大吼的從高架橋上挺槍衝了下來。
底下四五個人完全沒想到這年頭居然有人會進行刺刀衝鋒,居然被勇猛衝擊的涅托逼近到了眼前。
涅托的臉曾經被‘狗肉’的爪刃毀容,當他舍棄一切發出瘋狂咆哮時,惡形惡狀的外形很有股威懾力。高架橋下有兩人正在換彈匣,看到涅托逼近居然轉身就跑。另外三人砰砰幾槍沒打中他,反而被他衝上來挺著刺刀捅穿了一人。
刺刀搏殺講求的就是無畏的勇氣,生死只在一瞬間,這種殘酷性比遠距離一槍又一槍的對射更加叫人膽寒。也許有人不怕一支槍,但沒人不怕逼近胸膛的一柄刺刀。
“古茲曼,你還記得我嗎?”見血的涅托愈加瘋狂,他一腳踹開被刺刀捅穿的屍體,滴血的利刃一轉,另外兩人莫不膽寒。
古茲曼的這些手下也大多是菜鳥,慌亂之下的槍口突突突的亂響,動作變形之下子彈橫飛,卻都沒打中近在咫尺的涅托。涅托卻是又挺槍一捅,再次刺穿一人。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涅托現在就是完全不要命,他連殺兩人後,甚至都不去追擊殘敵,一溜煙的高速跑動,繼續朝古茲曼的方向殺了過去。
“白癡,五個人打不死一個人。”古茲曼一揮手,命令道:“把機槍給我調過來,等那個白癡出現給我打死他。”
一挺M60機槍指向了涅托,就等他再次從高架橋下出現就是一梭子子彈打過去。而涅托在跑過幾個障礙,端著換過彈匣的M14出現在五十米外,再次氣勢洶洶的高喊道:“古茲曼,你還記得我嗎?”
嗵嗵嗵……,M60的一梭子子彈就打了過去,涅托也同樣端槍抵肩扣動扳機。雙方對射的結果是……,M60的機槍手被一槍正中眉心,涅托屁事沒有。
“蠢材。”古茲曼火大了,他正在對付周青峰的關鍵時候,結果就冒出這麽個愣頭青來了。而且這個愣頭青還糾纏不休,叫人心煩。他乾脆一把推開死掉的機槍手,自己親自操控M60朝涅托射擊。
只是這邊M60機槍嗵嗵嗵的亂響,那邊M14步槍也在砰砰亂射。雙方對射半天,涅托還是沒死,可古茲曼身邊好幾個手下卻被涅托的亂槍給打死了。
等古茲曼打光一根兩百發的彈鏈,才發現原本的機槍手水平太差,標尺設定居然是錯的離譜,害他打了半天全打飛了。
而五十米的距離,涅托就這麽一槍又一槍的走過大半。當他再次打空彈匣後又挺著刺刀衝了過來。
古茲曼都要氣瘋了,他朝身後一揮手對手下命令道:“還不給我打死他?!”
只是回頭一看,古茲曼就發現自己身邊好幾個手下都被涅托的各種流彈打的非死即傷,而其他幾十號人居然面色怪異的在看戲。古茲曼對手下一向凶狠殘暴,肆意欺凌,眼下看著勢力弱小的涅托一路殺過來,居然沒人願意幫他。
“等我殺了這個小崽子再來收拾你們。”古茲曼從自己槍套裡抽出一柄M1911A1,瞄準衝過來的涅托就扣動扳機。只是扳機一扣啪嗒一聲,子彈沒有發射,是一顆臭子。
這時候瘋狂突擊的涅托已經逼近到十米內了,他正在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動,最後這點距離瞬息就能拉近。
看著無畏衝擊的涅托,古茲曼抽動一下槍機, 跳出一顆臭子,可等他再次舉槍,滴血的刺刀已經逼到近前。一種巨大的恐懼終於襲上心頭,他大喝一聲,面目猙獰的喊道:“涅托,你敢殺我?”
鋒利的刺刀毫無阻礙的捅了進去,涅托的臉逼近到古茲曼面前,他大聲吼道:“你為什麽就不能被殺?”
唰的一下,刺刀抽出,放血槽飆出大量血水,跟著又捅了進去。涅托吼了一聲:“這一刀是為那些被你逼上戰場的人。”
刺刀再次抽出,再次捅入,......。
“這一刀是為那些被你毀掉的家庭。”
刺刀再次抽出,再次抽出,……。
“這一刀是為被你凌虐至死的索菲亞。”
刺刀再次抽出,再次捅入,……。
“最後一刀,是為我自己,為我承受的那些屈辱!你給我下地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