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戴高樂機場,一架來自種花家的航班抵達。
蕭金浪以遊客身份通過簽證等一系列檢查,拖著個旅行箱走到機場出口。一輛出租車接到他朝市內方向開,原本陪著周青峰的國安女軍官默默的坐在車裡,無聲的遞給老蕭一份任務簡報。
簡報上的信息乏善可陳,國安方面在法國的情報網還沒強大到CIA的地步。女軍官又打開手邊一台筆記本,網絡視頻上正在播放最新的新聞。
“嫌犯在同伴協助下炸開了盧浮宮的地下通道。”
“警方當時能確定的嫌犯數量至少四人,他們在巴黎街頭和警方展開追逐。”
“嫌犯駕駛一輛貨車逃到市郊的A4高速路,一架中型運輸機從空中降落,當著警方追捕人員的面將所有嫌疑犯救走。警方表示這種逃離手法確實超乎他們的預料。”
“目前警方正在嚴密追查此事,總統閣下對此案件極為震怒。”
“根據民航空管信息,這架中型運輸機冒充來自烏克蘭的貨運飛機進入法國領空,卻在接近巴黎後一直在市郊盤旋。”
“事發後,警方緊急聯絡空軍試圖迫降這架運輸機。但這架飛機再次起飛僅僅幾分鍾後,就在不到二十公裡外的高速路上又一次降落。機上的嫌犯全部逃離。”
“救走嫌犯的是一架前蘇聯生產的安-12運輸機,警方表示這架飛機非常老舊,很難想象它居然還能再次起飛。警方和外交部正在調查這架飛機的來源,它很可能來自烏克蘭,或者東歐的某個國家。”
“目前關於盧浮宮恐怖襲擊的案件斷絕了所有線索,嫌疑犯全部消失。警方表示暫時還不知道這些人的具體身份,目前正向國際刑警組織尋求幫助,同時向社會發布高額懸賞征求線索。”
新聞剪輯看完了,老蕭無力的歎了一聲。他靠在座椅上閉目好一會,不言不語。坐在他身邊的女軍官弱弱嬌嬌的喊了聲,“爸……,對不起,我這次搞砸了。”
“我現在是你的領導,是你的上級。”老蕭板著臉。
女軍官氣勢更弱,頭都低到胸口了,“蕭副局長,我承認我這次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讓敵人鑽了空子。我……。”
老蕭這下更不爽了,他揮揮手說道:“告訴我,那個冒牌貨在哪裡?”
“跑了。”
“跑了……,我不是讓你看緊了嗎?”
“那個叫柳宗翰的家夥協助他逃跑的,兩個人都逃掉了。我一時間沒盯住。”
“那個利庫斯家的小公主呢?”
“割腕自殺。”
“啥?!”
老蕭的腦袋立刻變成兩個大。不管利庫斯家族在這件事中扮演什麽角色,可作為利庫斯家嫡系子女中的艾婕琳要是死了,很多事就會扯不清。
“不過她沒死,我們發現的還算及時,已經送醫院。”女軍官一看自己老爹要暴走的模樣,連忙說出下一句。
老蕭氣得瞪了自己女兒一眼,“艾婕琳現在在哪裡?”
“被利庫斯家族的人接走了,他們似乎也不想大肆宣揚這事。”女軍官說道。
“跟林森重新聯系上沒有?”
“他主動聯系了我們,說是暫時沒辦法回來,讓我們照顧他那個叫薩菲婭的女奴。那個女奴無意中帶著‘狗肉’趕往盧浮宮,算是節省了不少時間。
還有,艾婕琳割腕自殺前留下一段視頻說要轉交給林森,我已經通過網絡轉過去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可老蕭卻一點也不輕松。而與此同時,在巴黎郊外的一棟空置別墅內來一群不速之客。周青峰等人乘坐運輸機躲開警方眼線後,
就闖入了這裡。在臥室內,周青峰正通過自己臂環計算機的虛擬屏幕看女軍官發來的視頻。視頻上是強做笑顏的艾婕琳,這個法國妞有著精明幹練的外在,也有多情浪漫的內心。
“嗨,林。我看了電視報道,很慶幸你能逃脫。我知道自己這麽說很虛偽,因為你經受的這一切正是我造成的。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卻也不能向你提供什麽線索,更不敢再面對你。我能做的就是逃避這一切,遠遠的避開。
我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也無法在獲取你的信任。我只希望……,你能不能別忘了我?哪怕恨我都好。”
視頻很短,一分鍾不到,寥寥幾句話是滿滿的傷心和絕望。周青峰關閉視頻後,沉默不語。他坐在別墅客廳的沙發上扶著頭,猶如雕塑。
客廳裡坐著參加本次行動的大部分人,大家也都不說話,只是看著周青峰。只有瑞雯老爹幾分鍾後實在憋不住,低聲向身邊的女兒問道:“維克多手臂上那東西是什麽高科技?多少錢?我想要一個。”
卡特琳娜苦笑了一下,“那是維克多的臂環計算機,普通性能的我可以送您一個。不過像他那款大容量,高智能的卻只有這麽一台了。連我都沒有同款。”
聽起來很棒棒的東西,瑞雯老爹更是眼饞,卻也更是疑惑的再次問道:“這不是你們電影中的道具嗎?難道現在的科技發展到這個程度?”
卡特琳娜只能苦笑,不能回答。
周青峰穿著短袖短褲,他身上的傷口經過清理,卻還是有大片的血痂和傷疤,很是嚇人。一個扎馬尾的烏克蘭姑娘正蹲在他身邊,用酒精紗布之類的用品給他重新包扎。
烏克蘭姑娘年齡不大,一邊好奇的看著周青峰,一邊用目光向另一張沙發上的明斯克詢問。明斯克聳聳肩,伸手指無聲的噓了一下,示意別說話。
客廳安靜了一會,一輛車碾著砂石路開到這棟別墅前。狐狸小姐嘻嘻哈哈的跳下車,大聲喊道:“出來幾個人幫忙搬東西,你們的吃喝我買來了。”
屠夫帶著明斯克去當苦力,狐狸小姐則走進客廳。她看到依舊用布料裹著臉的周青峰問道:“維克多的情況怎麽樣?”
“他的傷勢還很重,尤其是面部皮膚燒傷,可能終身都無法恢復。”為周青峰做護理的烏克蘭姑娘開口說道。
可周青峰卻用沙啞的嗓子否定道:“我能開口說話了,可我耳朵還是不太好使。我的眼睛和腳踝已經恢復,體力有所欠缺但已經能戰鬥。至於我的皮膚,它在發癢,渾身都在癢,一周左右才能恢復。”
狐狸小姐點點頭,又說道:“你說害你的女人自稱‘毒蛛’,我花錢找人查了一下。
這人很可能是CIA的高級雇員,她的公開身份是法國國家防恐中心的科斯塔警官。這個女人親自指揮了對你的抓捕行動,不過在我們乘機逃離後不到兩小時,這個女人就失蹤了。”
周青峰緩緩抬起頭,被布條包裹的腦袋隻透出一雙森寒的眼睛,“失蹤?也對,這場追逐遊戲該逆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