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團的快速縱隊成功的突破美軍坦克攔截,反向殺進了敵人的攻擊陣線。其實這個陣線並沒有什麽溝壕工事,而是由輕重武器構成的火力線。一路平推嘛,美國佬就這個德行。
而哪怕一路平推,陣地也需要有步兵佔領啊。前頭是一個坦克連攻擊山頭,後頭好歹要有人盯著吧?那是必然有的,陸戰一團的普勒上校就在親自督戰呢。
可現在前頭的坦克連被志願軍步坦協同的快速縱隊乾掉,後頭道路和山頭上的美軍步兵卻一點忙都幫不上。他們正在著急冒火的想著如何乾掉殺到眼前的三輛IS-7。
看著一百三十毫米的粗管子逼近眼前,親自上前線的普勒上校也感到心肝亂顫。要不是美國海軍陸戰隊歷來以勇敢著稱,換陸軍那些老爺兵來早就撤退了。
“‘巴祖卡’,給我調‘超級巴祖卡’。”普勒上校撕心裂肺的朝身後的副官下令,穿著全套防寒軍服的他也克制不住心中不斷翻騰的寒意。步兵打坦克歷來是個難題,普通槍炮根本不好使。
幸好,讚美大美利堅的軍工。陸戰隊的步兵手裡還有單兵用的火箭筒,這玩意讓普通步兵面對坦克時重新樹立信心,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巴祖卡’火箭筒分兩種,老式版本才六十毫米直徑,威力連T-34-85坦克都乾不掉。而‘超級巴祖卡’用上九十毫米口徑戰鬥部,破甲威力倒是很不錯。
得到普勒上校的急令,扛著火箭筒的步兵被緊急調了上來。他們分成幾隊形成多層火力網,力求確保擊毀衝上來的IS-7。現在美軍依舊卡住道路兩側,也有足夠火力阻止任何敵人從他們眼前通過。
急急忙忙衝上一線,氣勢不凡的IS-7已經出現在視野中,最前頭扛著‘超級巴祖卡’的美軍步兵也不禁吞了吞後水。他們屏息凝氣瞄準後扣動扳機。
過程很簡單,電擊發的火箭彈被點燃,嗖的一下飛了出去,並且準確命中目標。
耶……,看著第一組反坦克步兵就有三發命中的好成績,後退兩百米的普勒上校立刻為自己沉著冷靜的指揮而歡呼,“對,就是這樣。乾死那些該死的坦克。”
只是歡呼的只有上校本人,他身邊的副官卻禁不住提醒道:“長官,那些火箭彈沒爆炸。”
咦……,是哦!為什麽不爆炸?
上校和副官面面相覷,副官給出一個尷尬的猜測道:“也許低溫讓火箭彈失效了,我們應該多打幾發。”
這是什麽破理由?
上校閣下舉起望遠鏡再看,領頭的敵方坦克已經衝過第一道‘巴祖卡’小隊,並且用機槍將那幾個勇敢的士兵全部打死。
而第二道防線的陸戰隊員卻沒有氣餒,他們再次果斷從各自的隱蔽處探出身子,或站立,或半蹲,無畏的向敵人發起攻擊。
嗖……,嗖……,嗖……,這次飛出去的火箭彈更多更密集,有幾發沒有命中坦克都正常爆炸,唯獨命中坦克的卻死活不爆炸,反而……,卡在坦克上面。
上帝啊,這是個什麽情況?
擊殺和被擊殺是相對的。危險近在眼前,普勒上校覺著心胸發緊,氣息不暢,因為那三輛殺不死的坦克給他莫大的視覺衝擊。副官不得不強拉硬扯的把上校給帶走,以免他不小心被流彈打死。
貓腰逃離的過程中,狼狽的上校閣下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斷的大聲詢問:“為什麽?為什麽我們的火箭彈不爆炸?這不科學!只要又一發爆炸,我們也不至於要逃走。”
別說上校覺著不科學,前頭髮射‘超級巴祖卡’的陸戰隊士兵更覺著不科學。
他們冒著巨大的危險,付出生命為代價,用大無畏的精神捍衛美利堅的尊嚴。可他*娘的為什麽火箭彈就是不爆炸?
火箭彈不但不爆炸,它們還卡在坦克身上。真的是卡在……,等等,不是卡在坦克身上,而是卡在坦克外圍一圈鐵欄杆上。
拉近了距離,美軍士兵才發現那三輛重型坦克周邊圍著一圈留著大大縫隙的鐵欄杆。發射過去的火箭彈已經有十多枚,大多卡在這些欄杆縫隙中間。
這就好像古代騎馬衝陣的猛將,殺敵無數自身卻毫發無損,頂多身上插著一圈射不穿護甲的箭隻,簡直威武霸氣到極點。
看到敵方重坦插著十幾枚火箭彈就是不死,圍攻而上的美軍士兵一時半會想不出這到底是為什麽?隔著幾十米射火箭彈已經是他們勇敢的極限了,要他們冒著機槍火力去丟炸藥包實在不可能。
道路兩旁的美軍被IS-7的機槍和副炮打的抱頭鼠竄,死傷慘重。後頭的快速縱隊也想方設法推開堵路的‘潘興’殘骸,加速跟上。普勒上校更是大呼無奈,唯有後退進入道路兩旁的山頭,想著整軍再戰。
明明命中就是殺不死,這是最打擊軍隊士氣的情況。而這事說白了其實很簡單,後世中東地區的裝甲車輛就很常見這種情況。為了應對城市治安戰中難以防范的RPG火箭彈,車輛周圍會焊一圈鐵欄杆。
火箭彈飛行速度慢,殺傷目標靠的是彈頭內錐形裝藥爆炸形成的金屬射流。可現在彈頭都卡在刻意設置的鐵欄杆縫隙間,壓根就不爆炸啊!
哪怕碰巧有彈頭就撞上鐵欄杆本身的,也頂多把欄杆炸斷,金屬射流被提前引爆,觸及不到主裝甲就會潰散。這依舊是拿坦克沒有半點辦法。
周青峰早就想到自己將面對近距離的美軍火箭彈,也備好了可拆卸的鐵欄杆。他在戰場上左挪右騰,用凶狠的火力殺的美軍步步後退,簡直就是在嘲諷敵人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鬱悶至極的普勒上校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被迫帶領手下退入山野。他還想著控制道路兩旁的山頭阻止道路上的志願軍通過,甚至可充當炮兵觀察哨引導古土裡的榴彈炮連進行炮擊。
“別怕,坦克主炮沒仰角,它不可能打到爬上山的我們。”普勒上校稍稍收攏兵力,結果大為悲哀。他帶著一千多人出來,結果現在被敵軍切割的支離破碎,死傷無數,還跟在他身邊的已經不足三百人。
而就在上校閣下信誓旦旦說還有機會攻擊坦克時,連續不斷的炮彈就從空中砸下來,頓時將試圖重新控制道路的美軍炸的哭爹喊娘。
普勒上校真是覺著今天上帝肯定沒有保佑自己,他苦苦的趴在一道山頭棱線上,忍受著彈片紛飛的壓力,舉起望遠鏡想看看到底是什麽地方飛來的炮彈。
不看不要急,一看能把上校閣下的鼻子氣歪,射擊的還是那三輛敵方重坦。這種可怕的重型坦克裝備超級粗的主炮,裝備靈活使用的副炮,裝備了創意十足的鐵欄杆,還裝備了可以曲射攻擊的迫擊炮。
這到底是誰設計的坑爹坦克?真是超級坑人啊!
看著重坦炮塔上不斷飛射而出的迫擊炮彈,普勒上校不得不從山頭棱線上退下來。因為再不退,跟上來的快速縱隊就會以更強大的火力教他如何做人?
“這真是太陰損了,太無賴了,太不講道理了。誰設計的奇葩坦克?”被迫擊炮又炸死十好幾個手下,普勒上校真心有點心傷。現在太陽已經是剩下最有一絲光輝,入夜後美軍更沒辦法作戰。
而看著那些敵方坦克根本不管退入山嶺的美軍,直接殺奔幾公裡外的古土裡,普勒上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麻煩大了——古土裡只剩下些技術兵種,差不多是個空巢。
完了,古土裡必然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