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韓成林坐在那兒,在他身前的桌子上,報放著一份報告。
他看著這份報告,一臉恍惚之色。
才短短幾天,事態怎麽就會變成了這樣?
他玉林集團旗下的知名飲料,在短短幾天內,市場份額迅速萎縮,據說有些超市裡,這幾天一瓶都沒賣出去。
這樣的事,簡直如天方夜譚,可卻又是活生生地上演了。
一切,都是因為那一款叫做“活力”的飲料。
現在,又有人叫它“魔力”,意思就是跟魔法一樣神奇的飲料。
運動過後,只要一瓶,就能恢復體力。
他也試過了,親身體驗過功效,的確不可思議,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神奇的飲料。
但是,得知這是昊天出品後,他又釋然了。
昊天出品的東西,多少都有些神奇。
但接著,他就是一陣驚慌,忐忑。
昊天!又是昊天!
上次的魔膳,已經將他旗下的餐飲集團擠垮,現在,又來了一款飲料,把他旗下的飲料打壓了下去。
這難道是巧合嗎?
恐怕不是吧!
這般想著,他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腦海中,則是浮現了那個年輕人的模樣。
第一次見面,他還有些不屑一顧,甚至有些鄙夷,以為只是個小地方來的暴發戶而已。
那個時候,昊天公司也是聲名不顯。
但現在呢,已然成了一個集團,趕超了他這個玉林集團。
要知道,從昊天公司成立,再到現在,才一年都不到啊!
他嘴角一扯,露出了一抹苦笑。
才一年不到的時間,便建立起偌大一個集團,趕超了他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事業,這個叫唐昊的年輕人,實在太厲害了!
更別提,這唐昊驚人的背景了。
這小子,難道非要置他於死地嗎?
韓成林雙拳緩緩攥緊,一陣怒火湧上了心頭。
這玉林集團,他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怎麽能隨便讓人弄垮了!
更何況,因為這個唐昊,他的女兒,兒子,全都進過局裡,人生留下了汙點。
可是,一想到這小子的背景,他就有種無力之感。
“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他第一次,有了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這時,嗡嗡一聲,桌上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他便是一怔。
接起電話,那一頭,傳來了一把憤怒的吼聲:“姓韓的,你看看,現在都成什麽樣了?我告訴過你,別跟那兩個賤貨聯系,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你滿意了吧!”
“都是因為那個小表子,璐璐,磊兒,接連遭了禍。”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種窮人就是掃把星,碰都碰不得……”
“這一次,肯定也是那個小表子乾的,吹了枕邊風。這小表子倒是好啊,傍上了個大款,現在可是得意了啊!”
電話那頭,一個婦女正在尖聲咆哮。
韓成林皺了皺眉,不悅斥了一聲:“玉芬……”
那一頭,頓時炸了,“怎麽,你還不高興了?我叫她賤貨,表子,你有什麽意見嗎?這種小表子,我見多了,不就是有點姿色麽,出賣色相,下賤!”
“姓韓的,你趕緊給我滾過去,教訓一下這兩個賤貨,讓她們收手。”
“這……”韓成林一陣遲疑。
“你不願意,行啊!那我去,看我不弄死這兩個賤貨!新仇舊恨一起報!”
那婦女惡狠狠撂下一句,掛斷了電話。
韓成林放下手機,怔在了那兒,半響,歎了口氣。
——————————
家中,唐昊正在收拾東西。
暑假來了,他也準備回嶺西了。
正收拾著,突然,手機一震,卻是一條短信。
拿起來一看,是韓助理發來的,只有兩個字:快來!
霎時,唐昊臉色微變。
字數越少,那情況越緊急。
他趕緊出了門,開上自己那輛a8,朝著韓雨桐的家裡駛去。
很快,他就趕到了韓雨桐家的小區。
這裡他來過不少次了,在小區外面停車,他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你們都看看啊,這對母女,兩個都是騒貨,賤貨,大的不知廉恥,勾引我老公,生下這小的。而這小的,也是一個德行。”
“你們別看她長得漂亮,實際上,不知道有多髒呢!你們知道她幹什麽的麽,當小蜜的,就是給有錢人當情人,你們說賤不賤,髒不髒!”
一把尖利的嗓音正在嚷嚷著。
接著,便是一陣驚呼。
“不會吧!蘇大姐她怎麽會是這種人!”
“這也說不定啊!你看她都沒老公,說不定真是當了小三,嘖嘖!真看不出來啊!”
“那小丫頭,我就知道不是好東西啊,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狐狸精似的,原來是當小蜜的。”
一些大媽議論了起來。
“姓劉的,你還要不要臉,明明是你勾引男人,卻反而汙蔑我媽。”韓雨桐憤怒的聲音,傳了過來。
“哈哈!我勾引男人?笑話!我用得著勾引麽!明明是你媽這個騒貨,她勾引我老公,還不知廉恥的,把你給生了下來。”
“你……”
韓雨桐頓時氣極。
聽得聲音,唐昊臉色沉了下來。
目光探去,可見那邊圍了一群人,外面是一群看熱鬧的大媽,大伯,裡面,則是一群穿著統一服飾的大漢,舉著一條條橫幅。
橫幅上, 是一片不堪入目的詞語。
在這群大漢前,站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身形有些矮胖,頭髮染成了黃色,還做成了波浪卷。
脖子上,手上,戴滿了珍珠,首飾,整個人珠光寶氣的。
在她前面,就是韓雨桐,以及她母親了。
韓雨桐秀眸圓瞪,俏臉漲得通紅,卻是怒不可遏。
而韓母,立在一旁,面色有些木然。
“劉玉芬,你到底想怎麽樣?人你已經搶走了,這麽多年來,我們母女兩個,受夠了苦,你還想怎麽樣,我們母女又哪裡惹到你了?”
韓母澀聲道。
說話間,她秀眉蹙起,面上浮現一抹痛苦之色。
這麽多年過去,那時的傷疤,已經忘了差不多了,可眼下,卻又被殘忍地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