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江是個乾臥底的好人選，有膽量有身手，不過估計林局不會放人。

老馬和林康勇之間也不是很對付，自然不會去找他，端起酒杯，老馬醞釀了一番，隨後喝了一口，“你找我什麽事?”

劉子江當即將手機拿出來，給老馬看那個女孩的照片。

老馬輕輕撇了一眼，“張佳慧！”隨後一口喝光杯中的酒，將劉子江的手機拿在手中，老馬有老花眼，手機拿的遠一些看的才清晰。

他端詳了一會，嘖嘖歎息，“老同學，當年在龍江中專絕對屬於校花級別的，俺們是一個班，都是學畜牧獸醫的。”

“她現在在哪?”劉子江問，“做什麽呢?”

老馬搖頭，“失蹤幾十年了。”

“失蹤?”劉子江大吃一驚。

老馬道:“具體哪一年我已經忘記了，好像是八幾年，也是畢業兩年的時間，我那會就在派出所工作了，張佳慧兄弟姐妹三人，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他的哥哥知道我和張佳慧是同學關系，便找到了我，跟我反應情況，說張佳慧失蹤了。

張佳慧那時候好像是在三鼎鄉的獸醫站上班，管轄權不在南城！我和張佳慧的哥哥一起去三鼎鄉派出所報案，當時候發動了身邊好多人，大家一起尋找，都沒有下落，久而久之，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現在想起了，張佳慧極有可能已經……”

劉子江黯然，隨後將手機翻到下一張照片。

老馬看著上面同學們的合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上面的人，有的已經走了，有的進去了，有的還在拚搏。”

感慨還未發完，老馬反應過來，“劉子江，你怎麽有這兩張照片?尤其是張佳慧這張，我都沒見過，你那來的?”

“你都沒見過?”劉子江學著老馬這句話，將中間“都”這個字，加重了口音。

“意思也就是說，你手裡也有張佳慧的照片了?”劉子江問。

老馬不搭理劉子江，抓了一把牛肉塞進嘴裡，端著小酒滋滋的喝。

“照片是從李永國那裡弄來的。”劉子江說。

老馬酒杯停下，臉上閃過一抹苦笑，“還真是他。當年……哎，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看來老馬還沒喝高，劉子江又給了到了一杯，“馬叔，前段時間顧長流的事你知道吧?”

老馬點頭，“聽說了。和小王莊有兩千萬的債務危機，不過兩個主要當事人，李大元，顧長流都死了，這筆錢估計要不回來了……”隨後老馬意味深長的看向劉子江，“這爛攤子，你接手了?”

劉子江道:“沒辦法，我那個花臉調查公司就是乾這業務的。再說了，老顧臨死的時候，也托付我幫忙要回來。”

老馬吸了口氣，“所以，你就想調查李永國?”

劉子江也不瞞他，當即點頭，“我也是沒辦法，軟的硬的我都試過了，也去小王莊找過，沒人尿我！兩千萬也不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這是逼上梁山。”

老馬點點頭，“行，只要是不犯法，這種老賴的帳，我就支持你！”

“李永國對這個張佳慧好像很有感情，他們啥關系?”劉子江問。

老馬道:“關系?怎麽說呢。”老馬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一口喝光杯子裡面的酒，劉子江連忙再給他倒上。

老馬吸了口氣，“這件事啊，我就跟你說說，你隨便一聽，千萬別給我說出去。”

“我發誓，絕對保密。”劉子江正經的說。

“我當年喜歡過張佳慧。”老馬幽幽的說。

“哦。”劉子江點頭，“二十歲的年紀，那時候人不像現在，十幾歲就開始談戀愛破處，

那年頭男女感情也算是個禁區，八十年代中期，談戀愛也剛剛開始。”老馬道:“沒錯。張佳慧是我們班長相最好的，學習也是最好的，反正方方面面，都很好。喜歡她的人太多了，你也看見了，我們這個班啊，畜牧獸醫專業，一股腦的都是和尚，沒幾個女同學，張佳慧這樣的，絕對屬於極品中的極品！

喜歡她的人其實不止我一個，還有其他好幾個呢，這其中也包括李永國。李永國當時是我們班的班長，我是團支書，我們幾個人也算比較要好，但說實話，李永國這人剛愎自用，習慣了搞一言堂，要是不順從他，那麽他就會排斥打擊對方。”

劉子江插嘴問道:“你被他打擊過?”

老馬道:“也不算吧，我的面子，他還是會給一些的。不過到畢業前的哪一年，我倆的關系也不怎地了，我不服他管，他嫌棄我礙眼，大家各走各的。”

“馬叔，你跟張佳慧之間沒發生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老馬苦笑搖頭，“可不敢這麽說，想也不敢想，有太多人向她表白都被拒絕，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暗戀吧。”

劉子江鄙視的搖頭，“我還以為你倆啪啪啪了呢，搞半天，你是暗戀人家。”

老馬臉色一整，“胡鬧！什麽叫啪啪啪?啊！我們是很純潔的好不好?”

“我說的啪啪啪是玩遊戲，拍掌的啪啪啪，你以為呢?”

“去你的吧，你這個臭小子，別以為我不知你心裡那些齷齪猥瑣的想法。”老馬氣呼呼的說，“其實我也不算一直暗戀，到畢業的時候，我曾經小心向他表露過一些心中想法，但她並未接受，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和李永國好上了，哎……”老馬說著一仰頭，把酒給喝光了。

劉子江連忙再次給他添上，“馬叔，我要是你，我就找李永國單挑去！臭牛逼什麽呀，乾翻他再說。”

老馬搖頭，“你這種想法要不得，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只能讓問題複雜化。那時候兩人還是很被人看好羨慕的，李永國有能力，這一點無人否認，在化肥廠當基層幹部，乾的熱火朝天！張佳慧是獸醫站的獸醫，兩人也算是門當戶對，羨煞旁人啊。”

劉子江道:“馬叔，你結婚晚，是不是跟她們有關系?”

老馬搖頭，端著酒杯，耷拉著眼皮，“我結婚晚，主要是為了等小溪她媽。”

劉子江不信，“信你才怪呢。”

“但後來李永國在化肥廠乾的不好，化肥廠的效益不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就從裡面退了出來，回了小王莊，沒多久張佳慧就失蹤了，我記得那時候李永國哭的可傷心了，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悲傷的哭過。”老馬回憶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