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道觀，一共花費了五年時光，我每日從山下運送物資，可是沒少出力啊。”鐵牛說起來有些不堪回事。

　衝虛觀在今日看來十分落魄，若是在幾百年前，那也是很恢宏的建築了。

　劉子江道:“是本身是一頭青牛，怎麽變成牛精的?”

　鐵牛不高興的掃了劉子江一眼，“我從未說過自己是牛精，牛精都是外人對我的稱呼。其實，我是一名真正兒八經的修道之人。”

　這句話好熟悉，劉子江好像在哪聽過。

　旁邊的都教授冷笑，“你趕緊拉倒吧，就你這樣的還修道呢。”

　劉子江道:“你是怎麽變身?怎麽活到今天的?”

　鐵牛歎息一聲，“道觀建立之後，貫一仙長便開始在青城山脈之中尋找可辟谷修行之地，在山脈之中開鑿了不少山洞，按照普通青牛，我壽命已終。

　仙長鍛煉仙丹給我吃，每日念誦衝虛聚靈法經給我聽，久而久之，我便學會了悟道之法，感悟了天地之靈氣，我比同時代的任何青牛都健壯，都龐大，而且我的智商也在增加。

　後來仙長鍛煉了一些丹藥給我服用，吃下之後，我陷入長眠，等在醒來，卻發現仙長已經是雙鬢斑白，情急之下，我竟然能夠口吐人言。”

　劉子江忍不住道:“貫一道長給你吃了什麽丹藥?”

　“衝虛丹。”鐵牛說，“或者說是煉製失敗的衝虛丹。”

　劉子江大為驚駭，“一枚煉製失敗的丹藥，竟然就有如此之功效，若是成功的丹藥，還了得啊?”

　都教授也忍不住嫉妒鐵牛，“沒想到，你這廝竟然有如此奇遇，衝虛丹如此寶貴，竟然給你服下，我也只是聽說，連見都沒見過。”

　鐵牛不屑一笑，“我吃衝虛丹不止一次，醒來之後，貫一仙長便繼續給我服下，他自己也吃一些丹藥，如此情況之下，我睡了幾十次。

　等我再次蘇醒時，貫一仙長告訴我，這回不能再吃了，得下山，山下出亂子了。

　我倆當即下山而去，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山下爆發了鴉片災難……”

　韓立仁驚的目瞪口呆，“你要是沒吹牛逼的話，你隨隨便便睡的幾覺，可是從清初到了清末，幾百年啊。”

　鐵牛也是歎息，“可不是嘛。我跟隨貫一道長下山，由於我身形龐大，惹人注目，貫一道長便將我幻化成了兒童，當他的道童。

　我倆一起行走人間濟世，一路來到虎門地區，暗中保護林元撫銷毀鴉片……”

　“林元撫是?”劉子江有些恍惚。

　韓立仁當即道:“就是林則徐。”

　劉子江點頭，“你這個逼裝的不錯。”

　鐵牛憨笑，“後來我倆還去了海上，跟隨北海艦隊打仗哩。貫一仙長眼看我泱泱華夏要被外邦侵略，惱怒之下，準備前去扶桑，綁架扶桑皇帝，我倆登船而去，結果半路遇見了風暴，大風將船刮的稀碎，海中還有水怪作亂。

　貫一仙長和我聯手絞殺水怪，那水怪好生厲害，在水中我不是他對手，貫一仙長也拿他不住，我受了傷，無奈之下只能離開。

　貫一仙長能禦空飛行，但就算他能力再強，也可不能飛十萬八千裡，過了半個月，我倆才重新上岸，我傷勢很嚴重，已經快要死了。

　貫一仙長的丹藥也都吃光了，無奈之下，貫一仙長給我吃他的血。”

　劉子江忽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他和小青之間便是如此。小青本是一條青蛇，吞吃了劉子江的血液之後，基因發生變異，成了現在的青龍。

　鐵牛繼續道:“本以為吃血之後我會活過來，誰知道情況更加嚴重，吃血後我死了。貫一仙長很悲傷，將我埋葬在香港。誰知我並非真死，而是陷入了假死。

　這種假死是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我的意識是清醒的，但和死牛差不多，不過由於我常年服用丹藥，加上貫一仙長的神血保護，我的肉身不化，等我重見天日的時候，已經是上世紀七十年代了。

　我的墓地被一幫建築工挖開，他們沒見過如此巨大的牛，都嚇壞了，我當時也很驚駭，不知道這是何年何月，望著到處的高樓大廈，滿地汽車，我倉皇而逃。

　後來我逐漸適應了，知道我在香港，知道了是什麽時代，然後我調查自己的身體，發現了一件令人振奮的事。”

　此刻烤架上的羊肉已經烤好，幾人拿來服用，韓立仁給鐵牛又抱來一箱子啤酒。

　鐵牛酒量很大，喝啤酒都是一口一罐，一邊擼著羊肉，他有些傲慢的道:“我體內氣海消失，卻多了一顆內丹。”

　都教授大驚，“你有內丹?”

　鐵牛當即張嘴，運氣吐出一顆閃爍光芒的內丹，這內丹晶瑩剔透，看上去和都教授手中的那枚內丹大小差不多。

　“給我看看?”都教授伸手要去拿。

　鐵牛當即將內丹吞進口中，“無禮，你休想！”

　都教授無奈攤攤手，臉上帶著羨慕之色，“沒想到你這一頭牛，竟然煉製出了內丹，沒天理啊！”

　韓立仁也一直都在傾聽，當即分析道:“我覺得鐵牛的情況是可以用現在的科學來解釋的。鐵牛的經歷非凡，跟隨貫一道長的時候，把丹藥當糖豆吃。”

　丹藥的效果，韓立仁最有發言權，一枚回春丹，便讓他返老還童，在鐵牛那個年代，丹藥的效力只能比現在更強，鐵牛吃那麽多，身體沒點變化是不可能的。

　“加上貫一道長的教化，縱然鐵牛是一隻畜生，潛移默化中，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他變化最大的應該是吃了貫一道長的血。”韓立仁堅定的說。

　劉子江深以為然的點頭。

　韓立仁道:“小青不過是一直紅脖子豔青蛇，咬了子江兄後變成了現在的小青！他的智力也提升不少，如果教給他一些修行道法，他絕對能夠聽懂。

　在我看來，貫一仙長沒準也是變異人，不過他的改變，是能自我控制的，通過服用丹藥，這些藥物改變了他的體制，加上他常年在山中修行，身體各個機能遠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