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中膩歪了半個晚上的兩個人,終於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需要人管,才戀戀不舍地從山林中出來,結束了這來之不易的二人世界時光。
等他們回到自己的帳篷時,王問策正陪著小胖子在帳篷門前玩白虎,見他們兩個回來了,王問策翻著死魚眼,哼哼了兩聲,才說道:“終於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明天一早我還要出去把你們從某個角落找回來呢!”
王問漁一點都不理會他的酸言酸語,只是向小胖子走過去,把他從白虎身上拉起來,替他理好了身上被弄亂的衣服,才對王問策說:“是嗎?早知道你做好了我們今晚不回來的心理準備,我們就直接把小胖子交給你帶了,真是可惜,浪費了這個晚上。”
“喂喂!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啊!天底下哪有像你們這樣不負責任的父母啊?為了過兩人世界就把自己兒子都扔給別人帶,真夠不要臉的啊!”王問策指責道。
“你又不是別人,是伯伯嘛,幫忙帶一下侄子有什麽呀?不是說你們伯侄倆感情最好?小胖子也很黏你,讓你們有時間多聯絡一下感情正好啊!”聞鹿鳴心情正好,她微笑著擠兌王問策。
“得!得!你們這夫妻倆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一個人說不過你們兩個!我認輸還不行嗎?!就是不知道小寶貝被自家爹媽嫌礙事扔下來卻自己倆人去甜蜜蜜約會的話,會有多傷心了……唉……碰上一對不靠譜的父母也是一件很容易受罪的事啊!真為我的小寶貝感到傷心!”王問策唉聲歎氣地,好像真的是在為小胖子打抱不平。
他摸摸小胖子的頭,問他:“寶貝兒,你說,你傷不傷心?你爹媽跑去約會卻丟下你呢!”
小胖子剛剛在白虎背上騎得不亦樂乎,然後就被他爹拉起來,抖著衣服抖了好一會兒,又被他大伯摸著頭,正被大人們的關愛包圍著呢,哪裡能體會到王問策話中的“傷心”?反而笑眯眯地,歪著小腦袋,答非所問:“沒丟下!在這裡呢!去玩嗎?去哪裡玩?”
“玩玩玩!你個小家夥就只會玩!真是個小傻瓜!你怎麽就這麽傻白甜呢?幸好你還有靠譜的伯伯,否則靠你們那爹媽……哼哼!”王問策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頭點了點小胖子的額頭,看著他一無所知笑得燦爛無比的樣子,無可奈何地說道。
“咯咯……伯伯!”小胖子對王問策笑得一臉的天真無邪,扭著頭躲閃他的手指頭,咯咯直樂。
“好了,我們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的。”聞鹿鳴走過去抱起一點睡意都沒有的小胖子,走進了帳篷裡。
帳篷外的兄弟倆大概還有事要說,便到王問策的帳篷中商議事情去了。
小胖子躺在毯子上,烏溜溜的眼珠子亂轉,聞鹿鳴把他縮成一團小烏龜似的兩隻腳拉下來,放正,對他說:“睡吧,很晚了。”
小胖子見玩不了自己的腳了,便嘟著小嘴,在嘴裡含著一口氣,那口氣在口中一收一縮,臉頰也就跟著一鼓一鼓的,像隻小青蛙一樣,他自己覺得好玩極了,垂著眼睛看自己的青蛙嘴一鼓一鼓地動。
聞鹿鳴看得有趣,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便把一根手指頭往他鼓起的臉頰上一戳,“噗”地一聲,那口氣便從口中噴出來,那鼓鼓的臉頰就被她的手指戳消氣了。
小胖子頓時便惱了,他皺著小眉頭,大眼睛含著水霧,可憐巴巴地說:“媽媽,壞!壞人!”
聞鹿鳴見兒子操著一口軟糯糯的小奶音指責自己,心中隻覺得好笑,但為了不讓兒子覺得自家媽媽太壞了,隻好忍住了笑,啊嗚一口啃在小胖子嫩嫩的臉頰上,希望轉移他的注意力。
結果注意力是轉移了,但效果卻不太好,小胖子似乎更惱了呢,他手腳並用地推開聞鹿鳴,嘟著小嘴,不滿地嚷道:“不讓媽媽親!媽媽真壞!!”
“呵呵……”聞
鹿鳴這回是真的沒忍住,笑了,小胖子這副“被壞人輕薄”的小模樣實在太可愛了,真是讓人忍不住繼續下手蹂躪呢!
但見小家夥像是真的生氣了,聞鹿鳴便不再逗他了,摸摸他臉上被自己啃出牙印的地方,安撫他說:“媽媽不壞,媽媽喜歡你才親你的啊!要是你不喜歡這樣,那我以後不親你了,好不好?”
小胖子自小就被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他們親慣了的,他自己也是個親吻狂魔,剛剛惱怒了,不過是因為聞鹿鳴先破壞了他用嘴巴玩一鼓一鼓的遊戲的興致,才說不準媽媽親他的。
這會兒見媽媽說以後都不親他了, 他就有些小後悔了,皺著小眉頭糾結了好一會,才不情不願地說:“算了,媽媽還是可以親我的。”過了一會兒又裝成大人的模樣,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大方地說:“我原諒媽媽了!”
聞鹿鳴忍住了笑,連忙說:“寶貝兒真好,媽媽以後就輕一點親你,不會把你咬疼的!”
“那好吧。”小胖子說道,然後又往聞鹿鳴臉上親了一口,“就像我這樣親!”
“好好好!寶貝兒說這樣親那我以後就這樣親你。”聞鹿鳴連忙保證道,過了一會,想起許多有變態人士喜歡猥褻幼兒,她就急忙鄭重地對小胖子說道:“但是寶貝兒,只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伯伯可以親你,別的人要是親你你就要拒絕,知道嗎?要是不認識的人非要親你,你就大哭!千萬不能讓別人隨便親你啊!”
聞鹿鳴一想到那些糟心的事,就覺得家有幼兒,自己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了,社會上有那麽多變態,她得隨時提高警惕保護好自家兒子才行啊!
當了媽的人,總是這樣患得患失,擔心這個又擔心那個。即使是聞鹿鳴也不例外,她以前在千重門的時候一點都不擔心師門中的嬰幼兒會遇到什麽不好的對待,但現在,她從前身的記憶中知道這個社會有許多肮髒邪惡的事也會發生在無辜的孩子身上,她不得不鄭重對待任何可能會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