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淵集的靈果品種極多,各個季節的靈果都有,謝丹朱挑小狐藍兒沒有吃過的買了三樣:水晶橙、雙色海棠果和琉璃蜜桃,這三樣靈果價格不菲,比浮梁山上的櫻桃、草莓貴多了,謝丹朱各買了兩斤,收進儲物袋,正準備去找間客棧歇著練功,忽有一人湊近來低聲道:“這位師兄,要不要買一件極品法器護身?” 謝丹朱見這人模樣猥瑣,眼神閃爍,便搖頭道:“不要。”
那人被謝丹朱一口拒絕,絲毫沒有碰壁的窘態,跟著謝丹朱一邊走一邊說:“這位小師兄是第一次來潛淵集吧,你可不知道這人心有多麽險惡,殺人奪寶那是家常便飯啊,不瞞小師兄,我注意你一陣子了,又買法訣,又進丹藥館半天出來,掌櫃還親自送出——”
見謝丹朱眉毛豎起來,這人趕緊道:“小師兄不要誤會,我沒有半點惡意,絕對是好意,我在這集市上很多年了,人稱義薄雲天小阿三,專好幫助別人,居中牽個錢什麽的,然後掙點辛苦錢,我看小師兄獨自一個人,修為嘛似乎也不是很高,所以得小心被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人盯上,買一件極品法器護身豈不是很有必要?”
這個義薄雲天小阿三的確能說會道,謝丹朱卻是不為所動,這種人石田小鎮也有,欺善怕惡,坑蒙拐騙,見縫就鑽,有利必撈,沒想到潛淵集也會有這種人,不過既然紫霞山有姚歪嘴,潛淵集有小阿三也就不稀奇,說道:“多謝提醒,我已有極品法器護身,誰要敢來惹我,包管他死得快。”對這種人不要那麽客氣,該嚇就得嚇。
“哦!”義薄雲天小阿三打量了謝丹朱兩眼,心道:“老子看到你買了氣魄境法訣丸,你最多也就第四層力魄境修為吧,很多法器是要靈慧境以上擁有靈力後才能使用的,你就算有極品法器也使喚不了,哄爹呢。”
見謝丹朱加快腳步,不願再聽他說話,這個義薄雲天的小阿三就來野的了,從懷裡摸出一隻小雀,一松手,小雀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這小雀尾巴羽毛帶有閃光的紅色,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淺紅光弧,頗為引人注目——
義薄雲天小阿三大叫起來:“喂,喂,你不買就不買嘛,怎麽把我的流火鳥給放了!”衝上來攔住謝丹朱去路,指著半空中那淺紅光弧,非常氣憤地衝謝丹朱喊叫:“你賠我流火鳥,賠我流火鳥,流火鳥是三級靈獸,價值十二顆中品青銅靈石。”
小阿三這麽一喊,就有三、四個人圍過來,一起幫腔道:“你怎麽放走人家的流火鳥,趕緊賠晶石,十二顆中品青銅晶石,一顆都不能少。”
謝丹朱冷笑,這幾個人都是一夥的,聯手敲詐啊,這集市人來人往很熱鬧,但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觀當作看戲,修煉者大都自私,只要沒欺負到他頭上,別人的閑事是不管的。
謝丹朱大聲道:“潛淵集沒有維持秩序的管理者嗎?集管啊,市管啊,城管啊,有沒有?”
“誰在大呼小叫!”一個肩佩潛淵集標志的黑漢子走了過來,威風凜凜地掃視謝丹朱等人。
那小阿三立即諂媚地上前道:“熊大哥,是我小阿三。”指著謝丹朱道:“這個人要買我的流火鳥,卻故意放跑,害我損失慘重,我要求他賠償我十二顆中品青銅晶石,這很合理吧,熊大哥?”
姓熊的黑漢子打量了謝丹朱兩眼,開口便道:“既然不小心放跑了人家的靈獸,那賠償是應該的,十二顆中品青銅晶石又不算多,趕緊賠償,不要堵在這街衢妨礙別人通行。
” 謝丹朱冷冷看著這黑漢子,原來是狼狽為奸啊,問:“你看到我放飛了他的鳥了?”
那黑漢子一聽謝丹朱這語氣,頓時不爽,嚴厲地道:“這麽多人都看見了,你想抵賴?”
謝丹朱道:“我是范兩峰范老前輩請來的客人,范老前輩我現在不想打擾,我想拜見一下范秋屏范宗主。”
姓熊的黑漢子一愣,牛高馬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地一縮,這是他聽到地位崇高者自然的卑賤反應,隨後緩過神來了,挺直了身子,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謝丹朱道:“小子,你真是失心瘋了,你要說是范宗主請你來的我或許會被唬住那麽一會,但你偏說是范老宗主,范老宗主閉關幾十年了,他請你來,你做夢吧,你小子借著范老宗主的名招搖撞騙,今天一定要嚴懲,走,跟我到集廨去——”
義薄雲天小阿三一夥一起氣勢洶洶道:“去集廨,去集廨,加倍賠償,加倍賠償。”
“吵什麽!狗熊你怎麽管轄這一片的!”又有一人聽到這邊吵吵嚷嚷,趕過來問話。
姓熊的黑漢子一見這人,頓時矮了幾寸,陪笑道:“於管事,有個小子冒充是老宗主請來的客人,放跑了人家的流火鳥卻耍賴不賠。”
那於管事一聽“老宗主請來的客人”,立即朝謝丹朱看來,他先前跟隨范秋屏在集外廣場迎接老宗主范兩峰,遠遠的見過謝丹朱一面,這時趕緊上前施禮問:“這位就是謝師兄?”
謝丹朱還禮道:“正是。”
於管事道:“宗主命我去綠竹苑外等候謝師兄出來,不料謝師兄已經到集市上了,是我怠慢,請謝師兄見諒。”
姓熊的黑漢子和義薄雲天小阿三一夥全傻眼了,黑漢子反應快,立馬上前向謝丹朱賠禮道歉:“謝師兄,是小人有眼無珠,小人誤聽讒言,冤枉了謝師兄——”
於管事奉命去綠竹苑迎候謝丹朱,等了半天沒看到,又不能進苑去問,就轉回集市,卻好在這裡遇見,瞧謝丹朱臉色不善,想必剛才受了狗熊這些人的氣,於管事甚是惱怒,謝丹朱是老宗主請來的客人,竟在集市上受冤屈,這讓他這個管事怎麽向宗主交代!
姓熊的漢子還在點頭哈腰向謝丹朱賠禮道歉,謝丹朱說了一句:“如果我只是普通的客人,那豈不是該受冤枉了?”
“啪”的一聲,於管事給了黑漢子一記重重的耳光,於管事是第六層靈慧境的好手,狗熊不過是第五層,而且即便躲得開也不敢躲,於管事又是一腳將狗熊踢翻在地, 吩咐身後兩個人把狗熊和小阿三一夥全部帶到集廨,又對謝丹朱道:“謝師兄,真是對不住,讓你受驚了,這幾個人一定嚴懲,一定嚴懲。”
狗熊一夥被帶走了,於管事對謝丹朱道:“范宗主命在下請謝師兄前去一晤,有要事相求。”
謝丹朱跟著於管事來到集市西頭的一座大宅院,潛淵集宗主范秋屏已經得到消息,迎出大門外,熱情地挽著謝丹朱的手進大廳,跟在後面的范管事悄悄抹了抹冷汗,剛才要是被狗熊他們傷到了謝丹朱,那他這個管事也是罪責難逃,想想都後怕,心裡發狠道:“狗熊和那幾個集市這次一定要嚴懲,不死也要脫層皮。”——
范秋屏一邊走一邊側頭含笑看著這個少年,問道:“謝師兄怎麽就從綠竹苑出來了,六禦婆婆有什麽吩咐?”
范秋屏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卻還是免不了好奇心,他在潛淵集生活了兩百多年了,從沒見過六禦婆婆外出,也沒見過六禦婆婆召見過誰,這次卻要見這個貌似很普通的少年,實在奇怪。
范秋屏話問出口,又覺得不妥,趕緊笑道:“范某失禮了。”
謝丹朱道:“沒關系,沒關系,范前輩太客氣了,六禦婆婆也沒什麽事吩咐,只是要我過幾年再來見她。”
范秋屏“哦”了一聲,心裡是暗暗稀奇,見一次不夠還要再見,這個謝丹朱和六禦婆婆到底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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