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國風雲錄第三章瘋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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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九日，金軍攻佔二龍山，接著又擊敗怨軍，攻佔了天平山。

　完顏斡魯指揮金軍主簾殺宣德城，耶律余睹則指揮選鋒軍逼近了義泉。

　遼人的宮帳軍在耶律補得的指揮下，死守城池。左傳榮則指揮怨軍左軍於杏成園阻擊金母等人都很興奮，熱烈討論一下步的攻擊之策。

　從目前形勢來看，在金軍的連番攻擊下，遼軍和漢軍終於峙不，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只要再給它重重一擊，女真人就可以殺到西京城下了。

　“宗翰在飲馬河一線遲延不前，貽誤軍機。”完顏杲忿忿不平地道，“既然他不願意強攻，那就隨他的意，讓他在飲馬河一線牽製漢軍，把漢軍牢牢拖。”

　“李虎非常狡猾，想拖他恐怕很困難。”完顏撻懶道，“宗翰一直沒有發動強攻，其實不是不願意打，而是想把漢軍拖在飲馬河一線，以便在斡魯的大軍完成包抄後，前後夾擊漢軍≈在漢軍還沒有撤離的儉，估計李虎還想奪回二龍山，所以當務之急是命令斡魯不要打宣德城了，而是以一部人馬吻，其主力則取道義泉，急速殺向巨寶、嶺一線，切斷漢軍的退路，完成包圍。”

　完顏杲連連點頭。認為撻懶地建議很好，“宗望什麽時候能趕到戰場?”

　“明天估計很困難。”完顏母道，“宗望和宗翰的看法差不多，認為應該先打下奉聖州，所以他不太願意撤出野狐嶺。”

　完顏杲冷笑≡這兩個侄子頗為不滿。早在遼東的時候，這兩個人就沒能搞定李虎，尤其是宗望，更是在重重包圍之下讓李虎逃出了蒺藜山。你們打不過李虎，難道我也打不過?未免太瞧我了。從整個戰局來，打下西京至關重要，西京拿到手了，不但可以在代北和幽燕戰場上贏得主動，同時還可以威脅大宋，所以完顏阿骨打才一而再再而地下旨要求竭盡全力打西京。但宗翰和宗望卻以李虎難打為前提，擅自改變皇帝的決策，要求先打奉聖州，這實在讓人難以容忍。

　“急告宗望，叫他明天黃昏之前。務必到達白水濼，不得貽誤軍機。”

　“再告宗翰，叫他明天向飲馬河一線發動強攻，以策應德州戰場。”

　胡家勇率軍阻截。

　十裡之外就是義泉，李虎此刻正和耶律馬哥坐在大帳內。聽原野稟奏軍情。

　“耶律德重的八千宮帳軍已經趕到杏成園地左側，隨時可以投入戰鬥。”原野在地圖上畫了一個標，“耶律德廣的倒塌嶺蕃軍已經趕到了道河，蕭道寧的開遠軍已經進入戰鬥位置。虎烈第軍、第軍到達飲馬源，距離道河大約十裡，隨時可以發動攻擊。”

　李虎望向馬哥，笑著問道:“我們是不是把金軍放進來?”

　馬哥點了點頭。箭已上弦，越早打越好。道河一帶集結了數萬大軍，一旦給金軍發現。這一仗也就不要打了。

　“傳令胡家勇，撤出杏成園。”李虎馬上下令，“再告董帥，狼已經放了進來，準備圍殺。”

　馬哥也同時下令給遼軍各部，並告耶律德重，一旦看到杏成園狼煙升起，則即刻殺進，會同義軍重新奪回杏成園，完成合圍。

　耶律謝家奴指揮選鋒軍佔據了杏成園‖時急報耶律余睹。耶律余睹聞訊。當即下令，銜尾追擊。直殺義泉、道河，為主力大軍開道。

　很快，耶律謝家奴帶著萬選鋒軍越過了杏成園，直撲義泉。

　義軍撤離義泉。

　李虎和耶律馬哥在扈從們的簇擁下，飛身上馬，急速撤離。

　馬哥回頭望向遠處鬱鬱蔥蔥的山巒，臉顯憂色。

　“你不要擔心，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圍殺金軍。”李虎笑道。

　“但阻截兵力太少了。”馬哥憂心忡忡，“如果金軍主力猛攻杏成園，我們未必守得。”

　“女真人不會想到我們把兵力都集中在這裡打他們的伏擊。”李虎得意洋洋地笑道，“女真人太驕狂了，全面開戰，結果兵力反而分散了。人不能太囂張，太囂張了肯定要倒霉。”

　李虎哈哈大笑，沒有半絲緊張之色，這讓馬哥沉重的心情稍稍得到舒緩。他抬頭看看碧藍的天空，暗自祈禱。

　金軍士氣如虹，一路狂追，速度越來越快。很快，萬人就衝過了義泉，直撲道河。

　道河位於岱海之畔，風景秀麗，林木茂密。南下大同的路就沿著岱海地東岸蜿蜒而下。胡家勇、左傳榮指揮四將怨軍突然從山林之中殺了出來。他們沒有撤往義泉，而是在途中潛入山林，又繞了回來。

　一支金軍正在越過杏成園，措手不及之下，被怨軍攔腰截成兩段。

　前方的金軍馬上展開反擊，而後方的金軍擔心被敵人包圍，更是拚命攻擊，打算撕開義軍地戰陣。和主力會合。

　就在這時，密集的號鼓聲再度響起，一支遼軍殺了出來，氣勢洶洶地契丹人抓眼就把他們包圍了，肆意砍殺。怨軍沒有後顧之憂。攻殺更猛，很快把金軍擊退，奪回了杏成園。

　耶律余睹正督軍趕來，聞訊略感吃驚。敵人先撤，撤完又跑回來了，這違背常理，難道李虎或者耶律馬哥在前面設有埋伏?他不敢猶豫，一面急報完顏斡魯，一面親自趕到前線指揮攻擊。

　杏成園地形不好，面環山。一面臨水，易守難攻。金軍好不容易攻下來了，卻因為急於追擊，並沒有派人戍守，結果一不心。又給義軍奪了回去。

　這次李虎在杏成園部署了大約一萬七八千人，金軍急切間想把它打下來，難度太大了。

　耶律余睹越想越不對，急忙再報完顏斡魯，懷疑選鋒軍掉進了敵人的陷阱，請急速增兵攻擊。煙衝天而起。

　霎時間，戰鼓如雷，號角如雲，旌旗如林，埋伏在岱海附近的義軍和遼軍全部衝了出來。金軍正在急速行軍，馬步軍完全脫節，隊伍更是延伸大約裡多長。九萬大軍突然殺出，鋪天蓋地，在短短時間內便將金軍攔腰切成截。接下來就是圍殺。血腥地屠殺。

　耶律謝家奴魂飛天外，帶著一隊扈從拚死突圍，但可惜跑錯了方向，跑到了湖邊。耶律馬哥早就盯上他了，帶著百騎呼嘯圍上。昔日兩人是戰場袍澤，但今天卻是生死仇敵。馬哥怒不可遏，長槍飛舞，一口氣殺死了十幾個契丹人，最後一槍把耶律謝家奴打到了馬下。謝家奴踉蹌而逃，馬哥追了上去。一腳把他剁翻在地。縱聲咆哮，“告訴我。你是契丹人嗎?是不是?”謝家奴面無人色，連聲告饒。“你不是契丹人，你是女真人的狗，是完顏阿骨打的狗……”馬哥瞪圓雙眼，手中戰刀厲嘯而下，一顆血淋淋地頭顱騰空飛起。

　“殺，給我殺了他們，殺了這些女真人的狗……”馬哥高舉著謝家奴的頭顱，在陣前縱馬飛馳，高聲狂呼，“殺，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李虎駐馬山嶺，望著在戰場上瘋狂殺戮的契丹人，忽然覺得很悲哀。

　過去，自己曾為漢人殺漢人而義憤填膺，但現在，看到契丹人殺契丹人，蕃人殺蕃人，心裡竟然沒有半絲的激動和興奮。人活在世上，就象這山裡的狼一樣，不過是為了活著而已，漢人為了活著而自相殘殺，契丹人和其它蕃人也是一樣，也是為了活著而自相殘殺。人和狼，究竟有什麽區別?

　“總帥，胡帥急報，金軍猛攻杏成園，傷亡慘重，請求增援。”原野飛馬而至，大聲叫道。

　李虎抬頭看看天色，又看看屍橫遍野的戰場，沒有話。

　董醜策馬走進，低聲道:“總帥，這一仗就事殺人，沒有懸念了，以我看，還是叫虎烈第軍撤出戰場，馬上增援杏成園。”

　李虎微微點頭。

　“命令渤海軍，請寶帥親自帶兩個將地馬軍，從虎烈第軍的攻擊方向殺進去，以掩護第軍撤離。”董醜馬上下令。

　原野撥馬要走，李虎突然把他喊了，“金主主力還在攻打宣德城嗎?”

　“沒有。 ”原野道，“斥候回報，金軍放棄攻打宣德城，正在急速逼近杏成園。”

　董醜目露驚色。如果金軍主力全部撲過來，雙方可能要在義泉一帶形成決戰之勢。“總帥，我們盡快結束圍殺，撤離戰場。”

　“不，我要和金軍決戰。”李虎斷然道，“把耶律馬哥請來，快。”?耶律馬哥吃驚地望著李虎，忽然發現自己為什麽打不過他了，這子就是個瘋子。

　“好，聽你地，和金軍決一死戰。”馬哥毅然決定瘋狂一把，或許這一仗就能扭轉乾坤。

　“傳令楚逍遙，帶李遠的第八將，黃華的第十二將，從路急赴天平山、二龍山一線，給我堵金軍地退路。”李虎毫不猶豫，當即下令，“再告怨軍右帥盧龍，帶四個將撤出戰場，緊隨楚逍遙之後，急速殺奔二龍山。”

　“傳令胡家勇，給我守杏成園，把金軍主力牢牢拖。”

　大宋帝國風雲錄第三章瘋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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