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瘟疫暗『潮』

換了其他任何人哪，怕是精通亡靈知識的亡靈巫師，進入亡靈瘟疫之地也會是九死一生的下場，但安德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繼承自達納特斯死神的一半神格，讓他對這貌似凶險無比的亡靈瘟疫完全不屑一顧，甚至他還能悄悄調動力量護住蒂娜小丫頭。

想要引爆亡靈瘟疫，必須要向死神奉獻一個高等的魔核、三百名純潔處女的靈魂、以及大量的各類金晶秘銀等等，然後通過虔誠的死亡祈禱換取死神的回應。死神在收取了祭品之後，一般會根據自己對祭品的滿意度……給予祈禱者多少不一的亡靈瘟疫之球，每個瘟疫之球中蘊含著可以殺死並轉化十萬生靈的亡靈瘟疫力量。

不過，無論祈禱者是多麽的虔誠或者滿心充滿了對生靈的怨恨，死神回應祈禱時最多也不能給予其超過九個亡靈瘟疫之球，因為這是神靈之間早已定下的潛規則，安德在繼承的達納特斯死神知識傳承中獲取的信息是這樣的。

可在幾乎人跡滅絕的阿爾薩斯行省行走了幾天之後，安德卻很驚訝的發現自己現在正在調查的這一場亡靈瘟疫，死神海德裡希竟膽大妄為的打破這個潛規則，他給予不死巫師協會那些祈禱者們的，不是最高限額的九顆瘟疫之球，而是……直接派出了掌管亡靈瘟疫的那名死神仆從。

如果安德沒有猜錯的話，不死巫師協會的會長費爾南絕對是找到了個純暗黑體質的處女，然後瘟疫神仆降臨並寄宿在了那個珍惜的暗黑處女體內，並成功合體形成了無盡瘟疫之女……

從理論上講，一旦無盡瘟疫之女吸收到足夠的因感染瘟疫而死的靈魂能量，她就很可能成長為連下位神都能折騰死地半神級別天靈瘟疫之女，她跑到哪裡哪裡就會變成生靈滅絕的痛苦瘟疫之地。這很可能讓主位面的所有生靈都被徹底毀滅的！

知曉了這個情況之後，安德覺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好——難道死神海德裡希他精神病發作，徹底瘋狂了不成?就算是不甘於隻統治小小的亡靈位面，想從中位神殺到上位神，但這種可能徹底將所有神靈獲取力量的主位面毀滅的形勢，怎麽看……都是腦子壞掉了！

按照創世神設定的規則，所有神魔地強大與否，一半來自於他們自身的力量等級。另一半就是主位面智慧生物們所奉獻的信仰之力。這種徹底毀滅所有智慧生物的行為，無異於在挑起和所有神魔的對立的。死神海德裡希即便是再強悍，也不可能架得住所有神魔的聯合大追殺吧?每個神魔一口唾沫下來，也能把海德裡希溺斃在裡頭了……

“丫頭，現在你能看到空氣中那些遊離的瘟疫孢子了麽?”

有些想不通地安德，乾脆停止了對死神海德裡希到底是處於何種心理，才做出這等事兒的猜測。看看亡靈仆從們已經輕松的將一群擋路的僵屍豹剪滅，扭過了頭的安德笑著問了身邊地蒂娜小丫頭這麽一句——

所謂的亡靈瘟疫。實際上是由漂浮在空氣中的無數極其細微的瘟疫孢子散播開來地，這些瘟疫孢子的源頭自然就是那個無盡瘟疫之女了，這玩意兒用地球上的科學知識並不太好解釋，它們並不是病毒而是一種極其細微的蟲子，這些瘟疫蟲在離開無盡瘟疫之女的身體後。就會蜷縮在一個近乎透明的殼中隨風四散，一旦進入活體生物的體內它們立刻就會咬破外殼開始大肆在活物體內繁殖……當瘟疫蟲攻佔宿主的大腦，一具僵屍便形成了。

在沒有強力因素地干擾下，瘟疫孢子幾乎什麽都不怕。唯獨對它們的攻擊有阻礙作用的就是水了，它們會很容易被卷進水中，可雖然無法在四處飄散傳播，但被汙染的水源一樣可以殺死任何去飲水的活物。從理論上講，除非有大量的光明牧師一寸一寸的淨化瘟疫之地，否則這些瘟疫孢子完全可以擴散的滿世界都是，只有當最後那個孢子殺死最後某個倒霉鬼後，瘟疫才會徹底平息……

但在安德這裡卻出了一點小小地狀況:瘟疫孢子能夠附著並攻擊任何活物。但這些不可計數地小蟲子在飄『蕩』到距離安德五米左右時，就會紛紛爆裂死去，這讓安德輕松的造出了一個能護住蒂娜小丫頭地安全區。當然，這其實並不是安德又多牛叉，而是因為他擁有了一半多點達納特斯死神神格的緣故，這種效果是進入亡靈瘟疫區域後，自動被激發出來的。

脆弱而卑微的亡靈瘟疫孢子，怎麽可能有機會去褻瀆一位高踞於亡靈位面頂端的死神之尊嚴?即時……這位死神已經隕落、還並不完整。

當然。安德實際上還準備有其他保護蒂娜小丫頭的東西。比如他現在傳授給蒂娜丫頭的這種秘法術‘窺幽之眼’，這個消耗很小的法術可以讓施法者有一定可能看清楚周圍任何細微的亡靈生物。自然這法術也是來自於達納特斯的知識傳承，唯一讓安德鬱悶的是他能教但他沒法兒學——他的身體與靈魂還受困於亡靈骷髏法師的法則，只能通過晉級學習固定的法術。

安德試過不少次，不完整的達納特斯死神神格，並不能改變他現在的狀況。所以，暫時他還是只能乖乖的當他這群毆陰人型亡靈法師，想要不受這個約束……除非安德立即重塑肉體。

但，現在越來越混『亂』的情況，讓安德不敢暴『露』自己的情況，前面那頭太古熊龍墨完巴已經帶給了他極大的震撼，他竟然能一眼就看穿自己的一切！甚至連他安德隱藏的最深的那獲得達納特斯死神傳承的情況，也暴『露』無遺！這情況，讓俺的有些不寒而栗——

安德甚至不敢去想，究竟有多少超級強大的存在，也能輕松的做到像太古凶龍墨完巴這樣。而這種所有底牌都被暴『露』出來的感覺，實在是安德不想要的。

不過，實際上安德他卻是有些想得多了，太古凶龍墨完巴其實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墨完巴的父親是個遠古泰坦而母親才是頭紅龍，他出生後繼承了紅龍的外形，同時也繼承了一項在泰坦族中也極其罕見的能力——破虛瞳。所以，哪怕是高階神靈也很難在墨完巴面前隱藏住擁有的一切，而這也正是墨完巴能去四處‘為非作歹’，但每每卻又能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乾掉對手的根本所在。當然，墨完巴本身的實力也擺在那裡，否則他哪怕擁有的是隧道掃描顯微鏡之瞳，也早該被人弄死好幾百回了。

沒有三分三，哪兒敢上梁山?

“看見了，這些瘟疫孢子……好可怕。”

蒂娜丫頭自然不知道安德在想什麽，終於能夠通過窺幽之眼看清楚那些瘟疫孢子的她，小臉變煞白起來——這很正常，任何人發覺自己被無窮無盡、極其細微，但又個個生得一副蠍子般的身軀，同時還有十余對血窟窿般的複眼，同時還有一對蜈蚣鉗嘴般惡心的瘟疫蟲包圍著，臉『色』都不會好看的。作為個正值花季的小女生，蒂娜小丫頭僅僅只是臉『色』煞白，已經很給安德面子了。

“我們……明天就原路返回，叔叔送你回河對岸吧。 這一次不是遊山玩水，我有些後悔答應帶著你了。”

看不透事態的進程，同時又擔心著太古凶龍墨完巴將自己的情況講出去的安德，忽然低頭對蒂娜丫頭如此說道。安德不想受製於人，所以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接著這次機會好好提升提升自己的實力——

到現在為止，安德已經過了獅子河三天，如果單單只是完成漢莎那個金發小子的調查任務，他已經可以交差了。但安德卻一定還會回來，他決定深入瘟疫的中心，去『摸』一『摸』情況。直覺告訴安德，如果他能成功的進入這次亡靈瘟疫的中心，他絕對會有有所收獲。

但此行，危險同樣巨大，或許一步走錯就會是個身死魂滅的下場——那由亡靈瘟疫神仆降臨轉化而來無盡瘟疫之女，力量即使被位面規則壓製也至少是個四十級亡靈君王的水品，這豈是好招惹的?

“是回家麽?！”

果然，蒂娜小丫頭一聽安德的話，立刻就抓著安德的手仰頭問道。

“是，回家……”

本已經下了大決心的安德，沉默了片刻才『摸』了『摸』仰頭嬌憨而笑的蒂娜丫頭腦袋。

家——，這是多麽溫暖的詞匯啊！安德那空無一物胸腔，竟然被小丫頭這句話撐的滿滿當當，安德甚至感覺到了心臟的跳動聲……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安德就放棄了打算去冒險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