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光明與黑暗

“咦?臭骷髏法師本龍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從安德的坐騎地行龍那個特製的白骨小箱子中，探出半個腦袋四處『亂』瞅的紅龍寶寶像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他興奮的對著安德說道。

“哦?你發現了什麽?”

安德心不在焉的敷衍了龍寶寶一句，安德現在可正忙得要死——既要控制著自己的隊伍遠離那些看起來比較牛叉的光明強者，又要分心去觀看那十幾個高階亡靈君王圍攻那個十八個翅膀的鳥人，這一心二用可不是容易做到。

“哎哎哎——這個骨龍君王是豬啊！人家分明是故意後退引誘你冒進攻擊，你居然真就傻呵呵的上當?得……還剩下三個高階亡靈君王垂死掙扎，幾個死神再不出手這仗也不用打了。”

當手持光明聖劍、舒展著十八隻光潔而白亮巨大羽翼的持劍天使揮劍斬落一個骨龍君王的頭顱時，安德忍不住的又罵了句。這個十八翼大天使的身份，安德已經懶得猜——除開那個號稱光明戰神的路西法，光明神界哪裡還有這麽牛叉的家夥?

“沒意思，這個十八個翅膀的鳥人，分明只是表面看起來很光亮而已的嘛……本龍發現了更有意思的事情，居然都不想聽聽。”

龍寶寶可不樂意了，這小家夥分明是想將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安德，可安德的興趣缺缺讓他很受傷。

“什麽?你說什麽?”

本來對龍寶寶的發現沒興趣的安德，在聽到‘十八個翅膀的鳥人’這個詞兒時終於又有了興趣，因為安德突然想起了在獅子河邊米娜雅給他看的那個小冊子裡，讓路西法這個光明戰神靈魂受汙染，並永墮亡靈世界地家夥可正是墨完巴。

“哼哼，本龍什麽都沒說……”

發覺安德突然變的有興趣了。龍寶寶立馬就翹起了小尾巴，他梗著脖子就來了這麽一句。

“這樣啊，那算了，反正我什麽興趣知道滴……”

安德做了‘『摸』頭’的動作，然後隨意般的說道——這小家夥嘿，給你三分顏『色』開染坊了還?

“你這個壞蛋！就知道欺負本龍小……好啦好啦！告訴你就是了嘛，那個十八個翅膀的鳥人，有一顆被暗黑能量汙染的光明元素之心呢。這是不是很好玩?”

雖然語氣上顯得很憋屈很不爽，但說後面自己的發現時，龍寶寶墨完巴卻依舊興奮無比——安德教給了他什麽是元素之心的知識，雖然小家夥自己還沒弄地太明白該怎麽去體悟元素之心，但通過它那雙神奇的窺幽之瞳龍寶寶已經能看見別人有沒有元素之心。原本龍寶寶看見擁有元素之心的只有安德這麽孤零零的一個，不過現在已經不是這個情況了，因為龍寶寶發現正在天空中廝殺的那個鳥人，居然也擁有元素之心。而且與安德的元素之心不同，這個鳥人的元素之心居然是由純粹的光明能量所組裝成。

如果說只是由光明元素組成地倒也沒什麽，可光明元素組成的元素之心裡，出現了一些幾乎微不可見的黑『色』那就顯得有些奇怪了——黑『色』可是代表著與光明對立的黑暗元素啊。

嘰嘰喳喳如同個小麻雀一樣，墨完巴龍寶寶將自己看見的東西一股腦地都說了出來。同時他還有口無心的說出了自己擁有透過表象看見其他人本質、擁有什麽好東西等等的超級偷窺法寶‘窺幽之瞳’的事情。

聽完墨完巴地話安德卻是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別人都看不透的那個阿克蒙德之偽裝，還有自己擁有些什麽東西，都會被墨完巴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至於路西法的光明元素之心裡出現了暗黑元素瑕疵的問題。安德倒是有些想不明白——按照安德自己的經歷，他凝聚的元素之心可不是由任何一種現有元素構成，他是將所有的元素恢復成了原始狀態才機緣巧合鼓搗出來地……單純的光明元素也能夠凝聚出元素之心?

“……有意思，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鳥人元素之心出問題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用了純光明元素才導致的必然結果。”

想了又想，安德終於在天空中的路西法又乾掉了個纏鬥的亡靈君王時，想出了路西法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地緣由。

“是什麽?是什麽?”

龍寶寶瞪著兩個水汪汪地龍眼。一臉的好奇。

“嗯，怎麽說呢。好吧，這樣跟你解釋一下好了——單純地光明元素匯聚成的元素之心，本來就是個缺陷式的存在，光明到了極致不是絕對的光明，而是黑暗。嗯……著就好像沒有黑暗，也就無所謂光明一樣。這兩樣實際上是相生相克的存在，他們互相厭惡對方。但是卻又需要依賴另一方才能存在。對了。就像是太極圖那樣……”

在手持死亡鐮刀的‘現神仆’海德裡希衝上雲霄約鬥路西法，而海量的亡靈軍團新生力軍也依次出現時。安德在意識中向自己的仆從軍團傳遞了個向東北方向緩緩後撤的命令。然後安德便安逸的趴在僵屍地行龍坐騎的背上，開始做起了玄學啟蒙老師。

“聽不懂……太極圖是什麽?”

龍寶寶墨完巴卻沒有一個優秀學生的潛質，他搖了搖還不太大的腦袋，然後眨巴著好奇的雙眼說道。

安德懶得繼續講課了，他直接調動能量使用枯骨複生術凝聚出了個小小的太極陰陽魚出來，然後隨手丟給墨完巴讓他自己去看去體悟。安德又教龍寶寶一些知識的想法，但是小家夥能學多少就要看他自己了——安德欠墨完巴一顆被禁錮的泰坦之腦的人情，但是這份人情不是沒有限度的，一旦當安德覺得還清了全部人情之後，就是分別的時刻。

用肉呼呼的龍爪夾著安德凝聚的太極陰陽魚，紅龍寶寶翻來覆去折騰這個小玩意兒的樣子，分明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而不像是在學習與體悟。

“很好……和我預料的幾乎一樣，第一波進入主位面的亡靈大軍都是炮灰，之後投放的兵力才是用來主攻的，這一波基本上都是黑騎士加巫妖的高級貨了。只是光明軍團那邊除了出來個統帥天使軍團的最強戰鬥天使路西法，其他強者也都沒出手來著，死去的光明軍團士兵除了某些腦袋被爆成爛西瓜的倒霉蛋，其他的也都被重新復活——亡靈大軍第一波炮灰根本沒起到消耗作用嘛。”

安德沒空再關注紅龍寶寶，他一邊小心翼翼仗著奇快無比的速度帶領著自己的仆從們繞向戰場的邊緣，邊點評著這場沒多少營養的戰鬥——重要安德成功的繞道東北前方那處稀稀拉拉的樹林中，這場無聊的光明與亡靈的大戰就無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老實說，相對於亡靈們散發出來的陣陣死亡氣息，安德還是更討厭光明牧師們到處釋放的淨化聖光一些，畢竟他做了這麽久的亡靈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安德總是對所謂的光明勢力有些心生抗拒，或許……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純善的存在吧。

很快——排著整齊整形衝鋒的黑騎士們，催動骸骨戰馬踩出了山崩地裂般的強大氣勢，那無數把高高舉起的黑騎士戰刀組成片血『色』『色』的死亡刀幕。看著從自己身邊告訴劃過的黑騎士們，看的安德也有些心馳神往，這一往無前有我無敵的氣勢，平常時候哪裡會有機會看到?

不過，天空中傳來的巨大風聲和那道道由天使們肆意釋放的淨化聖光，讓安德又飛快的清醒了過來——現在已經不是剛才的互相試探與互相消耗垃圾兵種時間，一個不留神可是會丟掉小命的，還是溜之大吉比較正確些。

收攏回心神的安德勒令自己的仆從們將速度加到最快，同時又花費力量釋放出了個群體加速的法術，然後便一馬當先的逃向了那早已看好的樹林。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掩飾什麽了，即使跟安德有誤會的達納特斯死神發現，也已經沒有什麽關系……如果不想輸掉這場戰爭，他達納特斯就必須沉住氣繼續等著，他這個層面的人物基本上是亡靈世界殺手鐧般的存在，哪裡是自己想動就能動的?

果然，事情真個兒就像安德所預料的那樣，在這混『亂』的戰場上沒有人會注意小小的一隻亡靈逃兵，即使這隻逃兵速度極快而且裡面還有不少的亡靈龍騎兵也一樣。無論是亡靈還是光明一族，他們現在都已經被慘烈的戰鬥激起了好戰的天『性』，紅著眼睛捉對廝殺才是最正常的反應，日積月累的仇恨在這個時刻肆意的在宣泄。

當安德奔進森林前最後一眼回望時，他看見高速前進的的黑騎士大軍，已經像個黑『色』的箭頭般重重的攔腰撞進了光明軍團之中，他們正在肆意的收割重裝步兵們脆弱的生命。至於光明勢力的聖光騎士們，則被攔在了救援重裝步兵的半途之中，——還未『露』面的依阿佩托斯死神居然早就在聖光騎士軍團的必經之路的地底下，隱藏了數以十萬計的幽靈並在此這關鍵時刻一舉放出。

可是，當天空中突然一亮，十余道半徑就有十多米的巨型聖光柱轟然落地，砸進幽靈們的正中間時。

安德終於知道，原來光明神族並不是毫無後手，這仗還有得打……

不過，這一切似乎已經於安德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