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其實……我是臥底。

如同安德所料，在將自己的顱骨更換為達納特斯的水晶頭骨後，原本被禁錮只能看到一小部分的達納特斯死神記憶，果然能夠‘讀取’更多了。原本在死神記憶中找不到的關於太古凶龍墨完巴的記憶，也終於被安德搜索了出來。

三死神大戰太古凶龍，或許在其他人眼中是個極大的爆炸『性』大新聞，但在經歷過千百次大戰的達納特斯死神記憶中，這次戰鬥似乎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以逸待勞外帶以三對一，達納特斯的那點記憶力明顯有些難為情，所以這段記憶是相當相當的簡略。

安德橫來數去的研究了半天，才發現這場混戰實際上是場不期而遇的遭遇戰，墨完巴潛入亡靈位面的目的似乎是想找什麽東西。不過趕巧的是，達納特斯死神夫妻外帶當時的跟班死神海德裡希三人，卻正好在墨完巴潛入的地方晃『蕩』，所以一場戰鬥也就不可避免了。

不過，這場衝突卻並不是十分嚴重，兩撥人馬打了大概小半天的功夫就停止了戰鬥，墨完巴順利的返回了主物質世界，似乎他還帶走了在亡靈位面找到的某樣東西。當時的第三死神海德裡希，試圖說服達納特斯死神夫『婦』降臨到主位面，然後去找這個該死的賊龍晦氣，不過這個提議被達納特斯拒絕了……

除了這點安德努力才搜索到的記憶外，安德還找到了其他很多零碎的達納特斯記憶，不過大部分的內容還是十分的不完整，靈魂傳承就是這樣——傳承下來的記憶很容易變的破碎。而且，安德還不能一次讀取的太多，因為這些記憶畢竟不是他自己地，一次『性』‘讀取’的太多搞不好會記憶混『亂』瘋掉的。

所以又用了整整三天的功夫。安德才讀取完了這一次能夠了解到的達納特斯死神記憶，參照著從米娜雅公主那裡得到的歷史小冊子，安德發覺這段記憶的時間范圍大概是從大陸新歷前一千年，到前五百年之間大約共計五百年這個范圍。

雖然記憶十分的破碎，但安德多少也能從裡面找到些想要知道地內容，比如說……安德朝思暮想的赤翼天使貝『露』丹蒂。但達納特斯或許是個稱職的死神，但他絕對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在安德翻找到的記憶中貝『露』丹蒂的身影處在十分次要的位置。更加那什麽的。是貝『露』丹蒂地母親也就是那位有著蝙蝠之翼的女『性』死神，在達納特斯的那段記憶中也很少被關注到，被達納特斯死神最為看重的，居然——是海德裡希那個反骨仔！

這些個記憶，讓安德十分的不爽，他不明白達納特斯當年到底是怎麽想地。

不過，新得到的記憶並不是沒有一點好東西的，比如安德就搜索到了亡靈世界的地形圖。以及那段時間地分別統治各個區域的亡靈大君王們，都擁有些什麽特別的能力等等。

最令安德感到驚喜的，卻是達納特斯死神的這段記憶中，居然還有他一人在亡靈位面的某處發現了個遠古泰坦封印之地的內容。同樣來自於達納特斯死神記憶顯示，這處封印之地應該是在前一任的泰坦族死神依阿佩托斯地秘密藏寶地。

達納特斯破處了一部分的封印。但因為某些原因他的探寶並沒有完成，因為神魔大戰已經開始了。之後，就應該是安德知道的內容——這位死神神火隕落，神格被第三死神海德裡希所取代。

“主人。我不得不打斷一下你的思路……有件事情必須由你來做決斷。”

就在安德考慮要不要現在就回亡靈位面，然後想辦法挖出這處泰坦死神藏寶地內埋藏的寶物時，拋棄了那件四分五裂的黑袍子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法師附魔鎧甲地科爾德隆，打斷了安德地思路。

“什麽事?”

安德交待過，除非有大事情發生，否則任何不能在這段時間裡打斷他，所以他沒有責備科爾德隆而是立刻站起了身來。科爾德隆沒有說話，只是遞給了安德一個卷的厚厚地紙條。紙條的背面安德親自設計的地獄天使教派血翼祈禱天使徽章，說明這封信件是由地獄天使教會發出。

這個時侯還能將信箋送到這處瘟疫之地，這證明山德魯那個亡靈科研狂人，已經成功的轉化出了亡靈系的飛行生物、而且還是帶追蹤效果的——難怪離開基洛夫領地的時候，山德魯死活要讓本領主留下幾根頭髮了。

心裡想著信的來源問題，安德手裡的動作卻半點也沒有慢下來，三兩下就去除掉封住紙條的魔法徽記後，安德展開了紙條開始閱讀。

“海量僵屍聚集獅子河南岸意圖不明;克虜伯王國首都發生『騷』『亂』王室成員死傷慘重。持劍天使烏列降臨並帶來光明神神諭要求光明教皇主導克虜伯與魯格重新合並;大批深淵魔龍現身蘇霍伊領土並擊潰蘇霍伊獅鷲軍團。惡魔大軍已佔據蘇霍伊三分之一領土;高盧帝國皇帝薩科齊一世火燒巴黎並狼狽放棄塞納河以北全部國土，高盧皇后布魯妮繞道海上向母國奧匈帝國求援;奧匈帝國國教雷神會突然宣布。雷神神殿培養出了能使用自由神器雷神之錘卻不受反噬的聖雷神騎士;海上強國影格嵐女王伊麗莎白發布鎖國令，並集結艦隊封鎖影格嵐海峽……”

這一個月多內發生的大事，在小小的紙條上一一呈現出來，這其中的情況到底是多麽的紛『亂』，連安德也有些看不太清楚起來，但這封信箋的最末尾有三個意思很明了的字——“望速回”。

“看來，神界的神靈們，真是又要開戰了。”

沉『吟』片刻，安德輕聲自言自語道。與沉靜的面容不同的是，安德的靈魂之火在急速的激『蕩』，因為這混『亂』的局面……正是他所期盼地！

科爾德隆聽的清楚但卻沒有接話，他在等安德做出最終的決斷。是留在這裡還是返回魯格或者亡靈位面，對科爾德隆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

“是時候回去了！”

安德將小紙條朝衣服口袋裡一塞，然後起身就朝洞口走去，科爾德隆自然緊緊的跟在了安德的身後。

……

其實安德完全可以取巧快速返回，只要他先返回亡靈位面，然後再讓身在基洛夫城堡的蒂娜小丫頭召喚一下，他就能迅捷的出現在小丫頭的身邊。可還是那句話，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這個定理施用數學。但卻不太適用於生活之中，最簡單地方法通常都不是最合適的方法，做事情時必須考慮方方面面的問題，才能最終得到最符合目標的利益——注意，是最符合目標的利益而不是最大化的利益。

比如安德現在，他之前是堂而皇之在渡過浮橋返回這瘟疫之地的，如果直接又出現了基洛夫領地這事情就有些解釋不清楚了，所以他必須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回獅子河邊。然後想辦法渡河回去才是最合適地方法。返回之後，在自己這個把月的見聞掐頭去尾講中間的說一遍，也就能將一切問題都說清楚了，肯定有人會懷疑他這個把月幹嘛去了，但安德已經有了足夠的解釋理由——

將半神賢者梅林的金字招牌豎起來。再『露』上一兩手地矮人符文，足夠了。

就這樣，安德便老老實實的帶著他的大群亡靈仆從，踏上了回歸人類世界的旅程。一路上果然如地精賀科魯匯報地那樣。人形的僵屍是一個都沒碰到偶爾遇見的都是些僵屍魔獸，而且這些稀稀拉拉的僵屍魔獸裡一多半的還是被改造過的奇形怪狀類型。

殺了吧，那些被腐蝕外加靈魂改造弄得瀕臨破碎的靈魂，實在是連損失都補不回來:不殺吧，這些個被改造的惡心巴拉地僵屍魔獸，只要見了安德就跟安德給他們戴過綠帽子似的嗷嗷的撲上來送死，讓安德實在是相當的不暢快。就是在這一路上，安德將那個還素未謀面的死神瘟疫神仆、無盡瘟疫之女徹底恨透。也為安德將來毫無理由就出手誅殺了埃博拉埋下了第一顆種子。

兜兜轉轉繞了個大圈後，安德終於又看見那條煙波浩渺的獅子河，與上次不同的是如今高盧這邊的河岸邊黑壓壓地堆滿了人形僵屍;而河對岸地魯格那邊則沿著河岸豎起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連營，箭塔和簡易魔法塔林立，巨木構製地牆上隱隱綽綽有無數士兵在來回走動。

雖然躲在距離很遠的一處荒山上，可安德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在這裡聚集著起碼十好幾個的高階存在——這些高手不是一邊倒的處在魯格那邊，而是大部分都處於僵屍群中。

以安德現在的實力，單挑上個把這種高階劍士類型的高手並不會太吃力。指揮著亡靈仆從們一起戰鬥的話。安德有信心同時面對四到五個。可現在這裡有七八個僵屍強者不說，還有以‘萬’來計數的僵屍……

“麻煩。想安全過河困難有點大啊。”

這些僵屍強者，不用說就是由某些倒了八輩子血霉的高盧強者轉化而來，這些家夥曾經是高高在上的武者、魔法師，但現在他們除開還擁有著遠朝其他僵屍的力量，

趴在荒草中的安德，有些苦惱的撓了撓後腦杓，為了不驚動僵屍們安德已經早早的將自己的亡靈仆從們送回了亡靈位面。安德現在是一個人在戰鬥，所以苦惱完了他還得去繼續想辦法——一路打回去自然是不可能的、遊回去更加是萬萬不可能，安德天生怕水來著、剩下最好的辦法，也就剩下飛回去了。

選來選去，安德便將目標定在了那匹配套給了塞梅爾的僵屍飛馬領主身上，無論速度或者平穩『性』什麽的都是安德手頭最好的了。不過現在是白天，僵屍飛馬恐怕還沒飛起來那群僵屍強者就要衝出來攔截，只能耐心的等天黑再說。在夜裡，僵屍的視力多少回有些受影響，那樣就能安全很多。

“喲，我還以為是什麽人在窺探呢，沒想到居然又是個趴在地上、撅著屁股的光明系小帥哥呢……怎麽。你覺得姐姐養的這些僵屍很好玩是麽?”

就在安德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打著過河的主意時，一個蒼老卻又尖利的女『性』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這個詭異的女聲讓安德本能的就感覺到了危險，所以……安德毫不猶豫的一個懶驢打滾滾出去老遠，然後立即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媽本領主老爺怎麽這麽倒霉，怕是碰到大BOSS了！安德在心裡哀號一聲，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先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然後立刻溜之大吉。

抬起頭，安德便看見了一個渾身不著寸縷『裸』女，繚繞地黑氣遮蔽了她身體上最隱秘的三點，但煙氣流動卻又讓安德能夠隱約看到這『裸』女身體大部分的隱秘——八十五分，曲線很完美，可腰稍微粗了一點點。聲音……聲音就太他娘的惡心了，減十分！

安德。第一反應居然是很流氓的給對方的容貌打分，這充分證明他的『色』狼天賦。

“嘖嘖……小帥哥，你在地上打滾的姿勢，太傷害我對你地評價了。”

令人意外的是，突然出現在安德背後的這個黑氣繚繞的詭異『裸』女。居然也在對安德做出評價，而且不同於安德只在心裡齷齪，她可是張口就毫無顧忌的說出了對安德地評價。

看著這個突然現身的詭異『裸』女，那些濃鬱到都形成了黑霧的瘟疫孢子。讓安德不用猜都知道——這就是現在的無盡瘟疫之女埃博拉。半神級別地人物安德已經見過了，但有下位神神格的神仆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好奇心讓安德一時忘記了說話，而只是不住打量面前這個亡靈瘟疫神仆。

“小帥哥，你怎麽不說話呢?難道擁有光明之力的帥哥，都是這麽冷冰冰的麽?哎——”

安德沒說話，埃博拉卻又巧笑倩兮的說道，只是她的聲音也實在是忒恐怖了點。光是她這聲音就讓人產生出毀滅一切的衝動……但，安德靈魂的特殊『性』，讓他埃博拉地這種靈魂攻擊產生免疫。

發覺自己連續三次的毀滅之音都徒勞無功，無盡瘟疫之女埃博拉的眼中，有一絲驚訝的神『色』掠過。上一次能夠完全無視自己這種攻擊的人，就是那個曾經聖潔無比，可最終靈魂還是被徹底玷汙的光明大天使路西法啊！

——瘟疫孢子傷害不了他，毀滅之音對他也沒有效果……有趣。很有趣的一個小家夥呢。

“您是……埃博拉女士?”

知道這個時候。安德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心念連續轉動之後。臉上立刻就掛上了笑容，拍去了身上沾染的塵土後他居然整出一副恭敬地神態。

“喲——來自光明陣營地小帥哥，似乎你認識我?”

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一笑後，埃博拉雙手交叉做了個舒緩腰肢地動作後，好奇的問道。

“認識，我怎麽能不認識啊。尊敬的埃博拉女士，看來您對我還有些誤解，所以我想我有必要向您解釋一下。”

強忍著惡心，知道自己現在肯定乾不過埃博拉的安德趕緊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說看。”

埃博拉對安德的興趣更加濃了，她分出了一部分護體的黑煙凝聚出了個座椅的形狀，淑女般斜坐於煙霧座椅上之後，她伸出右手輕托著腮部問道。若是只看動作，埃博拉的動作能夠讓人類世界中大部分的淑女都羞愧道上吊抹脖子，但配上她那令人崩潰的聲音……淑女們大概需要再活過來上吊抹脖子一次。

“是這樣的，埃博拉女士。其實您誤解了我，我並不是您認為的那樣，光明陣營跟我其實沒有任何的關系。”

安德也有些頂不住了，所以他只能低眉順眼眼不見為淨的說話。

“繼續。”

埃博拉覺得更加有趣了，她實在想不到自己面前這個渾身散發著淡淡光明氣息的人類小帥哥，到底是怎麽個五光明陣營無關的。

“其實……我是臥底。”

安德甩了甩頭髮，順便還丟給了埃博拉一個憂鬱的眼神，然後他才說出這麽一句經典的台詞。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安德還徒手凝聚出了一根骨矛來。這雖然只是個低級的亡靈法術，但一個渾身都散發著淡淡光明氣息的人施展骨矛，這就顯得很有意義起來——起碼它很有觀賞『性』。

“小帥哥，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那麽……我把你留在身邊，你肯定不會反對了?”

埃博拉的瞳孔不由自主擴張又收縮了一下，很顯然她也無法明白安德是怎麽樣做到的。但對埃博拉來說，現在不明白並不重要，以她的身份要求安德留在自己身邊就是了，總有從這個小帥哥嘴裡問出來一切的時候，不是麽?

“這個，尊敬的埃博拉女士，我也十分希望留在您的身邊侍奉您！但現在的問題是，我還肩負著死神大人賦予的任務，所以……這個……那個……”

安德一驚，自己搞出這麽個借口就是想開溜，留在你身邊——開玩笑哦，本領主還想多活幾天呢！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計較，安德這家夥只能低著頭眼睛咕咕嚕嚕『亂』轉的想跑路的借口，還別說他還真就很快的就想到了脫身之法。

“小帥哥，所有欺騙過我的人，都、死、的、很、慘。”

依舊優雅的支著腮幫子，可埃博拉話語中透『露』出的卻是徹骨的寒意。

“您有誤解我了，尊敬的埃博拉女士。我真的擔負著死神大人賦予的任務，您大概不知道——我，就是前段時間替死神大人找到七君王痛苦手鏈的那個人……”

安德趕忙回答道。

“是你?！”

這次，埃博拉的語調明顯的變了。

“是的，是我。”

難不成這個妖『婦』知道本領主?安德心裡有些忐忑，但他的臉上卻半點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不正常。

“難怪了，我說怎麽會有人能夠不懼怕我的瘟疫孢子呢。既然是這樣，我就不留你在身邊了，等天黑的時候你自己想辦法過河吧，你要做什麽我也就不過問了。”

沉默了一小會兒後，埃博拉才又張口說道，這一次她的話語中已經沒有了戲謔的成分，反倒是有一種奇怪的妒忌。

“謝謝您，尊敬的埃博拉女士！那啥，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去河邊看看……”

安德大喜過望，忙不迭的就要跟這個女瘟神道別。

“等等，小帥哥……你能幫我辦件小事兒麽?”

眼看著安德就要開溜，可埃博拉突然又開了口。

“啊，尊敬的埃博拉女士，您請講！”

能不能幫忙?開玩笑……本領主現在敢說半個不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