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別無選擇

在眾亡靈仆從驚詫的靈魂波動之下，那名被安德用三重白骨牢籠困住的骷髏法師，渾身骨骼就然神奇的開始震顫，然後無數的骨頭渣從這名骷髏法師的身體上散落，最終……它眾目睽睽之下神奇的變成了個骨架與地精賀科魯差不多高矮的骷髏侏儒領主。

在這骷髏侏儒領主身邊的那些亡靈仆從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這個被困的小骨頭狠狠又連續的撞擊著將自己緊緊困住的白骨牢籠——這個白骨牢籠上附著的火焰，讓這個被困的小東西本能的感覺到恐懼。

“呵，還想跑?小東西……憑現在的你，能逃出本佛爺的五指山麽?”

支著腦袋的安德，輕飄飄的專遞過去了一道意識，在得到了達納特斯死神的傳承之後，安德已經知道了這個滿世界找‘神之遺骨’的小骷髏侏儒領主，到底是什麽身份。所以，他現在才只是困住這小骷髏侏儒，而不是直接二話不說的將這個屢次讓他不爽的小東西……直接人道毀滅掉。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安德所料，被困在三重白骨牢籠之中的小骷髏侏儒領主，憑他的那點力氣果真是無法撼動其分毫。而等到安德的亡靈仆從們反應過來，這個被困的小骷髏侏儒，就更加沒有可能逃掉了——別的不說，光火焰黑騎士手中那烈焰騰騰的戰刀，也足夠把這小東西肆意劈成八瓣的。

“好啊，是你這個小不點啊?！還不給本天才地精老實點，上次本天才的肚子骷髏狼咬破，就是你這小不點指揮的吧?死神有眼啊……可算是逮到你了！”

被囚禁的小骷髏地精領主還沒回話呢，賀科魯這地精小個子居然先就跳了出來，先暗自跟被偉大的安德主人困在白骨牢籠中的骷髏侏儒比了下身高後，賀科魯終於也放心大膽地給對方冠上了小不點的綽號……

然後?然後就是賀科魯跳著腳、掄著自己的地精火槍。死活要衝上去痛打被困住的侏儒亡靈般落水狗了。不過，知道籠中地精侏儒身份的安德，怎麽會讓賀科魯真的如願呢?雖然——安德自己也挺恨這小不點的，上次他安德被『射』成白骨刺蝟，可也是這小東西的‘功勞’啊。

“克萊姆，曾經身為達納特斯神神仆地你……現在，真的變成了只知道毫無目的尋找主人遺骨，其他什麽也不知道的可憐蟲了麽?”

讓火焰黑騎士將氣勢洶洶的賀科魯先拉開之後。安德這才跳下了骸骨巨熊並緩緩走向白骨牢籠，只是隨著安德的走進——被白骨牢籠囚禁的骷髏侏儒領主，卻也是越發拚命的撞擊冒著火焰地森森骨籠。於是，在觀察了籠中困獸般的小東西一小會兒後，安德歎息著傳遞過去一道意識流，而這道意識流只有籠中被安德叫做‘克萊姆’的骷髏侏儒領主能聽見。

“你、你是、誰——?！”

果然，在安德點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籠中困獸般的克萊姆立刻就停下了原本瘋狂地動作。然後用不知是原本就結巴，還是因為震驚而錯愕到口齒不清的聲音，他嘶啞的用和安德使用的方式類似地意識流交流方法，問出了讓他震驚的疑問。

“我是誰?猜猜看吧，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小東西……”

安德沒有回答克萊姆的這個問題。只是再次提出自己的問題……雖然安德相信自己的判斷，但畢竟小心一點是無大錯的。三千多年的時間了，這個曾經忠心耿耿於達納特斯死神地小不點神仆，現在明顯已經失去了達納特斯死神賦予的神力。剩下了大概只是隨意變換形態與『操』縱骷髏傀儡這兩種小把戲。那麽，這個小不點拚命的尋找達納特斯死神遺骨，甚至不惜冒險裝成骷髏法師混在中間身邊——到底是『迷』失了本『性』呢?還是有什麽目的?

“你是?！不、不對、不可能的。主人被暗算，神火、隕落、不知所蹤……遺體、散落、亡靈世界。小姐、被囚、囚禁……末日熔爐、裡。你、不是、主人，是、是海德裡希的、會走的、的道格！”

停止了拚命撞擊白骨牢籠地克萊姆，似乎是仔細地看了安德一番後，才用他那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說話方式，對安德說著。

而聽了克萊姆地這些斷續意識流後。安德反而是笑了，能知道這麽多而且用這種近乎仇恨的方式說話，那麽看來達納特斯死神留給自己的這點記憶，是沒有問題的了。這個小不點，還真是貝『露』丹蒂這個死神父親眾多神仆中，最忠誠的一個了。

對，這小不點最後說的那個詞是什麽意思?會走的道格是蝦米?道格?難道是……會走的dog?

本領主居然說本領主是海德裡希死神的走狗?！

這句土洋結合的罵人話，讓安德氣的齜牙咧嘴。真是掏出許久沒用的法杖。狠狠朝著面前這小不點腦門子上掄級家夥的心都有了。

“殺、殺了我吧！克萊姆，沒用、找不回主人的遺骨、也沒辦法去末日熔爐救、救小姐。活著……沒有意義了。”

安德這邊正恨的牙癢癢呢。那邊感受到安德意識中流『露』的那一點暴虐之意的克萊姆，竟然又斷斷續續的說道。或許是說完這番話，讓克萊姆放下了背負了幾千年的一個大包袱，所以他原本含糊不清的意識流，竟然變的清晰而坦然起來。只是，克萊姆傳遞過來的意識流中那深深的自責與無奈到心死的感情，卻讓安德剛剛升起的那一點修理修理者小家夥的想法，瞬間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克萊姆，你覺得一個見過你家小姐的人，會殺掉忠心耿耿的達納特斯死神神仆麽?”

安德歎息，然後說出了一部分的情況，但他沒有說關於自己繼承了達納特斯死神部分神格與傳承記憶的事兒。可已經一屁股坐在汙穢的大地上的卡萊姆，回了安德一句讓他氣得半死的話。

“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你丫才不是人，你們全家都不是人！該死的小侏儒，別以為忠心耿耿就能胡說話，呃……好像本領主現在，還真不是人來著?

“好吧，我承認我暫時不是人，不對我的意思是說我現在還是亡靈。但是本領主我認識貝『露』丹蒂，而且也已經承諾要將她從苦難的煎熬中救出來，現在你還有什麽說的?”

雖然很鬱悶，可是安德只能鬱悶的順著卡萊姆的意思，繼續說著。

“證明、給我看。”

克萊姆又一次上下打量安德，可是依舊沒有看出安德身上有一絲一毫的主人、或者小姐特有的那種血『色』氣息，所以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證明給自己看。

“證明給你看?實際上這並沒有問題，但是證明給你看，一定會引起某位神的注意，如果你不想大家一起死翹翹，那就最好放棄這個想法。”

證明給你看?這的確是最簡單的身份之別方法，這克萊姆做了N久的達納特斯死神神仆，對達納特斯死神特有的神格氣息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現在他安德好容易才按照達納特斯那一點殘留在惡魔位面的意識給出的方法，將自己現在的氣息與獲得的不完整神格掩飾好，那裡還會傻呵呵的展示出來。

“不證明、假的。”

暫時沒有了慷慨赴死的心後，克萊姆這小東西的意識流，立馬又變的不完整起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所以我現在有另外的一個方法供你選擇，這個方法就是——你與我簽訂靈魂契約，然後我就能有無數種方法，來證明我的身份，不過你大概會很吃驚我的身份。恩，你不用擔心，鑒於你對達納特斯神的忠誠，上次你驅使白骨弓箭手將我『射』成骨頭刺蝟的帳，就一筆勾銷了。”

安德倒是心情不錯，在得到了達納特斯死神的傳承之後，雖然他膽大妄為的偷偷去幽會了夢中女神，並告知了這一切。但是，承諾了要救出夢中女神的安德，除非能照全遺落在亡靈世界各個角落的達納特斯死神遺骨、並將其中蘊藏著的一半神格收歸己用，否則憑他現在這個半神神格，別說死神海德裡希了——甚至海德裡希的那些神仆他都乾不過的。

“我、相信你，憑什麽?”

克萊姆這小不點，來了句典型的倒裝式問句。

“憑什麽?第一這個險你必須冒，因為你家小姐被囚禁了的太久，而謀逆篡位的海德裡希死神快要失去耐心了;第二，你現在……別無選擇。”

安德瞅了一眼在自己旁邊高舉火焰戰刀的黑騎士，然後用冰冷的口吻說著。

是的，除開順從於自己的意志之外，安德不會給克萊姆其他的選擇。可繼承了達納特斯一半神格，因而知道了太多事情的安德，同樣——也是別無選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