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病房裡的審問

　沈星空才不管警察的爛事，向警察做了個手勢，想要紙和筆。

　警察眼前一亮，對啊，這個好辦法為什麽自己沒想到呢?他立刻跑出病房，找來一塊白板和一支筆，然後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昨天晚上，地下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星空伸手把白板和筆拿過來，他沒看警察寫的字，書法實在不怎麽樣，自己在下面又寫了一行。

　“找孫雅軒醫生。”

　警察頓時愣了一下，這裡是監護病房，沈星空昨晚被他們送到這裡後，除了主治醫生和護士，沒有其他人知道。而昨晚主治沈星空醫生和護士，恰好沒有認識沈星空的，當然也不知道他是大人物。

　“你找他做什麽?”警察立刻又寫下一條問題，要沈星空回答。

　沈星空回答的時候寫得很快，而且龍飛鳳舞四個大字，幾乎把白板都充滿了，這四個大字就是“關你鳥事”。

　警察臉‘色’立刻變綠，像日本芥末的顏‘色’，才知道沈星空是頑固分子，不是會聽警察叔叔話的乖寶寶。

　沈星空很鄙視這個警察，主要是鄙視他的智商，自己嗓子壞了說不了話，所以才需要白板和筆，警察又沒病，為什麽要跟著他寫字?

　警察其實是掉進了思維陷井，而且沈星空有病在身，連說話都廢力，他們再沒人‘性’也不能對他嚴刑‘逼’供。既然沈星空要找一個叫孫雅軒的醫生，看來孫雅軒醫生一定是在這間醫院裡，如果把他找來，起碼能先搞清楚沈星空是什麽人。

　警察們全離開了，又把沈星空自己關在病房裡，過了很長很長時間，沈星空感覺就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病房‘門’才再次打開，孫雅軒皺著眉頭走進來，看看‘床’上的沈星空，不由得歎了口氣。

　沈星空向孫雅軒笑笑，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好幾次遇到麻煩，都是找孫雅軒解圍。

　“你嗓子壞了，身體也很虛弱，在這裡多休養吧！學校那邊我幫你請了病假，也通知了你家裡的人，一切事情等你病情康復再說。”孫雅軒情緒很複雜，他從來沒見過沈星空這樣的學生，總給他找麻煩，這次居然牽扯七八條人命。

　“孫教授……對不起……”沈星空忍著喉嚨裡割裂般的痛，向孫雅軒道歉。

　“行了，你別說話了，你的事我管不了，我只能盡力而為。”孫雅軒揮手讓沈星空閉嘴。

　“孫……咳咳，能不能麻煩你……”沈星空咳出一塊血痰，指向警察走時放在‘床’邊的白板和筆。

　孫雅軒又歎氣，自己不知道上輩子欠沈星空什麽了，拿過白板和筆，‘交’到沈星空手裡。

　沈星空先擦掉白板上原來的字，然後刷刷刷寫了幾筆，再轉過去讓孫雅軒看。

　“給銳新做畸胎瘤切除手術。”

　“嗯?”孫雅軒的智商果然很高，起碼沒像剛才的警察，要學著沈星空在白板上寫字，“銳新是誰?”

　“就是昨晚和我一起入院的人，他的畸胎瘤非常危險，必須立刻切除。”沈星空又在白板上寫字回答。

　“那你昨天帶來的那個胖孩子呢?不是要給他手術摘除肩部異物嗎?”孫雅軒心裡鬱悶，沈星空哪裡找來這麽多得怪病的人。

　“孩子可以等等，銳新不能等了。”沈星空急著乾掉銳新肚子裡的心魔，否則心魔隨時會控制他的身體，一旦逃出醫院，後果不堪設想。

　“唉，好吧，我先去給他做個檢查，看看情況再說。”孫雅軒無奈到了極點。

　“孫教授，銳新很危險，必須全程有警察陪同，警察越多越好，小心他會逃。”沈星空最後叮囑孫雅軒。

　“嗯！”孫雅軒點點頭，沒再說什麽，起身去找銳新了。

　老教授前腳剛走，櫻子手裡領著小胖子，急匆匆趕到了這裡。她其實早就來了，但是沈星空是嫌犯，不能隨便見外人，櫻子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才通過申請，帶小胖子皇帝來見沈星空。

　看到沈星空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櫻子的眼淚立刻漫過臉頰，咬著嘴‘唇’坐在‘床’邊，握住沈星空銬在病‘床’上的手。

　“沈醫生，你怎麽會這樣?我很害怕。”

　“呵呵！”沈星空搖搖頭，用笑聲安慰櫻子。

　“沈禦醫，你不要緊吧?”小胖子也湊到‘床’邊，關心地問道。

　“呵呵……”沈星空又笑了，吃力地轉過身，用另一隻手撫‘摸’小胖子圓圓的頭頂。

　“沈醫生，你有什麽需要我辦的事情嗎?”櫻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

　“嗯！”沈星空用眼睛瞄一下‘門’口，微微點了下頭。

　“你說吧，什麽事?”櫻子知道沈星空說話不方便，探過身，用耳朵放在沈星空嘴邊很近的地方。

　沈星空嘴‘唇’微啟，對櫻子說了幾句話，櫻子粉臉突然紅了，她以為沈星空有什麽重要的大事情可能需要她，沒想到沈星空是想噓噓。

　千萬別誤會，沈星空沒有那麽無恥，如果換個‘女’人，哪怕是白靈，他也不會提出這種要求。不過櫻子與別人不同，她是個醫生，所謂醫者父母心，給不方便的病人接個‘尿’什麽的，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櫻子心裡也覺得正常，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害羞，羞得她頭也不敢抬。先把沈星空扶起來，然後去拿來痰筒，再解開沈星空的‘褲’子，使勁閉住眼睛，用沈星空撒‘尿’的聲音來判斷他是不是‘尿’完了。

　總算把沈星空扶回‘床’上躺好，櫻子還覺得臉上發燒，小胖子倒是瞪大眼睛在旁邊看著，貌似還很好奇。

　“沈醫生，你還……有什麽事嗎?”櫻子倒完痰筒回來，怯生生地又問沈星空。

　“嗯！”和剛才一樣，沈星空又點頭。

　櫻子差點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天知道沈星空還有什麽讓人糾結的要求，不過沈星空現在躺在病上不能動，為他做些事情，也是櫻子的本份。

　櫻子又湊到沈星空嘴邊，沈星空蠕動嘴‘唇’又小聲說了幾句，好在這次不是讓櫻子給他換內‘褲’。

　“哦，我知道，我知道的。”櫻子聽完沈星空的話，立刻點點頭，因為沈星空要她保守秘密，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沈星空住院的事。

　接著，沈星空又和櫻子‘交’待了幾句，因為小胖子肩膀裡的異物沒有取出，一旦犯病，生命就有危險。沈星空已經不可能再發動異能救他了，他在這段時間裡，必須長住在醫院的觀察病房，要是真發生危情，以現在的醫學條件，應該能維持他的生命不滅。

　說完了這些事，沈星空閉上眼睛，櫻子知道他想休息，立刻帶著小胖子離開病房，讓他能清靜地睡覺。

　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沈星空倦意重重，不久就睡著了。等他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入夜時分，病房窗外路燈點點如豆，病房裡一片昏暗，心裡惦記著銳新上手術台的事情，沈星空隻好忍著嗓子痛又喊。

　“來人啊……來人……”監護病房裡沒有求助電鈴，他想叫人就只能喊。

　兩名警察推開‘門’走進來，跟在後面的還有一名醫生，沈星空沒理警察，隻向醫生招了招手。

　“沈醫生，你有事?”那名醫生就是沈星空的主治醫生，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沈星空的身份，所以顯得非常殷勤。

　“孫教授呢……”沈星空嗓子沒有白天那麽痛了，可說話還是費力。

　“哦，您問孫雅軒教授是吧?他正在給一個病人做手術。”醫生急忙回答。

　“什麽?”沈星空突然出手，速度快得驚人，抓住醫生衣領，向下拉到自己眼前，“他給誰……做，咳咳……做手術?”

　“就是昨晚和你一起入院的先生，手術已經進行兩個小時了，有什麽結果我會來通知你的。”

　“嗯！”沈星空心頭大石落地，只要銳新心魔被摘除，就天下太平。

　連著睡了兩覺，沈星空已經不想再睡了，在病‘床’上坐起身，看看旁邊的警察和醫生，向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滾蛋了。

　醫生退出病房，可兩個警察沒走，他們認為沈星空已經可以做筆錄了，一人搬把椅子坐下來，其中一個拿出筆錄本，另一個就開始發問。

　“你叫沈星空是嗎?”

　“是啊……阿SIR……”沈星空沒好氣地回答，心裡罵這兩個警察真沒人‘性’。

　“你是Z市人，現在省醫大……”

　“我說警察同志……”沈星空打斷了警察的話，因為他懶得聽這些戶口本裡的信息，“你們是想人口普查……還是想……咳，想知道昨晚的事情?”

　“你老實點！”警察火了，瞪起眼睛厲聲訓斥沈星空，“你現在是嫌犯，涉及七條人命，省裡已經立為大案要案，所以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

　“警察同志……不是我挑釁你……咳！”沈星空說這麽幾句話，嗓子裡就已經火燒火燎了，既然他一定要被審問，為什麽不選一個比較舒服的方法。

　他一邊慢慢地說，一邊又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小心地喝了幾口，嗓子裡的火燒感才稍微減輕一點。

　“你沒有資格……審問我……我要求見市長。”喝完水，沈星空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