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天‘玉’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沈星空現在的模樣確實有點對不起觀眾，衣服上斑斑點點全是血跡，鼻子裡還塞著兩團白紙巾，一臉衰樣，連走路都顯得有氣無力。

　“秀蘭，我突然想吃豆腐，我們先去市場買一塊吧！”老頭晚上有喝點小酒的習慣，今天準備用豆腐下酒。

　“好吧！”‘女’兒挽著父親的手臂，向前面大街對過的市場走去。

　一父一‘女’與沈星空走的是同一方向，沈星空心情不好走的慢，一父一‘女’享受天倫之樂走的快，沒幾步，他們就超過了沈星空。

　正好，沈星空這時鼻血已經止住，再塞著紙團‘挺’難受的，就把紙團從鼻孔裡拔出來，隨手扔到地上。

　‘女’兒經過沈星空時，離他非常近，幾乎是擦他的身邊過去的。沈星空剛剛通氣的鼻孔裡立刻聞到一絲熟悉的味道，就是那條紗巾的味道，沈星空當時還以為自己搞錯了，他特意向前追了兩步，幾乎湊到了‘女’兒身後。

　“哎，小夥子，你幹什麽呢?”老頭髮現沈星空跟著他‘女’兒，還把臉湊到他‘女’兒後背上，好像很猥瑣。

　“沒事沒事，我不小心差點摔倒，不好意思。”沈星空隨便撒個謊，然後掉頭又走回了小公園裡面。

　此時沈星空已經確定，老頭的‘女’兒就是紗巾的主人，這是天意嗎?在沈星空已經絕望的時候，又給了他一份新的希望。

　老頭的家與市場對於小公園，完全是相反的兩個方向，換句話說，老頭買完豆腐，他和他‘女’兒回家還會經過小公園。沈星空坐在小公園裡的一把搖椅上，等著老頭和老頭‘女’兒回來，然後去他家裡“拜訪”一下。

　果然，十幾分鍾後，老頭和他‘女’兒遠遠地回來了，沈星空立刻起身躲在一棵樹後面，看著父‘女’兩個穿過小公園，他就跟著父‘女’兩個身後，向小公園後面的幾棟住宅樓走去。

　小公園後面的這幾棟住宅樓都‘挺’舊的，估計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連物業都沒有，住宅樓中間有塊空地，一些住戶家的老人在這裡或者下下象棋，或者織織‘毛’衣聊閑天。

　老頭父‘女’走過空地時，有些人和他們打招呼，老頭父‘女’也笑著隨便聊幾句，直接走進一棟住宅樓，回家吃飯去了。

　沈星空也走上那塊空地，望著老頭父‘女’住的住宅樓深思半刻，決定先不去打草驚蛇，調查明白再說。

　“哎，大哥……”沈星空走到剛才和老頭父‘女’打招呼的一個男人面前，好像很熟絡似的和人家打招呼。

　“你……我認識你嗎?”那位大哥愣住了。

　“哈哈，不認識，我是想打聽一件事。剛才去那樓的大爺和大姐你認識吧?那大姐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啊?”沈星空笑得很燦爛。

　“你打聽這事幹什麽?你認識他們?”那位大哥警惕心還‘挺’強。

　“您別誤會，和您說實話吧，我來這裡……就是找人啊！三年前，我得了個病，很嚴重，差一點死掉，後來有位內科的醫生把我治好了。人家醫生治病不留名，我向醫院打聽醫院也不告訴我，三年裡我就不停地找，今天才知道，那醫生好像就住在這邊。哎，對了，就是剛才那位大姐，我看著她就像救我的醫生，所以想問問大哥你。”沈星空真有才，眨眨眼的功夫就編出一個十分圓滿的故事。

　“啊……這麽回事啊……”那位大哥終於懂了，然後用力點了點頭，“你可能找對了，你說的那位就是醫生，姓吳，叫吳秀蘭，以前好像在咱們市第二人民醫院上班，不過這兩年她把工作給辭了，自己開了個診所。”

　“吳～秀～蘭～”沈星空裝模做樣回憶了一下，‘露’出比較糾結的表情，“好像不是這個名字，大哥，那吳醫生自己開的診所在哪啊?你知道嗎?我想先去看看。”

　“就在北京街裡面，北京街你知道吧?前面那個公車站，你坐13路，去職工學校那條線，坐到頭就是了。”

　“謝謝，謝謝你大哥，我走了。”

　沈星空轉過頭，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陰’沉，快步走出這幾棟老舊住宅樓，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北京街，他不需要坐什麽13路公汽。

　北京街在A市北邊，這裡有很多批發燈具的商店，不算偏僻也不算熱鬧，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街道。

　沈星空從北京街東頭走到西頭，才找到一家診所，就叫吳秀蘭診所。診所‘門’臉不大，招牌也不大，估計已經下了班，‘門’都鎖上了，裡面也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月亮升到半樹稍，街兩邊路燈明亮，過往的行人和車輛不少，穿梭流動，形成都市必備的夜風景。

　沈星空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好像只是隨便散步，懶懶洋洋走到吳秀蘭診所‘門’口，趁著沒人注意他，迅速向‘門’裡面看了一眼。診所裡沒人沒燈，即使離得夠近，也看不見什麽，他又假裝東張西望，悄悄伸手‘摸’下‘門’上的鎖，沉惦惦的，沒有鑰匙絕對打不開。

　原以為吳秀蘭和銳新心魔是一夥的，把銳新關在這裡，不過診所這麽小，裡面真能藏人嗎?沈星空突然想起電話了，銳新給自己求救打的電話，如果銳新在裡面，那他用的電話就一定是這裡面的電話。

　他立刻‘摸’出手機，撥打那個電話，同時把耳朵貼在診所‘門’上，裡面要是有電話鈴響，就應該能聽得到。

　“嘟……嘟……嘟……”電話通了，可是沒有人接聽，而且沈星空也沒聽到診所裡面有電話鈴響。

　“喂……”就在沈星空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電話突然通了，裡面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好，我這裡是電信公司，我是大客戶代表，希望您能接受我的回訪。”沈星空捏住喉嚨，把聲音裝得又清脆又稚嫩，而且非常客氣。

　“沈醫生，你不是一個好演員。”電話裡的人毫不客氣地拆穿了沈星空的鬼把戲。

　“是你……”沈星空也聽出對方是誰了。

　“是啊，就是我，我是銳新，也是銳新的心魔，隨便你怎麽叫都行。沈醫生，既然你打來電話，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哼哼，你不是喜歡小皇帝嗎?以後你可以永遠留著他，沒有人會和你爭。我的秘密你一定已經知道了，其實我也早就知道了，只有銳新還不知道，不過無所謂，我馬上就會做手術，摘掉脫新的大腦，以後這個身體就是我的了。哈哈哈……”說著，銳新心魔狂笑起來，氣焰極度囂張。

　“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摘掉大腦，銳新雖然會死，你也可能會死。人體是不能沒有大腦的，這個危險‘性’非常高，你想和銳新同歸於盡嗎?”沈星空厲聲警告銳新心魔。

　“閉嘴，你說的這些我全知道，我全知道！”銳新心魔像個變態，喜怒無常，剛才還笑個沒完，突然又吼叫起來，“但我受不了了，如果我不這麽做，我早晚會被銳新摘掉。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銳新就會知道我的秘密，他不會留著我的。而且我受夠了和另一個人共同身體，你們活的是一輩子，而我活的是半輩子。”

　“OK，你冷靜一點，我們也許能找到讓你們共存的辦法。”沈星空只能安撫銳新心魔。

　“不用麻煩你了，我已經決定做手術，把銳新從身體裡趕走。”銳新心魔聲音又變冷，斷然拒絕沈星空的提議，說完話，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沈星空不知道銳新心魔什麽時候做那個可怕的手術，要是他真做了，銳新就死定了。他又不停地回撥電話，可電話再也沒有人接聽，可能銳新心魔把電話線都拔了。

　站在夜晚的街頭，沈星空鬱悶難當，他不知道再去哪裡能找到銳新。這時候，他看到大街對面的一個路燈上面，有幾個工人在維修電路，可能那盞路燈壞了吧，沈星空腦子裡頓時有靈光一閃，他想到一個絕好的主意。

　他急忙又拿起手機，這次不撥剛才的電話，而是撥打藍惠娣的電話。

　“喂，是沈醫生嗎?”電話通得很快，藍惠娣在電話裡奇怪地問道。

　“藍阿姨，我是沈星空，我有點小事想請你幫忙，可能有點過份， 不過我很著急。”

　“哦……我知道了，你其實是想求老魏辦事吧?”藍惠娣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沈星空的意思。

　“是啊，我想查一下XXXXXXXX這個電話的具體位置，你知道的，警察有特權，可以向電信公司詢問。”

　“好吧，我幫你問問。老魏那人……你也知道，他‘挺’死板的，要是他不幫忙，我也沒辦法。”藍惠娣全家都受過沈星空的恩惠，如果不是沈星空，她全家都死了，現在沈星空有困難，她當然無法推托。

　“行行行，那我等你電話。”沈星空放下手機，耐心等藍惠娣的回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星空越來越焦急，他怕在自己等回復的時候，銳新心魔已經上了手術台。

　不過做那種腦部摘除手術，必須要有一個非常高明的醫生才行，不然光是流血就能流死銳新。另外，那種腦部摘除手術在正規醫院裡肯定做不了，銳新心魔只能自己找醫生找地方偷著做，而相關的各種器械與‘藥’品都需要一點時間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