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有毒動物樂園

　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楊老頭跟著醫大各位教授們下鄉做衛生援助，就是免費為一些貧困的農村患者治病。

　當時，楊老頭認了一個患有哮喘的老太太，老太太當年就已經八十多歲了，喘起來隨時可能斷氣。

　楊老頭醫術確實高明，隻用了三天療程，就穩住了老太太的病情，又送她很多中‘藥’，讓她自己回家熬著喝。

　老太太很感謝楊老頭，認他當弟弟，又和他聊家常。老太太家庭經濟很困難，幾個兒‘女’不孝，都不願意管她，她就自己窩居在農村，幾乎就是多活一天賺一天的情況。

　楊老頭聽說之後很氣憤，哪有這種兒‘女’，連老娘都不管，還有人‘性’嗎?老太太也無奈地抹眼淚，她說其實她也算出身名‘門’，娘家曾經是大地主，很有錢。可惜後來被一夥土匪洗劫了，家裡人死了很多，房子全部被燒，家裡值點錢的東西也全部被土匪搶走。

　老太太雖然已經年逾八十，可記憶力很清晰，記得當時帶頭的土匪叫鄭錘子，一手拿盒子炮，一手拿把大鐵錘，見人就殺，簡直像惡魔一樣。而且她還說，娘家被鄭錘子的土匪搶走了很多寶貝，其中有一樣就是麻沸散的古方。

　楊老頭當一輩子中醫，聽到麻沸散這三個字，當時眼睛就放綠光了。不過他回頭想想，這事太不靠譜了，麻沸散怎麽可能流傳一千八百年而不為人所知，又怎麽可能落到一個地主手裡。

　所以，楊老頭把這事寫進了工作日記，卻沒有放在心上。

　沈星空和鄭行海打過‘交’道，還親自掘開過鄭大腦袋的寶藏，他當然知道鄭錘子是什麽人。而且以當時鄭大腦袋那夥土匪的活動范圍來看，楊老頭治過的那個老太太說的話可信‘性’很高，起碼不是空‘穴’來風。

　除了這些猜測之外，沈星空自然而然又想起了宇田多美惠那個美麗的日本小姑娘。

　美惠第一次去他診所，就拐著彎和他談麻沸散，沈星空當時也覺得搞笑;美惠臨走時又向他要楊教授的工作日記，這就不尋常了。如果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相當於六合彩。

　如果不用巧來解釋，那唯一的解釋恐怕就只能是美惠知道麻沸散沒有絕傳，而且經歷了很多事情很多人流落到民間，她還知道楊老頭的工作日記裡有麻沸散配方的線索，才會不惜使用美人針來沈星空這邊當間諜。

　後來，美惠意識到麻沸散的線索已經不可能得到，就自己回國去了。

　沈星空把這些事全告訴了白靈，他也是想利用自己講述，來為自己重新理清頭緒。

　“老板……那個什麽什麽散……很值錢嗎?”白靈眨著發亮的大眼睛問沈星空。

　“嗯，如果麻沸散的配方確實流傳了下來的話……唉，那就是國寶啊！”沈星空歎了又歎。

　“他祖母的！”白靈突然罵上了，粉臉上充滿忿恨的神情，“那個什麽小日本娘們，早就知道她不是好東西，就是一*子，為了個什麽什麽散，乾那麽不要臉的事。”

　“呵呵！”沈星空淡然一笑，目光變得深邃，“不止是她。這個什麽中日醫學‘交’流團，恐怕都有問題。”

　昨晚研究楊老頭的工作筆記沒睡好，今晚一定要補回來。沈星空和白靈又聊了一會兒，就又回到臥室，好好洗了個澡，然後上‘床’睡覺。

　第二天凌晨…他就醒了，還是習慣‘性’地鍛練心肌，一直到天‘色’大亮，才起‘床’吃早飯，讓白靈開車送他去醫大上學。

　卡宴還沒等到醫大呢，沈星空手機響了，打電話來的還是岑菲菲。

　“沈醫生，沈醫生，你快來診所吧！”電話剛通，岑菲菲就焦急難待地喊著說。

　“怎麽了?你踩到老鼠了?”沈星空皺起眉頭。

　“我……我解釋不了，你來看看就知道了。”岑菲菲好像要哭。

　“白靈，去診所。”沈星空收起手機，看看時間還來得及，就讓白靈調轉車頭先去星空診所，反正他今天上午第一節沒有課，去了也是上自習。

　卡宴咆哮著趕到星空診所，沒下車，沈星空就已經透著診所‘門’玻璃看到裡面‘亂’哄哄的，似乎什麽怪獸闖進診所裡了。

　沈星空急忙下車推開診所大‘門’，裡面很多人在吵，還有人在旁邊看熱鬧起哄，岑菲菲在努力維持秩序，可獨木難支，急得滿頭大汗。

　“怎麽回事?”沈星空沉下臉。大步走進吵架的人群。

　“沈醫生，你可算來了。”岑菲菲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也不管正在大吵大鬧的人，拉著沈星空就吵到他工作室‘門’口，“你自己進去看看吧！”岑菲菲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十分怪異，臉‘色’也有點蒼白。

　“裡面怎麽了……我x……”沈星空立刻推開工作室的‘門’，當場就嚇得一哆嗦，他的工作室已經變成了昆蟲與爬行動物的樂園。

　大概有四五十大小小的蛇，趴在工作室地上、桌上、椅子上，還有幾隻翠綠‘色’的蜥蜴掛在燈管上，休息區裡的屏風上也掛了幾隻。除此之外，還有三十多隻癩蛤蟆，一百多隻‘花’紋各異的蜘蛛、蜈蚣，在地板上悠閑地散步。

　“這是怎麽，怎麽回事?”沈星空瞪著眼睛問岑菲菲。

　“我……不知道，你問，問她們吧……”岑菲菲用眼神示意工作室裡還有兩個人呢！

　水朵和阿環母‘女’兩個盤膝坐在沈星空辦公桌上，像兩個廟裡的雕像，一動也不動，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嘟囔什麽，再加上母‘女’兩個詭異的尊容，難道把岑菲菲嚇了個半死。

　沈星空被徹底打敗了。揮揮手示意岑菲菲不用管這事了，這事由他來搞定。小心翼翼走進工作室裡，盡可能不踩到那些蛇啊蛤蟆啊什麽的，又反手關上‘門’，沈星空來到水朵阿環母‘女’面前。

　“二位……二位，你們聽我說一句，這裡是診所，治病的地方，不是有毒生物研究所。”沈星空扳起臉，很正式地對她們說。

　阿環睜開了眼睛，不過她什麽也沒說。偷著吐了下舌頭，真見鬼，她的舌頭也是綠‘色’的。

　水朵也睜開眼睛，向沈星空歉然一笑，她也沒想到會引發這麽大的‘亂’子。

　“對不起，我們知道這裡是治病的診所，可是……我們給人治病，需要用這些東西啊……”水朵非常無奈。

　昨天她們來這裡上班，就把岑菲菲嚇夠嗆，但沈星空說了，她們是醫生，岑菲菲就把她們安排進沈星空的工作室。

　從昨天到今天，岑菲菲試圖安排幾個患者來這裡，由她們主治。岑菲菲也是好奇，想看看她們怎麽給人治病。

　可是，當患者看見兩個“醫生”與眾不同的外表，還以為自己遇到活的阿凡達了，連病都不敢治了，撒‘腿’就跑路。

　今天總算有個膽大的，早上起‘床’就肚子痛，吃什麽‘藥’也沒效果，才來星空診所裡看看病。肚子太痛了，鑽心地痛，也顧不上醫生長得那麽另類，硬著頭髮讓水朵和阿環為他治病。

　水朵和阿環還‘挺’高興，覺得自己終於有用武之地，就亮出了自己的“法寶”，就是那些什麽蛇、蜈蚣和蜥蜴。這一亮不要緊，患者當場休克了，水朵又‘花’了好大力氣先把患者救醒，沒想到患者起來後病也不治了，找來很多親屬和朋友來這裡吵架，認為星空診所是個變態生化基地，不是治人，而是殺人。

　沈星空能說什麽，苗醫就是這樣，在苗寨千百年來就是這麽治人的。苗人都不怕那些東西，誰知道漢人會受不了。

　“水朵姨……你，你能不能把這些東西先收起來?”沈星空首先得確保自己的診所不會把病人嚇跑。

　“它們很聽話的，不會傷人。”水朵還想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你隻管先收起來。 還有，以後沒有我允許，不許放這些東西出來。”沈星空要永絕後患。

　阿環年紀不大，心思也比較單純，不會考慮太多;但是水朵知道自己給沈星空惹麻煩了，還惹了**煩，她非常愧疚和不安，從辦公桌上跳下來，又拿出很多哨子，大大小小什麽樣的都有，她挨個吹了一遍。

　苗醫確實神奇，天知道她們是怎麽學會驅控昆蟲與爬行動物的，反正在水朵的哨聲中，工作室裡所有的“東西”，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齊刷刷全部爬進工作室休息區裡的一口大藤箱裡面。

　沈星空總算松了口氣，轉身走出工作室，告訴岑菲菲不管用什麽辦法，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安撫住剛才受驚的患者，盡一切可能讓患者滿意。否則的話，星空診所裡養了一大堆蛇和癩蛤蟆的消息傳出去，沈星空也再想發財的事了。

　鬧騰了半天，診所裡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秩序，剛才那差點被嚇死的患者在得到免費治療和一大袋貴重的保養品後，心滿意足地走了。

　沈星空暫時停止水朵和阿環為患者治病的權利，一切等他想到辦法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