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惜一切的瘋狂(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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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空的心立刻沉進了深淵，王飆拿著槍來找自己，果然是為了給王雷報仇。當初，沈星空絞盡腦汁，利用異能針刺王雷百會‘穴’，使王雷以為飛火要殺他，然後想先下手為強，沒想到七八個人沒打過飛火自己，反被飛火全屠。

　沈星空為了斬草除根，出手殺了飛火，讓飛火與王雷的群體人命案成了一個謎，只能與先前飛車黨那些人的死因硬拉在一起，就說是王雷發現殺人嫌犯，結果雙方火拚兩敗俱傷。

　那個計劃一直以來，沈星空都覺得天衣無縫，應該沒有人會懷疑到自己，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早就雲淡風清，沈星空也就不再放在心裡。

　紙裡終究包不住火，王飆出現在沈星空面前。要他給自己兒子償命，就意味著他什麽都知道了。雖然沈星空想不通他是怎麽知道的，但他肯定很想沈星空現在就死，死得越慘他就越開心。

　“王副隊長……我不懂你說什麽，王雷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感到很遺憾，希望你能節哀順便。”沈星空顯得十分悲傷，聲音也是顫抖著的，這件事他無論如何不能承認，哪怕有鐵證如山，他也得裝到底。

　王飆眼裡突然凶光暴閃，沈星空意識到要不妙，可是他沒有躲，眼看著王飆的槍托砸在他臉上。

　血‘花’四濺，沈星空也和楊老頭一樣，摔倒在地上，右側臉迅速腫脹起來，像個大饅頭。

　“王副隊長，王雷的死真和我沒有關系，你想想，我還曾經在醫院裡救醒過他呢！”沈星空貌似被打得虛弱無力，勉強在和王飆爭辯。

　王飆現在是入室行凶者，又懷疑沈星空殺了他兒子，所以沈星空現在就要當弱者，他要讓在場的人都知道，是王飆瘋了，蠻橫不講理誤會了他。他是冤枉的，是可憐的。

　王飆在盛怒之下，根本沒有沈星空想得那麽周全，猛地又踹了他兩腳。

　“小怎種，還跟我撒謊?我已經去過監獄，見過徐建輝了，他告訴我大雷和飛火是朋友，大雷早就想找飛火教訓你。”

　沈星空終於懂了，他之前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徐建輝個賤人會破壞他的完美計劃。徐建輝一直跟著王雷魂，王雷和飛火的關系徐建輝當然知道，而且徐建輝進監獄之前，王雷也曾經對他說過，想找飛火去修理沈星空。

　王雷剛死沒多久，王飆在悲痛中恢復過來後，就覺得兒子死得蹊蹺。他不愧是當了幾十年的警察，立刻想到去問兒子的狐朋狗友，結果真從徐建輝的嘴裡問出來了。

　“我不認識什麽飛火，也不知道大雷和他什麽關系，王副隊長，你不要殺我啊！”沈星空雙手雙腳並用。躺在地上向後縮，一直縮到牆角。

　“還撒謊……沈星空，飛火的那些玩車的朋友全死那天，你也住進了醫院，兩三個月後才好。而且我已經查過，你當時受的就是灼傷，而飛火那些朋友也是死於大火，你還有什麽說的?嗯?還有什麽說的?”王飆早就全調查清楚了，否則他也不能來這裡找沈星空，甚至為了報仇，他連工作都不想要了。

　此時王飆已經暴怒衝頂，只差向沈星空開出最後一槍。

　沈星空已經沒什麽可辯駁的了，如果換個比較安全的場合，王飆用一種比較平和的態度向別人公開沈星空的“罪行”，只要不是傻子，都會了解沈星空設計殺王雷和飛火肯定是事實。

　沈星空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王飆情緒不穩定，公眾場合下使用槍支，還劫持了這間診所。在場這些醫生、護士和患者都怕得要死，當然也就不會相信王飆說的那些話，他們隻想早點逃命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我當時是被自己家裡的煤氣燒傷了，王副隊長……你冷靜啊……這裡人這麽多，我們只是‘私’人誤會，不如你放他們離開，好不好?”沈星空這一招太高明了，立刻感動了所有在場的人。

　在最危險的時刻，不顧自己，只顧他人，這是英雄的行為。是高尚品德情‘操’的體現，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殺人犯呢?

　王飆神智已經不太清醒了，他只知道沈星空是殺他兒子的凶手，沈星空一旦認罪，他就會立刻開槍斃了沈星空。至於其他人，死不死活不活，與他有什麽關系，他現在隻想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來診所看病的患者悄然爬起來，撒‘腿’就向診所‘門’外跑。他實在是太害怕了，唯恐會禍及到自己，那就不如拚一下，反正他離大‘門’比較近，要是成功逃出診所，他就算安全了。

　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王飆聽到身後有腳步後，連頭都沒回，反手就是一槍。

　“砰！”槍聲在安靜的診所大廳裡格外震耳，想逃跑的那名患者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就癱倒在了地上，身下散開一大灘赤紅的鮮血。

　“啊……啊啊……”現場有幾個‘女’人捂著耳朵又尖叫起來，都嚇得魂不附體。

　憑良心說，沈星空也不想有人傷亡。畢竟他是個醫生，但事情發展到這裡，死個人對他反而有好處。王飆殺了人，就自然成了現場這些無辜群眾心中的惡魔，惡魔說的話，當然也就不會有人信了。

　沈星空扶著牆站了起來，輕聲歎了口氣，然後用最真誠的語氣和態度對王飆說:“王副隊長，關於王雷的死因，我確實知道一點事情，你想知道嗎?”

　“你知道什麽事情。根本就是你殺的。”王飆殺完人，情緒更暴了，吼得大家耳膜都疼。

　“你殺了我，你就永遠不會知道真相。”沈星空坦然面對王飆的槍口。

　王飆‘胸’口不停起伏，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盯著沈星空，半晌後，才稍微冷靜一點。

　“什麽真相，你說！”

　“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吧！”沈星空立刻扔出自己的條件，因為他一會兒要做的事，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王飆四處看了看，又用他已經不太清醒的腦子想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他覺得自己是警察，身強力壯，手裡又有槍，沈星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沈星空不再廢話，轉身向楊老頭的坐診室裡走去。

　坐診室裡沒有人，人都在大廳裡呢，沈星空和王飆進來之後，他又順手關上了‘門’。

　“到底是什麽真相?”王飆手裡的槍始終不離沈星空的腦袋。

　“真相在這裡。”沈星空匆匆走到楊老頭坐診桌前，把手伸進自己的腰包。

　“住手！”王飆突然大喊一聲，槍口頂到沈星空後心位置。

　只要王飆現在開槍，沈星空必死無活，他不是天天都穿著防彈衣的，那玩意又沉又重又悶熱，天天穿著非起痱子不可。

　“我別緊張，我只是個學生，沒有危險的東西。”沈星空慢慢從腰包裡‘抽’出手，手裡拿的是羊皮卷。

　王飆愣住了，他認識這東西，因為王雷也有，可是他不明白王雷的死與中醫針炙用的針有什麽關系。

　沈星空一言不發，把羊皮卷平鋪在坐診桌面上，略微沉‘吟’，從裡面‘插’出一根普通的金針。他‘抽’針的時候，有意無意將蜂尾金針也帶出來一截。

　“王副隊長，大雷就是因為這個才死的。”沈星空用左手把金針遞到王飆眼前。

　這個遞針的動作非常有講究。也是沈星空聰明的地方，他把針遞得比較高，王飆要向上抬眼才能看清楚。

　王飆看著眼睛上方的金針，神情十分疑‘惑’，下意識地伸手去接沈星空的針，想‘弄’清楚這針和兒子死因到底有什麽關系。

　沈星空右手在下面悄悄‘抽’出了蜂尾金針，又悄悄瞄準王飆持槍那隻手的肘部內側邊緣處。

　“這針是什麽意思?”王飆拿著沈星空遞給他的針，怎麽看也不明白，他此時的注意力全在這根普通的金針上。

　“沒什麽意思，實話告訴你，王雷就是飛火殺死的。”沈星空臉‘色’突然變得冷漠，蜂尾金針也同時刺進了王飆持槍那隻手的手肘。

　“啊！”王飆驚叫了一聲，手裡的槍竟然掉到了地上。

　沈星空順手又抄起坐診桌上的電話，掄圓了砸向王飆的頭。從沈星空針刺王飆手肘，到他拿電話砸王飆的頭，這個變化來得太快，幾乎就是同時間完成的，王飆此時整隻右手全部麻痹，還牽連著右半身都活動失靈。

　“咣！”這一下，沈星空幾乎使出全身的力氣，而楊老頭那部電話機又是老式的，十分沉重，當時就把王飆的腦袋打開了‘花’。

　“啊……”王飆倒在坐診室地板上，只剩一隻手好使，不知道該捂被沈星空扎的胳膊，還是該捂腦袋。他腦袋上鮮血飛濺，很快就染紅了這塊地板，那部老式電話都碎了，可見剛才沈星空用了多大力氣。

　為了安全起見，沈星空又踢飛了王飆剛才掉到地上的槍，蹲下身，面無表情地看著王飆。

　“我剛才沒說謊，王雷確實是被飛火砍死的，他身上的傷你也見到了。”

　“你騙我……小怎種，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啊……”王飆在地上左右翻滾，痛苦莫名，還不停地叫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