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教授的煩惱

　沈星空心裡苦笑。看來醫大籃球隊已經賴上自己了，想甩都甩不掉。

　“唉！”沈星空歎了口氣，不過沒回頭，就用自己的後腦杓對鄧西風說，“我不會加入籃球隊的……”

　聽到他的話，全場一片失望、絕望、悲傷，然後他們聽到沈星空又繼續說:“不過，我可以幫助籃球隊取得勝利，隻負責對理工大那一場，其余的你們靠自己實力吧！”

　鄧西風愣住了，其他隊員也都愣住了，他們眼看著沈星空獨自走出籃球館，互相又不禁目目相覷。

　沈星空與普通學生不一樣，他在醫大除了上學之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包括研究異能、挖寶、開事務所、對付殺手，哪有時間去打他覺得很傻的籃球，一群人追著一個球跑，每人買一個好不好啊?

　最重要的是，如果沈星空加入籃球隊，那全國人民都會知道他閃電俠的大名。不利於他低調作人的原則，以後想開事務所悄悄地賺錢，也會非常麻煩。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閑逛中度過，中午吃過飯，下午楊老頭還沒回來，沈星空隻好繼續閑逛。這一天的時間，他繞著醫大裡裡外外走了兩圈，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偶爾還有學生主動向他打招呼，叫他閃電俠。

　晚上回到家，沈星空拿著白靈今天在看守所‘門’口記下的信息，整理一下後，寫在自己按時間排列的表格中。到今天為止，他已經記了六天，在這六天裡面，看守所‘門’前的活動情況沒有什麽規律，‘亂’七八糟的，看來還要繼續搞下去才行，時間長一些，應該會有收獲。

　第二天楊老頭終於來上班了，沈星空笑mimi在他對面坐下，拿出筆記本，等著楊老頭給自己講課。憑心而論，這個白胡子白頭髮的楊老頭比Z市的史教授水平更高一籌，尤其是中醫臨‘床’的經驗方面，楊老頭絕對名不虛傳。

　可是今天楊老頭狀態不對，沈星空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他那邊皺著眉頭不知道想什麽呢，半天也不吭聲，好像沒注意到沈星空的存在。

　“咳！”沈星空輕輕出點聲音。

　楊老頭居然沒聽到，可能是年紀大了，耳力不太行了，繼續沉思著！

　“咳咳！”沈星空把聲音加大一些。

　“啊?”楊老頭終於回過神，急忙翻開手裡的書本，“對不起，我們開始吧！”

　“呵呵，沒關系的，楊教授您請講吧！”沈星空非常客氣，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嘛，有身份的人當然要尊師重教了。

　楊老頭雖然開始講課了，但還是顯得心不在焉，經常講著講著，就不知道講到什麽地方去了。

　沈星空用屁股也能猜到楊老頭是有心事，或者有什麽困難，笑了笑，合上了手裡的筆記本。

　“楊教授！”

　“經絡在人體內不可見，但卻通行氣血，到達全身各大淋巴節……不是。不是淋巴節，是各大‘穴’位、‘毛’細血管……”

　“楊教授！”沈星空哭笑不得，自己都合上筆記本，楊老頭還講呢，根本沒看著自己。

　“啊?我又講錯了?對不起啊，我重講。”楊老頭急忙向沈星空道歉，然後看看手裡的書本。

　“楊教授，您先停停！”沈星空站起身，按住楊老頭手裡厚厚的中醫書，“您是不是有事啊?有事您就去辦吧，不用考慮我的。”

　“沒什麽事，沒事！”楊老頭搖頭像撥‘浪’鼓，把書從沈星空手底下‘抽’出來，“我們還是繼續講課吧！”

　“好！”沈星空又看看楊老頭，隻好坐回座位。

　楊老頭果然比剛才認真很多，起碼不跑題了，也不會再講錯了，一口氣講了半個多小時，沈星空一邊聽一邊記，筆記本上也寫得密密麻麻。

　突然間，楊老頭的電話響了，他向沈星空歉意地笑笑，然後暫停講課，拿起自己的電話。

　“喂……那件事我知道……他又來了?唉，你勸他去別的醫院吧……我也沒辦法，中醫又不是仙丹妙‘藥’……好了好了，就這樣吧！”楊老頭情緒非常不好，說幾句就把電話掛了，而且很明顯是他強行掛斷的。

　通過這個電話後。楊老頭又“犯病”了，捧著書半天不吭聲，眉頭皺成個川字。

　沈星空再次合上自己的筆記本，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走。

　“哎，你去哪?”楊老頭呆了呆，大聲問沈星空。

　“楊教授，你先把自己的事解決完，再給我上課吧！”沈星空沒興趣陪著個老頭在辦公室裡玩沉默。

　“唉……”楊老頭一聲長歎，把手裡的書扔到一邊，老臉上布滿憂‘色’。

　沈星空已經走出他辦公室的‘門’了，站在外面想了又想，自己就這麽走了，貌似很不仗義。楊老頭雖然教自己沒多久，好歹也是自己老師，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哪能看到人家有困難就自己先跑路呢！

　無奈之下，他又回到楊老頭辦公室，往楊老頭面前一坐。

　“好吧，教授，你到底有什麽困難，不如說出來，就算我幫不上忙。也比你自己憋在心裡強吧！”沈星空非常真誠。

　楊老頭愣住了，沒想到沈星空這麽有心，惦記著為自己解憂。

　“沈星空，其實我們做醫生，經常會有些很麻煩的事，以後你自己行醫，也要牢記這一點，天下沒有通天的直路。”楊老頭大發感慨。

　“那您遇到什麽麻煩的事了?”沈星空知道自己沒猜錯，楊老頭果然是遇到麻煩了。

　於是，楊老頭用一種極度糾結的語氣和神情，和沈星空說起他的麻煩。

　楊老頭在A市開了一間中醫診所。規模談不上有多大，但也絕不算小，光是專職坐診醫生就有四五位，護士就更多了。

　因為楊老頭醫德雙馨，水平又高，慕名而來的患者經常擠爆‘門’口，尤其是一些疑難雜症的，在西醫醫院治不好，都要求楊老頭給親診。楊老頭倒是來者不懼，有一個治一個，有兩個治一對，從醫三四十年，確實創造不少奇跡。

　前兩天，有個患者跑到楊老頭的診所，說自己失眠。失眠這種病是檢查不出來的，楊老頭就真當人家失眠，開了幾味安神補腦的中‘藥’，讓他買回家自己煎著喝。主要也是原因安神補腦的‘藥’物沒有副作用，任何人都可以喝，不算不失眠常喝也不要緊的。

　那患者買了好幾大包，回家當水喝，連喝了半個多月，失眠也沒好。患者有點火了，又跑去楊老頭那裡，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楊老頭是個有涵養的教授，沒有和他一般見識，仍然細心為他進一步診治。

　楊老頭詳細詢問了他失眠的症狀和時間，根據上一次自己開的‘藥’方，他又做了很多調整，加入了一些比較名貴的‘藥’材，比如靈芝和龍骨這一類的。患者又買了好幾大包，回家沒事就喝，最後喝得鼻孔直躥血，失眠也沒有絲毫好轉。

　三番兩次都治不好，那患者火冒三丈，跑到楊老頭診所裡大吵大鬧。聲稱又要報警又要要焦點訪談，說楊老頭是騙子醫生，騙他買那麽多‘藥’，‘花’了很多錢，病也沒治好。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楊老頭也火了，把那患者買‘藥’的錢統統退給他，然後告訴他，愛去哪裡看病就去哪裡看病，楊老頭是肯定不奉陪了。

　可是沒想到，那患者還是糾纏不休，過幾天又來了，說楊老頭的‘藥’把他吃壞了，他現在這裡那裡不舒服，又這樣那樣，反正是要楊老頭為他負責。楊老頭受不了了，乾脆不再去自己的診所，但無奈人家三天兩頭去鬧，搞得楊老頭真想請兩個殺手‘弄’死他得了。

　“唉！”楊老頭今天已經歎了第N回氣了，語重心長對沈星空說，“人生在世，煩惱太多，尤其我們醫生……本想懸壺濟世，又無奈世風日下，唉，可悲複可歎！”

　“這樣吧……”沈星空聽完楊老頭講述，自己低眉沉‘吟’片刻，“教授你不如讓我試試，那個患者現在你診所嗎?”

　“你?”楊老頭愣住了，用懷疑的目光望著沈星空。

　“我曾經在Z市，治愈過一個‘女’孩子的夢遊症，從病理上講，夢遊症與失眠差不多，都是神經‘性’疾病。當然了，我也只是想試試看， 楊教授您都沒治好的病，我哪有什麽把握。”沈星空笑著解釋。

　“嗯……”楊老頭聞言思考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好吧，反正我也應該回診所看看，不能總躲著他，我們一起走吧！”

　沈星空不再廢話，站起身和楊老頭一起離開辦公室，然後走出醫大校‘門’，楊老頭主動在街邊要攔出租車。

　這時候，一輛保時捷卡宴緩緩駛到楊老頭面前停下，沈星空親自為教授拉開車‘門’。

　“教授，請吧！”

　“啊?這是你的車?”楊老頭十分驚訝。

　“呵呵，小破車，不值一提！”沈星空等楊老頭上車後，自己才上車，再反手關上車‘門’。

　白靈在楊老頭的指揮下，開著卡宴穿過半個省會市區，來到一條很寬但是很空曠的大街上。這條大街之所以空曠是因為這裡剛剛進行工程開發，原來兩邊的建築都拆除了，而楊老頭的診所就在這條大街一側新建起的大樓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