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無間道之黯傷

　白靈呆住了，她望向馬燾，剛才就是馬燾出腳，踢飛了那個鬼護士。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剛才馬燾踢出的那腳不僅是‘精’確，而且力量速度都臻於完美，白靈在想如果那腳是踢向自己的，自己應該怎麽對付，一時沒想出來。

　馬燾好像沒注意到白靈的眼神，他緊張地檢查廖小吉，怕剛才沒人的時候，那個鬼護士已經向廖小吉下了毒手。

　鬼護士趴在地上，好像一條快死的蟲子，扭扭曲曲地掙扎，可怎麽也起不來，她的胯骨已經被馬燾踢得脫臼並骨折，沒有最好的骨科醫生給她治幾個月，她都別想再站起來。

　白靈神情森冷，走過去揪住護士的頭髮。

　“你想死想活?”

　“啐”護士痛得臉‘色’慘白，還吐了白靈一臉口水。

　“你他**找死。”白靈暴怒，猛地將護士的頭撞向地板。

　“咣”這一下真夠狠的，護士頭破血流，當時就昏過去了。

　“‘弄’醒她。”沈星空看到病房裡的風‘波’已經平息，不慌不忙走進來，坐在椅子上，讓白靈把護士‘弄’醒。

　這個活太簡單了，不用什麽掐人中‘穴’那麽麻煩，一杯冷水足矣。白靈倒了杯水，向裡面吐口唾沫，然後潑在護士臉上。

　護士被冷水一‘激’，又悠悠醒來，身上頭上的疼痛讓她撕心裂肺。

　“我來……”馬燾確認廖小吉沒事，過來要申訊那個護士。

　“你不行，還是我來吧”沈星空伸手攔住他。

　“你?”對沈星空的身份，馬燾始終很不解。

　沈星空沒理他，坐在椅子上向前探身，湊到護士滿是鮮血的面前。

　“你不認識我吧?我叫沈星空。”他一字一頓對那個護士說。

　人的名，樹的影，在FIRE GHOST裡，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沈星空的名字。他的名字好像惡魔的符號，讓每個FIRE GHOST的人聞名喪膽，居然一個人消滅了所有的超級大堂主，再加一萬多‘精’英。

　“什麽?”馬燾先驚了，向後連退好幾步，臉上的肌‘肉’‘抽’搐不停，好像見到鬼了。

　護士的瞳孔高度擴散，貌似要被嚇死，沈星空不再客氣，揚手‘抽’了她一耳光，讓她能保持神智，然後又在她衣服上擦擦手上沾的血。

　“我沒有多少耐心，什麽來歷，為什麽要殺廖小吉，別讓我問第二遍。”沈星空慢吞吞地問。

　“我，我，我……你，你殺……殺了我……”護士還‘挺’勇敢。

　“殺你?太麻煩了，我又不是殺人犯。這樣吧，不如我一根一根拔了你的手指，你什麽時候想說，提示我一下。”說著，沈星空真的抓住她的手，還拉住她一根手指。

　十指連心，要是手指被硬生生拔下來，那種痛楚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承受的，真不如死了算了。

　護士嚇得已經快要腦出血了，拚命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卻沒有沈星空力氣大。雖然現在沈星空沒有發動異能，但護士受傷太重，也沒有多少力氣。

　“我數一二三，你看著辦1……2……”沈星空說數就數，而且數得很快。

　“不要，不要，我說”護士驚恐至極地大叫。

　“呵呵呵這樣就對了嘛，說吧，我聽著呢”沈星空笑了，他就沒見過有誰的嘴能硬過他的手段。

　“不許說”馬燾突然一聲怒吼，掏槍頂住了護士的頭。

　護士全身變冷，眼珠向上移動，看著馬燾，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如果她說，馬燾斃了她;如果她不說，沈星空讓她生不如死。

　“你幹什麽?瘋了?”白靈立刻怒斥馬燾。

　“沈星空，這，這是我和……我和小吉的事，你不要‘插’手。”馬燾想讓沈星空退出，可他的眼神裡，明顯對沈星空有畏意。

　“哼”沈星空冷笑，他已經猜出馬燾有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

　“馬燾，要麽你說，要麽她說，你自己選擇。想讓我不‘插’手，你得拿出不讓我‘插’手的本事，別說我沒提醒你，你那兩下子連狗屁都不算。”沈星空站了起來，伸手握住馬燾的槍口，又慢慢將槍口對準自己。

　“沈，沈……星空，你，你不要……‘逼’我……”馬燾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馬燾也算一條漢子，火裡槍裡經歷了很多事情，也曾經在地獄‘門’口徘徊過。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沒什麽可怕的，但站在沈星空面前，他無法不畏懼，沈星空的故事太嚇人了，他覺得自己像一隻螞蟻那麽渺小。

　“啪”沈星空把馬燾的槍竟然搶下來了，甩手扔到角落裡。

　馬燾的‘精’神防線被沈星空徹底催毀，好像一灘爛泥，癱坐在椅子上，冷汗瑟瑟如雨。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家醫院裡，遇到傳說中的沈星空，在沈星空無比巨大的壓力下，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沈星空沒再理他，轉頭又望向那個護士，突然呲呲牙，“呵呵，你可以說了。”

　“我……我叫，叫……”

　“你叫什麽我沒興趣。”沈星空打斷了護士結結巴巴的話，大馬金刀又坐下來，“撿重要的說，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麽是重要的。”

　“算了，還是我說吧”坐在旁邊的馬燾歎了口氣，到了這一步，他不能不說出自己的秘密了。

　幾年前，馬燾被國家安全部派到FIRE GHOST做臥底，當時他一腔熱血，隻想幫助國家把FIRE GHOST鏟除掉。所以剛開始的一段時間，他做得很出‘色’，經常將一些寶貴的情報密送至國家安全部。

　經過大概一年多的時間，馬燾機智勇敢，身手又好，不僅做好了國家的情報工作，還在FIREGHOST內部獲得了很多人的認可。他的地位迅速攀升，因為隸屬亞洲堂口，樸‘春’水也開始注意他，還給了他一個青海省的省堂主職務。

　那時候的馬燾，在心理上開始轉變，由對FIREGHOST的厭惡，漸漸變成了同情和憐憫。他發現FIREGHOST裡面並不全是敗類和暴徒，正相反，成員們大多數都是很善良很單純的人。

　他們是因為共同的信仰才走到一起的，FIREGHOST又提供給他們生活的保障，讓他們衣食無憂。他們每天會向火神做祈禱，還有其他一些宗教方面的活動，活得也很充實，相信火神會眷顧他們。

　就連那些經常出去，在外面殺人放火的家夥，一旦回到組織裡面，也乖得好像小棉羊，而且熱情又開朗，大家在一起相處好像兄弟姐妹那麽溫馨。有一次，馬燾不幸染上了重流感，高燒41度，也是組織裡的人輪流在他身邊照顧他，他還和組織裡的一個姑娘互生情愫。

　可是馬燾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國家安全部的警察，他要為國家和人民做事，鏟除FIREGHOST這個毒瘤。這種矛盾的心理日益加重，漸漸地變成了負罪感，尤其當他看到一些平常喝酒打屁的好哥們，因為他出賣的情報而被逮捕被殺死，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在噩夢中醒來。

　但是他沒有想到，FIREGHOST越來越信任他，不斷地向他委以重任，組織裡的一些小孩子甚至以他為榜樣，立志長大以後也要像他那樣為火神而工作。

　就這樣過了一年，又過了一年，馬燾開始痛恨自己的工作，他有時常常會想，如果自己不是警察該多好，那樣他就可以像其他的FIRE GHOST成員一樣，開開心心地生活，哪怕也信仰火神，反正平淡就是福。

　直到一年半之前，終於發生了一件大事，讓馬燾深受打擊，陷入了痛苦的深淵。

　馬燾與FIRE GHOST裡的一個姑娘戀愛了，其實一開始是假的， 他覺得自己年紀二十五六，又沒有什麽‘毛’病，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也太說不過去了，搞不好被引起別人的懷疑。

　正好，那時候有個姑娘主動向他示愛，他就接受了，沒想到後來假戲成真，他對那個姑娘真的有了感覺。那個姑娘姓廖，眼下躺在‘床’上的廖小吉就是她的弟弟，算起來，也是馬燾未成事實的小舅子。

　他最後一次提供給國安部的情報，是FIRE GHOST準備搶奪鄭州市的一家銀行。這個搶銀行的計劃非常周密，如果不是馬燾的線索，基本上鄭州的那家銀行就要倒大霉了，FIREGHOST的人連炸‘藥’都準備好了。

　可馬燾不知道，那個計劃裡竟然有他的‘女’朋友，就是那個姓廖的姑娘。因為FIRE GHOST的所有行動是高度機密，行動裡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向外泄‘露’，所以馬燾隻探到了行動的方案，卻不知道具體由誰去執行。

　廖小姐在搶銀行的計劃裡，充當內應的角‘色’，就是由她先進銀行裡面，假裝要取款，這時候強匪們衝進去，廖小姐就成了人質中的一員，可以在暗中幫助強匪監視人質們的活動和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