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集第三章鶴立狼群舉世雙強
數百具機甲組成的戰隊,從天而降,力挽狂瀾,頃刻之間,便和本來全面佔
上風的魔狼群,打成了五五bo平手之局。
戰甲之內並非全屬機械,而是有人居中操控。盡管機甲的製造技術比太平軍
國時期優秀許多,但機甲本身的力量,來自於對操作者的增幅,如果要駕駛戰甲
對抗魔狼,操作者沒有相當修為,是絕對做不到的,而這些操作者的來歷,當然
全都是梁山泊的住民。
梁山泊上的居民,本就是中土的黑道好手,因為逃避追捕才上了梁山泊,一
身武功從未擱下,甚至較諸往日還尤有過之,當初納蘭元蝶率領飛雲艦,奇襲梁
山泊的一役,這群亡命之徒的戰力就得到充分印證。
只是,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們是剛好在這危急的一刻趕到,從天上降下來救
人,畢竟誰都還記得,早在開戰之初,那一大片烏雲就已停在王城的上空了,換
句話說,自始至終,梁山泊都停在王城上空,靜觀底下的戰鬥,直至他們認為時
機已成熟,這才從天而降,改寫最終的結局。
「真是不夠意思,早點下來幫手會死嗎?讓我們在這裡緊張半天,差點就以
為自己要完蛋了。」
姍拉朵抱怨了兩聲,她自己也知道毫無意義,梁山泊的人可不是善男信女,
也不是出來做慈善事業的,他們的參戰,理由只有一個,便是此戰符合梁山泊的
利益,至少……符合下命令那個人的利益。
「不管我們也就算了,那個小子怎麽也沒人管了?他要是死了,那還不有一
堆人跳腳?妳總不會告訴我,其實那小子的身邊一直都有高手潛伏保護,或者他
根本也就是一個棄子吧?」
姍拉朵略帶嘲諷的問話,羽寶簪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做決定的人理所當然
不可能來知會她,令她只能以苦笑來面對。
不過,即使自己無法參與決策,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孫武的重要
ing,如果梁山泊準備周詳,連這邊的戰事都(插)手乾預,當然更沒理由放孫武一人
在裡頭遇險,多半是另有其他部署,自己也可以不用擔心了。
相比之下,倒是另外兩邊的情勢,更讓自己好奇,龜茲王城四面中的兩面,
由數百名機甲戰隊抵擋魔狼,戰得甚為ji烈,但另外兩邊,則是連一具機甲都沒
有,顯然已經另有安排,而自己放眼望去,只看到兩邊的魔狼群不住sāo動,處於
極度hun亂之中,卻看不見sāo亂源頭為何,實在很匪夷所思。
「東方和南方的魔狼被什麽牽製住?是隱形的東西?或是藏在地下?這兩個
方向的魔狼,完全沒有跑去西、北兩面,牽製住牠們的東西很不簡單啊!」
羽寶簪輕聲說著,眼神陡然一厲,看見東、南兩面的魔狼群sāo動更甚,本來
的hun亂陣形,這時就像煮沸的開水一樣,從一個中心點向四面八方湧動,仿佛被
什麽東西給嚇著,倉皇逃竄。
如果是普通的小動物,這種情形在動物界中相當常見,每當凶惡的食(肉)猛獸
來襲,弱小的動物群就會這樣群起奔逃,但此刻在逃的生物,不是什麽松鼠、兔
子、麋鹿,而是凶猛的阿默茲狼,能讓牠們這樣慌張地逃跑,隻說明對方更勝一
籌。
到底是什麽樣的強悍生物,讓魔狼如此不由自主地生出本能反應?答案在血
光中揭曉,隨著魔狼群的竄逃,兩道傲然站立在戰場上的身影,清楚出現在人們
眼中。
兩個人,身穿厚重鬥篷,分別站在東方、南方的戰場上,頭套遮掩了面容,
除了有一個人特別高大,比普通人高出一個頭,其余就無法從這兩個人身上找出
什麽特征來。
單槍匹馬行走在數千魔狼群中,這需要的絕對不只是膽量,那兩個人盡管身
高不同,所穿的鬥篷一黑一白,顏sè不一,但邁步時所散發的感覺卻驚人相似,
步伐都不快,很有些閑庭信步的味道,看來是那麽地從容,仿佛周圍的魔狼群全
不存在,毫無威脅。
不過,對於阿默茲狼而言,這兩個男人就是大威脅,盡管他們從頭至尾,就
只是慢慢地踱步,自外圍朝著王城走去,沒有別的動作,但卻不代表什麽事都沒
做,他們所走來的一路上,魔狼紛紛遭殃。
這兩人修練的武術路數不同,所以一路走來,比較高大的那人,周圍的魔狼
全遭重拳轟擊,拳速極快,以魔狼的視力,甚至也沒能看清這人如何出拳,身上
就挨了數十拳,連骨帶(肉)打得深陷凹入,形成深深的拳印。
阿默茲狼的抗擊力之強,是出了名的,能在牠們身上打出如此深的拳印,這
一拳哪怕是打在鋼鐵上都能打爛。不僅如此,「拳勁」本身像是有著生命,著體
之後不住加強傷害,撕(肉)裂骨,就聽見魔狼群中不住傳來痛嚎之聲,大批魔狼被
打飛出去,在半空中四分五裂,粉身碎骨地慘亡。
看不見的拳頭越打越快,數十秒後,甚至不再有被打飛的魔狼,所有阿默茲
狼在中拳的瞬間,便被打得支離破碎,血(肉)四處射散,連被打飛的機會也沒有。
如此霸絕的豪拳,不只打爛了魔狼的骨與(肉),更把恐懼深深打入魔狼心中,令他
們懷著這份恐怖,倉皇逃跑。
從遠一點的地方眺望,所看到的景象更為驚人。這個男人怎麽出拳,沒有人
能看見,他雙手合攏,藏於袖中,似乎完全沒有揮拳的動作,但每次拳勁發出,
都不是一頭、兩頭魔狼被打中,而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轟擊,環繞他周圍整圈的
魔狼,一起被活活打爆。
普通的高手出招,能以高速放出「劍網」、「拳網」,聚點成線,連線成面
,一次攻擊,就是涵蓋一定面積的大范圍攻擊,但在此人手裡,攻擊模式已經不
只是「網」、「面」,簡直就是一個大罩子,零時差、無死角,全方位掃射轟擊
,無所不至,達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境界。
「好霸道的拳頭!」
羽寶簪為之怎舌,魔狼群被打爆的畫面,讓她本能地問自己,假若易地而處
,換做自己來面對這無可抵擋的重拳,會是什麽結果?答案很快就有了,自己的
下場不會比魔狼好到哪去,避不開、逃不掉、擋不下、卸不去,力量與速度兩皆
完敗,估計撐不到十幾秒,就要粉身碎骨了。
「……敗得非常徹底啊……」
羽寶簪雙眼直直盯著黑鬥篷之下的身影,即使看不見面孔,卻不是一無所獲
,因為阿默茲狼並非尋常猛獸,不會單方面挨揍,即使被這樣的豪拳給全面壓製
,被逼到極限的牠們仍進行反擊,試圖在數量的絕對優勢下,粉碎那個令牠們恐
懼的源頭。
面對數千魔狼的亡命攻擊,縱然身懷絕世武功,拳罩無所不至,但要把魔狼
攻擊完全擋下,那仍是不可能的,所以當無數瘋狂的魔狼,前仆後繼地朝目標衝
去,卻全然未能損及黑鬥篷下的人影,全在拳影之下支離破碎,羽寶簪就知道一
切不如表面上看來那樣簡單,自己肯定看漏了什麽。
仔細觀察之下,答案浮出水面,羽寶簪依稀看見在黑sè鬥篷之下,散發著冰
藍sè的冷光,如同鑽石一樣的清澈光芒,這讓她想起中土魔門的一種至高功法,
也猜出了來人的身分。
相形之下,縱橫於另一處戰場的不速之客,出手就俐落得多,凡是衝進他十
步范圍之內的魔狼,連慘叫的機會也沒有,瞬間就被切割破碎,仿佛碰上多柄看
不見的絕世寶劍,整個身體不只被大卸八塊,甚至被卷絞碎裂,ji噴出去。
刀罡劍氣,本屬無形,但隨著魔狼的血(肉)碎屑亂噴,劍氣的軌道便若隱若現
,由城頭上居高俯視,看得特別清楚,有五道無形劍氣,屬ing各自不同,或yin或
陽,乍現乍滅,輕松屠宰著劍氣范圍內的所有魔狼,狼群別說是反擊,就連想近
身都做不到。
單從殺傷力來看,劍氣無疑比拳勁更勝一籌,在數道無形劍氣縱橫下,魔狼
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最靠內圈的魔狼群在數秒內給屠殺精光,盡管較外圍的魔
狼仍朝內試圖反擊,卻全然無法與劍氣對抗,稍一沾著,便輕易給切割碎體。殺
戮的速度,遠遠快過外圈魔狼的搶入,再加上內圈魔狼的抱頭鼠竄,形成的結果
,便是白鬥篷周圍的空地越來越大,全都布滿了魔狼群的碎屍,遠遠望去,一片
屍山血海的慘烈景象。
同樣的景象,也在另一邊的城下出現,而站在城頭上俯視的人們,則將東、
南兩面的戰況盡收眼底,內心的震撼無以複加,盡管此刻魔狼大敗虧輸,在那兩
大神秘強人的肆虐下,只有任人魚(肉)的份,但誰也不會忘記,就在不久之前,這
些號稱史上最強生物兵器的凶獸,是如何所向披靡,把阻擋在面前的人類踐踏、
殘殺,這些都是姍拉朵等人親身體驗的事。
如此強悍的魔狼,那麽快就落得如此收場,看起來很荒謬,姍拉朵等人都有
不真實的感覺,一切恍如夢境,不過,理智告訴他們,眼前事就是百分百的真實
,而魔狼之所以慘敗,除了因為落入人類的算計,被層層削弱實力,另一個主要
的理由,就是這兩名橫掃全場的絕頂強人,確實擁有這樣壓倒ing的力量。
虛江子、虛河子兩兄弟,俱是當世之雄,雙雙步入絕頂高手的境界,但面對
魔狼群,也都還達不到這樣的優勢,換言之,黑、白鬥篷之下的這兩個身影,實
力更高一籌,如此人物,在江湖上何止叱吒風雲,簡直就是能壓倒一切的至尊型
人物。
任徜徉只能猜出其中一個人的身分,對黑鬥篷下的那人全無印象;羽寶簪雖
然好些,但看著這兩人的出手,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直以來,她對自己頗有
信心,更被周圍的人視為天才,百年不遇的明日之星,最好的資源、最優秀的功
法、勤奮認真的修習,從來都不缺,只要假以時日,自己便能擠身當世最強者之
中,與他們一爭高下,甚至……超越。
自己是這麽相信的,更覺得這種循序漸進的結果,是理所當然的事,沒什麽
不妥,絕非狂言妄想,哪知道……自己距離「頂峰」,竟是這樣遙遠,那兩個人
的境界……自己就算這麽勤練下去,再過十年、二十年,也沒把握練得到,甚至
……自己心中生出一種頹喪感,隱約覺得這輩子都練不到此等境界。
這種未戰先沮喪的挫敗感可不是好事,處理不好,可能成為自己的「心障」
,導致修為從此停滯不前,非常要命。側眼望向任徜徉,從那相差無幾的眼神,
羽寶簪確認對方有著與己相同的驚駭與挫折感,這已經不是傑出前輩與後輩的競
爭,在那兩個人的面前,自己的力量簡直就像蟲子一樣渺小……
「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麽?人家是在打魔狼,又不是打你們,你們不用一副
挨了揍的活該表情啊。」
姍拉朵在旁看得清楚,道:「那兩個家夥,固然是當世絕頂人物,一身修為
得自非凡際遇,不是想追就追得上的,但你們也不是普通人啊,論資質、比成就
,都是天才人物了。」
羽寶簪苦笑道:「謝謝,不過……聽起來實在沒有被安慰到的感覺。」
「安慰?我哪有這種閑工夫,實話實說而已。」姍拉朵道:「妳仔細看,那
個穿白鬥篷,他的手上有沒有什麽特別?我視力沒那麽好,看不清楚,但應該有
才對。」
順著這個指引,羽寶簪運足目力,定睛看去,果然有所發現,在白鬥篷底下
的那人手上,看見了一隻戒指,戒指以一顆拇指大的紅寶石為主體,周圍鑲嵌了
不同顏sè的美麗寶石,造型高貴雍容,相當有王者的尊貴氣勢,一見便知絕非凡
物,再從姍拉朵的提示來想,羽寶簪不(禁)懷疑,此物或許是一件法寶。
「樓蘭一族傳承至寶,七寶神仙指環。」姍拉朵緩緩道:「這是樓蘭的超級
法寶,它的異能與威力,普通人沒法想像的,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當年
要不是某個傻蛋腦子發熱,一下子熱血起來,把它半借半送地交到外人手裡,說
不定,樓蘭就能度過天火之劫,那個傻蛋也不用死了。」
「誰啊?那個傻蛋是誰啊?」
提出疑問的人是任徜徉,他確實猜不到那個傻蛋的身分,但羽寶簪已知昔日
舊事,看姍拉朵說話時神sè有異,此物又是樓蘭的超級法寶,循此線索,七寶指
環的前一個主人,自然是身亡於天火之災的樓蘭太陽王。
除此之外,羽寶簪還發現了一點異常,白鬥篷底下的那名強人,劍氣變化,
神妙無方,周圍簡直就成了一個專為魔狼而設的死亡之地,不住有魔狼為了吞食
同族血(肉)而衝來,尚未入口,自己便給劍氣絞碎,鮮血染紅黃沙。劍氣強橫無匹
,但比起黑鬥篷底下的那人雙臂環抱,不抬不揮,拳勁毫無預兆地狂襲八方,劍
氣就仍需要靠五指操控而發,羽寶簪清楚見到,戴著七寶指環的那隻手掌,五指
仿佛在撥絃弄曲,周遭劍氣就隨著五指翻揚,快速切斬一切物體。
然而,不管羽寶簪怎麽看,所見到的就僅是如此,看不到更多,甚至自始至
終,看不見那人應該存在的另一條手臂,這讓她從最初的疑huo,漸漸變成了肯定
,蟄伏多時,這人到底是有了動作……雖然這動作確實大了點……
姍拉朵道:「七寶指環的威力,現在這樣不算完全發揮喔,如果是照我以前
看過的紀錄,那家夥拿指環全力出手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削下一座小山頭喔,
要是把這當(成)(人)家的極限,將來肯定會吃上大虧的。」
一劍削去一座小山頭,這聽起來不太像是練武能練到的境界,但如果有超級
法寶作後盾,那也就沒什麽不可能了,只是,任徜徉和羽寶簪都生出疑huo,現在
這樣若還不是七寶指環的真正威力,那……為何這人還有所保留?難道他真的不
把魔狼群放眼裡?
「這個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龍葵,超級法寶的相關知識不是我強項,硬要說
的話,可能因為他們並沒有表面上看來那樣輕松吧,這種層次的高手常常這樣,
表面上輕描淡寫,好像出手都是秒殺,但其實全是裝的,自己承受的壓力與風險
越大,看起來就越是輕松,很多敵人不是給他們打死,根本都是給嚇死的。」
姍拉朵聳聳肩,道:「再不然,說不定他們另外顧忌些什麽,當然要留下幾
分力,以防不測啊?」
「顧忌些什麽?肯定不是魔狼……」羽寶簪認為,武功練到這兩人的境界,
能夠對他們產生威脅的東西,實在少之又少,除非……就是這兩人相互忌憚!
這個猜測馬上便被羽寶簪自己給肯定,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應該都是最合
理的推論,而且,隨著兩大強人越來越接近城門,這種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最初,這兩人僅是一面誅殺魔狼,一面朝城門前進,卻漸漸有了改變,雙方
一反之前的有所保留,發招運勁時釋放出更多的力量,刻意凝化為對四方的精神
威壓,被殺得潰不成軍的魔狼再給這樣一威壓,敗逃之勢更甚。
然而,這份精神威壓如同漣漪,釋放後擴展迅速,不僅掃過周邊魔狼,更掃
到了另一邊的戰場,兩股不同的精神威壓相碰撞後,意外形成挑釁,進而開啟另
一處新戰場,兩邊的精神威壓相互較勁,先前保留的力量釋放出來,相互碰撞,
猶如巨浪衝ji,雖非(肉)眼可見,不過只要是有思考能力的生物,就能明顯感覺得
出來。
兩邊的魔狼群首當其衝,抱著腦袋,發出痛楚的哀號聲,就連站在城頭上的
三人都受到影響,羽寶簪修為不弱,任徜徉更在慈航靜殿修過禪定,對精神攻擊
有一定的抵抗力,但面對源源不絕襲來的精神衝擊bo,兩人都感到腦中隱隱作痛
,而且……越來越疼痛。
「要命……等於是被夾在他們兩人的比鬥之間,同時被兩邊打巴掌了。」
羽寶簪輕輕揉著額角,試圖緩解腦內的疼痛,盡管這種程度的腦bo衝擊,還
不至於構成危機,但怎麽說都不可能會好受,必須要運功抵抗,要不然,就不只
是頭稍微有點痛了。
武道高手比拚,時常會放聲作嘯,強猛聲bo撼擊人們的聽覺,刺ji腦部,藉
此傷人,只要修為稍差,便會耳膜破裂,甚至精神崩潰,但只要處於昏睡狀態,
又或是打暈自己,就能破解這種以聲傷人的武技。可是,此刻兩大強人所使用的
技巧,原理是腦bo強化衝擊,玄之又玄,屬於步入頂峰層次的高絕武技,極難防
禦,更無視昏醒,連續幾bo精神衝擊過後,非但羽寶簪、任徜徉腦中疼痛,魔狼
群起哀號,就連城頭上的死屍堆中,都有暈厥過去的幸存者發出(呻)(吟)。
相較之下,羽寶簪非常佩服姍拉朵,她在這樣的陣仗中面不改sè,像什麽都
感覺不到,真不知她是怎樣做到。
「不用在意,我神經是出了名的大條,這種程度的腦bo撞擊算不上什麽,認
真要說的話,苦茶老和尚的念經,還比較讓我頭痛。」
姍拉朵大剌剌地笑著說話,還拉任徜徉來當旁證,「小子,我說得對不對啊
你師父的嘮叨是不是讓你很頭痛啊?」
「這個……實在不好說,因為比起聽他念經,我覺得我每次看到妳的時候,
比較頭痛……唔,還真的咧,只要看到妳,這些精神衝擊都不算什麽了,妳比那
兩個高手還厲害。」
「那當然,你媽……呃,你*我也算域外數一數二的美人,你看見我,
就把外力造成的頭痛都忘掉,這也是很合理的嘛!合理啊!」
「……娘,坦白說,妳這根本就只是自我感覺良好,而且……也未免太過良
好了。」
任徜徉的心情,羽寶簪倒是可以體會,不過,這兩股腦bo衝擊,有越來越失
控的趨勢,感覺上,最開始兩股力量只是單純碰上,並非有意比拚,但隨著雙方
力量越催越強,魔狼又敗勢已成,這兩人好像也擦槍走火,釋放出的精神衝擊不
僅一bo強過一bo,操作上也更具技巧ing,表面上似乎是在夾殺魔狼,可是任誰都
能察覺到內中蘊藏的火藥味。
「那兩個人……該不會想要在這裡乾起來吧?」
羽寶簪深感憂慮,同盟會、魔門這兩大勢力,在太平軍國之戰後,由於魔門
銷聲匿跡,導致兩者毫無摩擦機會,但只要稍微想一下這兩大勢力的基本立場,
就知道兩者之間沒有多少和平空間,更別說……這兩大強人似有不解舊怨,鬥個
你死我活沒什麽好奇怪,會聯手對抗魔狼反而稀奇。
姍拉朵道:「真可惜啊,要不是那兩個家夥不務正業,打著打著都能掉轉槍
頭,情形本來可以更好一些的……至少,跑掉的魔狼可以少一點。」
由於一黑一白兩大強人轉而將目標針對彼此,力量運用上有所偏重,對周遭
魔狼的攻擊自然放松,魔狼所承受的壓力大減,不顧一切地往外圍逃去,除了跑
向西、北兩方的戰場,絕大多數是朝王城的相反方向而逃。
要是這兩人有那個意思,將比鬥的力量撤回,絕對來得及追殺魔狼,把東、
南兩面的魔狼群再一次大量斬殺,為域外子民減少後患,然而,他們不曉得為什
麽,都選擇把目標專注於彼此身上,使得越來越多的魔狼藉機逃逸。
「……沒理由啊,黑的那位倒也罷了,為什麽連白的那位都……」
羽寶簪不無錯愕,同盟會怎麽說也是俠義組織,白鬥篷的那一位當年更是俠
名遠播,如果一切都如傳說中的那樣,他這次會破天荒地出來與魔門聯手,權謀
的成分應該不大,多半還是為了龜茲的百姓,這才令他願意打破多年的隱遁狀態
,ting身出來鎮壓魔狼。
既是如此,現在這情形又算什麽呢?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如果不是因為在
最後關頭同伴鬩牆,此次圍攻龜茲的魔狼群,定會遭到致命重創,而不是像現在
這樣,東、南兩邊戰場的魔狼群喪膽逃逸,更加重西、北兩邊戰場的負擔,雖然
那邊的機甲戰隊穩穩撐住,沒有lu出敗象,但對於大批魔狼的逃竄,卻也無暇旁
顧,眼睜睜看著魔狼群遠離戰線,從戰場的邊緣往外逃逸。
不難想像,魔狼群經此一役重創,倉皇逃逸,若不再受到心眼宗操控,短期
內再也難成大患,但相反來說,也失去了將牠們一舉聚而殲之的機會,恐怕在一
段很長的時間裡,無人統馭的魔狼將流竄域外各處,成為各部族的椎心之痛,特
別是一些弱小的部族,無力抵擋阿默茲狼來襲,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
最開始,羽寶簪曾評估過兩大強人為了鎮壓魔狼,耗損氣力太過,再加上相
互對峙,已無余力顧及魔狼逃竄的可能,可是兩股精神衝擊bo對撞的程度,沒有
絲毫減弱,還越來越強,這個推論顯然不對……
姍拉朵道:「很奇怪嗎?其實答案很簡單,大俠當然是大俠,不過……大俠
也是講民族主義的,他出來是行俠,不是普渡眾生,這裡怎麽說也是域外,不是
中土啊。」
「原來如此……」一受點撥,羽寶簪恍然大悟,自嘲地笑了起來,「所以,
雪中送炭的時候,炭裡必須要加點沙子……」
同盟會雖然是正派,卻是中土的白道組織,其宗旨不是和平至上,當然更不
是世界大同,事實上,同盟會本來就是為了抵抗外族入侵而成立的武裝團體,為
了中土的利益,對於域外勢力的崛起,縱然沒有加害之心,卻怎樣都要設法防一
手的。
處理掉魔狼,又協助打倒心眼宗,但在這兩件事完成的同時,域外的棘手問
題盡去,之後便會在龜茲的主導下,踏上迅速複興之路,雖說虛江子不是一個有
野心的人,可是當域外部族休養生息,回復元氣,實力日漸增長,誰也不敢保證
會不會再出幾個不安現狀的危險人物,統領域外部族,威脅中土。
因此,在進行人道救助的同時,也要在域外留下火種,造成掣肘,讓域外無
法在短期內安定下來,尤其是中土內部亂成一團的此時。這種作法,對中土、域
外兩方都是最好,至少……無分同盟會與魔門,在此的兩個人都是認同這點的。
羽寶簪能夠明白那兩個人的想法,不過,身為樓蘭遺族的她,血緣上又是域
外的一份子,此時心情格外複雜,不能說他們做錯,但……這怎樣也都不能說是
對的吧?
「所以……這就是西門大俠偉大的地方。」任徜徉認真道:「在我聽過的傳
聞中,只有他,是真正待人沒有中土域外之別,兩者一視同仁的。」
姍拉朵點頭道:「沒錯,確實如此,所以我們都認為他一早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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