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集第五章援兵如夢.並肩作戰
孫武回復清醒之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痛要不是被姍拉朵的治療給弄醒,他都沒已經握著青龍令,站著昏了。能夠清醒當然很好,不過姍拉朵的那句問話,就讓孫武曉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你可以繼續站在這裡撐,但不能太久,否則……會有後果你也心裡有數,還要會變成化石,一件我百分百肯定會發生的事,或者,我試著替你解除現在的狀態,這同樣不是容易事,和拆炸彈差不多,稍為有個失誤,你就……」
姍拉朵沒有提到承擔的危險性,但誰也都清楚,拆炸彈若出了問題,爆炸起來,捧炸彈的人當然是沒命,拆炸彈的人也不會安全到哪去。
危險性對孫武來說,早已不是取舍的關鍵,橫豎是找死與等死的差別,閉著@無@@小說ww.qul.om眼睛隨便選一個就是了,真正讓他放心不下的,是青龍令的大召喚若解除,黃沙長城崩潰,底下的魔狼群大舉衝上,辛苦支撐至今的意義就沒有了。
同樣的顧忌,姍拉朵也有,她對龜茲的情感與重視程度,雖遠不及虛江子、任徜徉,但也絕不是沒有感覺,只不過她的顧慮還多了一層,孫武在鳳婕心中的地位之重,可想而知,要是讓孫武死在這裡,以後有臉去見鳳婕?如何向她交代?
正因為如此,姍拉朵進退兩難,說完了那兩個選擇後,就連她也不該往哪邊建議,然而,相較於她,羽寶簪所要考慮的事就簡單得多。
「請不用擔心,呼倫法王已經響應你的求援,派出大軍,本人也親自前來,還攜同威力強大的超級兵器,剛才一輪攻擊,先聲奪人,有效壓製住魔狼,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一個人在此死撐了。」
羽寶簪的話不盡不實,呼倫法王雖然是來了,卻不是大軍,壓製魔狼更是無從說起,照情勢看,呼倫法王一脈自身難保,也不打算為了龜茲而犧牲拚盡,恐怕很快就要抽腿撤離。
姍拉朵聞言一愣,很快便明白羽寶簪的用意,還在和羽寶簪目光交接的短暫一瞬,察覺到她的目光已不只是迫人,簡直就像一雙冰冷的匕首直插,威脅的意味非常明顯。
單單靠這樣的威迫目光,嚇不倒見慣大風大浪的姍拉朵,這點羽寶簪也很清楚,只是因為關心則亂,下意識地有了這樣的反應。姍拉朵察覺到了這點,大感訝異,再加上心中本就躊躇不決,便悶聲不語,放任羽寶簪進行勸說。
假使孫武的神智還正常,只要抬頭看幾眼戰局概況,羽寶簪這番誤謬百出的謊言,就絕對騙不過他,然而,此刻的他並沒有這種判斷力,光是維持清醒不暈去,就令他竭盡全力,聽到的重擔有人接手,能夠從現在的痛苦中解脫,他立刻就有了決定。
「了,剩下的問題交給我吧。」
姍拉朵發揮專業人士的尊嚴,出手快絕,短短十數秒間,插針、放血、施藥,不知完成了多少程序,羽寶簪在旁見她十指如幻,險些看不清楚,著實駭然,暗忖姍拉朵沒修練武功,怎能運指如此快法?
孫武又是另一種感覺,姍拉朵所使用的手法,在他而言,彷佛把體內封閉、僵死的各處氣血要穴,強行撬開,回復知覺。被撬通的氣血,像是拿多根木棍頂住千斤石門,勢難持久,只有很短,甚至是一瞬間的機會。
「行了放手」
短短,姍拉朵已滿頭大汗,在強烈的反噬作用爆發之前,她先一步將青龍令與佛血舍利相互的作用力調至均等,雖然只有一瞬,卻讓孫武把握到機會,松開了那幾乎是烙在手掌上的青龍令。
孫武松手,青龍令落地,這一切似乎很容易,但下一刻,青龍令召喚程序被強製中斷的反噬,化為能量風暴,狂襲著四面八方,孫武所立足之處的城頭被炸塌,碎裂磚石如炮彈般射向四周,要不是羽寶簪早有戒備,立即出手,雙臂交,火焰旋風組成障壁,護住孫武、姍拉朵兩人,他們光這一下就要倒地不起。
「小武,你……」以羽寶簪的智慧,當然不會問「你沒事吧」之類的傻蛋話,她一扶住孫武,馬上就察覺到他體內真氣幾乎是空空如也,也沒剩下,連忙將自身真氣毫無保留地輸入孫武體內。
「喂別亂輸真氣,妳當這是萬靈藥嗎?」姍拉朵打斷羽寶簪的動作,皺眉道:「這小子所受的主要傷害,就是強大能量的衝擊,現在青龍令脫手、舍利暫停運作,他體內還一團亂,妳隨便輸真氣進去,再次觸動舍利,變成點燃火藥庫,那時便神仙難救。」
「那……該如何是好?」
「他虛不受補,輸真氣只會幫倒忙,最好的方法是立刻帶下去療傷,靜養個三年五載……看我乾?他搞出這麽誇張的事,在床上躺個幾年算很好運了,要換作是妳,別說三五十年,這輩子都別想再靠的力量站起來了。」
姍拉朵的話不好聽,卻很實際,羽寶簪點點頭,想要帶孫武離開此地,但傷重的少年,卻用微弱的聲音拒絕了。
「不……不行,我……我還……不能離開……城、城裡的……」傷勢嚴重,少年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楚,眼神也顯得昏亂,但卻固執地表現出一份不容拒絕的堅持。羽寶簪暗叫不好,平時也就算了,他若在此時熱血衝腦,講起俠義精神,誓要與龜茲百姓共進退,那可大糟特糟,看他這種眼神,九成九是勸不聽的。
羽寶簪望向姍拉朵,見她偷偷比了一個砍人的手勢,她的想法與己相同,就是不顧少年的意願,先把人打昏再弄走,這方法對一個浴血堅持至今的人很對不起,但眼下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剛要動手,就聽見一聲痛呼,由遠而近,卻是任徜徉苦戰多時,終於力竭,在一下與魔狼硬撼的對擊中被打飛,落地後滾了幾圈,恰好來到姍拉朵腳邊。
「我……我不行了,你們……」
「閉嘴生死關頭,別那麽沒出息」
姍拉朵截住任徜徉的話,五指一揚,指甲縫間彈射出似金屬的寒芒,本來已經躺倒在地上的任徜徉,見到這寒芒,幾乎像火燒屁股一樣,莫名生出一股力量,從地上跳了起來,卻仍是晚了一步,被姍拉朵五指x入背脊。
五指刺入脊椎,看都應該是種傷害,但也不知姍拉朵是怎樣做到,當她將指頭抽拔出來,原本傷疲至虛脫的任徜徉,臉色紅潤,雙目有神,連身上的傷口都止血結痂,與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還能張口大罵。
「妖婦妳沒人性啊,這種技術妳都敢用在身上?」
「小畜牲,說啊你?要不因為你是我,這種技術才舍不得用在你身上,還有,少鬼叫鬼叫的,橫豎又不是第一次用,別叫得像是大姑娘被一樣」
姑且不論姍拉朵的比喻法,她所使用的這個技術,確實產生了效果。在母子兩人對話的同時,魔狼群持續朝這邊攻來,任徜徉二話不說,提起紫霞就是一劍,輕易將當先的一頭魔狼從中切開,一劍剖兩半,劍上威力之強,似乎還勝過先前體力全盛時,連羽寶簪都為之側目。
不管這技術的真相是,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任徜徉回復了戰力,這技術確實有效,羽寶簪大感興趣,但擺在眼前的首要工作,還是先把孫武給帶離此地,畢竟,呼倫法王那邊沒有大軍,青龍令的召喚已被中斷,接下來會發生,大家都是心裡有數的。
剛才沒有成功動手,羽寶簪悄悄凝氣,卻少年好像被姍拉朵所用的手法給吸引,目光望向她,喘氣開口。
「那……那種技術……」
「呃小子,你找碴啊,要是你有個萬一,我豈不是……」
姍拉朵言語中表露的遲疑,若讓任徜徉聽見,肯定火噴三丈高,不過,姍拉朵同時,用力並且認真地看著孫武的眼睛,試圖找出某些訊息,片刻之後,她覺得好像找到了。
「死小子,真是不要命了,這種理由很蠢耶,一點也不英雄,和大俠也不沾邊,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我、我沒有要當……英雄,只是……放不下……」
「姍拉朵」
羽寶簪憤怒地望向姍拉朵,孫武斷斷續續的,她一句也不懂,以往她自認是了解這個少年的,若沒有這番話,她會以為孫武是要守護城中百姓,試圖救人,但聽起來似乎並非如此。不明白孫武為何這樣堅持,姍拉朵卻懂了,還好像要鼓勵孫武蠻乾下去,這點確實讓怒火中燒。
姍拉朵對羽寶簪的憤怒視若無睹,輕咳一聲,驟然出手,五指已從孫武的腹側x入進去,羽寶簪不及阻止,就看到幾乎只是一瞬間,孫武的氣色就有了變化,出血止住,身體一點一滴回復力量。
「這種技術的優點是見效極快,只要屍體沒冷掉,哪怕是剛剛斷氣,都有很大機會救得,還回復戰力。」
姍拉朵冷冷道:「天底下沒有完美的事,這種技術有很強烈的後遺症,效力一過,對肉體的傷害之大,不是開玩笑的,可是……就算告訴你,你也聽不進去吧。」
在說這些話的短短數秒內,孫武已經穩穩地站了起來,單從外表看,羽寶簪覺得他全身彷佛充滿了能量,而且與舍利邪能被觸動時的情形不同。身上的傷口都已止血,但還是有些比較深的,未有結痂、愈合,可偏偏孫武的表情毫無痛楚,好像感覺不到這些傷口,光憑這點,就曉得這技術的危險。
羽寶簪待要開口,回復精神的孫武搶先道:「有限,我先到城裡,看能不能幫忙解決虛河子,接應呼倫法王大軍就拜托你們了。」
分秒必爭,孫武一刻也不敢多停留,甚至連找路的都沒有,跑到城頭邊縱身一跳,就直接躍了下去。
一片混亂之中,羽寶簪沒有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反正以孫武此刻修為,只要回復全盛狀態,從這種高度落下,金鍾罩是摔不破的,因此她也不擔心,僅是將目光投向城壁的另一邊,看著滿空的滾滾煙塵,漸漸停歇飄散。
召喚程序被強行終止,一直護衛著王城的黃沙障壁也迅速減弱,消失只是遲早的事,姍拉朵看也不看消失中的黃沙一眼,側頭瞥向身邊的麗人。
「妳沒有追著那小子跑走?」
「………妳又為要幫他刺激潛能?這樣可能會害死他的。」
「真好笑,妳要真覺得危險,那就追當保安啊,該追的不追,用這種眼神瞪我,想嚇唬誰啊?」
姍拉朵道:「老實告訴妳,如果那小子衝下去是為了救全城百姓,我就讓妳打昏他帶走,這裡最不需要的便是大俠和救世主,他不屬於這裡,也沒必要和龜茲共存亡,但這次他另有拚命的理由,我難得看他雄起一次,就瞧在這點份上,我願意幫他,給他一次機會。」
羽寶簪不答,既是不曉得該說,也是不想開口,就只聽見四面狂風呼嘯,在風中隱約傳來幾聲憤怒的吼叫。
「妳們兩~個~~的也給我一次機會啊有站著耍帥,就去找地方逃命,或是幫我一下我他的快撐不下去了。」
任徜徉的怒喝,是一個被忽略在旁邊之人的基本表示,若不是他在十尺外激戰魔狼群,把狼群都給擋住,姍拉朵絕不會有空治療孫武,更別說和羽寶簪說那麽久的話,只是這份努力似乎被完全忽略,看那兩個在那邊機會、機會,卻苦戰得快要斷氣,真是想想也有氣。
可惜,這番心情仍是被人刻意無視,羽寶簪、姍拉朵的目光漸漸從彼此身上移開,直視前方,透過那即將消失的沙塵,望向在那之後的。
「喂,魔門的小帥妞,呼倫法王的大軍在哪裡?妳如果是負責招呼的,現在可以打信號出去了。」
「………那種,我也不在哪裡。」
「哦?那可不可以告訴我,妳接下來有打算?」
「不」羽寶簪答得乾脆,「我也不可能把都計算得好好,況且,要是人生都在計算中,那不是很悶?很無聊嗎?」
一面,羽寶簪拆去頭上的發簪,把落下來的長發綁束,弄成利落的馬尾,跟著開始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藕臂,擺出要大乾一場的架勢。
「……就是因為我也不該辦,所以我沒有追,和妳一起站在這裡扛責任。」
美麗的萬紫樓少主人嫣然一笑,彷佛把顧忌都拋諸腦後,在陽光下,明豔不可方物,「剛才妳連用兩次的那個技巧,現在先準備好,說不定很快就有再用到的機會了。」
「哼,腦子不正常的。」姍拉朵一聲冷哼,但聽起來卻像是在讚美,「我現在才真的感覺,我們兩個人可能真的是親戚……」
這句話被震天響的狼嚎聲打斷,當狂沙長城的運作完全停止,漫天塵埃落地,塵歸塵、土還土,兩人眼前所見到的,就是成千上萬的阿默茲狼,高聲咆哮,跺腳動地搖,以奔雷之勢,再次發動一度被中斷的衝鋒。
在青龍令正式發動召喚,黃沙長城出現之前,拓拔小月就帶著妃憐袖暫離。與本身的武功相比,這位龜茲公主的判斷力更為人所稱道,要是她執意站在城頭上,與所有人一同奮戰到最後,那就會讓己方的同志頭痛,甚至拖累整個戰線崩潰了。
幸好,拓拔小月不逞強,撤退同時還帶走了妃憐袖,這委實讓城頭上奮戰的友軍松了一口氣。
「……我唯一剩下來的作用,好像也就只有逃跑的時候走第一個了。」
對於的處境,拓拔小月這麽自嘲著,盡管很丟臉,可是一個人沒有相應的實力,還死要面子講尊嚴,後果就是累人累己,至少不能成為累贅,而且,一個人的實力並不只限於戰場拚殺,此時此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要是所有人都在戰場上,那也是不成的。
一下城頭,拓拔小月就對趕來的護衛群下令,「你們立刻把妃護送到安全地方去,所有人分成三隊,分別到城內東、西、中部,協助民眾避難。」
這個命令下達,不少人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在他們的認知中,妃憐袖賭命發音劍,已經把所有魔狼一舉殲滅,所謂的敵人,目前就只剩下心眼宗主一人,就算再厲害,也是孤掌難鳴,即使要慎重點,也不用搞到全城百姓都去避難這麽誇張。
「現在不好解釋,但敵人不是有勇無謀之輩,如此大張旗鼓而來,只怕後頭還有厲害戰術,些總沒壞處,最多不過是白忙一場,好過措手不及,還是安排百姓避難吧。」
龜茲四面八方都被魔狼群包圍,要撤退到城外是不可能的,至於挖地道通往城外這種事,就算挖了也不可能夠全城百姓撤離,更別說如此大的動靜,必難瞞過心眼宗耳目,一旦開戰,立刻就會被堵死,毫無意義,所以城內也沒乾過這種工程,只是早早就鼓勵民眾在自家地下深掘地窖,一碰到戰事,立刻就往地窖裡躲。
沒辦法中的辦法,事到臨頭,也就只有這樣幹了,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當拓拔小月下著一個又一個的命令,整個戰局突然起了變化,先是輕微的大地震波,讓城中所有生物為之一驚,緊跟著,那震天響的狼嚎,撕空破雲,證明了真理果然握在少數人手裡。
拓拔小月料中了,雖然她非常懊惱,希望的不祥預測成空,但眼下只有率眾應變迎敵。
魔狼群發生異變,戰力激增,這件事一時還沒有人曉得,但光是看半空中出現的魔狼身影,本已凶猛的惡獸居然生出肉翅,飛行在天上,輕易飛過城頭,侵入王城的上空,拓拔小月就有一種強烈的暈眩感。
「……如虎添翼,還有比這更糟的事嗎?」
沒等拓拔小月自嘲完,天上的魔狼就已經降落,俯衝進入王城,在城內各處進行破壞。
拓拔小月率軍迎擊,不過這行動單純只是字面上說說,沒有實質意義,事實上,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走出十步,就有兩頭魔狼自天而降,踏裂地面,攔擋在他們之前。
王城內別說高手,就連稍微有點實力的好手,都已經被調上城頭參戰,拓拔小月此刻身邊僅余老弱殘兵,哪可能敵得過異變之後的飛天魔狼?才不過一個照面的功夫,拓拔小月身邊掀起一陣血雨風暴,七八名士兵成了血肉碎塊,砸散得到處都是。
同樣的情形,一樣也出現在王城內各處,拓拔小月光是看見空中噴揚起的血霧,聽著此起彼落的慘叫聲,便曉得城裡的情形絕不樂觀,只不過……若是所有魔狼都異變能飛,死傷情況應該比現在還要糟得多,莫非……能飛的魔狼只是少數?
拓拔小月不曉得該不該為此慶幸,因為,就算沒有更多魔狼殺進來,單單只是這些,也已經超過現今王城內的抵禦能力,除非還有連也不曉得的秘密武器、援兵出現,否則,可能就是城內此刻的「第一高手」,而真不曉得憑去打魔狼?
「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住妃憐袖,絕不能讓她受傷害,其余的人照原訂計劃,離開這裡,去指揮城內百姓避難,減少傷亡……如果能夠的話。」
最後那一句,拓拔小月說得極為小聲,因為擺在眼前的事實,是指揮系統已全面崩潰。魔狼太過厲害,見人就殺,完全無人可擋,的命令下了,也不曉得有誰有命衝出去傳達、執行,而城內大多數地方的情況,應該也是這樣,要指望各部門官僚能正常運作,這肯定是過於奢望了。
一輪惡鬥,不是很長,傷亡卻很慘重,但在一眾士兵舍命掩護之下,拓拔小月與昏迷中的妃憐袖總算暫保平安,沒受到傷害,而城頭上的戰鬥似乎也有很多意外,拓拔小月一直聽見那裡傳來奇異的破風聲、爆炸聲響,還有各種不尋常的強光放射,一下白光、一下金芒,真不曉得上頭的人是如何作戰,居然打得這麽燦爛耀眼?
再過不久,一道血光天柱直衝半空,穿雲破日,不只驚天,更是震動大地,在血光天柱衝向雲霄的一瞬間,拓拔小月明顯感覺到地動,非但王城的城壁動搖,就連整座王城的土地都在輕輕搖晃。
大地神戟若全力施為,應該也有這樣的效果,但拓拔小月卻分辨出這地動與神戟的震波有所不同,而且,這地動不是搖一下就停止,竟是一晃再晃,一下子就過了幾分鍾,完全沒有要靜止下來的樣子。
「……老天,這是樣的武功啊?」
拓拔小月無從得知城頭上的情形,只是凝望著那道直衝雲霄的血光天柱,心中滿是驚歎,詫異血肉之軀怎能做到這種程度。
血光天柱的出現,伴隨著強烈的衝擊波,橫掃四面八方,有不少都從城頭上被掃了下來,旗幟、磚塊、屍塊、魔狼……當然也有人類,雖然大部分都是人類的碎屍,不過也還是有完整的,拓拔小月就看見有一道身影,被巨力自城頭上拋出,朝這個方向落來。
「」
拓拔小月聽見那人的驚叫,不是屍體,連忙出手相救,她自忖未必有能力接住那人,這裡的兩頭魔狼也不會坐視出手接人,於是抄起地上不遠處的一杆大旗,拋擲出去。
大旗頂端尖如利刃,直直x入城牆,那個人抓住旗杆,腰間用力一蕩,旗杆折斷,下墜的力量也給化去大半,順勢蕩落拓拔小月身邊,拓拔小月看得清楚,那人赫然是納蘭元蝶。
「是妳?」
「這種時候就不必打招呼了。」
納蘭元蝶沒有青龍令在手,拔出腰間的光劍掣開,幫著拓拔小月擋住一頭魔狼,數招之間便險象環生。
「妳不用青龍令召喚?青龍令呢?」
「妳有眼睛不會看啊?青龍令不在我手上,當然是丟了。」
「?妳沒有青龍令,根本就是廢人一個,在這裡太危險了。」
「可笑妳沒有祭刀在手,還不也就只是一個專扯人後腿的千金公主,在這裡比我更危險。」
兩女嘴上不饒人,手中卻都把光劍舞得甚急,盡力擋住面前的魔狼,替戰友減輕負擔,此時旁邊的戰士已死傷殆盡,如果守得不牢,被魔狼趁隙而入,兩邊都會一起完蛋。
基於這個認知,拓拔小月、納蘭元蝶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奮戰,還或許是因為這份責任感的關系,她們激發出比平時更強的戰力,硬是在魔狼爪下多撐了幾個回合,還在魔狼身上砍出幾道傷痕來。
不過,到這裡也是極限了,納蘭元蝶一下攻招使老,防禦出現破綻,被魔狼一爪擦過左肩,整個人被打得飛起,肩頭也被扯下一塊肉,血流如注,更還撞飛了拓拔小月,雖然……也是因為如此,拓拔小月才恰好避過魔狼的一爪。
兩女跌撞在一起,拓拔小月身上沾著了納蘭元蝶的血,好不容易站起來,想要揮動光劍,卻光劍已然損毀,打也打不開,眼見魔狼逼近,只能對著納蘭元蝶苦笑。
「喂,妳說,我們現在這樣夠衰了吧?無小說網不少字想不到居然會這麽倒霉……」
「哈哈哈哈,少見多怪,這樣就要抱怨了嗎?還不夠看咧。」
納蘭元蝶哈哈大笑,扯動肩上傷口,眉間顯得疼痛,拓拔小月苦笑道:「那請問一下,還有比這更倒霉的?」
「不一定啊,除了這兩頭魔狼,要是再出現一個高手,阻斷所有生路,那才真的叫……」
納蘭元蝶的話沒說完,半空中傳來一聲巨響,似有重物高速墜來,勢道太猛,刮起勁風撲面,拓拔小月、納蘭元蝶一時睜不開眼,就聽見巨響聲中,夾雜著魔狼的慘嚎與骨肉碎裂之聲,睜開眼時,就見到一頭魔狼被那墜下的重物砸得肢體碎裂,橫死當場,另一頭也被波及,狼狽地滾跌出去。
眼前的危難驟解,兩女孩不及高興,就看見一道身影從魔狼的碎屍堆中站起,觀其姿態,一派高手的架勢,而且……不像是這邊的高手。
「納蘭,我……妳真是……烏鴉嘴。」
「………其實,這還不算是最衰的,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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