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同志嚇了一跳,沒想到楊棟梁居然腦後生眼反應速度這麽快。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覺得一陣劇痛從手腕子上直竄而來,疼得他哇的叫了一聲,拿捏不住,條件反射似的把手給松開了。
板磚,掉了下來。
卻沒掉在地上,楊棟梁另一隻手過來,將板磚托住。
“哼。”楊棟梁冷笑一聲,一甩手將亮亮甩開,然後他兩手握磚,就在這群混混兒驚恐的目光中,也不見用多大力氣,一掰。
就聽哢擦一聲,這塊標準厚度的板磚竟是被他硬生生地掰成了兩段。
“尼瑪……”
包括剛剛緩醒過來的二黑在內,所有混混兒都是驚呆了……這是板磚啊哥哥,這不是餅乾,也不是方便麵,你就這麽兩隻手給掰開了,你你你……你特麽也太嚇人了。
如果這是楊棟梁自己拿過來的板磚,或許他們還會懷疑一下這板磚是不是逗人玩的道具,可這是亮亮剛從地上隨機撿起來的啊,重量也經過他親自驗證,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板磚沒錯……
淚流滿面啊!
幾個混混兒心驚膽戰,後悔勁兒就甭提了,本以為郝佳是個可愛無害的小白兔,招惹之後頂多來個大白兔幫她吼兩聲也就罷了,卻沒想到來的是一隻身高體壯牙尖嘴利全副武裝的特大號霸王龍,爪子裡還端著一把上了膛的衝鋒槍……那啥,這還怎麽玩啊?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懵了!
楊棟梁目光如刀,帶著森森寒意,看著幾個混混兒,突然把手裡的半截板磚往地上一摔,大喝一聲:“滾!”
霎時間。混混們全都如蒙大赦似的,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了。
連句場面點的屁話都沒有。
欺軟怕硬本來就是他們這種人的性格,讓滾還不滾。幹啥?留下來等著挨揍啊?
“渣滓。”
看著他們的背影遠遠消失,楊棟梁笑了笑。他也不指望自己這一出手就能把二黑他們拽出人生的泥潭,
讓他們從此洗心革面立地成佛了,頂多是收斂幾天,那啥……老話不是說的好麽:狗改不了****啊!
回來,郝佳還在廣告牌子下面等著呢。
“呵呵,怎麽樣,出氣了嗎?”楊棟梁微笑著問道。
郝佳沒回答,她只是有些呆的看著楊棟梁。目光迷離。
是的!是的!
雖然距離有點遠,可是,剛才楊棟梁收拾二黑他們的全過程,郝佳也是一點沒落,全都看在眼裡了。
剛才楊棟梁說要過去給她出氣的時候,她還攔著,不敢讓楊棟梁過去,畢竟那邊是五個人,楊棟梁只是單槍匹馬,她怕楊棟梁出事兒。
可是。楊棟梁還是去了,很堅決的去了。
而且,一挑五。他還打贏了,把那幾個混混兒嚇得屁滾尿流,跑的連影兒都看不見了。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楊棟梁居然這麽厲害。
當初在她家的時候,楊棟梁也曾經動過手,把她大舅顧雄狠狠收拾了一頓。
可是,顧雄畢竟只是一個人啊,而且還是一個略微上了點年紀,還有著一點點水蛇腰輕微殘疾的。論起震撼效果,自然是遠遠不如現在這場一挑五。
感動啊!
非常非常非常的感動啊!
真的。如果你是一個女人,在這麽一天。一個男人會為了給你出氣,明知對方人數眾多卻還是沒有任何退縮,就這麽過去,然後大發神威,一個打一群,敵人嗷嗷慘叫著狼狽而走,而他則是帶著勝利的榮光回到你的身邊……那啥,你不感動?你就不想給他一個深情的擁抱一個熱烈的吻嗎?
啪嗒,郝佳一直拎在手裡的一個編織袋掉在地上,她撲過去,張開雙臂就要抱住楊棟梁。可是,楊棟梁卻是大喝一聲:“慢著……”
“怎麽了?”郝佳一愣。
楊棟梁苦笑一聲:“那個……你兜裡有紙巾嗎?”
紙巾?
郝佳第一反應就是楊棟梁受傷了,出血了,需要用紙巾來擦,臉色頓時一變。
這時就見楊棟梁很無奈地伸出一只花裡胡哨的手:“有的話就趕緊給我拿幾張……你看我這手,惡心死了。”
敢情剛才收拾二黑他們的時候,楊棟梁也中招了。
一耳光扇在二黑臉上,這小子可能是嘴有點歪,竟是咕唧一聲噴出大量剛剛分泌出的口水,一半圓潤的飛開,還有一半全都甩在楊棟梁手上了,當時楊棟梁全神貫注盯著他們,也沒往自己手上看。
後來,亮亮那一板磚下來,楊棟梁半路攔截,然後抓在手裡掰成兩段……那啥,再硬的磚頭也會往下掉粉不是?紅黑相間的,跟手裡那些口水一攪和,直接就成板磚口水泥了,簡直是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這要是抱一下,全都蹭在郝佳身上怎辦?
所以,抱抱就免了,有紙巾的話拿出來兩張先……
聽楊棟梁說完,郝佳真是哭笑不得。
挺好的氣氛,怎麽一下子就變得不是味兒了呢?
她打開那隻編織袋,從裡面拿出紙巾,還有大半瓶的礦泉水。
這是她在火車上喝剩下的,正好拿來給楊棟梁洗手了。
“低下來點。”郝佳溫聲道。太高了,水會濺到鞋面上。
“哦。”楊棟梁從善如流,彎下腰。郝佳緩緩地將瓶裡的水倒在楊棟梁的手上, 楊棟梁洗洗,搓搓,瓶空了,楊棟梁正要甩手上的水珠,郝佳卻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輕輕柔柔的,用紙巾給他擦手。
楊棟梁的手很大,男人標準,粗硬的指骨關節。
郝佳的手卻是很小,又細又軟,有些冰冰涼涼的,就這麽一隻小手在自己手上擦擦擦,一陣又涼又癢又舒服的感覺瞬間傳入腦海,楊棟梁心裡各種不安分,就跟貓爪子撓似的。
可是,這還沒完。
擦著擦著,郝佳忽然把手裡的紙巾一扔,一把摟住楊棟梁,竟是很大聲音地哭了起來。
父親離去的悲傷,對未來生活的憂慮,剛才被幾個混混兒嚇到的恐懼,還有對楊棟梁的感情……所有這一切,這時候全都一下子迸發出來,眼淚,好像那決堤的洪水一般。
“佳佳……”
楊棟梁抱住郝佳,感受著她嬌軀的柔軟,剛想安慰幾句,卻聽郝佳哽咽著說道:“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