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種比較老式的百貨商場，無論從設計還是布局，都不先進，也沒什麽人性化的概念，具體來說就是一樓沒有廁所，最近的廁所要到二樓才能找到，而且一路上也沒有那種醒目的指示牌，幸虧剛才郝佳和易芳提前過來打了前站，問清了廁所的位置，不然的話，幾個人就蒙圈似的在這裡找吧，還指不定要找到什麽時候呢。

　而且，這裡連電梯都沒有……

　沒辦法，內急第一，也在乎不了這麽許多了，於是，幾個人就走樓梯，到了二樓。

　跟樓下一樣，這裡古老陳舊破的一塌糊塗，而且一樓主要是賣家電賣數碼產品，同時還賣化妝品，雖然破舊，聞起來的味道還算可以，而二樓就是賣一些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了，還有什麽皮帶、膠鞋、手套之類的東西，味道濃鬱的令人無比深刻，幾個人幾乎是掩著口鼻，在郝佳的指示下直奔西南角的公用廁所，哦，還行……剛才剛進門，看到這個商場如此破敗模樣的莫允琪還擔心，生怕這裡的廁所會無比肮髒，沒準兒就是味道刺鼻到處都是尿液，下面甚至要墊著磚頭才能過去的那種，那樣一來，雖然這裡不是龍騰集團的產業，可這畢竟也是雲海啊，讓姚羽曦在那樣的地方方便，實在有點太丟臉，有點說不過去，可現在一看，莫允琪總算是松了口氣，雖然商場很破很垃圾，可這廁所裡的衛生保持的還可以，雖然也是看上去挺亂挺髒，卻不至於是那種踏不上腳的惡心地步……好吧好吧，既來之則安之，事已至此。能夠勉強對付過去就好啊。

　而且看姚羽曦的模樣……雖然她開始的時候有些皺眉，可也沒有什麽太挑理的意思，然後就直接往裡走了。看她這個不拘小節不矯情的樣子，莫允琪立刻對她多了幾分好感——這才是做大事的人。不像那種什麽都不會卻自覺無比尊貴的嬌小姐似的，什麽都矯情，什麽都不滿，隨便上個廁所都要求所謂的檔次，稍微有點不順心不合心意了，馬上就是唧唧歪歪什麽怪話都出來了，看看人家姚羽曦……“這就是素質啊！”莫允琪在心裡默默地讚歎。

　而莫允琪自己——其實她也如此，作為一個很有實乾精神的企業家和女強人。她經常會到下面一些小企業去考察，其中就有很多小企業，是位於農村鄉下，甚至是深山溝裡的，就是那種規模不大，只有幾個人，卻是有一種或是幾種絕活兒的企業，這樣的小企業，在雲海，甚至全國范圍內都有很多。而莫允琪去那邊，主要就是為了那些所謂的絕活兒和人才去的——那種地方，能有什麽樣的好廁所?大部分都是在外面隨便搭建起來的旱廁。甚至連那種挖個坑放個缸，上面搭著兩塊木板就算墊腳的簡易廁所都有，這幾年，莫允琪東奔西走早就習慣了，現在她只是擔心姚羽曦接受不了，而至於她自己……說實話，只要不是髒到特別離譜的地步，她還真是一點都不在乎。

　ok，姚羽曦沒有挑理就行。

　看見她走進去。莫允琪，以及郝佳和易芳也都跟進去了。

　裡面蹲位挺多。幾個人一起進去也是足夠使用。

　而楊棟梁，則是右轉進了另一邊的男廁。

　這個廁所的設計。是那種中間敞開，有兩個洗手的水池，上面有鏡子，然後左邊女廁右邊男廁的那種，很古板，也沒什麽私密性，甚至從女廁出來，稍微注意點，就能看到男廁那邊的小便池了，而在幾位美女面前，楊棟梁也多多少少有點矜持，沒敢大咧咧地在小便池放水，而是也進了蹲位裡，關上門去解決個人問題——雖然要來廁所這事兒是姚羽曦最先說的，可是堵車堵了這麽長時間，楊棟梁也有點憋著了，所以正好借著姚羽曦的光，到廁所方便一下……嘩嘩嘩嘩，隨著一陣水響，楊棟梁一身的輕松。

　系上褲子從裡面出來一看，女廁那邊卻是還沒有人出來——這也沒什麽意外的，上廁所小便這種事情，男人本來就比女人更快，生理結構不同麽！所以楊棟梁雖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卻也是第一個出來。

　楊棟梁到水池那邊洗手，一邊洗一邊在心裡嘀咕，心想妖姬會不會是第一個出來，如果她先出來，或許趁著旁邊沒人，能跟她說上幾句話，哪怕互相交換幾個眼神兒也好，可是讓他失望了，他正洗手呢，就聽女廁那邊響起嘩啦啦的衝水聲，門一開，第一個從裡面出來的，竟是姚羽曦的那位貼身助手易芳。

　話說，易芳將近一米七的身高，算是很高挑了，凹凸有致，而且容貌不錯，絕對稱得上是一個一等一的美女，可是呢，再亮的星星在太陽的光芒照耀下，也都是黯淡無光的，易芳也是這樣，她是一流美女，可她那位上級姚羽曦卻是一個極品的頂級美女，光芒耀眼到一塌糊塗的地步，無論在哪兒，都是別人目光匯集的焦點，是絕對的中心，而這樣一來，易芳就有點不顯山不露水了，而且易芳這人雖然模樣不錯，可她的氣質實在有點太冷淡，太刻板，臉上如同不會笑一樣，一板一眼就像被程序設計好的一般，說句誇張點的話就像個機器人似的，而這樣一來，她就更有些不太引人注意了，她從廁所出來之後，看到楊棟梁，也不說話，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也到水池邊洗手，而一邊洗，她還一邊有意無意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楊棟梁，那眼神兒，並不是那麽友好，就像警察在審視犯人似的，而有這麽一位冰冷冷的美女在自己身邊監視，楊棟梁就知道，至少現在，自己肯定沒機會跟妖姬單獨說話了， 有點失望，洗完手，他也沒耽擱，就轉身到廁所外面等著去了。

　過了一會兒，姚羽曦、郝佳和莫允琪陸續從廁所裡出來，洗了手，然後就往外走，她們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種破破爛爛的小商場自然不會引起她們想要逛街的興趣，而且外面還有車隊在等著，也沒有什麽溜達的時間，就這樣，幾個人原路返回，從樓梯往下走，一邊走，楊棟梁一邊注意著姚羽曦的側影，越看，越覺得這就是妖姬沒錯，不但長得一樣，小動作一樣，就連走路的姿勢都跟妖姬沒有半點差別:“奶奶的，你就裝不認識我吧，妖姬……該死的，工作之中你不方便認我也行，可你隨便給我一個眼神兒讓我心裡踏實一下能死啊?等著……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楊棟梁心裡嘀嘀咕咕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

　“啊！”

　姚羽曦竟是一聲驚叫，好像沒有站穩似的，身體一歪，幾乎沒有半點征兆的，朝著樓梯下面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