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采油平台裡的主控室裡,各種監控設備指示燈及顯閃動著,天氣並不熱,然而數名工作人員卻一個個都已經汗流浹背。
“A1閥門檢測器指示正常,水中石油含量比一號檢測器少,此處應該離溢出點比較遠。”
“井口密封檢測正常,井壓正常,溢出檢測傳感器沒有反應,沒有任何井噴發生的跡象…”
“A8段管道溢出傳感器共有三處報警,報警的傳感器分布位置不集中,且檢測出來的含量不高,應該不是主要溢出部位,而是洋流讓溢出的石油流到這些部位。”
萊克匆匆忙忙走進控制室裡,手上還在扣著工作服的扣子,一進到房內便對著一名工作人員問道,“情況怎麽樣?溢出部位找到了嗎?”
“沒有找到,你來正好,處理這些事故你比較有經驗,快看看到底故障出在哪個位置那名工作人員對著他搖了搖頭說道,一頭金黃色的卷發隨著他的頭有節奏地晃動著。
萊克站到一台顯示器前,手熟練地抓著鼠標,左手在鍵盤上快速地輸入著一些指令,嘴裡也在同時問道:“發現溢出有多長時間了?隔離措施做了沒有?”
“大約有十五鍾左右,已經派出作業船去拉設隔離帶,溢油回收船也已經開始工作,溢出檢測傳感器報警比較多,可能是受到洋流影響令我們很難分析出哪裡是溢出部位,”工作人員一邊回答,一邊伸手去按下一個按鈕,以關閉一個剛剛才響起的報警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東南方向的傳感器觸發得比較,而且也相對集中,並且現在有兩個的警報等級已經下降,井壓正常,說明這很有可能是溢出量不多,或者是瞬間溢出我們今天有開鑽新井嗎?”萊克的操作非常訊速,很快就把情況了解了個大概。
“沒有,我們一直都沒有鑽新井且設備在中午才進行過一次全面檢查,事故的發生很突然,一點征兆都沒有,”金發青年站在萊克的身後聳了聳肩說道。
“溢出部位應該離井口沒有多遠。馬上水下機器人到海底檢查。馬上向總部報告。海底地岩層必須要重新進行一次勘探。”萊克地聲音有些沉重。右手地手指在控制台上輕輕地敲打著。
“你是岩層?”剛剛從外面走進來地肥胖中年人聽到了萊克地話到他身後問道。聽得出他地話音有些驚訝。
萊克點點頭說道“如果這些溢出檢測傳感器沒有問題地話。溢出部位應在不在井口在管道。而是在其他地方發生這也正是我最擔心地。如果只是普通地溢出還好解決。萬一是岩層開裂引起地井噴。那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一聽到萊克那話。肥胖中年人地額頭上就冒出了冷汗。他點了點頭表示確認之後便快步走出了控制室。
很快。控制室外便傳出他地叫喊聲:“夥計們。該乾活了。我們必須在環境管理局找上門來之前把這起事故處理好。不然地話我們極有可能會收到一封解雇信。甚至還會面臨被起訴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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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展上的人可真不少,你現在至少可以了解到了華夏的一個特色,那就是人多,”劉山與李語風往外擠著,這裡的人越擠越多。
“虎哥,其實台北人也很多的,一旦有什麽大型的活動,也是很擠,”李語風說著往前看了看,卻發現前面的人群似乎松動了不少,或者說是被擠開了不少,因為,他發現在他們面前正有幾個壯漢正在有意無意地幫忙開著路,卻又都不是認識的人。
前來參加展覽的觀眾實在是不少,展廳裡的人是越擠越多,
不過,在這幾名壯漢的開路下,他們倒是挺輕松地擠出了室內展廳,來到廣場上,廣場上的人群或已進入室內展廳,或已離開現場,都已經逐漸散去,很容易就走了出來。一出航展中心,便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劉白喊聲:“少爺,少爺!”
對於這種極具封建色彩的稱呼劉山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他甚至很樂意聽到這樣的叫聲,這一轉頭望去,就看見劉白在朝著自己這邊快步走來,那架勢似乎是久別重逢的小夫妻,或者是十數年未見的老戰友。
“什麽事這麽急急忙忙的?”劉山待他走到身旁後問道。
“少爺,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劉白看了看他身邊的人說道。
“沒事用得著這個樣子?走吃飯去,我肚子都餓扁了,”劉山說著便拉著李語風向前走去,卻沒
己這麽一不留神就與對面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李語低頭走來,也輕扯了劉山兩下,無奈卻已經來不及,只聽“嘩啦”一聲響,那人手中抱著的筆記本電腦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劉山還正在發愣,卻聽到那人扶了扶眼鏡對著他說:“你這個人走路怎麽不看路啊?”說著便俯下身子去撿起那筆記本電腦,卻只見那電腦中已經抖下了些碎玻璃片及塑料片,眼看是不能用了。
“啊,你自己撞過來的還怪我?”劉山有些不服氣了。
“你這個人還講不講道理,我從那邊走過來,你撞了我不道歉還怪我?不行,我的電腦被摔壞了,你得賠!”那人看起來歲數不算大,就三十來歲,身上穿的倒還算正規,有些瘦弱的身體再加上那付黑色塑邊眼鏡,看起來有些文質彬彬,他雙手捧著那筆記本電腦站在原地對著劉山說道,頗有些得理不讓人的味道。
劉山還沒說話,一直跟在他前後的那幾個壯漢就有兩個圍了過來,其中一名伸出手來輕摟眼鏡男的肩膀,低聲說道:“小子,玩碰瓷啊?你也太嫩了吧?沒看到他身邊這麽多人啊?我是國安局的,你最好還是老實點,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派出所?”說著還用左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本黑色的證件在他面前打開。
“你想幹什麽?放手,我不是什麽碰瓷,我是大學講師,你們是執法者更要遵紀守法,不應該用手中的職權欺壓百姓,”眼鏡男的音調提高了不少,可能是因為著急,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劉山往遠處一看,就見到;小亮在不遠處對著通訊器說著什麽,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些壯漢的來歷,便也不想麻煩,走上前對眼鏡男說道:“這位兄弟,不好意思,剛才是我走路不小心,你的筆記本多少錢?我賠你。”
沒想到那眼男一見他道了歉,便也不追究了:“沒事,剛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用你賠了,下次小心點就好了。”說完便從口袋裡掏出盒煙,自顧自地點了一支,輕輕推開壯漢按在他肩上的手,轉身離去。
那壯漢朝陳小亮有些無奈地望,看見他雖然在用通訊器講著話,右手卻訊速地作了個手勢,他略點了點頭,便向那眼鏡男離開的方向追去。
劉山也覺得這個眼鏡有些莫明其妙,本來氣勢洶洶的,可是自己一道了個歉便輕松離開,百思不得其解,他隻好用自己的慣例忽視了,順便對著還在不遠處裝模作樣的陳小亮喊道,“小亮同志,你別裝了,快過來吧…”
陳小亮見狀也隻好走了過來,一走到山身旁便聽到他說:“小亮你在那邊裝神弄鬼幹什麽?早就知道你一整天都在監視著我們,反正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愛看就看,不過,這是在國內,用不著這麽多人圍著我吧?搞得好像我是黑社會頭目一樣。”
陳小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沒跟著你多久, 就一會兒,不過航展裡面的人比較複雜,還是多點人在身邊比較安全些,有備無患嘛,我這也是職責所在,走,我帶你們去個地方,那裡的菜很不錯。”他說著便帶頭向前走去,眾人也欣然跟隨…
陳小亮所說的好吃的地方其實離航展中心並沒有多遠,拐過兩條巷子走幾分鍾就到了,店面不大,只有百來平米,裡面擺了七八個圓桌,連冷氣都沒有,大門趟開著,門口是一塊有些陳舊的招牌,上面寫著牛佬餐廳四個大字,雖然此處來往的車輛不多,但是一看那樣子,衛生條件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沒搞錯吧?這樣的地方叫有好吃的?好像連服務員都沒有。”劉山皺了皺眉頭對他問道,反倒是李語風對這裡的一切都覺得那麽好奇,一進到店裡面就東張西望的。
“這地方做的海鮮可是一絕,那味道包你在香格裡拉都吃不到,先坐下,吃了再說。”陳小亮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劉山見他如此說,一想吃海鮮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便欣然坐了下來,一大幫人竟坐了滿滿兩桌,而陳小亮在眾人坐下後便屁顛屁顛地跑去廚房裡去了。
劉山坐了片刻,即不見人來招呼客人,就連茶也沒有人上,而陳小亮又還沒有出來,便借口買煙,拉了劉白走了出去,那些國安局的壯漢倒也沒有跟著出來。
“小白,你剛才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一走出那餐廳門口劉山便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