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葉揚飛繼續像以往一般,如同沒有任何存在感的監牢生活。
多數時間,他都一人坐在自個專屬的上鋪,盤膝靜坐,一坐就是幾個時辰一動不動,除去吃喝拉撒,幾乎就沒有挪窩意願。
之前這種狀態,是因為情緒異常導致。
而現在還是這種狀態,則是因為這種狀態可以更能保持體力,外加全神貫注吸收空氣中更多星光能量,畢竟,這個監牢中大能太多,若隻以平常狀態隨意吸收,壓根就爭不過其他更強大的重刑犯。
但,就算是在這種狀態下,他依舊抽時間靜靜觀察著四位室友。
所花費精力比以往多了一倍。
嗯,以往每天只花十分鍾觀察他們,現在花上了二十分鍾。
不得不說,還真被他觀察到了些許異常。
這四個室友最近一段時間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時間明顯增加,是因為他們關系親密嗎?不,這個監牢裡哪會存在真正關系親密得如摯友般存在,有,也是偽裝出來的,再者說了,他們四人在同一牢房相處的時間明顯不算短,有再多知心話,也不可能迫切到自個準備閉眼修煉時他們在竊竊私語,睜開眼睛想要休息一會時他們依然在竊竊私語,都是男人,哪有那麽多貼心話說,而且一說就是持續了好多天。
並且,其音量壓製得相當完美。
正好是葉揚飛完全聽不到的那種程度。
果然不對勁。
他們似乎在商議著什麽事。
在發現四名室友的不對勁後,葉揚飛在每天固定可以前往外面通道散步溜彎的時候,以隱蔽方式悄悄關注他們。
很快,葉揚飛發現這四人,在散步時分別都在悄然與其它牢房裡的重刑犯們聯系,很隱蔽的聯系方式。
通常,互相之間並沒有語言交流。
卻又有著閃爍的低頻眼神交流。
時不時,似乎還在傳遞如紙團一樣的物體。
親眼見過有人,而且不止一人塞給過智佬紙團,但這些紙團葉揚飛在牢房裡從未見到過一絲半點的痕跡,照理說每天都是如此,智佬收到的紙團數量並不小,至少無法全部帶在身上,那麽唯一可能是要麽徹底燒毀衝入下水道,要麽就是乾脆給吞入了肚皮中。
詭異。
相當詭異。
在察覺到這一層監牢基本上有三分之一重刑犯行動都有幾分鬼鬼祟祟後,葉揚飛若有所思地將視線放到每隔三天會舉行一次的對決上。
盡管不是每次都能進入底層對決現場,光屏上播放的內容,也基本只是對準了對決台,但,身處上鋪的葉揚飛,根本不用移動地點或專門貼著牢門的透氣口去觀察,只要坐在上鋪,就能以最好角度透過透氣口,看到底層寬闊廣場的一角。
一角,已然足夠。
因為在這一角上出現的重刑犯,永遠不會是同一批人。
通過一角,也能窺探到全局。
沒錯了。
詭異的不只是他所在這一樓層的重刑犯,其它不同樓層的重刑犯一樣有部分行為也同樣表現出詭異情況。
與以往不同是,這些明顯是在對決台下觀點的人,盡管一眼看上去沒有太大異常,但他們真正的關注點卻似乎一部分都不在激烈至極的對決台上,要知道每一場對決,以往可都是每一個重刑犯最為期待與感興趣的唯一娛樂,這些出現在底層的重刑犯,明顯,互相之間的眼神隱蔽交流,比起看向對決台上的時間還要頻繁。
而且不是特定的幾人眼神交流,眼神交流的人往往不停在移動位置,且完全不是同一個人,或同一批人。
至於他們之間是否也暗自交流了紙團狀物體,隔得太遠,無法像在同一樓層時真切看見。
發現了這一切,確實肯定有大事件要發生。
但,葉揚飛只是選擇冷眼旁觀,甚至在看清楚了一切後,基本就再也不多作關注了。
至於向風天宇報告?
哈,他可沒有那麽無聊,從實質上來說,他的真正身份就是一名混入的細作,怎麽可能去向對手陣營的負責人打小報告?
這座監獄不管是毀滅還是暴動,都與他沒半毛錢關系。
“冰塊,想不想逃離這個牢籠?”
十幾天后,當葉揚飛吃過晚飯準備去洗漱一下時,智佬突然敏捷跟了進來,接著,作出一幅準備洗臉的模樣,低聲快速詢問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果然如此。
黑眸一眯,滿眼冷漠,葉揚飛淡淡低聲回應:“廢話,誰願意呆在這種鬼地方?”
“現在有一個機會,有很多人與我一樣企圖逃離這裡。”智佬眼中光芒閃爍,聲量再壓的神秘問道:“加入我們嗎?”
放水。
以水流聲音掩蓋交談聲,葉揚飛一邊捧水抹了一把臉,一邊平靜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拒絕?”智佬眼神一陣不安閃爍,接著殺意一現,低沉輕聲威脅:“知道了我們這一秘密,卻敢拒絕,小心活不到告密獲得獎勵點的機會就無聲無息死在這裡,要不是看在你最近實力增漲的情況下,我壓根就不會好心給你這一機會,有些事想清楚了再回答。”
“呵呵。 ”葉揚飛一邊繼續抹臉,一邊發出一聲低沉嗤笑:“邀請失敗就企圖威脅恐嚇嗎?這方式對我沒什麽用,我就不信,在計劃了這麽久,差不多聯絡了整個監獄中四分之一,不,就算五分之一的重刑犯參與這一逃離行動後,有哪一個參與了此事的人,會放棄馬上可以得到的逃離機會,為了滅我這麽個無足輕重小人物的口,而去犯下獄規與我一同去死,如果是你,你肯嗎?不過,你也不用這麽緊張,雖然我不願意加入,但也不至於去向任何守衛告密,告密對我有什麽好處?一旦打破了這麽多人的計劃,絕對會有人因此對我恨得深惡痛決,說不定哪一場對決,就會想辦法以正常理由殺死我,守衛可不會因為我告密就對我別眼相對,給予特別待遇,所以說,弊大於利的事我壓根不會去做”
隨著這一番話說出,智佬的眼神逐漸從極度警惕與殺氣四溢,緩緩變得平靜下來。
“為什麽?”
沉默了片刻,滿眼複雜的低聲反問。
其聲音雖然沒了殺氣,卻帶上了壓抑的淡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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