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驚愕,是因為葉揚飛完全被這短短十幾個字概括的精華內涵中,所隱藏的冷血與殘酷給驚呆了。
不過,他並未有任何想要批判或糾正的意圖。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某些環境很難改變。
是以只能讓人自行改變去適合它。
如果關悅真被他改變成一個徹底心中充滿光明與善良的女子,恐怕也將是她再也無法在黑暗之城繼續生活下去的開始。
再說了,黑暗也沒什麽錯。
錯的只有使用方式出現誤差而已。
只要使用者采用的方式正確,那麽,也將是一股超級強大的另類力量。
在人群開始移動後,這種移動就再也沒有停下過。
也就是說,後方葉揚飛所看不到的區域內,一切都進展得無比順利。
幾個時辰之後,一道之隔的另一岔口處,這一片區域掌權者的近百名親信異變者,開始隱約表現出不安。
如果說之前,他們僅是冷眼旁觀。
眼睛裡除了嘲弄就是有不屑的話,那麽現在,他們似乎已經隱約感覺到事態在向其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畢竟,轉移的普通黑暗之城城民,數量已經越來越多。
“關大人,你到底在幹什麽?誰允許你私自轉移城民去別的地方?”
一個在十幾分鍾前悄然離開後,又於幾分鍾前悄然返回的黑暗之城異變者,附耳,對著一群站立於另一側岔路口上,如同將領模樣的中年男子附耳低語了一陣,接著,這中年男子臉色一變,衝著關悅囂張質問。
一絲冰冷與厲氣浮現臉龐,關悅正想回答,葉揚飛卻抬臂平靜攔住她,自個在人群中向前走了三步,目光平靜地看向這位質問者,漠然替之回答:“是我,命令她這樣做,目的很簡單,作為運城前往黑暗之城的救援戰力首領,我只是在做自個應該做的事,以我的方法救下更多黑暗之城幸存者生命,沒誰命令我這般做,站在這裡,能命令我的只有兩種人,一是運城直屬上司,二是聯盟軍將級以上大人,這兩種人不在的話,一切行動隻由我自行決定,不存在任何人可以指手畫腳,聽明白了嗎?”
話音一落。
全身氣勢瞬間全開。
嗷!
白白不甘寂寞般從其腳跟處竄出,一聲長嘯,身形瞬間奇異膨脹。
恢復成一隻成年白獅的模樣。
張開巨大獅嘴,露出一口獠牙,金黃獅眼惡狠狠地看著這一群質問的黑暗之城異變者,如同看著一隻隻烤得金黃的乳豬!
如果說葉揚飛的氣勢威壓,令一群黑暗之城質問的異變者向後整齊退了三步,那麽一臉凶悍表相的白白,卻令這一群異變者整齊往後再退了五步。
原本面對面似乎隨時有可能發生的衝撞,在瞬間消除於無形之中,一人一獅,嚇得這批人自動離開了他們八米遠。
不爽啊!
葉揚飛很不爽!
難不成他的威脅力,還比不上白白這隻萌貨?
一群沒有眼力勁的東西!
“原來是運城前來救援的大人,恕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嘴角一陣抽摔,之前大聲質問的中年男子,瞬間換為一幅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樣,賠笑輕語:“不過大人剛剛抵達,肯定並不知曉,這片區域的真正掌管者不是這些賤民,而是我們的丁南副城主,請大人跟我來,丁大人若得知有援兵抵達,一定會給予最為豐富的盛情款待,相信這位大人與丁大人聯手,勢必能讓這場災難的損失減少到最小程度,保證讓大人此行獲得最高等級的獎勵,大人請!”
“替我感謝你家丁南大人的好意,不過,現在是戰時階段,我也有任務在身,就不去打攏了。”
搖頭,葉揚飛一臉冷漠地斷然拒絕。
質問的中年男子一怔,瞬間眼睛裡冒出一絲原本隱藏得很好的狠厲,皮笑肉不笑地尖銳擠兌:“大人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前來救援黑暗之城的嗎?可為何明明眼前就有最需要救援的正主,卻偏偏不肯前往匯合,反而卻幫助一群不值得援救的賤民,連連打亂我家大人的全盤計劃,這不是救援,反而更像是在搗亂!”
“錯!”一聲嗤笑,葉揚飛不屑地坦然回應:“應該救援什麽樣的人,完全是由我這位將領於戰場上自行決定,什麽賤民不賤民,在我眼中,於災難中最應該被保護的不是他人,反而正是手無寸鐵的普通幸存者,至於擁有實力足以自保的異變者,不管其身居何位,又有多麽嚇人的頭銜,與我何乾?因為對我而言,異變者從來就不是被保護對象,而是上戰場用鮮血生命保護他們的主力,滾,別在這裡一再干擾我執行重要任務,第一次,不知者無罪,我還有耐心給你作出解釋,如果第二次還做出同樣行為,哈,那我就會采用最為鐵血無情的暴力方式鎮壓,按聯盟軍條例,以任何目的阻擋聯盟軍執行任務者,死!”
吼!
白白適機發出一聲獅吼。
立馬,質問的中年男子與其同伴,以手忙腳亂方式繼續後撤。
撤至幾十米遠後,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因為一人一獅,其聯合起來暴發出的殺意,絕對濃鬱得毫無掩飾。
恨恨地瞪了一眼葉揚飛,質問的中年男子調頭,再度向後方區域跑去,一看,就是再一度返回向他的主子通風報信去了。
“為何要搭理他們?反正,最終他們肯定會死,死人怎麽可能會泄露秘密,哪怕此刻,將詳情直白說出,他們也拿我毫無辦法。”
關悅有一絲不解的,在身後殺意沸騰地低聲埋怨。
硬生生嚇出葉揚飛一身冷汗。
關大美女血液裡的暴力因子濃鬱得簡直爆棚。
“笨!”葉揚飛冷汗淋淋低聲喝斥:“百密一疏,他們中最終是否有人能活著逃離這場災難,你我都無法做到百分百確認,與其在此刻痛快表明敵對立場,不如以正大光明理由將其嘴巴堵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一驚,關悅立馬閉上了嘴。
確實,奪權這種事不管在何時何地,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要是鬧得人盡皆知,恐怕就算成功,以後也無疑會讓其他人,對她的警惕級別提高,並人為替自個增加發展難度。
“吩咐下去,另外幾側的異變者咬牙也得撐到最後一個城民進入安全區域,然後才能撤離,撤離時速度必須快,快到讓對面通道的那一些人,無法在中途給我們設置任何人為障礙!”
扭頭,葉揚飛低沉對關悅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