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琢磨不透的招數

　根據劉曄的描敘:自曹性率軍出征一個月後，稍稍整備了一下兵馬的劉備也終於再次率軍出征並州。而為了能夠達到一戰定輸贏的效果，在沮授的建議下，劉備乾脆隻給各地留下必要的守軍，自己則率所有兵馬大將分壺關以及常山二路全力進攻袁紹。

　只不過讓劉備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面對自己的全力進攻，袁紹竟然采取了十分極端的應對策略:就在劉備的上下兩路大軍分別進駐到上黨郡以及雁門郡後，才發現袁紹竟然把當地的兵馬以及錢糧全都抽了個精光，隨即把兩座已沒有任何物資的城池以及成千上萬沒有飯吃的百姓留給了劉備。

　幸好劉備平時素來以儲備糧食為主，而且征兵的力度也一向很小;否則光是這兩郡的百姓吃飯問題，估計就能讓劉備停步不前了。只不過縱然有糧食解決問題，但兩郡的百姓還是讓劉備足足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徹底安撫下來，隨即他又不得不在這兩郡裡都分別留下兵馬防守;如此一來，出征的整體戰力無疑又受到了影響。

　雖然成功讓劉備停下腳步，但袁紹此舉無疑是把自己的後路給斷了:在受到袁紹的無情拋棄以及劉備的關懷備至下，上黨雁門兩郡的百姓可說在短短幾日內便已徹底歸心;雖說這麽多的百姓讓劉備不得不從冀州調來大批的糧食，但得到的好處便是連想辦法讓百姓歸心的過程都可直接省略。

　只不過讓劉備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忙著處理兩郡事務之時，早已把並州各地的糧食兵馬抽調一空的袁紹竟然直接把所有兵馬輜重都聚集到了太原郡的晉陽城內，隨即更是利用劉備無法前進的時間用大量的人力物力把原本規模就不小的晉陽城打造成了一座無比結實的城堡。因此當劉備終於得以率軍繼續攻打袁紹之際，卻發現晉陽城城早已是固若金湯了。

　“這晉陽城當真是牢不可破嗎?”聽劉曄講了許久，曹性也大致了解到如今的狀況，實話說他也沒想過袁紹會這麽極端。

　劉曄苦笑道:“的確如此，那晉陽城不僅被袁紹打造得堅不可摧，城內的三萬守軍更是足以讓我等無法越雷池半步。”

　“不可以誘敵出城嗎?”曹性問道。

　劉曄回道:“此法早已試過，奈何那袁紹堅守不出，想來是想以來消耗我軍的糧草還有士氣。”

　“就算拖垮了，只要主公有冀州在手，那袁紹還不是遲早得敗?”曹性還是無法理解袁紹這樣做的意義。

　“也許是袁紹帳下的謀士顧慮不周吧。”劉曄也只能得出這麽個結論。

　曹性愈發感到奇怪:“那袁紹帳下的謀士田豐向來正直，怎麽這次卻會忽然使出如此狠招?”

　“想來這並非是田元皓之謀。”收集袁紹的情報久了，劉曄自然也對其帳下的情況有所了解:“只怕又是出自那位李姓謀士之手。”

　“李姓謀士?”由於早前一直都在徐州的關系，因此曹性自然是無法得知袁紹那邊的詳細情報。

　“不錯。”劉曄應道:“據細作回報，袁紹似乎早前得到一位李姓謀士的投奔，隨即其人的行事風格便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難道就無法查到此人的名諱?”如果有名字的話曹性便可以看看對方到底是不是三國裡的牛人。

　“此人臉帶面具，且從未向人提及自己的姓名。”劉曄無奈地說道:“據聞早前的屯留伏兵之策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姓李啊……”很是苦惱地撓了撓頭，曹性隨即又向劉曄問道;“子揚可知此人的行事作風?”

　劉曄稍稍地思考了一下:“據探子回報，此人所出之謀似乎都頗為狠辣。”

　“姓李……狠辣……”在腦海的記憶裡搜索了一下，曹性卻猛地得出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字:“難道……是……”

　“本善可是有什麽線索?”劉曄奇道。

　曹性點了點頭，隨即便上前在劉曄的耳邊說出了一個名字。

　“若當真是他，那麽此計倒是不難理解了。”劉曄歎道:“恐怕此人之策非但不是在幫袁紹，反而是在害袁紹啊。”

　“子揚何出此言?”曹性奇道。

　劉曄說道:“無論此戰袁紹能堅持到何種地步，想來敗亡在主公手下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但如今袁紹居然直接將並州境內的糧食抽調一空，如此一來縱使他日他能僥幸不敗，並州境內也已無他的立足之地了。”

　“原來是這樣。”曹性之前也不明白袁紹為什麽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如今聽完劉曄的分析後，心中倒是有了一絲明悟。

　“還有一事需讓本善得知。”劉曄緩緩說道:“據探馬回報，袁紹曾派人與進軍關中的曹操進行過聯系。”

　“曹操?”曹性很是意外:“袁紹難不成還想求這位老朋友幫忙?”

　“不無可能。”劉曄沉吟道:“只是曹操雖然已經打敗了郭汜李催，但關中之地早已成一片廢墟，再加上徐州戰事不明，此時倒是不必擔憂此人會分身來此。”

　“短短一兩個月就打敗郭汜李催拿下了長安，這曹操果真非同小可。”雖然劉備的勢力已經在不斷壯大，但曹性卻從未放松過對曹操的警惕。

　眼見曹性一副擔憂的樣子，當下劉曄倒是笑道:“其實本善也不必多慮，那曹操之前既然已對袁術公孫瓚行那“二虎爭食”之計，想來其人應是志在徐州;況且我主如今實力不弱，想必其人不會為了一個失盡民心的諸侯來得罪我主。”

　曹性點了點頭:“不管怎麽說，只要我等能盡快攻下晉陽，並州便可算是大局已定了。”

　劉曄微微頷首:“正是如此。”

　“三萬大軍外加一座堅城啊！”雖然對兵法只是一知半解，但曹性也知道要攻下這樣一座城池的難度有多大:“那以城內的糧草計算的話，袁紹可堅持到什麽時候?”

　劉曄搖頭歎道:“那袁紹早已將州內各郡的糧草都集中在晉陽城內，若是當真依城死守，少說也可以維持一到兩年。”

　“一到兩年?”曹性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主公的糧草又可以維持多久?”

　劉曄回道:“最多半年。”同時又歎道:“袁紹此法雖然大失民心，但卻可讓主公在短時間內絕對無法奈何得了他。”

　“這個方法不就是像歷史上公孫瓚所修建的易京樓一樣?”熟知三國的曹性自然不會忘記，歷史上的公孫瓚就是在對陣袁紹時屢戰屢敗，最終不得不躲進號稱結識無比的易京樓裡面，結果……

　“對了，還有這個方法！”猛地被回憶給激發出靈感的曹性急急地對劉曄說道:“子揚，何不以地道直通城內?”

　劉曄這時倒是露出了一絲笑容:“本善此法倒是與公與之見不謀而合！只是晉陽城之地多為堅石，挖掘地道恐怕需要不少時日;因此主公早已派人暗中進行此事，同時讓在下回來看看是否有其他可行之策。”

　見劉備居然已經開始挖掘地道，一時之間曹性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不過看了同樣是在思索的劉曄，曹性倒是不由得問道:“子揚，敢問主公是以何種器械進行攻城的?”

　劉曄不假思索地答道:“都是井闌雲梯等尋常器械。”

　曹性奇道:“莫非以步弓營的射程還無法克制袁紹的守軍?”雖然沒有參加最近的這次戰鬥，但以往的經驗都讓曹性明白到射程超遠的步弓營在攻城上也具有同樣的優勢。

　劉曄說道:“那袁紹直接在城牆上豎起大盾，盾後再以手持長戟的大戟士作為防守;步弓營的射程雖遠勁道雖大，但仍不足以讓我軍攻破城防。”

　“原來是這樣。”既然對方都在城牆上豎起大盾，那步弓營的弓箭的確是難以造成威脅;不過這顯然還不是曹性想要說出的重心:“子揚，你可曾聽說過投石機?”

　此話一出，劉曄的眼睛倒是不由得一亮:“此法倒是可以一試。”

　眼見劉曄這麽快就明白過來，曹性當下也是笑道:“子揚可曾聽說過霹靂車?”

　“霹靂車?”劉曄明顯地愣了一下:“這又是何物。 ”

　“果然還是得哥來提醒。”眼見劉曄居然不知道霹靂車，當下曹性隻好根據自己在後世的記憶給對方大致地講敘了一遍霹靂車的作用，而當曹性大致解說完後，劉曄已經忍不住拍手叫好:“若當真能製造出此車，恐怕晉陽城便有法可破了。”

　“既是如此，研製方面則要需子揚多加費心了。”單是提出構思還行，若當真讓曹性去研製霹靂車的話，恐怕縱使花上一百年也搞不出來。

　“好，既是如此，待在下先行派人將此時報予主公，讓他把兵馬都駐扎在晉陽城四周的縣城內;如此一來不僅可以誘袁紹出城，同時也為我軍的準備贏得時間……”正說的興高采烈的劉曄，卻忽然發現曹性已經轉身府外走去:“本善，你這是欲往何處?”

　“那還用說?”很是寫意地伸了一個懶腰，曹性隨即笑道:“既然還需要時間準備，那在下就先行回家陪伴愛妻去了~”

　劉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