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整個大廳都是時間市場。一腳踩出去就會進入一間,換句話說這裡是最恐怖的時間牢籠。
姬冰有辦法,拿出一個奇怪的望遠鏡,四處看了看,然後帶著吳憂來到左側一個地方。“第一處落腳點在正前方兩米處,我們要跳過去。”
“等等,兩米是多少?”吳憂當然知道兩米是多少,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小心點好。
“你自己看看。”姬冰將望遠鏡交給吳憂。
果然在扭曲的時空中有一座懸浮的平台。吳憂拿去望遠鏡,發現還是熟悉的大廳。再戴上鏡筒內光怪陸離的時空扭曲中靜靜的懸浮著一座石質平台。
“咕咚!”吳憂當然知道眼前境界的恐怖。一不小心就會落入時間市場,看場並不喜歡的電影。
“我先來。”姬冰閉上眼睛,縱身跳了進去。果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眼前平靜的畫面一陣扭曲,姬冰消失了。
吳憂趕緊用望遠鏡看了看,銀面人正站在虛空的台子上向他招手。
“要死了!”吳憂閉上眼,狠狠的跳了出去。“啪!”雙腳一震,顯然他也成功了。
“把望遠鏡給我。”第二塊在前方一點方向,同樣兩米的距離。還是姬冰先跳過去。吳憂也有了經驗,對準方向,縱身跳了過去。
“呼!”太驚險了,第三塊在正前方三處,等等,三米?當然,都是六轉的高手。三米有什麽難度。
來回漂浮、上下浮動、落位差…等等全都出現了。讓小領主又重溫了一遍超級瑪麗風靡的年代。
越過最後一塊浮石,吳憂眼前頓時清晰。回身再看,已不見燈壁輝煌的大廳,而是漆黑一片地深淵。因為小領主正站在深淵邊的石台上。
“這才是暗黑巫師的風格。”洛可可迅速向哥特式轉化。古舊高聳的石柱撐起整座山岩,吳憂姬冰要進入的地方就是山岩中開鑿的高台。
無邊的昏暗中搖曳著一盞魔法燈,在漂流的黑暗中頑強地綻放著光亮。“歡迎遠道而來地客人。”說話的是一位老舊的魔像。鏽跡斑斑的手掌上拄著一根同樣陳舊地鐵杖,拐杖的頂上正懸著那盞不屈的明燈。
“你是?”吳憂問道。
“我是冥河地渡厄者,人們都叫我零號。”
“零號?冥河?”吳憂轉頭看了看。並沒發現什麽河流啊。
“就在你們的身後。你們站立的地方就是冥河的渡口。”零號已經轉身,向深處走去。“人的意識是很奇妙的存在,甚至有時候大腦都容納不了。當然,發生這種事情的都是非常著名的英雄。在悠長的生命中。他們經歷了太多太多。為了減輕痛苦,有時候他們必須做出選擇。當然這很痛苦,所以被丟棄的意識就匯聚在這裡。形成了冥河,冥想之河。”
“原來是冥想地冥啊,我還以為是幽冥的冥呢。”吳憂拍了拍胸脯。
“零號,我來找父親的遺物。”姬冰開口道。
“您地父親是誰?”
“高擇斯。”
“哦,又一個偉大的存在,最近惱人地冥河颶風就是他的傑作。”老魔像道。
“高擇斯在這裡?”吳憂皺起了眉頭,不對啊!偉大的英雄不都是要進入龍眠的嗎?
“我說的高擇斯是他留在這裡的意識。”老魔像轉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吳憂,“那客人認為他應該在哪?”
“嘿嘿,我怎麽知道。”吳憂咧嘴一笑。
“哦。”魔像轉過身去,“小心!”一團火焰在吳憂頭頂燃燒。黑暗中傳來一串清脆的笑聲,“艾德裡得(),他可是尊貴的客人。不要鬧了。”
“咦?”黑暗中出現一位美麗的紅發女郎,難道就是傳說中凱瑟琳女皇的妹妹。艾德裡得?
“你怎麽不怕我的火焰?”女郎問道。
“我是火免疫。”吳憂當然記得她!關於她可有個最大的八卦,今天一定要問清楚,“聽說格魯是您的孩子?”吳憂笑著伸過頭去。
“……”美麗的紅發女郎轉了轉眼珠,一道冰封打在吳憂頭頂,“不告訴你!咯咯咯…”
“呵呵…”姬冰也收起支
朵,笑了笑。
沿著依山開鑿的石道艱難前行,穿越一個山洞後,魔像將二人帶到一個回廊中。“跟著我。”虛空的四面不時噴出淡紫色的火焰,吳憂和姬冰對視一眼,這是焚燒靈魂的業火。魔像的燈籠頑強的守衛著一個球形的光罩,淡淡的*忠誠的保衛著裡面的行人。
“到了。”穿過長長的回廊,到達了一座人工開鑿的洞穴大廳。裡面擺放著一排排巨大的石棺。
每座石棺的棺蓋都用整塊石板雕刻著一尊長眠的英雄像。
“高擇斯在那裡。”魔像指了個方向,姬冰頓了頓,向石棺走去。
“您要找什麽?”魔像轉向吳憂。
“我要找她的頭顱。”見姬冰已經走到角落,吳憂將無頭騎士釋放出來。
“……”魔像猛然愣住了,看起來應該是對無頭騎士很熟悉。
“該來的始終會來,跟我來。”不知魔像做了什麽,大廳左側的牆壁上無聲的打開一個缺口,看起來是通往上層的缺口。吳憂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一路上都在跟那塊在渡口見到的山崖較勁。
石梯很冷,陰冷的氣息透過龍骨護脛刺激著吳憂的腳底板。等吳憂轉頭看時,暗門已經關閉了。
“零號,你看守這裡已經多久了?”吳憂問道。
“多久?”老舊的魔像頭也不回的應道,“不知道,已經很久很久了。”
弧形的台階一路向上延伸,吳憂來到二層大廳。這裡不再是石棺,一個個透明的水晶櫃裡陳列著各種貌似普通的物件。
“那裡。”順著魔像手指的方向,吳憂看到一個被黑絲絨包裹的水晶櫃。
“零號,我去了會發生什麽事?”
“只有她才知道。”魔像指了指吳憂身後的無頭騎士。
“小騎,有什麽感覺沒有?”
“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呼~”努力的目標就要實現了嗎?吳絲絨。
匣子,透明的水晶櫃內靜靜的放著吳憂曾見過的匣子。那是在桑德羅鬥篷的記憶碎片中見過的匣子。
“打開吧。”無頭騎士倒是坦然。打開水晶櫃需要魔像的幫助,只有他有開啟櫃子的鑰匙。櫃子和吳憂在修道院底層見過的水晶牆的感覺類似,雖然能看見,但卻在不同的位面。
匣子現在就托在魔像的雙手間,吳憂嘗試了好幾次,始終都不敢打開。每每都會想起那朵美麗的地獄之花。
其實小領主執意找尋無頭騎士身份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知道那朵枯萎的玟瑰花究竟是送給了誰。
後來發現無頭騎士其實是女人,小領主的執念就轉而淡了許多,再後來聽說了無頭騎士的真實身份後,吳憂更加沒有了執念,原本的發現之旅就變得索然無味了吧。不過,當真正的謎底將要揭開時,吳憂發現其實自己還是很有些忐忑和心虛。
“哢!”匣子應聲打開了條縫,沒有任何波動,就像是開了個空盒子一樣。不相信的吳憂關閉又開, 反覆多次,最後只能證明這是一個普通的匣子。
“!”匣子緩緩打開,吳憂驚呆了。
“這!”怎麽可能?!捧著匣子的魔像也歎了口氣,“英雄是永生不死的,在沒有找到她的身體前,她哪也去不了。”
吳憂咬牙伸手進去,將裡面的存物取出來。
頭顱,一顆女人的頭顱。當吳憂將它緩緩拿起時,滿頭耀眼的金發隨之散落。“啪!”一滴殷紅的鮮血濺落石板上,激起一聲清脆的聲響。
多少年過去了,頭顱竟還像被剛剛砍掉一樣,甚至捧著兩側的雙手都能感受到雙耳的柔軟和彈性。
難道在女皇死去的那一刻,時間就永遠的凝固了?
無頭騎士的手套發出一陣金屬變形的異響,騎士的憤怒吳憂是能夠理解的,因為美麗的頭顱沒有五官,或者說沒有臉頰。因為整張面皮都被人割下了。只剩下血淋淋的裸露著的器官。“主人,給我。”無頭騎士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