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要給未成年的孩子出殯,非大富大貴人家不可,往往會引的本地人駐足圍觀。 而那時裝在棺材裡的,就是僅僅四五歲的王中孚。
或許是命中注定王中孚不該就此歸天,又或是注定跟老道有一段師傅因緣,老道士只是心血來潮走到棺材邊,就感覺棺材裡的孩子並沒有真死,而是假死,遂拍棺救人。
一開始王家之人不理解,以為是遇上裝神弄鬼騙錢的,雙方甚至因此發生衝突,最終還是老道彪悍,一巴掌將棺材給拍散了,結果摔到地上的王中孚,“哇”地一聲痛苦,才讓王家人相信,王家的獨苗苗真沒有死,而老道也因此成為鹹陽城裡人人皆知的“老神仙”。
而當時的王中孚,死亡的原因竟然是年幼不懂事,采摘了溝渠邊上的一朵五彩斑斕的菌吃了下去,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人就沒了呼吸心跳,鹹陽城裡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被請到王府會診,最終都是說回天無力,又過了三天,接受現實的王老爺才同意出殯。
幸虧是在家裡擺了三天,否則的話,王中孚可就真死了!
也就是王府這種富貴人家,尋常人家的孩子死了,一塊爛席子包裹起來,隨便找個地方就埋了,那還有機會在大堂裡擺放三天的?
而不擺放這三天,又豈會遇上雲遊四方的老道,硬是從閻王手裡將王中孚給救了回來?
事後老道給人解釋,不是他本事大,王中孚根本就是因為吃了那菌子而假死,並非是真死,只因為狀態看上去跟死了一樣,所以即便是那些大夫也沒法辨識,他並非是神仙,不可能起死回生。
而救了王中孚的老道也中止了他的雲遊,就在這王家住了下來。究其緣由,是因為他要收王中孚為徒,繼承衣缽。
何以選王中孚當衣缽繼承人?王家老爺對此很不理解,畢竟他老王家就這一根獨苗,若是上山當了道士,那豈不是斷了香火?況且在“死”之前的王中孚可謂是虛弱到了極點,不知道是不是王老爺老來得子的緣故,王中孚打娘胎出來就是個病秧子,用大夫的話說是身上一半經脈都不通,能不能活的過十二歲還是個問題。
甚至就連王老爺都想過,早早給王中孚討幾房老婆,至少也要將王家的香火繼承下去,否則這諾大的基業該交給誰去?
而為了養大王中孚,王家采買那些靈丹妙藥的銀子都可以用車載鬥量,什麽千年老參何首烏,在王中孚哪兒都是當飯吃。
但就算是這樣,王中孚的身體仍舊沒有起色。
對於王老爺子的質疑,老道士一笑置之,只是說此乃緣分,凡俗之人不懂。
後來將王中孚收入門下,開始傳授基礎功夫之後,原本虛弱不堪的王中孚,竟然一日好過一日,三年之後依然跟尋常孩子相仿,而這個時候老道士才正式收王中孚入門,也給了他一個道號叫“重陽”,以紀念其險死還陽的經歷。
也就是這個時候,老道士才講給王中孚聽,說他生下來全身一半經脈不通並非是病,而是其母親在懷著他的時候吃了太多的天才地寶,這些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完全是多余的,本來應該通過胃腸之後就排泄掉,但那時候的王中孚還是個胎兒,根本無法排泄,就全部堆積在經脈之中,等到王中孚出世後,有沒有采用正確的方式來引導化解,使其看上去病怏怏的。
這個時候如果是窮人家的孩子,得不到什麽補充反倒是好事,那些天才地寶就會緩緩釋放出來,
滋潤王重陽的身體。可偏偏王家有錢,一見王重陽身體不好就開始給他進補,最終不但沒能化解原本淤積在經脈裡的那些精華,反而是雪上加霜。 而王重陽吃下去的菌子,本身確實是有毒的。在王重陽的記憶當中,那菌子就長在他家廚房外的溝渠邊上,而這溝渠時常傾倒的,正是王家父子吃不完,就連下人都不想吃的那些老參首烏精華,日積月累的,倒是便宜了溝渠邊上的那些菌絲,吸足了精華,生出那麽一朵菌子來。
人吃草木之精和菌絲吸收的草木之精截然不同,兩者在王重陽的身體裡這麽一衝,就直接造成王重陽假死,其實當時如有人一直撫摸王重陽的身體,就能感覺他身體是一陣熱,一陣冷,只不過冷熱交替主要是在經脈和髒腑,不細細感覺是感覺不出來的。
三天之後,這種衝擊才逐漸消停,加上老道點穴循經一陣拍打,王重陽自然就清醒過來。
而有了這先天后天進補的天地精華,加上老道士正確的引導,王重陽的身體逐漸得到修正,康復過來。當時正好王老爺有事外出,老道士就帶著王重陽偕行,一方面是為了紓解王重陽這些年積累在心中的抑鬱,一方面也是為了用山川河流的清氣來洗滌王重陽身體裡最後那一絲渾濁,也就是這個時候,王老爺子一行到過一次高家莊。
等從高家莊回去之後,王重陽就再沒有離開過鹹陽,一直接受老道士的教授。
因為王重陽身體裡積累的天地精華實在是太多了,當身體回歸正軌之後,其無論是修煉武術還是讀書寫字,都比尋常人強百倍之多,區區幾年功夫,就遠遠將同齡人甩在身後,王老爺子一連請了好幾個有名的文人來傳授王重陽,用不了一兩年人家自己就提出請辭,實在是因為王重陽學的太快了。
唯有老道士,一直在傳授王重陽武藝,和一些道家經典。
這個時候王老爺子才確實相信老道士非同凡響,同時也才向老道士提出了兩點要求:
第一,王家祖輩都是商人,王中孚如此聰明,至少也要給王家留下點名聲,所謂出人頭地是也;第二,王重陽要入道他不管,但必須是等到結婚生子,開枝散葉之後,因為老王家不能就這麽斷了香火。
此時劉涚才知道,原來王重陽這個名字卻是這般來歷,當真是玄奇的很,這也就難怪王重陽何以武功如此高強,到後來還可以開宗立派,成為全真教的人創始人,人家根本就是文武雙全啊!
只不過越是這樣,劉涚就越是對眼前這位老道人感興趣。
“道長,還未請教過您的道號是?”
“道號麽?我倒是很久沒有用過了,這次來會寧府,見到了一個老朋友,如果不是他提醒,我都差點忘了,唔,少年時清虛,年長封散人.”
“清虛散人.這個道號卻不是很顯赫啊,詹木,你聽說過沒有?”
詹木也是木然的搖頭,王重陽玄奇的經歷已經讓他覺得腦子不夠用了,至於說什麽“清虛散人”,他壓根就一點印象都沒有。
劉涚不成想,他這麽一說,那清虛散人卻是笑了,起身道:“孺子可教也!聞就是聞,未聞就是未聞,直指本心方能追求無上大道,重陽啊,劉涚這個朋友,交得!”
被清虛散人這麽一表揚,劉涚臉上有些掛不住,趕緊扯開話題,問王重陽道:“重陽兄弟剛剛丟給那些金兵看的,又是何物?”
“哦,你說這個啊?”
王重陽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從身上將那個鐵牌子給掏了出來。
那牌子,入手沉甸甸的,無棱無角卻又非金屬那種光滑,更不像石頭那般生硬,一時間劉涚竟然分辨不出為何材質。整個牌子遠看像是個原型,拿在手中細看才知道是個八邊形,形如八卦,但無爻,只是中間浮雕刻出來一尊造型奇特的佛像。
牌子的反面,跟正面幾乎相同,也是中央一尊佛像,所不同的就是在佛像周圍還有一圈銘文,只可惜這些文字彎彎曲曲如同蚯蚓一般, 劉涚實在是不認得。
“這個牌子何以讓那些金兵誠惶誠恐呢?”
劉涚將牌子交給詹木看過後交還給王重陽,同時開口問道。
“此乃我剛才提及的一個多年前的朋友,他如今已是金國國師,法號普風。前一陣子去見過他,他對重陽很上心,希望重陽留在金國,為狼主效力,故而贈送了這個牌子,見牌如見本人。”
清虛散人捋著胡須,向劉涚兩人解釋這牌子的來歷,倒是王重陽頗為不屑道:“讓我為金國效力,簡直就是笑話!師傅,如果不是你跟那普風老兒有舊交,那日我就打的他爬不起身來,哼,可笑當時他那個徒兒還想跟我動手,三五招就被我放倒,看在師傅你的面上,我可沒有下什麽暗手!”
那王重陽倒是傲氣的很,說起金國國師普風來一點敬意都沒有,倒是聽的詹木臉上變色,怎舌道:“金國國師普風,據說那是個神仙般的人物啊!”
“神仙般的人物?哈,詹木哥哥,普風他要是神仙,我師傅就是上八仙了!不就是個會幾手鬼把戲的老和尚麽,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啊!”王重陽不住的扇動手掌,好像普風在他面前就像是一隻蒼蠅般渺小而又厭煩。
“重陽,好歹他也是你的長輩,不可背後說人壞話,也罷,既然你不想參加這金國科舉,咱們可以去高家莊,看看我能不能對高家兄妹施以援手,這高家,跟你們王家,淵源也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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