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銀盤似地掛在天空,水面波紋輕輕蕩漾,月光灑在河面上,點點銀光隨波翻動,一艘艘掛著高高紅燈籠的樓船在銀光閃動的水中遊弋,陣陣渺渺的歌聲隨風傳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陣陣的脂粉香味傳來,肖克在岸邊不禁隨口吟出了這句。
“大哥,你的話好有深意呀!”肖格低頭沉思一下道。
“哼,假斯文,明明自己要來的,還在這裡裝正經!”一身男裝的席拉在旁邊翹著嘴道。
“哈哈,你穿肖格的衣服還真是很合適的呀!”肖克輕輕一笑道,遠遠的看見肖奇從碼頭登紅船登記的地方出來了,就迎了過去。
“大哥,已經安排好了,就是那隻船。聽管理人員說,今晚的花魁就在那隻船上。”肖奇伸手一指停靠在岸邊的一條大船道。肖克知道,這個“紅娘”就相當於妓院的老鴇,不過在紅船上稱作“紅娘”,而且紅船主要是以表演娛樂為主,如果客人有要求,老鴇會聯系,也可以陪夜,一般歌女不會陪夜,客人都不很強求。肖奇拿著一個牌子,眾人隨著上了樓船。
樓船長30米,船艙中設有6個長條的客桌,上面放有水果、酒水;桌子後面放有帶墊子的軟椅;船艙中已經來了4桌客人了,在紅娘的引導下,肖克7人在中間靠後的一個桌子後落座,桌子後面放了7張椅子,明顯是為7人準備的。還有一個空著的桌子,位置十分的好,後面空了兩個座位,看來還有兩個尊貴的客人沒有來到。
抬頭望去,船艙後面的部位,紅紗布罩著一個小小的舞台。舞台兩旁各排列著3個衣服單薄、“春光”將泄的侍女。有兩個竟然長著短短的白色尾巴,耳朵也尖尖的,眼睛微微發紅,皮膚嫩的如同要滴下水,身體輕輕動一下,就像微風拂過心田,讓人心動、心疼。
“看傻了吧,沒見過吧,獸人王國的兔女,是不是想要一個。”席拉酸酸的話在目瞪口呆、口水直流的6人耳邊響起。
“來值了,見到正版的‘兔女郎’了。”肖克心中美滋滋的想著。
“威力克少爺、傑克斯少爺,這邊請。”伴隨著紅娘膩膩的聲音,
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走進了船艙,當前一人一頭金色的長發,中等偏高一點的身材,相貌一般,但臉上一股傲慢的神色很惹人厭惡。身穿一身流行的上好武士服,腰間一把錚亮精致的十字短劍,一看就不是凡品。他後面一人,比他身材略高點,低頭哈腰的,緊緊跟隨而進。最後一人面容冷峻,身穿一身黑色皮甲,身材魁梧,背上一把十字大劍,一聲不吭的站在了兩人座位的背後。
船艙內眾人都站起來施禮,肖克等人因為不認識,所以沒有站起來。當前一人看見肖克等人竟然在座位上紋絲未動,臉色一變就要發火。
“威力克少爺,這幾位是路過本城的武士,可能不認識少爺,少爺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怪他們了。”紅娘趕緊圓場道。
“媽的,沒有見過這麽囂張的人,不打招呼就想找事!”肖克心中氣憤道。
紅娘朝肖克等人一笑道:“各位貴客,你們可能不認識這兩位少爺,這位是霍爾家族的二少爺;這位是城主伯爵大人的獨子。大家既然有緣在同一條船上共度良宵,何不把酒言歡,暢談風月,不要傷了和氣呀!是吧,二位少爺!”紅娘轉身朝二位飛了個媚眼道。
“哼!”威力克冷哼一聲。
“兩位少爺,多有得罪,我先飲一杯,權當交個朋友。”肖奇站起來道。
“就憑你們也配和我們威力克少爺交朋友!”傑克斯白了一眼肖奇道。肖魯頓時臉色通紅,伸手就要掀桌子,奧斯塔用手一壓,肖魯低低頭把手縮了回去。肖奇自嘲的笑笑,將酒一飲而盡,朝兩人舉舉杯坐了下來。
“好了、好了,一笑泯恩仇,何況大家是初次見面,無仇無怨的,不要浪費了這麽好的夜晚。姑娘們,準備節目了!”紅娘高聲吆喝道。
“紅娘,我請威力克少爺來是看你們的花魁的,這些庸脂俗粉就不要顯擺了,還是請正主出來吧!”傑克斯一擺手道。
“傑克斯少爺,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呀!氣氛是要慢慢升溫的。不瞞你說,今天這位花魁什麽時候出場,不是我說了算的,不過一會保準少爺你不會失望就是了。姑娘們,歌舞伺候!”隨著紅娘的話語,舞台上紅布被扯開了,六個妙齡少女在音樂的伴奏下開始翩翩起舞。
肖克還是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的音樂,看他們演奏的樂器,有兩個弦的木琴、獸皮縫製的手拍鼓、竹板等。比較單調、簡單,比自己前世差遠了。
肖克前世生活的小山村也是一個愛好音樂的地方,從記事起就接觸牧笛、喇叭、嗩呐、腰鼓等民間樂器;肖克的爺爺更是吹得一手好笛子。耳濡目染的,肖克對音樂很愛好。雖然沒有進行過專業的培訓,甚至連五線譜也是大學才看到、接觸到的。但一些簡單的樂器也能自編自吹、自娛自樂。
節目一連出了五個,有歌聲伴樂,也有獨奏樂,對於長久都沒有聽到音樂的肖克來說也算是難得的享受了。眾人都品著酒沉浸在音樂中。
“砰”威力克一把抓起一個瓷碗摔在了地上道:“媽的,都是一些垃圾貨色,就不要丟人現眼了。”
“二少爺,你看你呀,怎麽這麽心急呢,來人,趕緊給少爺斟酒。”紅娘朝侍女使個眼色道。二個兔女屁股一扭一扭的偎到了威力克的身邊,威力克大手一拍兔女的短尾巴,狠狠的往下面按了一下。兩個兔女輕呼一聲,踉蹌的撲倒在威力克懷中。其余桌子上的人都睜大了眼睛,肖克也是呼吸急促,口乾舌燥。
“無恥、色狼。”席拉低聲道。
紅娘匆匆的走進了舞台後面,進入了底艙,時間不大又匆匆的回來了。
“各位,今晚烏拉河上最美麗的姑娘馬上出來給大家表演,有請艾麗姑娘。”隨著紅娘的話語,舞台後面緩緩的走出兩個侍女,將一個木琴放在了舞台上。
隨後一個面罩黑紗的少女輕盈的走了上來,身材高挑婀娜,穿一身黑色的侍女服,兩條長長的白飄帶在地上垂著,一頭黑色的長發半垂半盤,兩個閃亮的珠花在頭髮上鑲嵌著,兩隻眼睛如同黑夜的星光,仿佛洞穿了一切,一股神秘的氣息撲面而來。
大家靜靜的都沒有出聲,雖然沒有看到面容,但這份氣質讓大家折服。這名少女輕輕施了一禮,輕飄飄的落坐在琴後。
“錚、錚……。”琴聲震蕩,繚繞在整座船艙,時而近、時而遠,明明感覺近在眼前,卻像遠在天涯,讓人沉浸在一種撲朔迷離中。
肖克怔怔的聽著,心靈仿佛透過蒼茫的夜空,又回到了那遙遠的前世,那熟悉的小山村中。繚繞在心頭的思念隨著琴聲點點破碎。
“啪、啪……。”隨著掌聲,一曲結束了。
“紅娘,今晚威力克少爺就要這位姑娘了,馬上去安排。”傑克斯看著呆呆看著舞台上姑娘的威力克道。
“傑克斯少爺,這個難倒奴家了,我可做不了主,這位姑娘是老板派來的。”紅娘為難道。
“啪!”傑克斯扔出了一袋子金幣。“這麽多夠不夠,不夠派人跟我到城主府取。”傑克斯怒氣衝衝道。
“傑克斯少爺,現在不是金幣的問題,你們等一下,我去問問艾麗小姐。”紅娘走上了舞台,兩個人輕輕低語了一陣,紅娘點點頭走下了舞台。
“剛才我問過姑娘了,姑娘說了,只要誰能奏一曲,能讓姑娘滿意,就準許他和姑娘聊聊天。”
“媽的,聊聊天!”威力克剛想說什麽。傑克斯擺擺手湊在他耳邊嘀咕了一下,威力克突然住嘴並接著道:“好,那本少爺就先獻醜了,拿個木琴來。”
兩個侍女將一把木琴放到了他的面前。威力克挽挽袖子。“錚、錚、啪。”剛彈兩下直接把琴弦彈斷了。
“好、好,二少爺彈的好,真是好呀。”傑克斯鼓掌大叫。周圍稀稀拉拉的鼓掌聲無奈的響應著。
“紅娘,問問姑娘是不是我彈的最好?”威力克急不可耐道。
“二少爺,天色還早,要不也給其他人一個機會,這樣姑娘……。”紅娘朝威力克使眼色道。
“那好吧,你們誰會奏樂,趕快!”威力克大叫道。
“別*磨磨蹭蹭的,會就是會,不會就舉手棄權。”傑克斯話音剛落,除了肖克一桌外,其余人都舉起了手。
“你們會?好,就你們了,趕緊彈幾下,少爺我還趕時間呢!”威力克朝肖克等大叫道。
肖克、奧斯塔等左右看看,都無奈的搖搖頭,席拉臉色憋的通紅扭向了一邊。
“一群鄉巴佬,還想玩高雅!”傑克斯不屑道。
肖克微微一笑,伸手從旁邊的一個盆景中摘掉一片葉子道:“既然大家無以為樂,我就用這片葉子奏一曲,給大家盡盡興。”
肖克輕輕的將葉子含在嘴唇中,一下子又仿佛回到了和小夥伴一起放牛的時代,一片樹葉就是一首山歌,一片樹葉就能傳達一片深情。聲音細而悠揚,如泣如訴,如山泉淙淙細流,如微風輕輕劃過樹葉。
“啪、啪……。 ”舞台上那位姑娘輕輕的站了起來,掌聲輕柔而歡快。肖克停了樂曲並收回了心神,眾人都沉迷、驚詫在一片花葉發出的聲音上,愣愣的出神。“這位勇士何不到底艙一敘。”姑娘朝肖克擺擺手道。
傑克斯朝背大劍的侍衛一使眼色道:“帶這位姑娘回去,這位姑娘這麽好的才藝,城主大人正要過五十大壽,我今天就是為物色表演歌舞的人才而來,表演的好,我們不會虧待的。紅娘,給你們老板稟報一下。”
“傑克斯少爺,這恐怕不……。”紅娘剛想說什麽,背大劍的侍衛已經身體一縱,躍上了舞台,伸手向艾麗抓去。艾麗身上下垂的飄帶好像被風吹了起來一樣,擋在了侍衛的手上。侍衛突然倒飛而回,摔倒在威力克和傑克斯的桌子上,桌子一下子被砸成了兩截,酒水濺了三人一身。
傑克斯伸手取出十字短劍,侍衛趕緊站了起來,在他耳邊一陣嘀咕,傑克斯臉色微變,轉身在威力克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三人一交換眼色,匆匆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