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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侯再生》第4卷 潛龍出淵震9州 第109章(下)
戰火即將重燃,敬請大家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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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撼山翻怒濤,雨點飛空射強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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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悶雷陣陣,似乎昭示著上天余怒未消,對人世間的懲罰仍將繼續。

 密集的雨點無休無止地擊打在房簷窗台上,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清脆的聲音聽在人的耳中,卻似在鞭笞心靈一般。

 站在廳口,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不住子天空落下的雨線,眉頭深深皺起。

 這已經是第九天了!

 九天裡,降雨幾乎沒有停過,每天最多只有不到兩個時辰雨勢能稍微緩一緩。虧得此前的五、六、七三個月沒有怎麽降雨,使河流湖泊的水位下降不少,蓄水的能力也因而大大增強。但饒是如此,荊、揚兩州境內各條主要河流水系的水位都已達到極為危險的地步。

 而這,還是托各郡縣這幾年內興建了大量水利設施,瀉洪能力有了很大提高的福,加之有荊揚境內有長江以及洞庭湖、鄱陽湖、巢湖這些天然的蓄洪河湖。

 但如果上天仍然不肯放晴,最多三天,荊、揚大地將變成一片澤國,無隻腳立足之地。

 比起荊、揚兩州,曹操治下的青、徐、兗、豫、司諸州的情況要嚴重得多。在突降暴雨的第六日,穎水、汝水全面泛濫,沿岸各郡縣哀鴻遍野。

 已經開始成熟的大批糧食在暴雨中化為烏有。據龐統估計,包括荊、揚在內,今年至少有七個州會全面歉收,乃至絕收。大面積的饑殍將無可避免!

 不過,比曹操治下幸運的是,揚州自廬江以南、荊州自南郡以南,在六月底時已完全了一期稻的收獲,這一次被淹的只是二期晚稻。

 從民間而起的讖語,已將此次的暴雨狂災,跟今年大漢相繼擁立兩位天子之事聯系了起來。稱正是因為發生了這種有悖天地綱常的罔逆之事,才惹得上天震怒降下天災,以懲罰獲罪之人。

 這種配合天災而生的讖語,讓倍受摧凌的百姓格外容易相信,甚至通曉經史的士人也難免不受影響。而事實上,歷史中借助天災散布讖語,以舉旗反事的例子可謂多不勝數。

 幾乎不用懷疑的是,大哥和曹操之間,若是誰能盡量在這場天災中減少損失,就有可能贏得讖語之爭的勝利,進而更一步贏得天下士民之心。

 但是,如果雙方都在天災中損失慘重,也未必不會便宜另外一些心機叵測之徒。

 。

 “士元,你當真肯定未來一兩天內會放晴麽?”轉過身,我語氣沉重地向龐統詢問道。

 “據統的觀察推測,應該是如此。”龐統也不是非常肯定地說道,“不過,說到天文,還是孔明最擅長,就連家叔都自承不如。只可惜大雨阻了跟揚州的信件往來,否則便可向孔明確認一下了……”

 由於天始終不見晴,本來極為便利的通信工具————信鴿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

 “照這樣下下去,不用兩天漢水恐怕就要決堤了!”馬良憂心忡忡地說道。

 “漢水一旦決堤,襄陽、南郡、章陵三郡將不堪設想……”韓嵩愁容滿面地說道。

 在無情的天威面前,任你智計無雙、勇悍絕倫,都顯得那麽力不從心。

 “將軍,長沙太守張機(醫聖張仲景)連遣三批使者前來襄陽傳書,前兩批人都在過江時傾覆,第三批人很不容易地在今日早些時候趕到襄陽城!”龐統忽然想起一事,從袖中掏出一封有些潮濕的絹書,奉到我的跟前。

 “長沙?”我心中微微一沉,展開字跡已略顯模糊的絹書,迅速地閱覽起來。

 還好,並不是長沙境內河湖泛濫的信報。

 看了開頭的內容後,我稍出了一口氣,不過,旋即我就再也無法輕松了。

 “將軍,長沙有什麽要緊事麽?”馬良見我面色沉重,謹慎地詢問道。

 “不是長沙出事……”我搖搖頭,將絹書遞給龐統,“張機推測一月內各州郡會有大疫發生,提請刺史府做好應疫準備。”

 張機醫術精湛,尤擅疫病防治(史載張仲景的家人有八成是死於各種各樣的瘟疫,所以他對防治瘟疫特別上心,在《傷寒雜病論》中記載了上百種治療疫病的方法。),其“神醫”之名,絲毫不遜色於被民間稱為“扁鵲重生”的華佗。由他親自做出的疫病預警,自然不會是無根據的虛妄之言。

 “瘟疫?”廳內馬良、韓嵩等人不禁面色微變,齊驚呼出聲。

 在這時代,瘟疫比戰爭所造成的危害還要大上許多。

 由於防疫、醫療水平的低下,加上百姓衛生觀念的淡薄,每每在旱澇災害之後(尤其是澇災),就會發生各種瘟疫,而且極難治療。就我所知,由黃巾之亂至今,這20多年裡便至少發生過六次規模各異的瘟疫,曾經富庶無比的兗、豫、徐諸州所以衰微下來,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瘟疫的頻頻發生。

 因此,一提到瘟疫,馬良等人不禁有些談虎色變的意思在內————以荊州多達三百余萬的人口,一旦發生瘟疫,後果實在讓人不敢想象。

 “此事無論如何不能等閑以視。不論是否會發生,還是小心謹慎為妙……”韓嵩眉頭深鎖說道。

 “但問題在於,不是我荊、揚兩州小心謹慎就有用,如果曹操治下諸州發生瘟疫,很可能會蔓延過來。”王粲不太樂觀地說道。

 “瘟疫雖然可怕,但也勿需過於緊張。只要預防、應對得當,控制住並不成問題……”見廳內氣氛變得有些緊張,我面色平和地說道。

 “將軍有防治瘟疫的妙策?”不但馬良、韓嵩等人,連龐統都大顯詫異地詢問道。

 龐統雖然學貫天人,但也並不可能做到樣樣精熟,醫術方面他就是一竅不通,加上醫術水平限制,我這貌似“誇海口”的安慰話語難免讓他們感到驚訝。

 不過,在“我”曾經身處的那個醫術已相當發達的時代,一場引起全國恐慌的突發“型”傳染疾病,讓我對防治類似瘟疫性質的傳染病的基本方法也算有所了解。

 簡單來說,也就是預防重於治療……

 “恩,是有些法子……”我帶著安慰性質地點了點頭。

 “將軍,將軍……”伴隨著一路急呼,城門校尉黃卓兩步並做一步地進到廳內,躬身行禮後,急促地說道,“漢水宜城段決堤,宜城已半縣被淹,死傷數百人!”

 “什麽!”我面孔緊繃,厲聲喝問道,“陸旬(宜城縣令,陸遜族兄)幹什麽吃的,其他地方都安然無恙,偏偏就他那裡出了事?”

 “稟將軍,陸縣令在河堤決口時,就已落水殉職……”黃卓神情有些黯然地說道。

 我神情微滯,隨即放緩語氣問道:“宜城現在情況如何了?”

 “縣丞在疏散百姓至安全地點,縣尉正在率縣中青壯封堵河堤……”

 “士元,襄陽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要親自到宜城走一趟。”我眉頭深蹙,略一思索後對龐統說道。

 “此事不必將軍親往吧……”韓嵩微愕後說道。

 “此事關乎宜城、乃至荊北諸郡百萬子民的安危,我必要親往!”我微微抬手,阻止了韓嵩等人的勸說,隨即對黃卓道,“子風,即刻從城衛軍中抽調精兵千人,隨我趕往宜城。”

 “諾!”

 “將軍務必小心!”龐統倒是沒有勸阻我,只是懇切地低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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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狂瀉了十一天的暴雨終於徹底停止。陰翳的烏雲散去之後,一輪圓月高懸天空之上,顯得格外明亮皓潔。

 這場雨,停得很不是時候,如果能早半日停下來,僅荊北將會有兩個縣免於被淹;但同時卻又很是時候,因為荊北的各條主要水系已經到了全面泛濫的邊緣,只要再下一夜,除了地勢較高的上庸郡外,荊北其余三郡成一片澤國。

 但不管怎樣,雨,總算是停了。

 然而,危機卻並未過去,為數不少的人畜傷亡,已為瘟疫的爆發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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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城、當陽、夷道三縣被淹,死傷兩千六百余人,毀壞房舍五千余間,數千傾農田盡數被毀。其余各縣情況好些,但也有數量不等的百姓傷亡。此外,荊北四郡除少數地勢稍高的農田外,秋收已經無望……”馬良神情黯然地向我稟報著新近統計上來的荊北損失情況,“荊南各郡暫時還未有確切消息傳來,但長沙郡的巴丘、巴陵兩縣因洞庭湖泛濫受淹,損失恐怕也不小!”

 以手托額,閉目沉思了許久後,我抬頭對馬良說道:“季常,你即刻會同韓公,組織各郡縣安置災民,開設粥棚賑濟百姓,及排瀉洪水。

 此外,切記一點,務必要求百姓不得飲用河湖之水。可命軍士就地開挖深井,取井水食用。飲水時,盡量煮沸。

 如若發現有百姓出現寒熱疫病,即行隔離安置,命專人看顧,不得散於人群之中。

 傳令水軍,迅速打撈河湖中的人畜死屍,而後擇地淹沒或是焚化。其余人畜屍身亦是如此處置。”

 馬良將我的話默記了一遍後,再謹慎地詢問道:“將軍,還有什麽吩咐麽?”

 “藥材的籌集事宜進行得如何了?”

 “業已籌集了一部分,下官派出了大量人手, 分赴各地籌集,應當可以應付疫病之用!”

 “做的好!”點點頭,我又想起一事,接著吩咐道,“對了,即刻傳我之令,請長沙太守張機急赴襄陽。讓錦帆營派戰船負責接送,不得出半點差池!長沙賑災事宜,暫由郡丞接管!”

 “是!”見我再無其他吩咐,馬良立即舉步離廳而去。

 馬良離去之後,廳內只剩下我和龐統。

 “將軍,這些辦法真能防住疫病麽?”龐統有點不相信這些看似簡單的方法能夠克制瘟疫的肆虐。在這時代,甚至有不少人認為瘟疫是上天對世人的懲罰。

 “若不出意外,應該可以奏效!”其實,我也不太肯定。

 “如果我荊、揚兩州真能從大澇和大疫中脫險,說不定就能得到一個絕好的北伐機會!”龐統眼中閃過一絲睿智之色,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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