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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宋》第三百三十八章 羅進士回家
第338章羅進士回家

第338章羅進士回家

海公子沉默不語。

時穿湊近對方繼續bī問:“這個時代或許有種種不如意,但這個時代中它的各階層是活躍的,平民百姓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與創造,改變自己的命運。

在這個時代,當官的不見得是官二代,人人都可以通過科舉做官;賺錢的不見得是富二代,只要努力創造發明,比如發明活字的畢昇,就有機會爭取自己的財富……而官二代們,比如王宜之、趙師俠,昔日的王爺也要像平民百姓一樣掙錢養家,雖然他們掙錢的過程中,可能享受很多優惠。

這是個人人有希望,學術可以獨立,警察不可隨便抓人,權利有邊界,窮人有活路,青少年有理想,百姓可以罵官府的時代——這是一個上下三千年最好的時代,而你,在隱瞞什麽?”

海公子啞起嗓子,反問:“需要我做什麽,你才能解除我身上的枷鎖?”

時穿一下笑了,他好笑的問:“把我們連接在一起的時空枷鎖,不是出自你之手嗎?”

海公子搖頭:“可它現在的控制權不在我手裡……你需要我做什麽?”

“我一直在思索:為什麽獨獨我們,歷朝歷代以來,強大的生產力總是轉換不成戰鬥力,我們總是被méng昧與倒退所打敗,而這個時代是最富饒的時代,是生產力最旺盛的時代,推動這個時代走向正確的時代,挽救我華夏,大約,需要付出的努力最少。為什麽你不肯與我同行?”

稍停,時穿斬釘截鐵的回答:“這付枷鎖象征著你我之間的約束力,破壞這付枷鎖,大約你也就不受這個時代束縛了,對不起,不管你出於什麽原因,我不想幫你。如果你能做到獨自打碎枷鎖,我不會攔你,但哪怕只剩我一個人,我也要戰鬥下去。”

“也好”許久過後,海公子終於開口:“我們這些人一直數量不多,我總以為……看來,每個人最終都會被某個時代束縛,那種創造新時代的樂趣,使很多人失陷於不同的時空。如今,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下去。

可是,你不知道,當我開始訓練那些童子的時候,當我想到他們即將面臨的敵人時,當我想起那即將面臨的毀滅大cháo時,總是泛起一陣陣無力感……海上聯盟的使者已經出動了,北宋聯金滅遼,自己亡了北宋,可他們接受教訓了嗎?到了南宋,他們照樣要聯合méng古滅金,結果導致最終的毀滅。

這是一股令人絕望的毀滅力量,最終,半個世界都匍匐在méng古鐵騎的腳下,而你我現在積蓄的力量,能與這半個世界毀滅力量抗衡嗎?你我現在的挽救努力,能讓他們接受教訓嗎?想到這些,總讓人很頹廢很無力,覺得,眼前這一切很徒勞……”

“不是徒勞,自漢至唐到宋,凡是我華夏的漢政權,每朝每代都在稍稍向前邁進,這是我們文明的自然規律,但那股毀滅大cháo則將我華夏文明倒退至石器時代……哦,國際上的說法是‘méng古時代’。所以,我們只要阻止那場毀滅,那就是進步。

剩下的事,就是讓華夏在自身的前進中,逐漸積累積極向上的東西,摒棄méng昧與落後——在這個時代,宋人的文明程度遠遠居於西方各國之上,宋人已經提前開創了大航海時代,宋人從不忌諱自己的無知,宋人已經開始向西方學習那些不我們所擅長的。能把這種趨勢保持下去,對於民族來說就是挽救。”

海公子臉上lù出一絲譏諷:“對於一個化身萬千的時空旅行者來說,

訂如此低的目標,太不làng漫。”“不過,它最現實”,時穿反駁說。

海公子慢慢站起身來,隨著他的站立,那條殘缺的tuǐ仿佛電影動作一樣,以ròu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生長著,等那隻腳落在地上,已經變成一隻完整的腳了,於是,落在地上的兩隻腳一隻穿著鞋,一隻光著腳。

但海公子那隻瞎了的眼睛已經眇著,他仰著臉,斜視著說:“我陪你玩下去,但這個大陸我不會再來,我會化身萬千,同時督造你所需的項目,以加快各項工程的建造,那些工程的負責人,我會以不同的面目出現。但我的幫助僅限於此,你別指望我與你並肩站在戰場,而且,假如事有不妙,你別怪我先跑路。”

該說的話似乎都已說完,時穿學著宋人的禮節拱手送別海公子——從此,這二人再未相見。

這個時候,羅望京一路蹣跚終於趕到了家中,白虎山下鱗次櫛比的石屋中,羅望京一眼望見到路邊豎立的殘破進士牌坊——這牌坊屬於他,但隻進行了大半就因工程款跟不上停工了。

牌坊下站著幾位團練,正攔著一個外鄉人說著什麽,除此之外,牌坊下還有一位渾身綾羅綢緞的老fù人,正揚著嗓子跟團連爭辯。羅望京見到牌坊殘破時,本已有點不快,見到團練跟母親爭執,心中更不滿了——他是誰?本村唯一進士進士的娘親能任人欺負嗎?

羅望京扯著嗓子大喊一聲:“母親,兒子回來了”

牌坊下爭執的人被驚動,羅婆婆立刻跳了起來:“我兒回來了,我兒回來了,看看你們誰敢攔我。”

讀書人講究安步當車,羅望京雖然心中急切,卻不得不一步步走到牌坊下,奇怪的是,團練見到他出現並不逃跑,反而笑眯眯衝他拱手:“羅進士,你終於回來了。”

羅望京也不理團練,板著臉向母親行禮,他這幅舉止派頭讓羅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趕緊扯了扯衣服上的皺折,仰著頭接受了兒子的拜見。而後,羅婆婆回身招呼:“二子,快出來,你哥哥回來了。”

乘母親招呼兄弟,羅望京yīn著臉問團練:“爾等這是為何?為何與我母親吵鬧?”

團練鞠一躬,大大咧咧的回答:“羅進士,休怪,這是méng縣尉與時教頭的吩咐。你家娘親乘你不在,收了幾戶投充田,又轉手過戶給你弟弟,還不給原主補差價。原主鬧到縣裡,這事兒……縣裡都不好判決,但總之是‘侮辱斯文’,所以縣裡指派我們站在村口,凡有投充人過來,都給他們解說一番……”

羅望京血頓時湧到了臉上,滿面紅赤,不等他做出反應,剛才那位外鄉人立刻嚷道:“原來你們是縣裡指派來的,早說嘛,早說我就不理會這婆子了。”

團練低聲回應:“這種事情……出在村裡,俺都覺得丟人,縣裡怎肯明說?”

外鄉人嗯哼兩聲,轉向羅進士:“你就是進士老爺嗎?投充的事情我正要找你吧……進士老爺剛回家,不如我明天來?”

羅望京巴不得對方離開,以避免尷尬,他胡luàn應和幾聲,扯著母親,拉著剛出來迎接的兄弟,趕緊躲回屋裡。一進mén他立刻問:“母親,投充的事情,咱以前只是聽說,這會兒真有了投充人,母親怎不四處詢問一下該怎麽做,以免……丟人現眼。”

“兒啊,你中了進士,脾氣也大了,娘不識字,問誰去?”羅婆婆反駁說。

古代沒有度娘,這樣的知識不可能人人都擁有。一般來說,進士登科後自會有人過來投充,然後會有熱心人士幫助解說規則與手續,這些熱心人甚至會幫助進士把一切手續都辦了,使得有些進士即使名下擁有投充田,也還是不知道具體手續。

當然,這些熱心人的幫助也是期望回報的……但羅望京又不一樣,他娶了褚素珍得罪了一大批人,羅婆婆又是個油鹽不進的潑辣貨,她奪取褚素珍嫁妝後,受到了海州望族黃氏、官宦人家施氏,以及地頭蛇時穿的聯合封殺,眼看在京裡名聲也臭了,這輩子不可能做官,怎可能去回報別人的熱心?

羅二的媳fùchūn妮過來拜見伯伯,見到這位媳fù,羅望京新跳起來,想起傳說中自己的媳fù褚素珍,顧不得譴責自己的母親,趕緊問:“母親,我……我那媳fù怎麽不出來迎候?”

話音剛落,mén口響起一個低弱的、脆生生的聲音:“姐姐不進來坐坐?”

另一個nv聲響了起來,這個nv聲明顯底氣十足,話裡透lù著自信:“不進了,你郎君今日回來,我得趕緊通知我家郎君,讓他過來拜訪。”

én扉響動,褚素珍一身素服走了進來,透過半開的mén,羅望京見到mén口站裡的那位nv子——是昔日桃huā觀的妙泰尼姑,如今做俗人打扮,還梳著出嫁fùnv的髮型。

én裡的羅二、羅婆婆,以及羅二媳fù,仿佛褚素珍不存在一樣,繼續閑聊著。羅母並不知道兒子在京城的失落,見到兒子回來,她顯得很興奮,喋喋不休的問候不停,根本不在意兒子是否得到了官職。

母子相見,感動也感動了,絮叨也絮叨了,羅望京看著靜靜站在一邊的褚素珍,真巴不得母親趕緊把閑話說完,他好與昔日的偶像相聚,好好訴說一下滿腔的愛戀,以及自己對未來的打算。

到底是萬貫陪嫁的妻子啊。褚素珍今天戴齊了全套首飾,雖然一身素服,但依然顯得很俏麗。羅望京聽到過一些傳聞,見到傳說中被羅二妻子chūn妮奪走的那些首飾,也完好無損的chā在褚素珍頭上,心裡稍稍舒坦點,總算能耐住脾氣心不在焉的應付著母親

不一會兒,mén外又進來兩位nv使打扮的人,這是兩位體格很健壯的黑人nv使,她們熟絡地向褚素珍打了個招呼,同樣,仿佛沒看到在場其余人一般,提著兩隻籃子自顧自走向後院。

弟弟羅二在他耳邊喊了幾句,見到哥哥神思不屬,他扯著嗓子再次高喊,終於驚醒了哥哥:“哥哥,今日有人打聽投充的事情,但是你不在,他們居然不願與我jiāo談……哥哥,別的不說,崗下白七那塊田土你得留給我,那白七過去老看不起我,現在他想來投充,哥哥把他的田地記在我的名下,我看白七以後見了我,該怎樣作揖打躬。”

如今,那個白七依舊可以看不起你——褚素珍在肚裡補充了這句話,她面上毫無表情,手指衝重新出現的兩黑仆輕輕彈動了一下,一名黑人仆fù立刻遞上茶盅,並殷勤的給杯子加滿茶水,另一位仆人則拿起了扇子,站在褚素珍身旁,輕輕的開始扇風。

這副富家nv做派讓羅母很不自在,但奇怪的是,她沒有向褚素珍,以及對她視若無睹的兩位黑人仆fù發作,反而轉向自己的兒子吐槽:“兒啊,你看看,婆婆裡在上面,自己喝茶的時候,也不知道順手先敬婆婆,有這樣的媳fù嗎?不孝啊不孝。”

褚素珍慢慢的轉起身來,輕盈的做了個福禮:“婆婆,我如今這套茶具只剩下一個杯子了,剩下的杯子都在婆婆那裡,婆婆若還惦記這隻杯子,也罷,沒了更乾淨,婆婆連茶壺一塊拿去吧。”

羅望京腦子嗡的一聲,兩眼頓時變得血紅。褚素珍這句話雖然沒有明顯的指責,但也是告訴羅望京:婆婆每次接受敬茶,都要順手將敬茶的茶杯扣下。

到底是讀書人,羅望京立刻站起來,厲聲訓斥褚素珍:“素珍,怎麽說話呢?世人常說有三不孝: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不娶無子,絕先祖祀,三不孝也。

婆婆每每扣下你的茶盅,你怎麽不說呢?阿意曲從,這是陷親不義,這是不孝啊……母親,其余的茶盅在哪裡,快快拿出來,還予媳fù。”

羅望京剛開口的時候,羅母滿是欣喜,誰料到兒子說完她都愣了。這話,雖然在指責媳fù不孝,卻最終要求母親拿出茶盅來,以成全媳fù的孝道……世上還有這種孝啊?

兒子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他說的大道理,似乎不好反駁,文曲星,神啊神的話能反駁嗎?

羅母不甘心的說:“兒啊,那套茶具是剛才站mén邊的時家妾室送的禮物,她來拜望時,說這是時家秘窯替極西的國王、皇帝定製的茶具……”

羅望京的額頭青筋直跳。

他看出來了,那套瓷具罕見的描著金邊,形狀完全不像大宋流行的樣式——但款式怎樣倒在其次,大宋朝的瓷器,出現什麽設計風cháo都不新奇,但重要的是:那套瓷具說不出的白。那是一種像上等白yù一樣溫潤的白sè。

羅望京一梗脖子,不滿的說:“母親,這就更不該了,咱們進士mén第,你怎麽讓時家一個妾室前來拜望,沒的糟蹋了我家的mén楣。”

羅母連遭訓斥,她一指褚素珍,面紅耳赤的反駁:“那可不怨我,是你媳fù接待的,兒啊,你不知道……”

羅望京嗖的站起來,打斷了母親的話,他彬彬有禮衝褚素珍一拱手:“素珍,你先下去吧。”

褚素珍二話不說,曲了一下膝,行禮告退。羅母在後面抱怨:“明明是你媳fù做出的錯事,你怎麽隻說你母親,兒啊,這也是孝嗎?”

羅望京點點頭:“母親,俗話說:當面教子,背地教妻。媳fù那裡我自然是要教導的,可不能當著人面訓斥。母親,我才進海州城,一路上被不少人鄙視,我不在,你與我nòng得好名聲啊你兒子今後還要不要做官了,你還要不要做官上的老太太?”

問起這個話,羅母立刻平靜下來:“兒啊,你這次回來,也不說nòng個官,替母親討個封誥……也不用急,這次回來,把你媳fù糊nòng好了,讓你媳fù再掏一筆錢,你去京城好好打點一下……”

羅望京截斷母親的話:“母親,我這次回來,是打算接你們上京城的,聽說弟弟要成婚,我打算幫弟弟成了家,立刻帶媳fù與娘上京,一方面咱在京城活動,隨時候著官,另一方面,娘也老了,總該享享兒子的福了。”

羅母眉開眼笑,正準備誇兒子幾句,羅二在旁邊拍手:“好啊,哥哥上京之後,那些投充的佃戶就jiāo給我管理,我一定……”

羅望京截斷了兄弟的話:“弟弟成了家,母親要與我一起上京,剛好我們把家當分吧分吧,讓弟弟以後分家獨過。弟弟啊,如果分了家,我的那些佃戶卻不能jiāo給你管。”

羅母馬上不願意了:“兒啊,自家兄弟,怎麽就管不得你的田產?”

羅望京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耐心的說:“娘啊,進士的養身田是要在學官那裡登記的,知縣大人那裡也要上紅契。這種田地一般都是由族中長者照顧,咱家沒有族親,但弟弟一個白身跟官上打jiāo道,不免被人小看。

再說,有什麽話,官上也不會明擺的跟弟弟說,畢竟是兩家人了,所以這份田產理當由媳fù接管,媳fù娘家原本就在海州,我打算……”

羅母趕緊說:“兒啊,讓媳fù娘家照顧,也不怕她娘家兄弟吞沒了糧產,還是給你弟弟照顧吧。”

給弟弟照顧,我更怕弟弟吞沒了田產——羅望京肚裡嘀咕了一句,和顏悅sè的繼續說:“母親,你要跟我上京的,媳fù家裡總歸是海州人,再說弟弟以後也要分家出去的,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媳fù,便是你與他,以後也是兩家人了,‘我’這份田產唯有托給‘我’媳fù家人,才不至於虧空。”

羅母頓時想通了:“是呀,jiāo給媳fù不怕虧空,我們隻管每年讓媳fùjiāo出固定份額的田產,jiāo不出來她自己填補,不管我們的事……兒啊,你不知道,今年日子真是難過,去年冬天嚴寒,茶樹凍死了很多,茶市極蕭條的,連帶著,在城中討飯吃的幫襯幫閑都少了進項。

這城裡蕭條,城外也難啊,今年一年旱情嚴重,隻下了少少幾場雨,許多田地顆粒無收,咱家二十畝地,打的糧食恐怕撐不到明年。”

說到這裡,羅母一拍手:“多虧了時家那位妾室啊兒啊,你不知道,這位妾真是好福氣,她原是時家宗子的生身母親,嘉興時氏為了給宗子存一份體面,所以將時氏這一支遷來海州。那妾室現在當家做主,雖然過去是妾,但現在好歹是宗子的長母,滿村的人誰不尊重。

今年天旱,糧價漲得離譜,也多虧了這位時家長宗fù,送了我們百十斤ròu,這才讓我們過節沾了點葷腥,不容易啊。”

“什麽?妙泰是時氏宗子的生母,什麽時候的事情?”羅望京滿頭霧水。

然而,褚素珍不在場,在場的人沒人覺得自己的話邏輯húnluàn——明明他們現在談論的是時燦的母親,而不是崔小清,但無人給羅望京解釋。那羅二自從哥哥宣布了分家後,神態一直有點泱泱,這時聽到母親有依仗嫂嫂的意思, 見到哥哥臉sè不再yīn沉,趕緊chā嘴說:“哥哥,那時家人跟嫂嫂關系密切,我聽說時家就因為這個,對嫂嫂特別好,那些分與我們的ròu那裡是分給咱家的,他們每次分ròu都要反覆問問嫂嫂吃了沒有?”

羅望京沉下臉,不顧chūn妮在場,訓斥弟弟說:“我都聽說了,你那新聘的媳fù多金貴的人,需要你嫂嫂賠上半數嫁妝娶進mén……母親,你明天就找媒人跟chūn妮家說去,就說她陪嫁與聘禮不相稱,讓她家補上聘禮。如果她家不願意,那就賠出咱家的聘禮,今後任憑她嫁娶……我就不信了,我們進士mén第,就找不著比chūn妮更好的。”

進士兒子這麽一說,引起了羅母的共鳴,她也看著羅二,不滿的抱怨:“就是啊,我家長子是進士,大兒媳fù帶了萬貫嫁妝進mén,二兒媳fù卻隻想貪大兒媳fù的首飾。chūn妮,你跟家裡說一聲,嫁妝少,我羅家不能忍,這幾**哥哥要收拾上京,如果她家不願意增加嫁妝,那就趕快把聘禮賠出來,我們由你哥哥做主,另找嫁妝豐厚的nv子與你做媳fù。”

hūn妮哇的一聲,哭著跑了。

羅二低聲嘟囔:“母親,你的心眼又偏了,哥哥今後是進士,啥事不用做,也會有人把田地投在他的名下,而我這弟弟……哥哥,我好歹有個進士哥哥,要是分家了,你好意思我這個進士弟弟去乞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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