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擅長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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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穿想了想,答應:“你看著辦吧,讓他們派兩個人來。”
王小川一指莊丁當中看上去像頭領樣的人物:“你、你,跟我們一塊過去。既然你們說有要緊東西在,便一塊去看看,也省得事後嚷嚷少了東西。”
莊丁們低聲談論著,為首的兩個莊丁還是膽氣足,他們低聲推選著報信的人——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時穿毫不停留的轉身,繼續前進,莊丁們見到“大將”根本不在意他們討論的結果,也並不在意他們是否跟上去,頓時慌亂了,被點名的兩人一咬牙,匆匆交代了幾句,越過地上插的那杆箭,朝時穿等人追去,而其余人則留在了原地。
黑仆奧巴馬走在隊伍前面,時不時的蹲下身來查看著路面上的腳印,偶爾用梭鏢撥開草叢,尋找出路人丟棄的食物碎屑,或者解手的痕跡,在他的追蹤下,這條荒僻小路曾經的情形一一呈現在眾人面前:
曾經有三個人,在不久前走過這條小徑。三個人中,一個人走路很穩重,步伐變化不大,很少離開小路;另一個人腳步變化很多,忽前忽後,似乎行徑的速度一會快一會慢,而他走路姿勢也比較跳躍,腳印當中,腳尖印記深,腳後跟印記淺,一定是一個短跑速度特快、擅長短途衝刺的青年。
“這個人一定是曾癩子”,時穿指著最後一雙腳印,分析說:“此人穿的是新鞋,鞋底繡了繡huā……瞧,鞋印這部分的針腳,密度跟旁邊的不一樣,鞋底繡的huā樣一定是蓮huā。
他走路腳步沉重,腳後跟留著很長的拖痕,似乎心事重重,走起路來,一步一拖。另外從鞋底繡huā來看,這個人比較喜歡享受,連鞋底這樣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也要弄出huā樣來,此人平時一定喜歡炫耀,喜歡吹噓。
還有,此人沒有什麽耐心,三雙腳印當中,唯有這雙腳印,時不時的離開路邊,一會去草叢裡揪個huā,一會鑽到草裡解個手,huā摘下來了很少見到丟棄的痕跡,說明此人虛榮心強,基本上把摘來的huā都插在頭上了。”
王小川一臉佩服的望著時穿:“大將,你過去是幹什麽的,幾隻腳印就能看出這麽多名堂,連人物的xìng格都能分辨出來……”
王小川馬上轉向兩名隨行的莊丁:“二位,那曾癩子是否像大將描述的那樣?”
兩名莊丁首領當中,一人滿臉震驚的望著在前方搜索前景奧巴馬,另一名莊丁首領也張大了嘴,但他望的是時穿。王小川接連把話提了兩遍,後者才回過味來:“果然……其他的我不清楚,那位曾癩子確實喜歡吹噓,腳下穿的真是一雙繡了蓮huā的布鞋。”
話音剛落,那名莊丁猛然醒悟過來,他這麽一說,等於承認了曾癩子曾經窩藏在他們村中,而且這些人都見過這位凶犯。
說錯話的莊丁身子縮了縮,另一位不曾說話的莊丁看著奧巴馬,又回頭打量了一下時穿:“好手藝啊,這份手藝如果用來打獵,滿山的獵物哪個能逃過去。”
他這句回答,也等於承認了曾癩子的存在。
前方的奧巴馬打了個手勢,身子鑽到草叢裡,時穿用原來的速度走到奧巴馬隱藏的地點,望了一下地面的痕跡,也不藏起身子來,扭頭衝王小川吩咐:“快到了——這處腳印雜亂,一定是他們經常出沒的地方,沒錯,他們就在附近。”
王小川馬上揚起了弩弓,
對著跟來的兩名莊丁,神sè有點惡狠狠:“jiān不相欺,俏不相瞞——幾位跟到這個地頭,再跟下去我們不放心。兩位要想留得xìng命在,還是在此稍稍留步,等我們處理完前面的事,兩位再過去,也好做個證見。”兩位莊丁yù言又止,此時周毅兩眼通紅的拔出腰上的斧子,仰天祈禱了幾句,往旁邊的草叢鑽去,時穿從包裹裡抽出一柄連鞘腰刀,把腰刀拔出了鞘,拎在手上,他左手腋窩裡還夾了一柄火槍,而後,時穿輕輕地松開了馬韁,拍了拍兩匹馬的脖子,讓馬自己去草叢吃草。
說實話,兩位莊丁跟上來,心中也許打著背後襲擊的意圖,在他們想來,這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曾癩子的方面有三個人,他們有兩個人;而時穿這方面總共四個人,那周毅莊戶出身,沒聽說過會拳腳,剩下的那名衙役太年輕,只要他們兩人能纏住時穿與黑人,或許有機會夾攻時穿等人。
對於莊丁來說,他們身後有十幾名青壯接應,即使受傷也沒有後顧之憂,而這荒郊野外的,時穿方面受了傷,哪怕扔在草叢中讓他們自生自滅,這些人也會被野狼野狗糟蹋,到時候莊丁們乾脆推不知道,即使官府找來了,也拿他們沒辦。
但此刻,時穿越是坦然,越是對他們不屑一顧,這些人心中越是忐忑,畢竟對方是官,自己是民,如果不能把這四人全部埋葬深山裡,只要他們當中走脫了一個,在場的人就要一個不落登上下一份海捕文書,而他們的頭顱將成為別人的賞金……
這種後果讓莊丁們不得不猶豫再三。
時穿的動作很快,沒等莊丁們作出決定,他已經腋下夾了火槍,手裡提著馬刀,嘴上吹著口哨,身披那套價值百萬的唐猊甲,悠閑得像一個踏春旅遊的閑漢,搖搖擺擺的沿著小路繼續前行。
周毅拎著斧子追上了時穿,王小川考慮了一下,向兩一側路邊mō過去,他不知道奧巴馬在馬路另一邊是如何隱藏的,但這一路上,多少見識了奧巴馬的潛蹤行徑,他也壓低了身子,淌著草前行。
兩位莊丁終究沒有跟上去,許久,一位莊丁用試探的口氣,斷斷續續,明顯想拖時間地問:“大柱,你覺得……”
名叫大柱的莊丁,沉吟著回答:“那位黑人擅長追蹤,大將本人擅長分析,這兩人搭配在一起,看來是刑捕老手,這樣的人……”
對面的莊丁一言不發,等待後者給予答案,後者等了許久,沒見對方接話,便為難的是:“我家最小的孩子才三歲,我不能給他惹來災禍……”
話音剛落,前方響起一聲轟雷,一股刺鼻的硝煙冒了出來,兩名莊丁相互看看,幾乎同時抬腳,但沒等他們選擇把這隻腳邁出去,還是重新落回原地,便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是時穿那冰冷的嗓門:“別動,官府辦案,不相乾的人閃開。”
兩名莊丁彼此望了望,把腳落回原地,許久許久,仿佛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王小川滿臉滿身的血,神sè驚慌,臉sè蒼白,跑了過來,招呼:“你們兩個過來搭把手,有一位匪徒同夥受傷了,你們幫忙抬一下。”
曾癩子的同夥,不就是村中的村民嗎?
兩位莊丁奔跑起來,繞過了幾株樹,地勢突然出現轉折,兩位莊丁熟門熟路的身子往下一沉,順著坡上的草滑下。
坡頂深草與巨樹掩映著半人高的洞口,一條小溪從洞口蜿蜒流出,涓涓的溪水飄浮著縷縷血絲,兩名莊丁順著血腥氣跑去,只見一處窪地邊,周毅手持斧子,滿身的鮮血,正跺著一處首級,嘴裡喃喃:“這是給我妹妹的,這是給我侄兒的,這是……”
周毅正在砍的那具屍首,xiōng口有個大洞,他仰面朝天栽倒在溪流當中,不遠處, 一名莊丁抱著tuǐ呻吟,他tuǐ上插著一支長箭,還有一名莊丁蹲在不遠處,兩手抱著腦袋,渾身抖個不停,不知道是在哭泣還是在恐懼。
黑人已經不見了,時穿站在溪流上方,槍口指著蹲下的那名莊丁,見到兩位莊丁出現,他臉sè一沉,訓斥周毅:“手腳這麽慢,還沒做好嗎,閃開。”
周毅收起了斧子,身子才閃開一個縫隙,後來的兩名莊丁眼睛一huā,望見時穿出現在屍首旁邊,揮刀朝地下一劃,緊接著,時穿的身影再閃,重新回到了原地,仿佛從來不曾移動過,唯有手上的刀上那抹血跡,證明莊丁的眼睛並沒有huā。
如果說之前莊丁心中還有一絲悲傷引起的憤怒,讓他們有一點蠢蠢yù動的心思,時穿這鬼魅般的身,徹底打消了莊丁們的愚蠢,兩位莊丁,默默走到傷者身邊開始為對方清理傷口。
與此同時,周毅躬身從地上撿起了曾癩子的首級,這動作讓兩位莊丁身子一顫,原來,就在剛才,他們幾乎沒有聽到什麽聲音,鬼魅般動作的時穿,已經砍下了曾癩子的首級……這手,太專業了。
其實,莊戶們並沒有察覺,當時穿刀砍下的時候,空氣似乎抖動了一下,周圍的氣溫猛的下降,仿佛一陣yīn風吹過曠野……但,這一切都在眨眼間完成,時穿動作變化很快,讓人隻把這一切歸結於他的酷烈。
時穿動完手後,一直含笑站在旁邊看著村民悲駭與忙碌,或者恐懼,少時,他回身望了一眼,似乎在搜尋著什麽,但馬上有神態悠然的把目光轉了回來——他笑的像一隻偷了雞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