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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老兵志怪談異》【第347章】靈物之謎(一十)
() 春晚就要開始,新年即將到來。茶涼在此恭祝所有仍在支持和曾經支持過我的朋友們:新年愉快、合家歡樂,財源廣進、心想事成!!!

 聽鄭老先生說及當年身為禦醫時,曾給一位尚在閨中的格格診治表皮頑疾,發現那位格格身上所患的並不是什麽皮膚之病,而是男女之間顛鸞倒鳳、歡愉,到達顛峰時的抓啃之痕,一下子引得眾多尚未成婚、未經人事的兵丁們大為好奇,紛紛請老先生詳細講講。

 只有劉老大不以為然地說,像那種抓啃之痕,別說是岐黃杏林之人,就算是王爺、福晉本人,也會看出來的。怎麽可能會讓這種有辱門楣的事鬧騰得驚動禦醫呢?更何況那種捏啃之痕只是在體表或青或紅、並無妨礙的,何須當病來治?

 “咳,誰知道呢!當時老夫還以為王爺和福晉故意設下陷阱讓我跳下去呢!”鄭老先生說,“要知道那格格尚在閨中未曾婚嫁,若是老夫膽敢說出真實情況,肯定會被他以此為借口活活杖斃的!”

 “那個,老先生啊,反正這事也是與地獄藍有關,老人家不妨給我們講講嘛!”小李兄弟訕笑著說,並且拿出平日舍不得抽的洋煙,畢恭畢敬地敬給鄭老先生一枝。

 鄭老先生雖然並不抽煙,卻也未駁其面,而給大家講了起來當年的離奇往事這也或許是他老人家多年來一直隱藏胸中、不吐不快的緣故吧:

 咳咳,當時老夫從那格格下巴和脖子處再三確認,那些青紅之痕絕對正是男歡女愛時留下的痕跡。

 不過,老夫這次卻並不像往日給患者確認了病症那樣讓人欣喜,反而是深感心驚肉跳、忐忑不安,只怕一不小心、口不擇言地冒然說出,犯了忌諱而遭不測之禍怪不得他找了那麽多的名醫,不但沒有治好格格的病,反而連病症也確認不了的!

 但是,老夫思忖半天,實在想不起來何時何地曾經得罪過這位王爺。再說,就算我鄭某無意中冒犯了那位王爺,而讓他想要懲治於我,也根本用不著來這一套啊畢竟這位王爺位高權重、脾氣暴躁,當年他直接讓手下打死了一名地方官吏,皇上也只不過訓斥罰俸而已呢!

 所以當時老夫隻得強裝鎮定,要求為格格把脈確診後再說。

 為格格把脈確診,除了可以拖延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應對之法以外,老夫尚有另外一層打算,那就是看看格格是否有喜。

 如果格格真是有喜在身的話,那當然是掩蓋不住的。若是直言惹怒了王爺和福晉,至少老夫可以拿出來證據,用來證明老夫絕對不是信口雌黃、辱沒皇室。

 令老夫心涼失望的是,從那脈相來看,那格格並非是有喜之身!老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再次把脈確認,結果仍然如故!

 當時老夫我那是心急如焚啊,因為格格的貼身丫環就在身邊,立等老夫開口確認病情呢。如果老夫裝聾作啞,學著之前的那些同行們的樣子,承認自己看不出來格格所得是什麽病的話,實在是墜了老夫世代禦醫的名頭,心有不甘呐!

 不過若是直言相告的話,她現在又無孕在身、沒有憑據,肯定是容易惹來橫禍!

 這真是讓老夫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應對!

 不過,真正讓我徹底心涼的是,見我久久不語,那格格的貼身丫環小聲告訴我說:“先生可瞧出我家主子究竟得的是什麽病了麽?奴婢多嘴一下,先生勿怪,早前福晉大人已令女官驗過主子之身,仍是完璧處子!”

 天呐!若是格格無喜在身,那也有可能算是僥幸而已。如今她竟然仍是完璧處子,那,那老夫更是不敢輕言擅斷了!

 故而那格格的貼身丫環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在我聽來卻是如同驚雷怪不得之前的那些名醫們不敢擅下結論呢,原來這種看似明顯的問題背後,還真有什麽讓人琢磨不透的玄機!

 這完璧處子之身的格格,身上卻出現了男女之間魚水之歡的印痕,這讓老夫真是一頭霧水、茫然不知所措啊!

 突然間,往日聽人所講的一樁怪事出現在了眼前,那樁怪事是這樣的:一個獨居閨房的黃花之女,從來沒有接觸過陌生男子,在其娘家竟然突有身孕。

 其父母細察周圍,亦無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多次暗中觀察,更未發現其女有甚私情。於是就怒問其女,可有暗中與人相會等等,但其女說是絕無此事。

 那女子的母親就親驗其身,發現她女兒果然沒有說謊,仍然是完璧處子之身只不過她的肚子卻是一天天大了起來,而且經過先生把脈,確認是有喜在身!

 最後的結果,竟然是有精怪之物與其在夢中交合,導致其離奇有喜......

 想到這裡,我就猜測到,這位格格是否和傳說中的那位女子一樣,是有神怪之物與之交合呢?

 於是老夫就出了格格之房,來到外面,向格格的貼身丫環問道,格格近來可有什麽異狀?特別是在晚上休息的時候?

 那位丫環倒是非常爽直,直接告訴我說,先生是否懷疑我家主子有什麽神異經歷啊?前面幾位先生已經問過很多次啦,並且福晉有請高僧道長的前來作法,說這王府之內根本就沒有什麽鬼怪一類的東西。

 聽那丫環如此一說,我算是豁然開朗了:至少王爺和福晉並無害我之意,而且之前的那些先生們,和老夫我的看法一致,格格身上的印痕絕對不是什麽皮膚之病,而是人為的捏吻所造成的這倒也真是猛啊!

 看來這格格確實是遇到了什麽奇怪之事,造成身上無端出現這種暗室之印,令王爺和福晉深感頭疼,這才召來如此多的岐黃高手前來解決......

 正在這時,福晉大人親自駕臨,我自是連忙上前問候。

 不用說,福晉是問我格格的病情,究竟是怎麽回事的。那福晉告訴我說,看來先生也是看出來了,格格的病症確實有些古怪,但她絕對並沒有做出什麽逾規之舉,而且曾有數名高僧道長前來王府,說是並沒有什麽鬼怪之物,聽說鄭禦醫博學識廣,這才請太后降旨,請鄭禦醫前來解決。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老夫才算徹底明白。看來王爺與福晉不但沒有害我之意,反而是對鄭某甚是看重,在眾多名醫束手無策之後,寄希望於鄭某來解決格格的疑難雜症。

 但是,令鄭某汗顏的是,格格的病確實是非常古怪,完璧處子之身的她不但並無私情,而且也並沒有什麽鬼怪作祟,甚至也沒有那樁離奇傳聞中的有喜在身,這真是讓我束手無策、非常尷尬。

 既非人為所施、又非鬼怪作祟,而格格身上的印痕又確確實實地存在,我當然是茫然不知所措地立在那裡,心裡隻怪自己孤陋寡聞、見識淺薄......

 福晉見老夫愣在那裡手無足措,於是就告訴我說,先生不要有什麽顧慮之處,你們漢家不是有俗語雲,諱疾忌醫如同飲鴆止渴嘛,所以先生盡管直言,或有什麽需問之處,也盡管開口。格格此疾雖無大礙,但一直如此、未曾消退,實在是有損王府聲譽啊。

 不用說,此事雖然些許微小得不值一提,但若長久不能得到解決,確實影響格格與王府的面子,而且格格此時已近婚嫁之齡,自然急切需要消除格格身上莫明其妙的印痕。

 見福晉如此和氣直白,老夫也就放下心來。一些話雖然無法向格格開口,畢竟她尚在閨中未嫁,但作為格格的母親,一些事倒也是可以問問的。

 所以老夫當時就鬥膽詢問福晉,格格此疾開始於何時,近來飲食起居可有異樣,往來之間有否生人,在此之間可曾吃過什麽湯藥等問題......

 鄭老先生講到這裡,我們幾個正當聚精會神地聽到關鍵之處時,突然看到機槍連的弟兄們一個個荷槍實彈地從密林邊緣衝了過來,看那個架勢,好像發生了什麽意外變化。

 我們幾個立即起身,同時取下背在肩上的武器,隨時準備戰鬥。鄭老先生自然是住口不講,驚愕地望著我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情況。

 “王連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如此慌裡慌張的?”劉老大衝著在前面帶隊的連長喝問道。

 機槍連的王連長沒有回答劉老大的話,而是帶領他手下的弟兄們,仍舊衝勢不減地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機槍連不屬於我們營,只是團長為了以防萬一,這才將機槍連暫時調到劉老大麾下,難道他們膽敢臨陣倒戈麽?難道他們想要獨吞此份戰功還是怎的?要知道機槍連肯定是我們此行中戰鬥力最強的部份,如有意外,那就麻煩大了。

 來不及反應,他們已是疾衝而至,迅雷不及掩耳般把鄭老先生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全部對準了鄭老先生,反而把我們幾個與鄭老先生隔離開來。

 完成這一切,那王連長才大聲叫道:“劉營長,你們幾個離這老家夥遠一點兒,他可不是個善茬兒、好人呐!”

 這時我們才算放下心來,至少不是機槍連的弟兄們想要同室操戈、手足相殘!但他們這樣一來,埋伏在其他三個角落的連隊,以為發生了什麽意外情況,自然是從三個方向上衝鋒似的疾撲而至好在他們沒有開槍。

 “王連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違我命令、如此胡來?”劉老大聲音不高,卻是充滿了火氣。

 一看劉老大以違令之詞責問,機槍連的王連長當然是十分緊張,因為戰時的軍隊不比尋常,若有違令,輕則立即解職、重則當場槍斃。

 “報告營長,屬下發現這周圍有許多被砍下來的頭顱,而且剛開始這老家夥見營長前來,順手放在地上的那些東西,也是幾顆剛割下來不久的人頭!說明這老家夥絕對不是什麽好人,屬下擔心他突然發難,對營長你們施下毒手,所以,這才趕快衝過來解救營長......”王連長急切地說。

 經王連長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我們幾個跟隨劉老大與鄭老先生不期而遇時,鄭老先生確實是手提有物,見到我們以後這才松手放到了地上,那些圓骨隆冬的東西,雖然我們並未看清,但確實是有些像人的頭顱。

 肯定是我們幾個一直陪著鄭老先生說話,而機槍連的弟兄們正好隱藏在那個方向上,他們趁人不備,潛行到鄭老先生丟下東西的地方,看清了那些圓骨隆冬的東西,正是人的頭顱,這才擔心鄭老先生心懷不軌,怕我們遇到危險,故而衝了過來。

 “這個,鄭老先生,王連長所說的情況,可是屬實麽?”劉老大得知機槍連王連長原本是一片好意,這才轉身問鄭老先生。

 “屬實!那些東西確實是死人的頭顱!”鄭老先生倒是坦率承認有王連長他們親眼見證,自是容不得他撒謊騙人。

 他這樣一說,我們幾個也是甚感驚愕。這個鄭老先生雖然自稱是曾為禦醫,但他為何跑到這人跡罕至的森林之中獨居下來?這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一個人獨居荒林倒也算了,現在又證實他竟然弄來些人頭,想必定非是什麽好人這點兒我倒是認同王連長的看法。

 “鄭老先生既然承認那些東西果真是人的頭顱,那麽就請你解釋一下,你用人頭想要乾些什麽?又是殘殺何人所得?”劉老大低沉地說。

 “營長,屬下剛才確認過了,那些人頭全部是我華夏同胞的頭顱,根本不是小日本的!”王連長補充說很明顯,那些人頭若是鄭老先生砍殺小日本所得,他不但不是壞人,反而算得上是抗日英雄;而現在竟然全是中國人的頭顱,則說明他很有可能是濫殺無辜。

 這個鄭興初,到底是個岐黃之輩,還是個妖道巫人?我雙手握槍、緊盯著他,只要他敢再從口袋中掏什麽東西,我必須立即刺刀相向、避免被動。

 “沒錯,那些人頭全是炎黃子孫的頭顱!”鄭老先生仍是面不改色地回答說,“不過,不知長官看清沒有,那些人頭全部是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而並非是老夫砍殺活人所得。當時因為屍體已涼、血已不流,所以那些頭顱上面並沒有過多的血漬;要是砍殺活人弄來的頭顱,死者臉上肯定是遍布血汙!”

 “這個?”王連長一時語塞,繼而連珠炮似的質問道,“就算是像你說的那樣,是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但你這個老家夥是從哪弄來那麽多屍體的?那些人究竟是怎樣死的?是不是你先行毒殺了他們呢......”

 “哈哈哈哈,這點兒你們盡管放心,老夫絕對不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怎麽肯毒殺好人呢?”

 鄭興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連長打斷了:“老匹夫休要饒舌騙人!哼哼,那些小日本在中國到處是燒殺擄掠、壞事做盡,他們還口口聲聲地叫嚷‘日中親善呢!我王某又不是三歲小兒,怎麽會相信你這個老家夥!”

 “王連長不要著急,聽他慢慢說嘛,要真是像你所說的,反正他又跑不掉!”劉老大安慰過王連長,轉而又平靜地問鄭興初,“老先生,那些頭顱就算是你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恐怕也算不上是什麽善舉良行!更何況來講,你弄那麽多死人的頭顱,究竟是想要幹部什的呢?”

 “為了這些天堂紅!”鄭興初指了指前面的那片地獄藍說,“那些東西,沒有人的頭顱是長不成的......”

 “天堂紅?紅你個老匹夫的頭!”王連長沒有和我們一塊聽鄭興初說地獄藍又叫天堂紅,自然是怒罵道,“這明明就是害人的地獄藍,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說是什麽天堂紅?!如果沒有人的頭顱它就長不成的話,瞧瞧這大片的地獄藍,那得多少人頭啊!”

 聽他這樣一說, 我也感到這個鄭興初,確實有可能並非是什麽良善之輩。因為如果必須有人的頭顱才能讓地獄藍長成的話,眼前的這片地獄藍,那可真是需要不少人頭的!

 “鄭興初,我霍某不管你用這些地獄藍,是想要探索岐黃秘方也好,或者是乾些其他什麽爛事也罷,但你為了種這些亂七八糟的地獄藍而弄如此多的人頭,就此一條,已是罪孽深重、活該亂刃加身!”霍排長一反常態,不再稱之為老先生,而是直呼其名、發、怒氣衝衝地說。

 “說!老東西,你說這麽多的人頭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大傻兄弟也是惡狠狠地喝問道。

 “那些人頭,全是我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有中國人的,也有小日本的,”鄭興初仍是平靜如初,指著身邊的張開河說,“喏,就是從他們那種人身上割下來的,如果遇到還能救活的,老夫絕對盡力將其救活!他張開河就是一個例子......”

 但是,他們小日本在這森林中修築秘密機場,畢竟才是不多久的事兒,而鄭興初可是早已居此多少年,之前的那些人頭,又是他從何弄來的呢?他鄭興初到底是個什麽人、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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