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認真地點點頭,表情認真,“這是自然了,只要你想。”
他的眼角微微上揚,顯示著他的好心情。
沒了父皇的背後陷害,又為母后報了仇,顯然,他心中沉重的擔子已經放下了許多了。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為自家小妹找一個大嫂回去。
楚睿在心中暗暗謀劃著,以期將元善嘉帶回去,或者讓元善嘉同意自己留下來。光明正大地入駐,最好能夠得到元將軍的認同。
楚睿心中所想,元善嘉暫時還不知道,她正在擔心著自家老爹會不會跑去與東國打仗。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次帶兵的人是東籬崇,那個有些邪性的男人,身上帶著些痞氣,還有些妖媚。
她不由地想起那次在酒樓上看到的身影,眉頭不由地一簇,腦殼有些發麻。
她不太喜歡那種妖媚的男人,一個男人長成這樣,她都懷疑是不是得罪接生婆了,所以才會不小心投成了男胎?
想到這兒,元善嘉不由地一抖,感覺身上發麻。
楚睿似乎有種特別的感應,在元善嘉想著東籬崇的時候,神色便有些變了,他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元善嘉,似乎在分辨著什麽。
元善嘉鴉雛色的頭髮整整齊齊地盤著,發面上沾了一些細水珠子,霧蒙蒙的一片,像是沾了霧水的蛛網一樣。
楚睿輕輕一抹,對著元善嘉說:“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他的眼中是危險的光,元善嘉雖然沒有抬頭,但是總感覺有些危險。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絕對不能回答不相信,而且她的確是沒有不相信,只是覺得將楚國再拉進這場戰爭之中,對於楚國的百姓來說是不公平的,何況還有東籬崇那個妖人的參與。
因此,擁有第六感的元善嘉搖了搖頭,說道:“自然是相信的。”
但是她又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至少目前她是不想要將東國拉扯進來的。
不管楚睿以後準備不準備做楚國的皇帝,她都不想留下後患。
可是事實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不想便能解決的。
很快元善嘉便會改變這個決定,將楚國無辜的兵將卷了進來。
原因很簡單,在元善嘉的心中,首先是自己愛的人,也就是自己的家,然後才是這天下。
也許她對於這些百姓是有些憐憫的,但是這都建立在她的家人安全的情況下。
何況,前世爹爹死的時候,來送行的人,面上帶著的不是同情,不是憐憫,而是憤恨。
元善琪怎麽會輕易放過她呢?那天也讓她去了刑場。
圍著斬首台的民眾,都是元天保護著的人,可是沒有誰站出來。
他們在人群中指指點點,他們對著自己的孩子說:“不要像他一樣做個賣國賊。”
他們專門拿著籃子撿了沒用的爛菜葉子和那些臭雞蛋,在元天出來的時候,扔在他的頭上。
所以元善嘉即使有些憐憫,也是有限的,在自己有限的勢力范圍,她才會幫忙。
元天回來了。
這就是元善嘉改變想法的原因。
元善嘉正和楚睿說這話,蓮輝便回來了,帶來這個消息。
元天收到消息之後果然沒法安心地在濟丹城呆著。
濟丹城已經沒有了危險,雖然百廢待興,因著糧食的顆粒無收,導致很多人沒法好好地生活下去。
但是在元天的整頓下,濟丹城也慢慢地有了一些活氣。人們都慢慢地恢復過來。
雖然苦一些,但是都還是活著的。
而元天因為元善嘉的支持,根本就不會缺少糧食,好好地在濟丹城呆著,基本上算是佔地為王了。
可是元天卻回來了!
這個消息讓元善嘉怎麽坐得住。
雲國的兵力明顯的有很大的缺陷,即使是元天出馬,也不一定打得過東國。
朝廷定然不會出力的,甚至還會儉省軍糧,為自己謀後路。
所以元善嘉便改變主意了。
“爹爹到哪個位置了?”元善嘉問道,神色擔憂。
蓮輝搖搖頭,“具體位置並不知道,傳來的信的日期是四天之前了。若是按裡程算的話,可能已經在連城了。”
元善嘉默然,她覺得以爹爹的脾性,肯定會加緊時間趕路,指不定都過了連城大半的路程,距離雲都只有一小半路程了。
元天回來,若是想要快速到達東邊,必須要穿過雲都的南邊,或者在介州雲都和連城的交界處穿過。
爹爹有沒有附上路線?元善嘉喃喃道。
她接過蓮輝手上的信件,仔細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但是卻沒有發現路線之類的標記。
元善嘉轉念一想,也是,爹爹肯定不會將路線圖畫上去。行軍打仗的時候,十分忌諱泄露路線圖之類的。
若是送信的人不小心出了事故,信件落到了敵人的手上,派人提前埋伏狙擊。那麽他便危險了。
元善嘉想了想,按照爹爹的性格,應該會直接去長治郡吧。畢竟情勢那麽危急。
這麽想著,元善嘉便對楚睿說:“我後悔了。”
楚睿眼中帶笑,“後悔便後悔吧。你說要怎麽做,我都聽你的,你可要對我負責。”
他等的就是元善嘉這句話。
只有不斷地讓嘉嘉欠自己的,最好永遠還不清,他才能夠安心,才能夠保證自己可以將嘉嘉拴在自己的身邊。
也許這樣做有些卑鄙,但是他確實無感的。他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便好。只要能夠陪在嘉嘉身邊就好。
元善嘉沒有發覺楚睿的不對之處,她一直堅信這是和小時候一樣的小石頭,永遠不會背叛她的小石頭。
“小石頭,我想了一下,你不用讓你的軍隊進入到雲國來。首先大皇子一派便不會允許你進來,若是強製進入的話,定然會損失不小。”元善嘉說道。
“最好的便是你集結你的軍隊在東國與楚國的邊界,讓東國產生威脅感,也不用攻打東國,但是要給東國營造出一種要坐收漁翁之利的感覺,要讓東國忌憚。”
元善嘉的眼睛流轉著晶瑩的神光,讓楚睿有些迷戀,眼神似乎變得更加地寵溺了。
他點點頭,面上雖然還是冷冷地,但是卻更像是融化了的冰塊。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通知下去。”
元善嘉低著頭,腦海中思索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利用小石頭的嫌疑,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又不能讓青玉堂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來。
青玉堂最多能夠傳遞一下消息,武力上面確實幫不了的。武林人士也是不能隨意地參加軍隊,這是各國的共識。
當然若是主將原本就武功高強,那又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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