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有個村子,要不要休息一晚上,再上路?”蓮輝指著遠處淡淡的炊煙,問道。
村子距離官道的位置並不遠,在官道上還可以看到村子中的房屋林立。只要眼神好點,便可以看到那兒應該不算貧困,房屋修建的都十分地整齊。
周圍環繞著的是一圈圈的農田,不過田中的農作物早就被收回去了。剩下的是一些根部,以及堆疊的整整齊齊的稻草。
天色逐漸昏暗,村莊裡面依稀有燈光傳來,不過走進了便會現,並不是燈光,只是灶屋裡的爐火在燃燒。
“走吧。”元善嘉道。
整整騎了一整天的馬,雖然眾人都會武功,但是畢竟不是鐵打的,身體也是有些難受。
尤其是元善嘉,在眾人中武功算是最弱的,而且身上的皮膚嫩,盡管墊著墊子,大腿內側依舊磨破了,在騎馬的時候,感覺陣陣疼痛。
還沒有進村子,便有許多年齡稍大的莊稼漢拿著鋤頭,拿著鏟子擋在村子的大道上。
元善嘉拉著馬停下來,“各位大叔大嬸,我們是往長治郡去的,趕了一天的路了,在附近只看到了你們一個村子,不知可否借助一晚上?”
拿著農具的莊稼漢們都沒有說話,反而是讓出一條路來。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老漢從人群後面走出來,“你們是從哪兒來?我們這兒不留宿外人。”
“我們是從雲都來,往長治郡去,聽說東國的軍隊打來了,我們想去看看能不能幫什麽忙。”元善嘉笑著說。
原本以為說了這話,這些人可能會放松些,畢竟去幫助守護雲國的,只要不想要當亡國奴的百姓,都不會有太大的惡意。
可是元善嘉想錯了,她剛剛說完這話,人群中便爆出一陣怒吼,“村長!不要讓他們進來!我們不讓他們住!讓他們趕緊滾開!”
元善嘉將目光看向說話的人,那人雙眼赤紅,缺了一條腿,雙手支撐著拐棍,旁邊一個中年婦女也是緊緊地盯著元善嘉一行人。
楚睿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但是元善嘉沒有說話,便沒有出手。
“是啊!讓他們離開!不能讓他們進來!”
“不能讓他們進來!”
一時間群情激奮,似乎是有什麽在人群中爆開了。
元善嘉身下的馬被湧過來的人群嚇了一跳,籲籲地往後面轉頭。
她控制著馬韁,往後走了幾步,“大爺,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準備借住一晚上而已。”
老漢看了看元善嘉身後的幾人一眼,沉默了一下,搖搖頭,“抱歉,我們村子不能讓你們進來。”
似乎看著元善嘉的年齡比較小,有些不忍,便歎了一口氣道:“不是我們不想讓你們進來。而是你們當兵的人太過分了。”
元善嘉皺眉,“這是何意?”
當兵的幹了什麽事情,竟然讓這些人都這麽地防備?
“之前來了一批當兵的人,他們……”
“村長,你們跟這些人說這些幹什麽?”一個有些年邁的人走出來,這人十分地德高望重,旁邊的莊稼漢都紛紛讓開。
“族長。我看這些人都不是壞人,我們總要說清楚為好,免得人家都以為我們王家村都是冷血的人。”村長老漢歎一口氣,對於出來的人也是十分尊敬。
族長皺眉,身上有一股威嚴之氣,“好!既然如此,便與他們說清楚,也好叫他們早點離開。”
原來,在十幾天前,一些士兵帶著新招來的士兵前往長治郡,準備支援。中途路過王家村的時候,便是在王家村休息的。
王家村的村人對於當兵的還是比較尊敬的。尤其是戰爭來了。雲國的安危還要靠著這些人呢。
所以村長便組織著村人好吃好喝地待著,甚至有些年輕有熱血的孩子,都躍躍欲試,報名參軍了。
可是沒想到晚上的時候,領頭的幾個士兵之一竟然將他住宿的人家的閨女侮辱了,那女孩兒十五歲了,剛剛和另外一家人定親,準備十六歲的時候成婚,卻不想遭此噩耗。
那家的男主人更是被那當兵的砍斷了腿,若不是村人及時地趕來,也許還要將他殺了。
因為此事,許多年輕人都紛紛不願意加入軍隊了。可是那領隊的怎麽可能答應。多一個人便多一個炮灰,自己就多了一份活著的機會。
他不止是要把之前報名的帶走,還將村子中的有勞力的青壯年都帶走了。若不是嫌棄年老的人回拖慢他們的度,他甚至,要將所有人都帶上。
村人想反抗,可是哪兒敵得過這種專門訓練過的?幾下便被殺了五六人。那人說若是再反抗,就乾脆將整個村子的人都殺了,免得浪費糧食,還要他們來保護。
而且那人走前還放話了,“我是元將軍手下的兵,你們若是活膩了,便繼續來,看看我便是把你們都殺了,有人能奈我何沒?若是你們想報仇,便來找我!哈哈!我叫秦文勇!”
……
元善嘉聽完這些,心中有一股怒火。這人竟然敢報爹爹的名號!
“抱歉。”元善嘉輕輕道,面色帶著難過。
村長老漢愣了一下,眼角紅了,隨即擺手,“這又不管你的事情,你道歉做什麽?”
元善嘉搖搖頭,並不解釋。
那人既然敢說這樣的話,定然是真是爹爹手下的人,或者在爹爹手下做過。只不過不是什麽大人物,甚至是別人的奸細,故意來破壞爹爹的名聲的。
她轉頭對著楚睿等人說:“我們離開吧,隨意找一處休息一下便是。”
雲叔皺眉, “公子,這天氣開始變冷,夜裡就更冷了。不適合在外面整修。”
元善嘉搖搖頭,“不是帶了蓋的嗎?怕什麽?”
最後老村長似乎是看元善嘉等人的確不是什麽壞人,但又不敢讓元善嘉進村子去,便指引著他們到附近的茅草屋,那兒是秋收時節,村人守田的時候住的。雖然簡陋,但是避風寒卻是不錯的。
翌日。太陽初初升起,元善嘉便起來了。
山間的霧氣還在繚繞不斷,四處遊蕩。
“出吧。”元善嘉道。
才到了官道上,走了不到一裡的路,便見著一匹老馬伏在地上,老馬的身邊一個小小的人影蜷縮著,似乎在靠著馬的鬃毛取暖。
可是老馬的口角歪斜,雙眼反白,已經死了,身體更是已經有些僵硬。
一更。今天又出太陽了,好高興啊啦啦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