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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騰飛也不強求,笑著轉移話題,“小姐您叫屬下來有什麽事情嗎?”
他等著回答,暗自思忖,這次的令主看來有些不按常理出牌。
正常的不應該是阻止他嗎?可是她反而讓他加大嚴懲力度,難道不怕以後那些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後,對她不滿?
看令主的身份,應該會在雲都常住,如果得罪了雲都分堂的人,以後都不好好給她辦事,她難道也不怕?
元善嘉就是抓住了他的這個心態,所以她也沒什麽在意的。
首先她作為新一代令主,根本不需要下面的人的認可,願意服從的會一直服從,不願意服從的,即使是施恩再多,他們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她需要做的是讓上層的人物心服口服,而不是花費大量時間,去取得下層人物的認可。
也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很有道理。
但是當只要講利益融合為一體,不觸及到大部分人的禮儀,下面的人便會妥協。
而且,她吩咐的命令隻給堂主,堂主沒辦好,那麽就是堂主的問題。
她到時候追究責任,便追究在堂主身上。
何況,上一代令主還沒有消失呢,那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她完全不懼這些魑魅魍魎。
元善嘉心裡的想法暫且不提。
她笑著看向郝騰飛,“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跟郝堂主說說查探將軍府消息的事情。”
她覺得郝騰飛似乎沒有用心去查,不然為何會沒有查出多少有用的?
“我感覺你們似乎沒有盡全力。我對此並不是十分滿意,喜歡堂主多多督促下面的人,不要到了最後,還沒有我要的東西。”
元善嘉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揚起,十分和煦。
郝騰飛抱著肥碩的肚子,臉上白肉嘟起,張嘴便道:“屬下早已經吩咐下面的好好辦事。他們定會全力以赴查探消息,小姐不用擔心。”
元善嘉淡淡地勾起嘴角,眼角也跟著上揚。
全力以赴?怕是不這樣吧。
但是她也知道敲打不可過火,逼急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有郝堂主操勞了。還請堂主多多費心,查到消息盡快匯報給我。”
“這是自然。”郝騰飛笑吟吟地點頭,很是忠誠的模樣。
肥大的耳朵隨著他的動作左搖右擺。
元善嘉直直地看著郝騰飛,神色莫名。
郝騰飛也不回避,要看就看個夠。
想他年輕的時候,也是村上一美男,被圍觀數次,甚是習慣。
完全不怕別人的眼神。
元善嘉低頭,喝了一口茶,覺得這茶味道的確是有些一般。
這個白胖子一直小姐小姐的叫,對她還是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態度呢。
呵!她也不是小氣的人,有意見就有意見吧。
只要把事情辦好,有意見也無妨,反正她也不會少塊肉。
不過沒有辦好的話,……
元善嘉將茶盅放下。
“小姐覺得茶如何?”
“一般,不苦不澀不香,沒有特色。”元善嘉評價道。
郝騰飛大頭一點,“的確是如此。不過這茶最大的特色便是沒有特色了,喝著十分平常,但是卻蘊含著無限韻味。”
“小姐在這兒若是久待可以細細品嘗一番,屬下那兒還有一些。”
元善嘉點頭,“謝郝堂主的美意。”
“若是小姐沒什麽事情,那屬下就告退了。”郝騰飛起身,在胸前抱拳。
“嗯。”
郝騰飛放下手,邁著大步離開。
他還沒走出門,便聽見院子裡傳來的板子接觸到肉上面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便是幾人慘叫聲以及求饒聲。
光聽聲音便可知打得不輕,施刑人沒有放水。
郝騰飛勾起嘴角。
既然你不按照常理出牌,那就按照你的方式來走。
我反正也只是聽了您的安排,至於結果如何,就看您自己的運道了。
他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路過被打的人的時候,他目光憐憫地看著趴在凳子上的兩人。
“下次可千萬要小心些做事,不要載衝撞了貴客。”
說完,便離開了。
凳子上的兩個人腦袋被痛感侵襲,耳朵只聽到了衝撞貴客四個字。
這就是他們被打的原因?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拖到這裡來,被人綁在凳子上,打了十五大板。
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讓他們說。
上公堂,縣官都還要讓人說幾句話,他們卻是直接就被打了。
實在是不甘心!
不甘心的兩人,將貴客二字印入了心裡。
之前給元善嘉倒水的外門弟子,站在一旁瑟瑟發抖,嘴角顫動,不敢說話。
看著凳子上兩人血淋淋的屁股,他的心裡更是膽寒。
元善嘉坐在屋裡,把茶杯一放,輕輕地撫摸茶杯邊緣。
真把我當七歲小孩了?呵呵。
“來人!”
聲音被外面的慘叫聲掩蓋。
元善嘉眯眼,看來她還是應該把自己的心腹調過來,不然做個事情都不方便。
她又喊了幾聲,外面的弟子終於聽到她的聲音,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你叫什麽名字?我叫了這麽久怎麽也不見響應?”元善嘉淡淡地笑著。
那外門弟子腿一軟,想到外面兩人的處境,感覺自己的屁股也是隱隱作痛。
“屬下叫於子。外面的聲音有些大,屬下一時沒有聽清楚,請貴客贖罪!”他顫顫巍巍的跪下,不敢表現出來自己的害怕,生怕元善嘉一個不滿,就懲罰他。
“於子?魚子?你的名字可真好玩。”元善嘉捂嘴笑。
於子腿更軟了,跪在地上都有些不穩,身體顫顫巍巍的,“謝小姐誇獎。”
他的臉都僵硬了,卻努力保持鎮定。
元善嘉心裡嘲諷,郝堂主的算計倒是挺好。
“你怕什麽?你又沒有做錯事情,是我聲音不夠大,所以被外面的聲音掩蓋了,你沒有聽到也是正常。你起來吧。”
“屬下不敢。”於子臉上卡白,感覺自己像是在寒冬臘月一樣,有些發冷。
“起來吧。有什麽不敢的。我都說了,你沒有做錯事情,何必害怕。我一向是對錯分明,賞罰分明。做錯了事情的確要懲罰,但是沒做錯事情,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懲罰別人的。”
於子心裡有些不信,但還是順從著站了起來。
“貴客有什麽吩咐。”
元善嘉坦然地吩咐道:“讓人再把這屋子打掃一遍吧。希望這次不要再余留那麽多灰塵了。”
“是,屬下馬上就去辦。”於子領命,連忙出門。
他抹了抹自己額頭的冷汗。
他剛剛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才十幾歲的姑娘,氣勢就如此強盛,和堂主有得一拚。
不!應該說,比堂主還要強盛。
他一定要小心伺候,不能出差錯。
外面的慘叫聲,早已經停了。
隻留下一灘紅色的衝不掉的痕跡。
院子又恢復了寧靜。
但人的心,是否還寧靜著,就不知道了。
冉竹沒多久就回來了,聽說了這件事情。
“小姐, 要不要把唐平他們調過來。”她給元善嘉又換了一杯茶。
“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元善嘉得意地笑。
“的確該把唐平他們幾人弄過來,免得他們幾個在外面玩得興高采烈的。”
“那奴婢去給他們傳消息。”
“不用。”元善嘉阻止到,“現在先不用,晚上再去傳消息。”
她想了想,又道:“讓唐愛過來,讓唐平去江城,至於唐彤,讓她和唐鈺原地待命,讓唐鈺看著點,不要讓她亂來。”
冉竹點頭。
“還有,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比較麻煩,什麽事情都要你一個人來做,比較麻煩。傳信讓冉梅,冉蘭,冉菊過來這邊。讓冉蘭和冉菊以師傅的名義進府,冉蘭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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