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雅攔住了冉青的勢頭,防止她衝撞了元善嘉,“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值得你如此急躁?你還是先喘一口氣吧。”
說著,給她倒了一杯菊花和金銀花和著煮過的甜味涼茶。
這涼茶是冉竹配出來的,最是清熱解暑,冰鎮之後可謂是是夏日解暑利器。
冉青端起茶杯,猛地咽了一大口,呼了一口氣,道:“小姐不是讓奴婢關注有沒有人被擄走嗎?剛剛奴婢去大廚房領早飯的時候,聽廚房的婆子說了一個很慘的傳言。”
元善嘉挑眉,那事已經爆出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句便聽冉青道:“衛王府世子的雙腿被人砍斷了!”
她說得有些淒淒慘慘的,臉上帶著不忍的神色。
那衛王府世子可是雲都很有名的人物,有名在十分寵愛他的妻子,身邊連一個妾室通房都沒有,聽說即使他的妻子十分張揚跋扈地要求他不準跟別人去青樓甚至紅樓,他也是滿口答應了的,從那以後就沒有再去過那些地方,沒事的時候就陪在他的妻子身邊,喝喝茶看看書彈彈琴,是雲都出了元天以外的又一好男人。
雲都還曾經一度傳言嫁人當嫁衛世子的話。
畢竟衛世子和元天不一樣,他可是要長相有長相、要性情有性情,要家世有家室,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而這次國宴衛世子之所以沒有參加也跟他的妻子有關,他的妻子經過了五年多的時間,終於懷孕,但是身子卻一直不適,幾個月前便帶著去了南邊待產。
沒想到再回到雲都的時候,雙腿盡斷。
聽說是為了趕上國宴,連夜趕路,結果在臨近雲都的路上遇到了劫匪,那劫匪竟然凶殘地不問緣由就將他的雙腿斬了。
元善嘉聽完冉青的敘述,沉默了一會兒。
她也沒想到是衛王府世子。
那衛世子並不姓衛,而是姓雲,這一代的衛國公的父親與先皇是兄弟,也就是說,衛國公與皇帝是堂兄弟,衛世子乃是皇帝的侄兒。
難怪當時覺得有一些眼熟,原來是如此的關系。
那這樣說來,太后也實在是凶殘,為了皇帝的腿,竟然將皇室另外的子弟給犧牲了。
只能說怪就怪當時年齡大一些的皇室子弟除了衛世子基本上都在國宴上去了,只有衛世子剛好快到雲都,還沒有進雲都。
最倒霉的是還被皇帝的暗衛截取了消息,不然怎麽會慘遭橫禍?
元善嘉繼續看書,卻聽得外面守門的李婆子和幻兒說話的聲音,聲音不是特別大,隱隱聽著,好像是李古琴找她有什麽事情。
她對著冉雅抬手,冉雅自當會意,掀了簾子出了門。
“李婆子,發生什麽事情了?”
李婆子正跟幻兒說呢,一看冉雅出來,也沒有遲疑便說了。
“夫人派了丫頭過來說,老爺一直不見回來,心裡有些擔憂,所以請二小姐一起去宏福寺上香,為老爺祈福。夫人和大小姐也要一起去。”
這冉雅姑娘雖然是才來的,但是通體的氣派卻不小,比那青兒姑娘和冉竹姑娘可大氣多了。噢,不對,青兒姑娘已經改叫冉青了,她卻總是記不住。
她心裡念叨著,嘴上說事卻是不慢的。
冉雅點頭,面色溫和大方,“我知道了,我這就進去和小姐說。你還有其他事嗎?若是沒事你就先下去吧。”
李婆子連忙又道:“那來傳話的丫頭還在門口等著,冉雅姑娘您看……”
那丫鬟是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可比她高貴多了,總不能讓她乾等著,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冉雅微微皺眉,“倒是我疏忽了。你現在這兒等著,我去稟報小姐再給你回話。”
她說著轉過身,掀了簾子進了內間。
李婆子不晃眼地盯著搖搖晃晃的門簾子,隻覺得這冉雅姑娘說話有種不一般的味道。
她想到自家的蠢兒子,不由地暢想,若是兒子能夠娶了冉雅姑娘,那肯定是前途無量了。
正在她幻想著這些美好的未來的時候,冉雅又掀開簾子出來了。
她看著李婆子臉上的笑容,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舒服。
“小姐說,她收拾一下便走,讓那個丫鬟先等等。”
李婆子點頭哈腰地道是。
裡屋。
元善嘉隻穿了個肚兜,冉竹在給她擦背,她自己也拿著個帕子擦拭著手臂。
畢竟剛剛運動了一會兒,不擦一下,身上肯定會有一些味道。
冉青在櫃子裡找衣服,嘴上卻沒有停歇,“小姐,您說夫人怎麽這個時候才來通知,這祈福不是應該早早的就準備好嗎?要帶的東西,要上貢的東西都不得提前準備?還有要去幾天也不說清楚,究竟要帶幾套衣服上……”
她絮絮叨叨的,有些苦惱。心裡埋怨這夫人也沒個準頭,心血來潮便走嗎?還是說之前忘了通知小姐,要出門了,才來通知。
而且小姐還沒有用過早膳呢,難怪剛剛去廚房的時候,他們都似乎沒有往常那麽忙碌,還在嗑瓜子聊天,對小姐的早膳一點兒也不上心!
冉青又是一番嘟囔,找了四套衣服出來,一套待會兒穿在身上,三套帶著,若是要久住,到時候再讓人回來拿。
“你在嘟囔什麽?”元善嘉懶懶地問道,一點兒也不急,還讓冉竹給她按摩肩膀,剛剛運動完,身體有些酸酸的。
冉青將三套衣服用個藍色的包袱皮包著,才把要給元善嘉上身的那套衣服展開來搭在屏風上面。
手上一邊動作,她一邊回話,“奴婢就在尋思夫人怎麽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在琢磨著該帶哪些衣服呢。”
元善嘉站起身,扭了扭脖子,雪白的皮膚有些晃眼。
“她當然不會提前通知了……”她對李古琴的想法了然於胸。
呵。
冉青迷茫地抬頭,這是什麽意思?
還不等她問,元善嘉便展開雙手,“更衣吧。”
冉青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屁顛屁顛地把抹胸拿來給元善嘉先圍上了。
抹胸是一片式的,冉青在把結綁在前面,留了半個手臂長的帶子,其余的都纏得緊緊的,防止抹胸脫落。
元善嘉松了松抹胸的帶子,感覺有些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