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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費文在生氣,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他幾乎是整日都散發著冷氣,心情不是十分好。他總想著自己若是親自拷問那些人,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一些將軍的下落?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所以費文只能怪自己。
爆炸過後,元善嘉沒了住的地方,便搬到了軍營之中。
軍隊總得有人控制著,費文作為唯一一個職務較大的,便被元善嘉借出去管理軍隊,安撫士兵去了。
再加上費文的心情並不是特別地爽利,訓練士兵的時候,往往是嚴格至極。
元善嘉搬了新地方,自然是要四處看看,她在帳篷裡轉悠著,觀察著。
這個帳篷就是蕭弋之前住的帳篷,也就是他們殺死蕭弋的地方,帳篷裡已經被收拾了一番,雖然牆上的軍事圖還有一些沒有擦乾淨的血跡,但至少大面積的鮮血已經被擦乾淨了。
桌子也在那次中,被元善嘉自己報廢了,只剩下殘肢碎片。早就被人搬走了。
至少在桌子上擺著的沙盤也都被搬走了,沙盤被血染了,有些晦氣。
元善嘉觀察著有些空蕩蕩的帳篷,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兵書,剛好是講述元天,也就是她爹的,讓她對自家爹爹更加地思念了。
自從知道元天應該沒有什麽大事情之後,元善嘉便放松了許多。
每日又不能練琴,只能偶爾壓一下腿,練一下舞蹈的基礎工,便有些無聊。
“公子,要不要派人搜尋城中,看看那個奸細藏在哪兒?”冉竹見她無聊,便提起這事情。
那刺殺小姐的人一直沒有再出現,也沒有再找到。
這種隱藏在暗中的危險,讓人感覺不是很好。
元善嘉想得十分通透,她搖搖頭,“不用了。即使找,也只會讓那人狗急跳牆。而且那人功夫隻比甲二低一點點,不管是誰找到了他也只是白白送命。”
她轉頭問:“雲都那邊有沒有傳來消息?”
冉竹搖搖頭,將帕子打濕,準備將屋子收拾一下,“沒有,雲都的消息會直接傳到濟丹城那邊。我們這邊要等冉雅他們的消息。
不過冉雅他們傳信過來,說紅巾賊大舉進攻濟丹城那邊,很有可能還還會進攻青城關。讓我們小心一些,若是查不到將軍的消息,盡快回去。”
元善嘉也幫著收拾,拿著掃把,把地上掃了掃,頓時塵土飛揚。
冉竹嘴角抽了抽,連忙阻止,“公子,您還是不要動手,讓奴才來吧。”
元善嘉擺擺手,“好吧,既然你這麽想掃地,本公子就讓給你了。”
她看外面的太陽有些熾烈,嘴角勾了勾,“看來是江詠和陳肩吾的毒性發作了。”
“公子!來福求見。”帳篷外面突然傳來來福的聲音。
來福在前幾天被費文命為臨時助手,和另外幾個伍長一起安撫整支軍隊。
“去看看什麽事?”元善嘉疑惑,這時候不應該正在煮飯嗎?
他們將藏在城外的糧食悄悄地搬了進來,藏在民居裡。隻拿了一部分,讓炊事班給士兵們做飯。
士兵們自從戰場上下來,有將近兩天沒有吃飯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敵人不來攻打,估計也要餓死。
說起來,她也有好幾天沒有好好地吃飯了,每天都是吃的乾糧配白開水,當然她的乾糧除了面餅以外,還有肉干,好歹讓她的嘴裡有些肉味。
元善嘉又想到之前看到的小姑娘,米落到了地上,一顆一顆地去撿,除了覺得浪費以外,還是因為無可奈何,因為缺糧食。
她想著,也許過段時間可以給這些老百姓送一些糧食過來。
嗯,可以再次劫富濟貧,像這次劫梵丹國一樣。雖然劫回來的糧都是她羲和坊的。但是那些肉啊酒啊的,都不是她的。
那些可是實實在在的好貨!
“來伍長不去監督煮飯,怎麽到這兒來了?”元善嘉掀開簾子,陽光刺眼地照在她臉上。
“費統領讓我來跟公子說,梵丹國的狗賊退兵了。”來福顯然有些激動。
他作為一個老兵,對於自己一方的實力十分了解,沒有糧草的供應,整個大軍就像是沒有牙齒的老虎,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反觀敵方,每日大酒大肉,吃飽喝足了。
一開始,可能還會有些餓狠了的勁頭,但是久了以後,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自從這個公子來了以後,先是嚇退了梵丹狗,後來又安撫住整個軍隊,再後來還拿出了大批的糧食。
現在,那些梵丹狗竟然撤退了,這讓他怎麽不驚喜!
“真的?”元善嘉也有些驚喜,將綁在帳篷旁邊的馬的韁繩一扯,便翻身上馬。
“我去看看!”留下一陣余音。
城樓上,費文看著煙塵滾滾遠去,帶著一些欣喜。
若是梵丹國的軍隊再次不要命地進攻的話,以青城關目前的勢頭,根本就擋不住。
“費叔,梵丹國定然出事了。”元善嘉眯了眯眼,總覺得他們退的太快了。
她昨日將太子殿下還有一些將領殺死,那些人怎麽會突然就善罷甘休了?
聽說那梵丹國太子殿下不是最受寵愛嗎?難道其余的人就不怕回國以後,皇帝的懲罰?
除非梵丹國出現什麽事情。
“齊力,派人去查探一下,梵丹國的軍隊為何會突然離開。”
“小姐,不用……查了。”冉竹氣喘籲籲地跑上來。
“哦?”
“梵丹國大面積發生疫病,尤其是靠近青城關這一帶的城池,好多人都染上疫病了。”冉竹揮了揮手上的紙條。
元善嘉眼睛一亮,“!是濟丹城傳消息過來了?”
她疾步走近,一目十行地把信件看完了。“哈哈!天要亡梵丹國呀!”
原來當初臨秦城的大批逃出去的人,逃入深山之中,竟然逃到了梵丹國境內。
那些逃出去的人,有些沒有死,被自家的家人照顧著,悄悄地生活在梵丹國的邊境。
而有些人在半途死了,被山中餓狠了的豺狼野獸吃了,卻不想竟然也患了疫病,一下子就傳染開來。
在信的最後,說賢王失敗,被斬於午門。
梵丹國。
皇宮。
“你們這些飯桶!全部都是飯桶!”梵丹國皇帝已經氣瘋了。
“在邊境發生這種事情,為何現在才收到消息!你們是豬嗎?朕早就說過,讓靠近雲國的城市小心些,不要讓雲國的人偷渡進來!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他將整個宮殿的東西都砸向地上跪著的官員,那些官員即使是額頭流血,也不敢動絲毫。
皇帝發了一通大火。
他是知道那疫病的恐怖之處的。正確的說是,那疫病還有他的一份功勞。
這疫病一開始是一個農科的人,在研究家禽的疾病的時候,不小心提煉出來的東西,在家禽之中以極快的速度散播。
若不是及時地將家禽全部燒死,也許整個梵丹國都要遭殃。
後來與東國合作的時候,為了提高自己的利益,他咬咬牙將這種藥拿了出來。
這藥並沒有在人的身上試過,但是效果定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誰曾想到,他正在為雲國即將滅國而高興,自己的國家竟然也遭了秧。
“傳農科張延壽!你們都下去!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不然朕就讓你們全部去東邊陪著!”梵丹國皇帝怒號,雙眼圓瞪。
“是!”
農科張延壽很快就上來了。
他一邊走,一邊擦汗。
之前聽了雲國傳開的疫病,他就感覺不太對勁,心中有些不安。
當梵丹國也開始傳開疫病,他就知道自己要遭殃了。
他早就將一切準備好,自己的妻兒送去海外的島上暫避。自己孤身一人進宮來。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張延壽進了大殿,反而鎮定下來。她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是沒用的了。
他自己也已經將家人的後路安排好了,即使是現在死了也無憾了。
“張延壽!你可有方法解決此次疫病?”皇帝並沒有說這疫病的來源,眼神威嚴,氣勢展開,壓得張延壽喘不過氣。
張延壽心中苦悶,他心中的猜測被證實了。果然!這疫病就是他那個不小心提煉出來的藥物。
不然皇上好好地,怎麽會讓一個指給畜生治病的人,來研究怎麽給人治病。
“起稟皇上,奴才暫時沒有方法。但是奴才定會全力以赴,研製治病良藥的!”張延壽連忙磕頭表忠誠。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這疫病藥是這個張延壽研製出來的,定然也可以研製出解藥來。跟一種毒一樣。
“最好如此!不然,你那妻兒一定會去陪你的。 ”皇帝在疫病傳來之時,便第一時間讓人關注張延壽的動作。
他的妻兒還沒有出邦京,就被皇帝悄悄地關押起來。
偏偏張延壽還一絲兒也不知道,還沒有收到消息,就已經被招進宮來。
他聽了皇帝的話,胸口一悶,一口鮮血湧上喉頭,卻被他生生的忍住了。
“奴才定當給全力以赴!”
“好!好!好!”皇帝連讚三聲,心情變得愉悅。
張延壽都這麽說了,想必已經有了大體思路,疫病在梵丹國不算什麽事!
可惜張延壽哪兒是有了思路,他根本就是腦袋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
不管他如何想得,皇帝都只會聽他想要聽的答案。若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那麽張延壽注定要和家人在九泉之下為伴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