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一聽,心裡一驚。 她想到自己才二十幾歲的兒子,心神有些晃動。
可是她從哪兒去招認一個人呢?
本來就是她好大喜功,想要跟夫人邀功,一急之下做出來的事情。她又能招認誰呢?
她心思急轉,目光恍惚。
元天見她這樣子,知道這老婆子想要找誰替罪。他冷笑道,“來人!把這婆子的兒子女兒等親眷都帶上來!”
張婆子一聽,登時就急了,“不要啊!不要啊!將軍,求您放過奴婢的兒子吧。”
“那你是招,還是不招?”
“招!招!我招!”張婆子大聲喊道。
她生怕那些護衛沒聽到,把她兒子帶來了。
她這把年紀,就這麽一個兒子,一個心肝寶貝。這次就是因為這個心肝寶貝在外面賭錢,結果被人設局陷害,簽下一筆巨款欠條。在情急之下聽誰說是二小姐屋子裡有什麽東西,才衝撞了大小姐,讓大小姐生病。她便起了心思,想要立上一功。
“究竟是誰?”元天問道。
“是,是……”張婆子將目光轉向屋裡的各個角落。
“誰?!”元天喝道。
張婆子看了一眼元善琪,暗道,大小姐,奴婢只有對不起您了。
只見她咬牙道:“是大小……”
還沒說完,她就感覺到從大小姐身邊傳來的陣陣惡念。
她定睛一看,是夫人!她感覺到其中的陣陣冷意,身體一僵,如同掉進了冰窟窿一樣。於是她的腦袋一個激靈,頓時就清醒了。
若是說了大小姐,那她的家人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夫人的勢力可不比將軍小。
張婆子咬著牙閉上眼睛,大聲說道:“是大小姐身邊的杜麼麼!”
說完這話,她的身體就軟了下去,身體就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被汗水浸透了。
“杜麼麼?”元善琪驚呼,她看向元天,“不可能!爹爹,不可能是杜麼麼!麼麼一直在我身邊照顧著,哪來的時間去做這等事?”
元天眯眼看著張婆子,張婆子知道自己的眼神絕對不能閃爍,不然是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的。
張婆子目光堅定地看向元天,元天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把目光看向元善琪,發現她的確是焦急,而不是緊張慌亂。
他便知道,這張婆子絕對說了假話!又或者是這些事的確是杜麼麼做的,但是元善琪不知道。
“你為何要隨意攀扯杜麼麼!本小姐平時待你們也不薄,到了這個關頭,咳咳……竟然還敢來誣陷杜麼麼?咳咳……”元善琪氣得滿臉通紅,咳得撕心裂肺,平時的溫和都不見了。
“奴婢沒有說謊~”張婆子跪著磕頭,頭上血淋淋的,“奴婢沒有說謊!求大小姐放過奴婢的家人吧!”
她的聲調哀怨,明明說著是大小姐身邊的杜麼麼吩咐的,但是到了最後,外人看起來,卻像是元善琪逼著她做的,但又不敢供出來的樣子。
元善琪氣得一陣咳嗽,停也停不下來。
李古琴連忙用手輕撫她的背部,又倒水讓她漱漱口。
過了好一陣,她的咳嗽聲才停下來。
元善嘉在旁邊純屬看好戲。
她在這次事件中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何況那所謂的巫蠱之術,早在人想要放進她的院子之時便已經被發現了。
她想著便將計就計,看看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麽。又派人去探查了一番,沒成想竟然發現了一個小老鼠。
這張婆子雖然是隨意攀扯,但是卻說出了一個真相。
那就是,這巫蠱之術的源頭設計者,是杜麼麼。
杜麼麼在莊子上時,便想著一定要給元善嘉一個好看!
從莊子上回來後,元善琪的身體便有些不好,似乎有些熱傷風,但是並無大礙。
於是她便想出了一條妙計,用巫蠱之術來陷害元善嘉。
她先是找人偷了元善嘉院子裡的布料以及針線,讓人做了巫蠱娃娃,偷偷放進去。
又偶然間跟一個丫鬟透露出對大小姐的擔心,慢慢地引導那丫鬟說出小姐似乎是中了巫蠱之術的詛咒。
然後經由那丫鬟的嘴傳到院子裡的人的心裡。
與此同時,又設計讓張婆子的兒子欠下一大筆賭債,讓張婆子在情急之中聽到了巫蠱之術的謠言。又在偶然間跟人說,若是能找到大小姐的來病的原因,等病好了,夫人小姐肯定會有重賞。
就這麽著,把張婆子一步步地引入陷阱,還讓她無所知覺。
直到最後,還以為是自己貪心惹的禍。
這一切,元善嘉都看在眼裡,隻覺得這杜麼麼的運道實在是不好。
而這張婆子的運道倒是突然爆發了一些,竟然蒙到了真相。
元善嘉嘴角掛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看來這杜麼麼無論如何都會被懲罰了。
不管是什麽懲罰,總逃不過要離開元善琪的後果。
果然,就聽到元天打斷元善琪的話,“既然招供了。那就把這幾個人都拖下去, 打二十大板,發賣了!”
元善琪一聽,心裡一緊,下面是不是就要說杜麼麼的事情了?
她不相信杜麼麼會乾這種事情,而且還是沒跟她說過就乾。
“至於杜麼麼,作為琪兒的教養麼麼,竟然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懲罰不足以為戒。”元天又道。
說著,他就讓人把杜麼麼帶了上來,“杜麼麼,你沒有經過主母同意,指使丫鬟婆子去隨意搜查二小姐的院子,實在是大逆不道。但是念在你跟著大小姐這麽多年。來人!”
“是!”一個護衛急急上前。
“把杜麼麼拉下去打十大板,發賣了!”
“不可以!”元善琪出聲阻止道。
元天的目光看向元善琪,“琪兒,你有什麽意見嗎?”
李古琴拍了拍元善琪的袖子,讓她不要開口。
她溫聲細語道:“夫君,杜麼麼帶了琪兒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我們一定要好好查查才行。杜麼麼肯定是不會做出這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讓人去搜查嘉兒的院子。嘉兒也是妾身和夫君的女兒,她若是這麽做,不是打了妾身的臉嗎?”
說著,她又話語一轉,“不過看這樣子,肯定是有人想要離間琪兒和嘉兒姐妹兩個,想要我們將軍府鬧出姐妹不和的醜聞。”
元天甩甩袖子,打斷李古琴下面的話,“哼!既然有人想要挑撥,那麽杜麼麼肯定是被人收買了,才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更加不能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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