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裡安安靜靜的,但是呼吸聲卻是十分地明顯。在茶館裡面有人的呼吸聲十分地粗重,猶如發春的母豬一樣,哼哧哼哧的。
“去看看那裡!”楚睿道。
雲叔看向元善嘉,元善嘉點點頭。
“有人嗎?”雲叔上前敲門。
“你們要幹嘛?”那孩子警惕地看著雲叔,又看看元善嘉。“我好心提醒你們,你們難道要恩將仇報嗎?”
那孩子尖銳地叫喊,聲音刺耳,讓人耳膜難受。
“你不是說讓我們不要去前面嗎?我們就去茶館裡面坐一下呀。”元善嘉笑著說,面帶善意。
孩子有些懷疑,雙眼警惕地盯著雲叔,似乎是怕他襲擊茶館的人,雙手緊緊握著武器,呼吸也變得粗了些。
“誰啊?”一個粗糙的聲音從門裡面傳來。
“過路的,想要進去喝杯茶。”雲說說道。
“媛兒姐姐,不要開門!”孩子似乎擔心元善嘉幾人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對著裡面吼道。
鎮子上能夠上戰場的人都去了,留下的都是十二三歲以下的男孩子,他們自覺地擔任了鎮子的保護者。
可是那個媛兒姐姐聽了他的聲音,動作反而更快了,一步急促的腳步聲後,門就打開了。
元善嘉瞥了一眼裡面,那個名叫媛兒的是個女孩,應該比元善嘉大不了多少。頭髮亂糟糟地耷拉在臉上,遮住了大半的臉蛋,露出來的臉蛋上面是一條巨大的猙獰的疤痕,像被縫補起來的布偶。
“你們要喝茶嗎?進來吧。”媛兒看到元善嘉一行人都是男人,而且身體強壯,嘴唇不由地打顫,“進來吧……”
元善嘉甲二,目光訴說著:你確定是這裡面傳來的?
甲二點點頭,應該局勢這人。
元善嘉詫異地回頭看,自己跟師傅雲遊的時候雖然經過這兒過,但是她記得自己沒有的罪過這麽醜的人呀。
她回想著,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人,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媛兒,媛兒?毀容……傷疤……媛?元?元善琪!元善嘉忽地瞪大眼睛,大吼一聲:“後退!”
雲叔瞬間反應過來,往後急退了幾步,可是裡面的人的眼神瞬間變得猙獰,手上一把菜刀砍了過來,雲叔往後躲閃,衣服險險地被劃破了一個衣角。
“元善琪!”
“元善嘉!”
兩人就像是宿命的敵人一般對視著,元善嘉的眼中露出冷意,元善琪的眼中也盡是狠色。
元善嘉微微挑眉,想不到元善琪竟然沒死?還躲到了長治郡來,看樣子,似乎過得挺好的,竟然還有人維護她。
她看著一下子攔到了元善琪面前的孩子,眼中露出嘲諷的神色。
“元善琪,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元善嘉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上天是要我親自動手報仇了!”
“報仇?呵!要說報仇,也應該是我向你報仇才對吧!你害得爹娘和離,還把娘害死了,還讓李家陷入了困頓之中,還講我毀容了!究竟是誰該向誰報仇?”元善琪神情激動,劉海被她高高地撩起,露出猙獰的面龐,嚇得那孩子都往後退了幾步。
“我爹為什麽會休了你娘?還不是你娘不守婦道,和野男人生下了你?而且還陷害爹通敵賣國,若不是爹及時地發現,將證據轉移了,想必現在死了的便是爹了。”元善嘉譏諷地看著元善琪,仿佛看一個小醜,嘴角的弧度尖銳無比。
“你胡說!你胡說!”元善琪捂著耳朵,惡狠狠地等著元善嘉,“要不是你的話,爹才不會休了……才不會和娘和離!”
她固執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不願意接受現實。她的表情瘋狂,看向元善嘉的目光更是殺氣滿滿的,手上緊緊地握著刀。
原本擋在她身前的那個孩子,被從暗處衝出來的一個中年婦女拉了回去,“快走!都說了讓你不要和她玩!她是個瘋子!”
說完,那婦女啐了她一口,逃也似的帶著孩子跑了。
那孩子被拖著走,他忍不住回頭,媛兒姐姐怎麽會變成這樣呢?雖然媛兒姐姐長得好看,但是說話的時候可溫柔了,他受傷的時候,還溫柔地用手帕給他包起來。
元善琪心中滿是仇恨,想要殺了元善嘉報仇。可是她似乎沒有想過這些最根本的原因是什麽。
元善嘉看著元善琪的模樣,覺得索然無味,甚至連動手的**都沒有了。
“走吧。”她說,準備找個地方先落腳。
她現在隻想要快點回到紅葉山莊,將那兒的人都轉移了,然後找出幕後的人。
照目前的狀況,雲玉閔不會跟她說實話,也有可能就是雲玉閔,因此他是不可信的。
她想要走,想要放過元善琪,但是元善琪可不是這麽想的。
只見在元善嘉轉身的時候,元善琪拿著菜刀衝了過來,當雲叔擋住她的時候,她對準元善嘉的腦門,將菜刀認了過去。
“哈哈!殺了你!哈哈!殺了你!”元善琪瘋病又犯了,被雲叔一腳踹開後,吐了一口血,在地上滾來滾去地笑。
那刀雖然鋒利,但是元善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楚睿劍鞘一檔,便落了。
“雲叔,走吧。”元善嘉說道,並沒有準備離開。
她忽然想起,那雲悠離不是自譽為情聖嗎?而且在晉州那邊的名望特別的高,好多當地的士紳豪門的女子都想要嫁給他。
元善嘉嘴角勾起笑容,若是將他的親生女兒送過去,想必那仁慈的賢王殿下,一定會十分高興的。
於是她對著楚睿耳語了幾句。
長治郡旁邊便是晉州,十分地近。如果從這邊陲小鎮出發,用不了兩日便可以到達。
元善嘉決定借楚睿的暗衛墨一幫忙,將元善琪送到賢王那兒去。
以墨一的功夫,往來也用不了幾天,很快便可以和她們會和。
楚睿肯定是答應了。
墨一飛身過去,將元善琪拍暈,又進屋搜尋了一番,竟然找到了可以證明元善琪身份的冬衣,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上面寫著賢王的小字,佩宴。這玉佩應該是李氏與賢王相愛的時候留下的東西。
周圍的人蠢蠢欲動,有個小個子婦人唯唯諾諾地走出來,“你們不能把媛兒帶走,她是李大莊的媳婦,現在李大莊去打仗了,若是回來看不到媛兒,定然會生氣的。”
元善嘉笑,“這女子是叛國賊的女兒,你們留在這兒,難道不怕睡到半夜,城門被她打開,把敵人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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