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知道你來有什麽事嗎?”元善嘉不著痕跡地露出絲絲的擔憂,似乎對於元善琪的到來很是擔憂。
元善琪微微泯唇,柳葉一樣秀氣的眉毛輕輕地皺了皺,嘴唇微張,一雙眼睛似語非語,仿佛在煩惱著什麽。
梅鳳敏好奇地看著元善琪,雲都名媛之一,一直都沒有機會近距離接觸。
她仔細地觀察,覺得長得與常人沒有多大的差別,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兩個耳朵,沒有哪兒多出來了。
梅鳳敏又仔細地觀察了一番。
她思索著:嗯……皮膚要比我白一些,眼睛要比我圓一些,頭髮比我黑一些,就沒有其他的區別了。哦!還有比我會的才藝多一些,這麽說來,的確比我要厲害一些。
這麽想著梅鳳敏有些淡淡的憂傷。
不過很快就沒了。
以為冉雅已經將糕點端了出來。
她還在門口的時候,梅鳳敏就已經聞出來了,一股淡淡的牛乳的味道,但是是甜甜的,裡面沒有那種奇怪的奶腥味。
梅鳳敏想象著它的味道,便覺得有些餓了。
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雙眼閃閃發亮地看著冉雅手中的盤子。
這是很不禮貌的,她想。
但是事實上,她的行為已經出賣了她。她的眼角一直隨著冉雅動,鼻子也是一抽一抽的。
元善琪和她打招呼,她也沒有聽見。
這讓元善琪感到惱火,但卻又不能將心情反應出來。
她很好奇梅鳳敏究竟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入迷,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嗤!她輕輕地笑,心裡諷刺,果然是小家子氣,不過是一盤糕點,就這麽垂涎。難道她家並不像外界傳言的一樣對她十分地好?竟然連一盤糕點都要垂涎。
她輕輕地笑著,溫柔中帶著關切,問道:“敏妹妹是不是有些餓了?”
她又給了元善嘉一個責怪的眼神,“二妹也真是的!怎麽不知道早點把這個糕點送上來,雖然母親不在將軍府了,你該有的規矩也要學起來的。想來敏妹妹與你是閨中密友,不會介意我與你說兩句的。”
元善琪對著梅鳳敏抬頭示意。
梅鳳敏不知道她究竟要說些什麽,便不在意地點點頭。
元善琪見梅鳳敏點頭,對於她的識時務很滿意。
殊不知梅鳳敏想著,若是元大小姐是來欺負嘉嘉的,她就要在這兒保護她。若是不是呢,那也沒必要出去。
最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舍不得離開那盤剛剛端上來的牛乳味的糕點,。
聞著真香!吃著肯定也很香!
元善琪溫和地用長姐的口吻說:“二妹,最近雲都裡傳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流言,你應該也知道了。”
元善嘉很配合,點點頭。
的確是莫名其妙呢!不過馬上就會有更加莫名其妙的流言出來了,想必你聽了,會比較高興!元善嘉懶懶地想著,有些幸災樂禍。
元善琪自以為掌握了先機,臉上溫和的笑容更加地強烈了。
“雲都一直流傳著二妹你不是爹爹的親生女兒,很多人都在尋找你的錯誤,以期能夠更好地證明你不是爹爹的女兒。我比你虛長幾歲,所以即使母親不在這兒,我也有必要擔起保護你教導你的責任。不能讓外人抓住了把柄。”她溫和中帶著嚴厲,如同在教導不懂事的孩子。
梅鳳敏一邊用眼角眼巴巴地看著已經放在手邊的糕點,一邊點頭,表示元善琪說得很對!
她小聲地附和了一聲,說:“那些人最喜歡這樣做了,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他們總要弄得很複雜,將傳言傳得到處都是!”
她雖然是小聲說,但是語氣卻是憤憤然,對於此事很有同感,因為她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什麽雲都四猛!她和猛有乾系嗎?那些傳流言的人實在是不像話!
元善嘉點點頭,“知道了,姐姐。”
姐姐二字她是包在嘴裡說的,有些糊混。
元善琪又說:“比如這次,祖母本就讓你在學習管家,你就應該事先了解客人的喜好,準備好客人喜歡的東西。除此之外,最基本的茶水點心,以及場地的布置,都應該布置妥當。”
她手指輕輕指了一下元善嘉房中的設置,說:“這種布置不太適合面客,有些不莊重之感。”
當然元善琪不會說這些布置很好看,十分有特色,讓她有些嫉妒。
元善嘉連連點頭,心裡卻是有些不耐煩。
元善琪似乎還沒有說夠,“不管外面的人怎麽說,我們都是承認你的!雖然祖母他們對於子嗣方面十分渴望,但是你是林先生帶回來的,而且祖母他們一定是想辦法證明了你的血脈之後,才會讓你記上族譜的。”
元善嘉心中冷嗤,這話的意思便是:即使記上了族譜又怎麽樣?誰知道祖母他們有沒有驗證,也許是祖母他們太過於渴望有一個孫子孫女,所以直接就相信了林先生。
元善嘉繼續點頭,面上含著笑容,把元善琪的一切都看作猴戲一樣,突然覺得十分地有趣。
不過梅鳳敏卻有些幽怨,她感覺到自己手邊的點心冒著暖暖的熱氣,在她的手指邊上流動,就像是溫和的觸摸,又像是一種勾引。
好想吃啊~梅鳳敏在心中說道。
她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個元大小姐的話這麽多,她就不讓她進來了,就說自己和嘉嘉有事情要討論,總不信她還能進來。
可是千金難買後悔藥,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所以她只能看著美味的點心在她的手邊逐漸失去溫度。
她的腳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元善嘉的腳,用眼神詢問著:你姐姐到底還要說多久?
元善嘉輕輕搖頭:我怎麽知道?
梅鳳敏嘟了嘟嘴, 有些泄氣。
她又看著還在說的元善琪,心中更是鬱悶了。
元善嘉心中暗道:估計不用多久了,就會有消息傳來了吧?想必聽了這個消息,元善琪就不會那麽安心地待在這兒了。
她對於元善琪的話完全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無非是表面安慰她,相信他,實則是在試圖勾起別人心中的不安罷了。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將時間用在元善琪的身上簡直是浪費,還不如用這個時間去喂靴子吃飯。
那隻灰腳兔子是越來越肥了,也不知道是用什麽喂著長大的。
就在元善嘉的心心緒飛舞,元善琪說得很高興時,七雅從外面急急忙忙地跑進來。
她完全不顧緩兒的阻攔,面色通紅,額頭冒著大顆大顆地汗水,青色的襦裙有些松了,系帶亂七八糟地勾搭在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