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一。
天晴,十分熱。
雲都流傳著元天的可憐事跡——兩個娃兒都不是他的,自己卻一無所知,現在還在疫區奮鬥著。
許多人都在心裡為元天點蠟燭,希望元將軍平平安安的。
本來身體有問題就夠慘的,被派去疫區也算一件慘事,現在還發現兩個娃兒都不是他的,還有更慘的嗎?
不過雲都眾人更多的是在猜測著元善琪的生父究竟是誰。
他們心中嘀咕最多的自然是雲悠離這位賢王殿下了。畢竟兩人才剛剛傳過緋聞。
也不知道誰十分多事,把元善琪和賢王雲悠離對比了一下,發現兩人的鼻子和眼睛長得都挺像的。
而且還有人悄悄地對比了一下元善琪的生日,發現竟然是在李古琴嫁入元家七個月的時候生下來的。
若元善琪真是元天的女兒,那就意味著她是一個早產兒,可是從各方面來看,元善琪都沒有一絲絲早產的跡象。
聽當初參加過元善琪的滿月宴的人說,元善琪當時根本就不像是未足月,整個人都圓滾滾的,長得特別得壯實,當時好多人都說李氏會養孩子,連個早產兒都養的白白胖胖的。
現在好多人回想起來,便覺得怪怪的了。看向李家的人的眼神便也怪怪的了。
這李家可真是不道德呢,竟然讓人家元將軍背著綠帽子背了十幾年,還幫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娃兒。
李家的人為了避風頭,都減少了出去應酬的次數,為家族開支節省了許多。
元善嘉看著從整個雲都收集過來的消息,心裡比較滿意。
雖然背後這人的目的不明,但是將很多她還沒有放出去的消息都以不同的方式傳達出去,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元善嘉看著桌子上的消息,臉上帶著冷笑,這背後的人看似在對她示好,但是未必沒有別的意思在裡頭,估計這對他也是有好處,他才會做的。
就是不知道對方要的是什麽好處?元善嘉摸著下巴思考著。
元善嘉翻了翻消息,發現有一則從西邊來的消息。
“什麽!”元善嘉眼睛一瞪,拿著白色的紙條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沒有人給我傳消息?我不是說了嗎?西邊的消息首先告訴我!”元善嘉惱怒地喃喃自語,在屋裡踱步。
“蓮英,你出來!”她停下腳步,叫到。
“小姐。”蓮英單膝跪在地上,有些緊張。
她剛剛看到小姐生氣的過程,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消息,但是一定是西邊又不好的消息傳來,但是卻沒有直接匯報給小姐,讓小姐生氣了。
“這些消息為什麽沒有直接傳給我!”元善嘉將寫滿了小字的紙條扔在蓮英面前。
蓮英撿起來一看,瞳孔頓時收縮。
西邊暴亂了?疫病大面積感染?易子而食已經成為常事了?
她猛地抬頭看向元善嘉,知道了元善嘉為何如此生氣了。
將軍在西邊救災,芸娘也在西邊幫忙,兩個人都是小姐至親之人!
這讓小姐怎麽不擔心呢?
“是不是雷辰他想要再次換一個人來做?”元善嘉暴怒到面色平靜,但卻更像是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往常的消息都是由冉竹冉雅兩人分揀過後才會遞給元善嘉看,所以一般都是晚上的時候才會看。因為重要的事情會直接以灰鷂子的方式傳達。
要不是今天元善嘉心血來潮看看雲都的動向,早上的時候就自己親自看看,那就會等到晚上或者第二天的時候,才會收到消息。
蓮英低垂著頭,不敢抬頭看元善嘉平靜的目光。
“小姐,要不要……”蓮英開口說道。
元善嘉擺擺手,拒絕到,說:“不用,甲一沒在,你們的實力比不上那個雷辰的。”而且在兩個月內調走兩任堂主,會對雲都的青玉堂分堂產生不好的影響。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更加地平靜。
“你先隱去吧。”元善嘉淡淡地說到。
她整理好衣服,便到了正房。
冉竹正在縫製著一件蔥倩色的披風,主要是給上面繡花。是給元善嘉的,說是等秋天的時候可以用。
冉雅正在保養元善嘉的古琴繞梁,用最柔軟的細布將它仔細地擦乾淨,角落裡則用專門製作的絨毛刷掃乾淨,最後再將護理的油脂一點點地抹遍整個古琴,從而達到讓古琴保持著光澤的目的。
“冉雅,你跟我去祖母那兒,冉竹你收拾一下,等我回來,我準備去師傅那兒一趟。”元善嘉說。
她的表情一切正常,但是卻讓兩個熟知她的丫鬟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妙。
發生什麽事了?她們對視,卻沒有從對方那兒得到有用的消息。
佳蘭院,綠蔥蔥的樹木,看起來生機勃勃。
幾個仆人正在給樹木修剪枝丫。
今年的降水量不足,枝丫太多會耗費更多的水分,讓整個樹顯得有些枯黃。
所以周管家就讓園丁把府裡的樹木都修剪一下,這樣也可以節約一些用水。
“祖母在嗎?”元善嘉問道。
門口站著的是彤兒和芝兒兩個二等丫鬟。
她們看見元善嘉過來,就給元善嘉打簾子。
“老夫人在的。”彤兒點點頭說。
“二小姐不是剛剛才離開嗎?來找老夫人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芝兒一邊掀開簾子,把元善嘉往屋裡引,一邊熟稔地問道。
元老夫人早就打過招呼,若是元善嘉過來,除非她吩咐過,不然就直接帶她進來,不用專門請示。所以元善嘉來了,兩人就直接給她掀開簾子。
元善嘉微微斜了芝兒一眼,閃過一絲冷意,腦海中浮現出前幾天剛剛得到的消息。
芝兒被元善琪以重金收買了,利用她自己的權力幫元善琪往外面遞消息,順便打探一些消息給元善琪。
元善嘉勾起嘴角,笑容十分燦爛地說道:“我要告訴祖母一個好消息,所以不可以跟你們說呢。”
芝兒訕訕地笑了笑,“既然是好消息,自然不能給奴婢們透露了。不然就不能給老夫人驚喜了。”
彤兒低著頭恭敬地站在門外頭,她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她對於彤兒的諂媚早就看不慣了。這個彤兒對誰都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跟誰都是十分熟稔地樣子,不管是丫鬟還是小姐。
每次和她們其余的小丫鬟說話的時候,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難看死了!